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很有禮貌,這是林佳在幾次接觸崔正亨之后給予韓國人的最高評價。崔正亨給林佳印象最深的一幕就是,在一次小考的時候,他的座位正好安排在了林佳的右邊。崔正亨雖然中文口語不錯,但對中文字卻是大眼瞪小眼。于是,林佳就把除了英語以外的其它科目的選擇題都以手勢的暗示給了他答案。當(dāng)然,林佳的成績也是阿彌陀佛的,但總比不識中文的崔正亨強那么一點。
考試結(jié)束之后,林佳收到了一份大大的“驚喜”。崔正亨居然在人來人往的教室門口給林佳鞠了一個近九十度躬,很鄭重地說了聲“謝謝”。這讓林佳的心臟差點難以負荷,傻傻地站在那里,連句“不用客氣”都被嚇回了肚子里。
林佳后來跟著狂愛看韓劇的母親看了幾部韓國片,才明白了一個真理:韓國人真的比中國人有禮貌得多得多。
林佳覺得很愧對崔正亨。因為那次的小考結(jié)果,崔正亨不出意外地倒數(shù)第一,林佳的名次緊跟在他之前。林佳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進去,她覺得自己嚴重影響了中國人在韓國友人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林佳發(fā)現(xiàn),韓國人在禮貌的同時,也可以以暴力出名,而崔正亨就是典型的代表。林佳覺得自己和崔正亨站在了同一戰(zhàn)線——他們都是雙重人格。可明顯的,崔正亨的人格分裂要比林佳嚴重得多。
崔正亨是高二下半學(xué)期才和林佳同班的。高一的時候,他與張麗同班,打架鬧事不斷;高二的時候被迫退學(xué);高二下半學(xué)期,他的韓國爸爸花了十萬塊錢讓他重新回到了錦城高級中學(xué)。如果要用文字來形容崔正亨家的財產(chǎn),那只能用一個“無法估計”來形容。韓國,中國,日本,都有崔家的生意及不可移動財產(chǎn),尤其是意大利的那家酒莊,林佳光是想想就滿眼冒金子。
從此之后崔正亨才稍稍安分了點,但教室的鐵門還是被他的拳頭打得凹了進去。林佳解釋,這是一種暴力不能得以展示的發(fā)泄手段。
高三的時候,林佳班上換了班主任,但周敬同志仍然負責(zé)數(shù)學(xué)課的任課老師。林佳清楚地記得,那次崔正亨被周敬認定在他的課上睡覺。那天正值周敬心情不好,一個粉擦飛了過去。崔正亨頭頂上仿佛長了眼睛,頭一偏就躲了過去。粉擦重重的擊在教室背后的墻面上,落下來的時候帶起了一陣刺鼻的灰塵。
周敬貌似很不甘心,大步跨下講臺向崔正亨沖去,大有與他一決勝負的氣勢。
“敢在我的課上睡覺!你個韓仔是不想活了!”
“我沒有睡。”崔正亨回答他的時候氣定神閑。林佳知道崔正亨沒有說謊,憑感覺。因為她寧愿相信崔正亨,也不愿相信周敬。
“你沒睡?難道是我眼瞎了!”周敬兇神惡煞地伸手要去抓崔正亨的領(lǐng)子。
對于周敬的神經(jīng)行為,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他就是屬于偶爾會神經(jīng)發(fā)作的人,不必理睬。但崔正亨這次的行為,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很迅速地從座位上站起身,然后氣定神閑地說了句“請不要把教室弄臟”之后就帥帥地從后門走了出去。
教室里一片嘩然,然后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面被周敬用粉擦砸臟的墻。林佳甚至還聽到了幾句此起彼伏地被壓低的聲音:好帥啊……
周敬愣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礙于一個教師應(yīng)有的面子,他不服氣地“殺”了出去。至于兩人的決戰(zhàn)結(jié)果如何,林佳不得而知。
林佳聽說,事后現(xiàn)任班主任要求崔正亨去給周敬道歉,但崔正亨并不買他面子。因為在他看來,不是你的錯,就不要輕易向別人低頭,哪怕他的身份是老師。
那時候的崔正亨,一度成為女生們心目中的偶像,男生們心目中嫉妒的對象,因為他實在太有人格魅力了。
張麗和崔正亨高一就是同學(xué),關(guān)系不錯,自然多一些了解。林佳從張麗口中得知,崔正亨有個女朋友,或者也可以稱為老婆了,因為她已經(jīng)住在了崔正亨的家里,交往多年。那是一個四川女孩,比崔正亨整整大四歲,但外形嬌小,長得不賴。
林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由衷感嘆韓國父母的開放以及韓國“早婚”現(xiàn)象的普及。
林佳從沒有把王雅冰和崔正亨聯(lián)想到一塊兒,因為他們之間從沒有任何交集,陌生得連一句話都不曾有過。但當(dāng)林佳從他人口中得知崔正亨向王雅冰示愛的時候,驚訝只是一小會兒,然后才發(fā)覺這對俊男靚女是多么的匹配,至少在外形上。
王雅冰沒有告訴林佳這件事,當(dāng)林佳懷著好奇心去問她的時候,她只說這并沒有什么可說的。在王雅冰眼中,崔正亨對自己的追求似乎不值一提。
對于王雅冰的冷漠拒絕,崔正亨試圖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