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沒有吃早飯,姬無顏就去了于樂土那里。
“神醫,我已經想到解毒的方法了。”姬無顏興奮地說道。
“哦,什么方法?說來聽聽。”于樂土慢慢地說道。
“借用水蛭。”
“水蛭?”
“將三寸草溶入鮮血之中,用水蛭吸血,然后再將血還給他們。”
于樂土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讓人難以察覺的微笑。
“不錯,這個方法的確不錯。不過,他二人已經失血過多,不能再用他們倆個的血了。”
“可以用我的。”葉輕書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師父,用我的血吧。而且,我也可以吃下天煞。”葉輕書平靜地說道。
“天煞?這怎么可以?”姬無顏望著這個英俊文弱的男子。
葉輕書輕輕地笑著,很淡很淡的微笑,就像是山間搖曳著的一朵小小的野花,帶著淡淡的馨香。
“因為我自小整日吃藥,這些年在師父的調理下,已經有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了。我想,就算是天煞,在我的身上也不會有什么作用的。”
姬無顏錯愕地望著葉輕書,不敢相信這個世上居然會有這種事。
“這,倒也是一種辦法。”
“那就試一試吧,師父。”
“好吧。”于樂土點了點頭。
葉輕書吃下了天煞,然后取出他的血液,放入三寸草,再讓水蛭吸血。
水蛭吸滿,卻無事,再將此血喂于南星與寒川二人。
三日后,二人的臉色漸漸紅潤,呼息也漸漸平穩,已經不再發燒了。
“他們兩個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于樂土說道。
“不知他們二人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姬無顏問。
“那一個,不出兩日。”于樂土指著南星說道。
“那么,他呢?”姬無顏望向寒川。
“他……現在還能有一口氣活下來,就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他,能不能醒過來,我沒有把握。不過,也許,你就是他的奇跡。”
這些天,于樂土在開方子之前,總算是先聽一聽姬無顏的建議。
他發現,姬無顏的想法總是能讓他有一些新的收獲。
這個女人,也許只感覺到了自己的丑顏,卻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天分。
“我?”姬無顏不懂。
這些天,于樂土總是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現在所缺少的,是一些經驗,我想如果你學習一段時日后,定有能力醫好他。”
姬無顏輕笑,“神醫真的說笑了,神醫幾十年的醫術尚無把握,無顏一無是處,連皮毛都談不上,怎么可能?”
姬無顏不信。是真的不信。
于樂土望著姬無顏,“你可認識關炎昭?”
“他,是我外公。”
“哦,是這樣。你的醫術是跟他學的?”
“他送我了一本書,是他一生的心血。”
“這就是了。關炎昭一生的心血都傳給了你,你又怎說自己一無是處?”
“我……我一直都不知道就算是懂得了這些東西可以做什么?”
姬無顏一直都覺得那些制毒解毒的方子都離自己的生活太遠。她只不過是看了看里面最基本的東西。她看得最多的,也就是各種藥材的藥理藥性等等,這些,也都是為了蕭南。
于樂土笑了。
關炎昭的那本醫書,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而姬無顏卻不知道用來做什么。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嗎?”
于樂土望著姬無顏突然問道。
“神醫,對不起……我已為人婦,有我自己的生活……”姬無顏不知該怎么說。
雖然她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但是,就像現在這樣,留在蕭南的身邊,靜靜地過完這一輩子也不錯。
“你,很愛他?”于樂土問。
姬無顏搖頭。
“我不知道。我,很喜歡他,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愛他。”
她不敢去愛蕭南。
因為她知道蕭南的心里沒有她。蕭南也說得明白,他也不可能喜歡她。
姬無顏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愛上了蕭南,會是什么樣?也許,她就不會再有平靜的生活了。
“如果不愛,心就不會碎。”她記得在她很小的時候,母妃總是說這樣的一句話。
情愛之事,于樂土不懂。在于樂土看來,情愛之事,比任何疑難雜癥都要難解。他這一生,只衷情于醫術,從來沒有愛過。
“凡事都講究機緣,”于樂土說道,“如果你無意學醫,任何人都勉強不來。不過,你記著,我有心收你為徒,將來無論在任何時候,你都可以來這里。”
“無顏記下了。”
此時,姬無顏也只是隨口一說。
卻沒想到,將來真有那么一天,她再一次回到了這里,只是,那時的她,慘不忍睹……
于樂土指了指寒川,“他的毒已經解了,接下來,如果是你,你該用什么藥呢?回去好好想一想。”
“是。我會好好研究一下的。”
不為別的,只為寒川。
不管怎樣,寒川是因為她而變成這個樣子的。
姬無顏在竹林里看著醫書,一邊研究著藥理,一邊想著寒川的方子。
突然,一陣“嘩嘩”的聲音響起,很小,很輕。
姬無顏抬起頭,是一張紙,確切的說是一張畫像。
那張紙隨風而蕩,落到了樹上。
姬無顏將它拾起。
上面畫著一個男子。
很年輕,瀟灑俊逸。
姬無顏越看越覺得畫上的男子眼熟。
這個人她一定見過。
只是在哪里呢?
是他,真的是他。
姬無顏想起來了。
是杜揚名。
臨江國的五皇子,那個以風流聞名天下的杜揚名。
一定不會錯的。
畫上還隱隱飄著墨香。
墨跡還沒有干透,是剛剛畫的。
只是,在這個地方,怎么會有杜揚名的畫像呢?又是誰,會在這里畫杜揚名呢?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