女孩子受了委屈,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個信任的人慢慢的傾訴,慢慢的緩和。凝雪卻跑到一個僻靜處,獨自傷感。皇宮里上下數萬人,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讓自己傾吐委屈的。
以前認為軒月事事都依著自己,對自己好,曾經也思考過他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半。如今,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幻想。
蜷縮成一團,抽泣著,眼淚流淌著,為了岳陽而著急也是一個錯?
傷心的時候,總想有個人出來安慰安慰,總想有個肩膀借給讓自己靠靠,然后放聲大哭。
可是,可是……沒有,都沒有,軒月他沒有追出來,沒有來哄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心里已經很在乎軒月是怎么對自己的了。
把頭深深的埋在兩膝之間,任憑眼淚洶涌。寂靜的夜里好難過,好孤獨,好想有個人陪。
好熟悉的味道,是他?是他?只有他有這種獨特的味道。
"師兄?"
凝雪猛的抬起頭,一塊雪白的手帕在眼前擺弄著身姿。
怎么他也有這種味道?為什么不是他?
"擦擦吧"
神風遞過來一塊手帕,"讓別人看見像什么啊?"
"走開,我不要你可憐,你不是他,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我不要再產生這種錯覺,不要。"
凝雪越發的哭得厲害,看到神風只會讓自己想起杳無音信的凌風,只會傷感。
"女孩子也不該這樣脆弱,從哪里跌倒的就從哪里站起來,應該學會堅強,不要哭泣。"
"走開,還輪不到你教訓我,走開。"
神風輕輕的松開手,手帕洋洋灑灑的飄落到凝雪的腳跟前,然后悄悄的走開了。
"為什么你不是他,為什么?你要是他該多好。"
凝雪埋著頭,嗚嗚的在哭泣。神風停住腳步,想回頭,卻又忍住,狠心的扔下凝雪一個人。
凝雪的口中反復的叨念著,為什么你不是他,為什么,為什么?
國師的煉藥房內,曉霞痛苦難熬。
"廢物,這點事情辦不好,留你何用?"
趙無邪怒氣橫生,以為曉霞會像對付秦君靖那樣,把神風也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誰知道曉霞會把事情辦得一塌糊涂。昨晚還莫名其妙的收到警告,明顯這是事情敗露了。
"說,是不是你見風使舵,出賣了我?"
"不是的,國師,不是這樣的。本來就要成功了的,誰知道公主突然出現,這才被攪了局。"
曉霞沒有趙無邪定期給的解藥,蠱毒在體內發作,千條萬條的毒蟲在啃食著骨髓,生不如死。
"還在找借口?死到臨頭還在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定是你把事情說了出去,不然怎么會有人知道?"
"國師,曉霞真的沒有說慌,神風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我們的計劃似乎都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趙無邪一腳踹在曉霞的臉上,曉霞的半邊臉都被踹腫,直吐鮮血。
"國師,請…您息…怒。"
曉霞再也支撐不住,蠱毒在體內大肆擴張,疼得曉霞滿地打滾。
"死了活該,沒用的東西。"
趙無邪對曉霞的死活根本毫不在乎,在他眼里,只有次次成功的人才有利用價值。
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毒看到曉霞的慘狀,知道她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雖然天天跟著一個無情又狠毒的師父,畢竟年齡還小,還沒被完全腐化。
"師父,再不給她解藥恐怕她真的沒救了。留著她或許還有點用。"
"啪"的就是一耳光
"你懂什么,她一定是對神風動了情,不然怎么會敗得這么慘?"
小毒不敢再說,乖乖的躲到了一邊。
曉霞在生死邊緣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原本這個世界已經沒什么值得再留戀,可是遇到神風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意思,現在還不想就這么從這個世界消失。
"國師,求求你"
"求…求你…給…我…我一顆解藥吧…,以后我保證…不……不會再失敗了。"
"國…"
曉霞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哼"
趙無邪扔出一顆解藥,背著雙手從曉霞的身上跨過。
小毒趕緊撿起解藥給曉霞灌了進去。
淚流盡,眼睛紅腫。
那種漸漸抬起頭,夜,還是那么的漫長。
那是什么?
不遠處一群黑乎乎的東西飄飄蕩蕩的往這邊過來。
是鬼魂。
凝雪學過法術,鬼魂這東西當然看得見。不過皇宮之中怎么會有這么多這種東西。
他們的身上怨氣橫生,冤死的人的魂魄才有此特征。
"站住。你們哪來的?"
凝雪大聲呵斥住他們。
那群鬼魂見是凝雪,全都跪在凝雪面前。
"娘娘,你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死的好冤,好冤。"
冤?這年頭冤死的人還少嗎?還不是個個都喊冤。
"你們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這么難看?"
"我們都是被公主給害的,她手上有顆珠子,不知道是什么寶貝。她叫了我們一聲,我們就成這樣了。"
"娘娘,您可以為我們做主啊。"
"娘娘,您可以為我們做主啊。"
冤鬼們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的向凝雪撲來……
"啊"
又是個噩夢,凝雪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真是太嚇人了,幸好沒真的出現。
不對啊,凝雪擦亮眼睛,那是?
一群飄飄蕩蕩的魂魄離自己越來越遠,慢慢的消失在晨光之中。剛才那是夢還是現實?是多疑了還是事實?
回憶起剛才的夢境,岳陽?珠子?岳陽不是有顆煉魂珠嗎?該不是?
昨晚一邊抹眼淚,一邊氣呼呼的跑到這里,沒注意到有什么異常。天剛發亮,凝雪站起身來,發現身后的假山洞里堆放著一堆尸體。
一陣惡心,個個死相極慘。
是真的,是真的,夢里的場景是真的。
那寫鬼魂說是岳陽殺害了他們,可是岳陽為什么要殺害他們?查看那些尸體,都是剛死的,他們的魂魄是被強行吸走的,所以死相極為恐怖。
凝雪倒不是很在乎這些死去太監,岳陽的突然消失和這起殺人事件到底有沒有切實的關聯才是最重要的。
一隊巡邏的侍衛經過這兒,凝雪叫住他們
"你們統統都給我過來。"
侍衛們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參見雪妃娘娘。"
"廢話少說,你們是一直負責這一帶的巡邏?"
一個侍衛頭頭說:"回娘娘,我們一直都是負責這片區域的。"
凝雪轉身指著洞里的尸體質問他們:"這是什么?"
眾侍衛走近一看,嚇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秦君靖不是個東西,帶出來的手下也都不是東西。這么大一堆尸體都沒發現,是該死,死一千次都不夠。
"算了,"想起自己昨晚在這待了大半宿都沒發現,何況是他們呢。"把秦君靖給我叫來,看他怎么解釋。"
"娘娘,不久前秦將軍在找尋公主的時候也失蹤了。"
"什么?"凝雪先是一驚,后來又想起侍衛向自己報告過。"你仔細的把這些東西清理出來,看看秦君靖在沒在里邊。"
凝雪趕回碧幽宮,神風在宮門外靜靜的等待,似乎是等了一個晚上。
昨晚神風說起過,凡是帶有魔性的東西都有可能使擁有它的人做出一些違反本性的事情,甚至可以使其徹底入魔。
"神風,你昨晚說過,凡是有魔性的東西都可以改變一個人,多嗎?"
神風猶豫了一會兒,"是的。不過,如果擁有它的人有極強的自制力,不給,,魔物制造可利用的感情缺口,那是可以避免的。"
"怎么了?"
凝雪一臉的焦急引起了神風的注意,那是一種讓任何男人看了都心疼的表情。
外表看似很堅強,內心卻是十分的脆弱。軒月的不理解,岳陽的消失,統統的積壓在凝雪身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多麼的像他,如果是他,撲在他懷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該多好。
"岳陽可能就是被煉魂珠給……"
凝雪強忍不住,哭著跑到一邊去了。從小時候起,除了凌風以外,任何的女人見了她都是用一種鄙視的眼光諷刺她,任何男人見了她都是一副色瞇瞇的熊樣。只有到了皇宮,岳陽才讓自己感覺到了女孩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姐妹之間的溫暖。可是現在……
如果當時自己忍一忍該多好,岳陽也不會被煉魂珠利用。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還了岳陽。"
神風守候在凝雪身邊,呆呆的看著凝雪傷心,在心里記下她的每次哭泣。
"女孩子也不該這樣脆弱,從哪里跌倒的就從哪里站起來,應該學會堅強,不要哭泣。"
上次聽到這話,凝雪大發脾氣,這次再聽到時,成了一種鼓勵。
"你要是他該多好?"
凝雪緩緩的轉過身姿,本來就紅腫的眼睛再次讓淚水侵蝕,更顯憔悴。
"凝雪,別這樣子。雖然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他,但是你也可以當我是一個朋友啊,哪怕是普通的朋友。"
礙于宮廷之中耳目眾多,怕傳些留言蜚語,神風只有這樣安慰凝雪。想要替她擦擦眼淚,那也不行,看著她這樣,真的好心疼。
神風忍住心痛,強作笑顏,擺出一副輕松的態勢。
"朋友之間是可以互相幫助的,當我是朋友的話,那就把你心里的痛,把你的壓力分擔一點給我,那樣就可以減輕一點,你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真的嗎?"
凝雪用一種似信非信的眼神瞧著他。這個男人為什么對自己那么好?雖然她是很想師兄凌風,可是自己能向信任師兄一樣信任他么?
"真的,朋友之間就是要互相分擔,互相體諒的。"
神風越是真摯,凝雪越是疑惑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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