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失蹤了一個月,回來了。
卻娶了任玉晚為側妃。
儀式很簡單。
只是花轎進門。
任玉晚也并不在乎這些。
因為任玉晚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得到一切她所想要的。
沒有任何的儀式,沒有任何的聲響,任玉晚被抬進了鎮邊王府。
進了王府,任玉晚便走下了花轎。
廳堂內,蕭南和姬無顏端坐。
“晚兒見過王爺,見過公主?!比斡裢硎┒Y。
姬如晶嘴角扯起一絲弧線,她聽得出來,任玉晚稱姬無顏為公主,并沒有稱她為王妃。她的眼里有著幸災樂禍的神情,姬如晶心里清楚,任玉晚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任玉晚嫁進王府,姬無顏想要安安寧寧的過日子,想必是不能了。姬無顏,怪只怪,你結怨太多。
沒有任何迎娶的儀式,這讓姬如晶都感到奇怪。當初,她進王府之時,似乎都沒有這么簡單。
就連側妃應該敬正妃的那杯茶,都免了。
蕭南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姬如晶還真是想不清楚。
雖然蕭南曾經真的和任玉晚做過一段真正的夫妻。但那時,蕭南的身份是“莫離”。從心里,蕭南便不想將任玉晚當做自己的“妻”。
“來人,請大夫,為任側妃把脈。”蕭南說道。
沒想到任玉晚進府的第一件事,是蕭南找人為她把脈。
蕭南找來了三個大夫。
三個大夫的診脈結果都是一樣的。
任玉晚懷孕了。
這個孩子是蕭南的。
任玉晚嫁進王府,姬無顏的心里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雖然她已經知道任玉晚懷了身孕,但聽人這樣說出來,姬無顏還是感覺心里像是扎進了一根刺。
曾經,她以為自己和蕭南應該還有機會,如果,她和蕭南繼續相處下去,她有一種感覺,蕭南會喜歡上她。就算不是愛,也會漸漸習慣她的存在,這段時間,她過得真的很開心,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
只是任玉晚進了王府,再一次出現在蕭南的生命里,姬無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而姬無顏也不會想到,因為任玉晚,她的生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當任玉晚告訴蕭南她懷孕時,蕭南就知道任玉晚沒有理由撒謊。
他找來大夫,只是想得到明確的驗證。也是想明確地告訴任玉晚,她的話,他蕭南再也不會相信。
“蕭南我并沒有騙你,我,懷了你的孩子,晚兒說過,以后再也不會騙你。”任玉晚輕輕地說道。
蕭南冷冷地望了一眼任玉晚。又將目光轉向姬無顏,“無顏,讓她住在松風苑吧?!?/p>
“一切聽南哥哥安排?!奔o顏道。
那一聲“南哥哥”,聽在任玉晚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
“任玉晚,你在松風苑最好安安分分地待著?!笔捘险f道。
任玉晚輕笑,“蕭南,你放心,我會守好自己的本分?!?/p>
任玉晚進嫁進王府的事情,在街頭巷尾被傳得沸沸沸揚揚。這第一美女的經歷,真是讓人匪夷所思。轉來轉去,任玉晚最終還是進了鎮邊王府。若說這任玉晚和蕭南沒有關系,誰都不會相信。
任玉晚進府的第三天,宮里便出事了。
杞帝中毒了。
據說,杞帝是喝了麗妃遞過來的湯藥,中毒的。
麗妃被收押在天牢里。
麗妃便是十皇子,也就是現在的太子蕭簧的母親。
若說,這毒是麗妃下的,沒有幾人會相信。麗妃為什么要害杞帝呢?她的兒子已經是太子了。
但是,宮里的事情,沒有任何是絕對的。
其實,這毒,就是麗妃下的。
因為過于明顯,又因為沒有動機,所以,才好為自己開脫。
太醫說,杞帝所中之毒,名為血祭。血祭之毒雖然難解,但是,卻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血祭之毒的解藥要用親生父子的鮮血為藥引。
杞帝有位皇子,唯有藥引之事,不需擔心。
聽皇子聽說要用親生子的鮮血為藥引,紛紛主動請求獻血,以表自己的孝心。
但是,太子卻是猶猶豫豫。
不管怎么說,太子蕭簧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怕血,怕疼,也是人之常情。
杞帝卻點名要太子蕭簧的血做為藥引。蕭簧做為太子,要為天下先。這一點,也應該是為太子者應該做的。
事情的發展一點一點的超過了人們的意料。
杞帝用了藥引,服了解藥,毒,卻沒有解。
太醫以性命擔保,解藥絕對沒錯。
那么,是什么原因讓解藥無效呢?
難道是藥引出了問題?但是,卻沒有人敢質疑。
那個太醫以全家性命為保,說愿意為杞帝再解一次毒,但這次,太醫要求換藥引。
杞帝選擇了三皇子。
這一次,杞帝服了太醫的解藥。
兩個時辰后,毒解了。
杞帝的毒,是解了。但是,誰都看得出來,杞帝很傷心,也很生氣。
第一次的解藥不好使,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太子蕭簧并非杞帝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則更讓人驚訝。
杞帝叫人審問了麗妃,麗妃卻是抵死不認。
認下,便是死罪,不認,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杞帝下令,明日午時,將麗妃母子處死。
第二日,早朝時,已經辭官的稱病在家的任天行,竟來到了朝堂之上。
“任相,這是何意???”杞帝問道。
任天行跪在朝堂之下。
“老臣是想為十皇子伸冤。”
據說,十皇子蕭簧曾經救過任天行的命,任天行此舉,倒也是說得過去。
“簧兒之事,朕也不愿相信,只是,事實擺在眼前。”
“那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比翁煨姓f道,“不知皇上可找到下毒之人。”
“只有麗妃嫌疑最大?!?/p>
“皇上說得也只是嫌疑,并沒有真憑實據,不是嗎?”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只有麗妃有機會。之前,湯藥都有人嘗過了,均無事,經麗妃之手,朕便中毒了,除了麗妃,朕也想不出第二個人會有這樣的機會?!?/p>
“凡下毒行兇之人,都會盡力避免讓人懷疑,哪有人會出這些昭然顯之事,豈不蠢笨,這也可以說明,麗妃娘娘是被人嫁禍的?!?/p>
任天行所說的自有他的道理。
“臣已經找到了下毒之人。”
“噢,是真的?”杞帝驚訝。
“不錯?!?/p>
“下毒之人,是誰?”
“就是在皇上身邊的,為皇帝嘗藥的太監劉公公。麗妃娘娘的藥是從他的手里接過來的。自然,他也有下毒的機會?!?/p>
“劉少海?是他?宣劉少海上殿?!?/p>
不一會兒,劉公公到了。
“劉少海,朕問你,血祭之毒,可是你下的?”杞帝問道,威嚴色厲。
劉少海連連叩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p>
“是誰?指使你的?”
“奴才不能說。就算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不能說?!闭f完,劉少海頭向柱子猛地撞去,意欲自盡。
劉少海沒有死成,被任天行攔了下來。
“皇上,就算是劉少海不招,臣也知道,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誰。”任天行說道。
“是誰?任相請講?!?/p>
“在背后指使劉少海的,就是鎮邊王蕭南。劉少海是隱閣的人,不信,皇上請看。”
說完,任天行擼起了劉少海的袖子,在他的左臂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紋身,細看,那是一只飛鷹。
飛鷹紋身,是隱閣的標志。
“鎮邊王,這劉少海,可是你隱閣的人?”任天行轉向蕭南。
“不錯,這是隱閣的標志,劉公公,也是我隱閣的人。所以呢?”
“你一直對皇位有覬覦之心,所以,你一直都在與蕭瑟爭奪皇位,蕭瑟敗在你的手里,你以為皇位一定非你莫屬。沒想到,皇上在你失蹤的時候,會立十皇子為太子,所以你心有不甘,才會嫁禍麗妃母子。什么血祭之毒,什么解藥,什么藥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老夫根本就不相信。這根本就是你編出來的騙人的陰謀?!?/p>
任天行的話,許多人都相信。
“說十皇子并非皇上親生,簡直就是荒謬?;噬?,不能憑著太醫的幾句話,就錯殺親子?。≌埢噬厦鲾啵 ?/p>
“這……”杞帝猶豫不決。
“皇上,晚兒可以證明十皇子的身份?!闭旇降郦q豫之時,任玉晚走下殿來,大聲說道。
這個任玉晚,如今正是眾人談論的對像,沒想到她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下了大殿。
“參見皇上?!比斡裢砉虬?。
“朝堂之上,是大臣議政的地方,晚兒一介女流,怎能闖入朝堂?”任天行厲聲說道。
“皇上,父親大人,晚兒有話要說?!?/p>
任玉晚根本就不看任天行。
“晚兒,請講?!?/p>
“十皇子他,并非皇上親子。”任玉晚一字一句地說道,十分肯定。
這個任玉晚,到底想要干什么?眾人不解,她,是任丞相的女兒,按理,是應該站在任丞相一邊的。
只是,據說,任玉晚懷了蕭南的孩子,她若是要幫助蕭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晚兒有何憑證?”
“任丞相和麗妃都是離族人,離族,在百年前被杞國所滅,任相便是曾經的王室后人,一直肩負著復國大業。麗妃,曾經是他的紅顏知已,也是他心愛的女子。在確定麗妃懷孕后,任相便將麗妃送入了皇宮。任相一心要十皇子繼位,其實,就是想要自己的兒子繼承杞國的天下,那樣,他的復國大業也算是以這樣的方式完成了。晚兒突然嫁給蕭南,任相擔心夜長夢多,擔心皇上或者蕭南得知實情,便開始計劃毒害皇上,這樣,十皇子就可以以太子之位自然而然的接管杞國。”
“任玉晚,一派胡言,枉是你我一場父女。沒想到你為了幫助蕭南,居然陷害從小撫養你的父親?!?/p>
“父親大人的恩德,晚兒永遠銘記于心?!?/p>
“你說得這些,可有證據?”杞帝問。
“任相做事,一向周密謹慎,如此大事,豈會留下憑證?只是,親情血緣,是割不斷的?!比斡裢磔p輕地說道,“晚兒懇請皇上,宣十皇子上殿?!?/p>
“好,宣十皇子上殿?!?/p>
十皇子一上殿,便哭得一蹋糊涂,“父皇,簧兒不想待在牢里,簧兒要回太子宮?!?/p>
任玉晚望著群臣,“大家想要證據是嗎?其實,皇上中了血祭之毒,便是最好的證明。以任相的性格,若真的要謀害皇上,又怎會下血祭這種有解藥可以解的毒?”
這的確不是任相的性格。
“所以,這事跟我沒有關系?!?/p>
“任相若下毒,自然是絕命丹這種服下便會沒命,根本就無藥可解的毒?!?/p>
任天行輕笑,“不錯。”說得倒是坦然。
“下毒的人就是麗妃。只是,麗妃原本所要放入碗中的是絕命丹,并不是血祭。任相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任天行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任玉晚接著說:“劉少海是隱閣的人不錯。其實,他一直都是隱閣的人,所以,他被你收買,為你做事,其實都是假裝的。麗妃的絕命丹,也是他神不知鬼不覺換下的。劉少海,這一次,我說的,可是實情。”
眾人將目光轉向劉公公,而任天行的目光幾乎可以殺人。
“任小姐說得沒錯,麗妃的毒,是我換的。剛才,也是任相要我承擔下毒的罪名的?!?/p>
任天行望著任玉晚,又望了望杞帝,他知道,這一次,他敗了。
他的整個計謀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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