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
姬無顏隨著小丫環來到如意樓最高層的雅間內。
任玉晚正坐在那里喝茶。
茶香四溢。
而任玉晚的姿態優雅美麗,就算是女人,姬無顏也不禁多看了兩眼。
“安平公主。”
“無顏王妃。”
姬無顏坐了下來。
“我的白玉簪呢?”姬無顏直接開口問道。
任玉晚輕輕一笑,“無顏公主何必這么著急呢?是你的東西,早晚都是屬于你的。就算是別人費盡心機,也是得不到的。既然坐下了,就喝一杯,品一品這如意樓有名的西湖龍井。”
姬無顏并沒有動,她只是猜不透任玉晚的心思。任玉晚是個心機極深的女人,姬無顏想不明白任玉晚想要的是什么,也猜不透她的真假。
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姬無顏可以感覺得到任玉晚對她有著一種敵意,雖然任玉晚對著她的時候總是會笑得那么美麗。
其實,姬無顏也想不明白,任玉晚對她的敵意源于何處。算起來,她和任玉晚之間,除了蕭南之外,并無瓜葛。
蕭南,對于任玉晚來說是什么,姬無顏想不明白。
在任玉晚眼里,她姬無顏在蕭南的眼里又是什么呢,姬無顏還是想不明白。
任玉晚輕輕地笑著,像綻放地鮮花,“無顏公主不喜歡這茶嗎?還是,怕這茶里有毒?”
任玉晚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飲著手邊的茶水。
“對茶,我不懂,也不會品。”姬無顏如實地說道。
“這西湖龍井,是蕭南最喜歡的茶,而這如意樓泡得西湖龍井,稱得上是杞國最好的。從前,我和蕭南經常來這里品茶。”
任玉晚淡淡地說道。
在她提到蕭南的時候,語氣很輕,很柔,就像是提到多年的好友一樣。
這樣的任玉晚,總是讓姬無顏覺得迷惑。
姬無顏端起茶喝了一口,原來,這就是蕭南喜歡的味道。
任玉晚將白玉簪拿在手里,“這支白玉簪,聽說是蕭南送給無顏公主的。這段故事,可是在皇城里傳了又傳呢?”
見到白玉簪,姬無顏又驚急又喜,“我的簪子!怎么會在你的手上?請還給我!”
“昨日壽宴之后,府中的下人在收拾整理的時候發現的,玉晚聽說,為了這支簪子,公主找了一個晚上,所以,玉晚一大早,就請公主過來,要還給公主,可是,看樣子,公主好像是不領情呢。”
“你怎么會知道我找了它一個晚上?難道……”
難道玉晚派人跟蹤她?或者,在王府里,有任玉晚的眼線。
“蕭南都曾經敗在我的手上,那個蕭瑟,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還有什么事,是我任玉晚想做而做不到的呢?”
任玉晚是怎么知道的,姬無顏現在不想去追究。她現在只想要回自己的簪子。
“既然如此,無顏多謝安平公主,就請安平公主將簪子還給無顏。”姬無顏放低聲音,客客氣氣的說道。
任玉晚沒有去看姬無顏,而是將簪子在手里反復把玩,“為了它,公主居然找了一整夜,一夜未眠,看來,公主對它真是寶貝得很。可是,玉晚怎么看,這都是一支普通的簪子而已。還是,這簪子里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是南哥哥送我的。”姬無顏說道。
“原來,就是因為是蕭南送的,所以,公主就寶貝得不得了,當成稀世珍寶一樣嗎?”
“那是我的自己的事情。”
“記得玉晚曾經提醒過公主,蕭南的心,你最好還是不要去碰。玉晚也是為了公主著想,也是希望公主不要落得和小蝶一樣的下場。”
“小蝶?小蝶她怎么了?”姬無顏問道。
“小蝶現在,只能用凄慘兩個字來形容。她被廢去武功,被十幾個乞丐jian污了一個晚上,現在,被扔在一個下等的ji院里,每天要接完二十個客人,才能吃上半碗飯。這樣的下場,難道還不夠凄慘嗎?”
聽著任玉晚的話,姬無顏只感覺渾身發冷,好像身上的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怎么、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不會這樣?戚秋同的死,是蕭南做的。他是任天行唯一的親生兒子,這筆賬任天行當然要算在蕭南的身上。任天行處心積慮的,就是要蕭南的命。左堂飛是他好不容易請來的。任天行本來是要在綿云針上涂上劇毒的,世上絕無解藥的那種劇毒,但是,左堂飛有他的原則,名劍山莊不下毒,是祖上傳來的規矩。所以,任天行讓人在綿云針上涂了春yao。那左堂飛以為那只是春yao而已,然而,卻不知道,對于蕭南來說,那就是無解的毒藥。”
這個,姬無顏是明白的。
據說,這種春yao,無需解藥,只要與人交合,便自然會解。
但是,蕭南身中無歡之毒,不可能與人交合,所以,對于蕭南來說,這,便是無解的毒藥。
“任天行一心想要蕭南的命,可是,小蝶卻壞了他的好事,任天行怎么會放過她?就算是將小蝶折磨得生不如死,也難解任天行的心頭之恨。”
“可是,你……你為什么不去救小蝶?你應該可以阻止的,你和小蝶,不是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嗎?”
“呵,呵,”任玉晚冷笑,“姬無顏,你太天真了,這個世上,怎么會有情如姐妹的情敵呢?從小蝶開始真正喜歡上蕭南的那一刻起,我和她,就注定會成為敵人。蕭南的心,除了我任玉晚,別人可以碰。所以,無顏公主,玉晚也奉勸一句,蕭南的心,不是你能夠掌握得了的。”
蕭南的心,姬無顏能否掌握,她不清楚,但是,她自己對蕭南的心,已經是姬無顏也無法掌控的了。
任玉晚,讓姬無顏覺得可怕。
“不管怎樣,小蝶她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去救蕭南,可是,蕭南有問過小蝶一句嗎?應該沒有吧。這,就是蕭南狠決的地方,所以,無顏公主,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不要愛上蕭南。”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安平公主無關。”姬無顏靜靜地說道。
任玉晚輕笑,“好,就算是我枉做好人好了。這支簪子,對你來說,很重要是吧,不過,我倒想看看,它對你來說,能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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