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哲擁著扮鬼臉的姚莎莎放聲大笑,她真的很有趣。
感受他笑聲中的快樂,姚莎莎面紅耳熱地嘟著怒嘴瞪對面笑倒在沙發上的兩個笨蛋!
“笑什么笑!”她的手向后一拐,哼,看你還笑不笑?
凌哲吃痛地住了口,低頭偷偷望了她一眼,咦?掛在她胸前那個碧綠晶瑩的玉葫蘆是什么時候有的?他記得早上的時候還沒有啊。
“這還不是最好笑的,凌醫生……”
“你們叫我阿哲或者凌哲都可以。”凌哲微笑著挑挑眉。
“阿哲,”怡平迅速改口,回了眼頻頻射殺過來的目光,她首先笑起來。“這還不是最好笑哩,小莎是個專治那種愛貪小便宜的高手喔。”
專治愛貪小便宜的高手?
凌哲跟張智洋齊齊看向姚莎莎,這又是什么意思?
“高、怡、平!”真是誤交損友,這事若是給母親聽見免不了又是一頓教訓。
“我有說錯嗎?”高怡平不服氣地站起來,雙手叉腰。“你得確把她整治的不敢再向我們討便宜啊。”為此她偷偷樂了好久耶。
噢,姚莎莎無力嘆了口氣,什么整治啊?那根本是……是個意外。
一個教人笑破肚皮的意外!
“整治?”捧著茶壺走出來的羅月蓉忍不住好奇追問,小莎又做了什么好事?
“小怡,你奶奶快把小莎寵上天了!”羅月蓉眼尖的發現女兒頸上掛著一個和怡平差不多的玉葫蘆,了然地搖頭嘆息。
“蓉姨,我也這么覺得耶。”怡平贊同的點點頭,輕快腳步的跳到羅月蓉身邊,幫忙斟茶。“蓉姨,我告訴你哦!我奶奶啊,她幫小莎找到一個很合襯的對象呢,好像是我姑姑的兒子,叫什么……嘖,實在是太久沒見面,我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了。”怡平故作神秘的在她耳邊耳語,那聲音嘛,屋里頭有耳朵的人都聽見了。
“怡平!”不理會凌哲忽然將她擁得死緊的手臂,姚莎莎現在最想做的是拿東西堵住她的嘴巴。
那張專給她惹禍的大嘴巴!
“你擔心什么?小莎!奶奶嫌我姑姑家太遠,尚在考慮當中呢。又不是立即叫你嫁過去,緊張什么呢。”怡平吹吹那杯冒出熱氣的茶。“不過最近聽說他因為工作的關系,已經調到這兒來呢。”
姚莎莎無力地靠在凌哲的懷里,偷偷用眼睛的余光瞟了母親一眼,只盼母親大人別將怡平的話往心里放就好。可母親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嗚,她悲哀地想著她的霉運似乎還未走完呢。
陷入哀怨中的她沒有察覺面色微變的凌哲擁得她有多緊,緊到對面的張智洋也感到不對勁。
“怡?”他不解地低聲問著笑得詭異的未婚妻。
高怡平只是抿嘴微笑。瞧凌哲那緊張的模樣,似乎陷得很深,但小莎呢?她還是首次見到好友如此依賴、如此安心,靠在一個相識不深的人身上,這代表了什么呢?是好還是不好?她是樂得小莎覓得伴她一生的愛侶,為什么她總覺得小莎的愛情之路,走得比別人慢比別人難?
“怡,”張智洋恍然大悟,拖著她坐在沙發上。“你的茶要涼了。”他把一杯茶塞入她手里。
“喔。”她應了一聲,大大喝了一口溫茶,“呸!”茶非常準確的噴灑在張智洋身上、面上,“苦、苦……苦丁茶……”怡平嗆叫著,慌忙抓起桌子上的提子塞進口里,擰著一張臉含糊不清的嗚咽。
苦死了,蓉姨到底放了幾粒苦丁茶葉啊?茶苦得要命!她似乎忘記了剛才吃的水果全都是甜的,喝起苦丁茶當然只覺更苦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現在笑得滾倒在沙發上的人變成姚莎莎和凌哲了。
“沒、沒同情心的家伙!”怡平再抓了一把提子塞入口中,口齒不清的嚷,抽出面紙為又笑又咳的未婚夫抹掉面上的茶漬。
“蓉姨,你究竟放了幾粒苦丁茶啊?”張智洋輕輕抿了一口,嗆入喉嚨的苦澀讓他咋舌。
羅月蓉斂起笑容,悠然地喝了口茶。“不多,就兩粒而已。“
“那兩粒一定是特大的,不然干嘛那么苦。幸好只放了兩粒,如果像……”她突然笑倒在張智洋的懷里。
“莎莎?”凌哲拍拍同樣笑不可抑的姚莎莎。
“我沒事。”她抹抹眼睛,仍然笑過不停。
“你們到底笑什么?”覺得莫名其妙的張智洋瞅著她們,他的樣子有那么好笑嗎?
“不是你啦,張大哥。”首先恢復過來的姚莎莎端起茶杯,小小地啜了口茶。“我們只是想起苦丁茶。”她比比手中的杯子,想起第一次喝苦丁茶的某人。
“苦丁茶?”屋里的三人面面相覷,覺得她的話很奇怪,苦丁茶本來就是苦啊,為什么笑成這樣?
“我們書店有一個非常自以為是又極愛貪小便宜的同事。”
“叫羅美珍。”怡平添上注釋。
“有一天她不知從哪兒聽到消息,說我那兒有種很特別的茶葉,想嘗試,而且是先斬后奏那種。當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精心細選了幾粒特別大的放在杯子里,我就告訴她貪多慕得絕非好事。她偏偏不相信,還說我小氣,末了多拿了幾粒放進茶杯里,看著她施施然去倒水泡茶,我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了。”
各人盯著自己的杯子,想象著茶杯里面放了半杯茶葉的樣子,不約而同地做了個想吐的動作。
這樣子泡出來的茶絕非一個苦字可以形容得了。
“小莎還好心地提醒她呢。”怡平的嘴嘟得老高。
“你怎么對人家特別多意見?”張智洋好笑地擰擰她的小鼻子。
“哼,”怡平頭一偏。“誰教她老對我們擺出一副‘我最大’的蠢樣,有事沒事就對我們呼呼喝喝,而且——”那是她最在意的一點。“每一次小莎帶來的糕點、奶茶、零食,我才吃了那么一點點,她已經差不多把它吃完喝光了。”那個女人簡直比蝗蟲還要可怕。
“是,唯獨這次你是真心希望人家喝完吧。”姚莎莎盯了她一眼,有點想笑。
“對哦,當時我真怕她臨時改變主意不喝呢。”怡平說得眉開眼笑,開心極了。
“她后來喝了沒有?”
“她后來買了本書。”姚莎莎望著好奇的凌哲,笑得古怪。
呃,喝茶和買書會扯上關系嗎?
她忍不住放聲大笑,伸手捏住那個發呆的人,“怡平剛才已經親身試范過了,不同的是她噴濕一本書。”臟了的書誰要?自己買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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