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christmas!”
“圣誕快樂!”
整個城市的夜晚都亮遍五彩的霓虹燈,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祝福聲,我雙手哈著氣,跟在提著大包小包的許諾身后,走在通往學校的小弄塘里,我就奇怪為什么外國人的節日會在我們這樣一個傳統的國家,過得這樣熱烈,并且充滿浪漫色彩。
“今年還是沒有下雪啊!”許諾走在前面感嘆了一句。
“嗯,嗯。”我隨口應和著,不想卻撞到了他的背。
“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連我停下來都沒看見!”許諾似乎有些生氣,也難怪了,從出校門到現在回來,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說這一個多月了,怎么我一次都沒看見過沈濤?”自從沈濤那次坦白后,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聽同學說他現在一沒課就往學校外面奔,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我想起那天他說的話,“等我覺得自己有能力了,能夠保護你,給你安全感,給你幸福的時候,我再來對你說那三個字!”今天我會見到他嗎?我從沒想過心里竟然會這樣的期待。
“啪!”我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抬起頭看到許諾將手中的帶子全扔在了地上,然后皺著眉頭走向我。
“喂!你干嗎?喂!你……”我剛往后倒退了一步,許諾就撲了上來,將我死死的抵在墻上,我驚恐的看著這條熟悉又孤寂的無人小弄塘,心里涌上不好的預感。
“為什么你要這么關心沈濤?”許諾面露苦澀,不等我回答,雙手使勁捏著我的肩膀大聲吼道,“因為沈濤英俊瀟灑!沈濤幽默風趣!因為沈濤可愛善良!所以……所以我所有對你說的話都是廢話!我所有為你做的都只是一廂情愿!我是傻瓜我活該對嗎?”
“不是……我……”我心里頓時慌亂了,我徹底搞不懂許諾到底是怎樣的人,難道他溫和的外表都只是他殘忍的心底下的偽裝?像今天要買寢室聚餐的物品,是許諾知道后,主動要求陪我去買,我承認我就是那種沒心肝的大條女,抱著有免費苦力誰不要心態,讓他陪我一起去大賣場購物,誰想到會把他傷害這么深,早知這樣我就是被這些物品折騰殘廢了,我也自己動手把它們給弄回來啊!
“你不要再傷害我了……”許諾長嘆一聲,將唇覆了上來,不顧我驚恐的掙扎,一點一點的親吻我的唇,不給我反抗的余地……真是事情搞大條了……這條巷子唯一的鬼也被我嘮叨回鬼界了,陳默阿陳默,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憤怒的瞪著他看,用眼神清楚地告訴他,就算他能占有我的身體,但是我的心也永遠不會屬于他!反而會因此更討厭他!
許諾看著我的眼睛,嘴角漸漸露出狡邪的弧度,在我不可致信的注視下,他全身慢慢發出幽蘭的光芒,瞳孔急劇收縮,然后又散開,他的眸頓時變成讓我害怕的不已的深藍,仿佛是罪惡之源,只要看一眼,就會萬劫不復……
他不是許諾!他是誰!我心里開始尖叫,我腦中一下閃過兩個名字,鬼王?還是鬼魅?
許諾的吻開始變得瘋狂,肆虐的啃咬我的唇瓣,我甚至都搞不明白我到底是痛得掉下了眼淚還是害怕得掉下了眼淚。從鬼界召喚出來的鬼,只有沒有攻擊性的靈力,但是如果許諾真的就是鬼王或者鬼魅,那些鬼還不是要聽從他們的,哪會管我死活,說不定還要祝福我被臨幸呢!見鬼!還真的是見到鬼了……
“你這混蛋!”就在我死命閉著嘴巴,用全力抵抗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怒吼,許諾被揍到了地上,我滿臉淚水的,掛著鼻涕看著眼前這個氣喘吁吁的男生。
“沈濤!”我一頭撲了上去,不管他麻布外套名不名牌,就是一陣猛擦,麻料吸水性好,服裝材料老師就是這么說的。
“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有我在!”沈濤心疼地抱著我,用力得快把我抱碎了,但是我卻覺得似乎不夠緊,仿佛下一刻的風就會把我從他手臂的縫隙里被吹走,下一刻的雨就會把我融化了流淌而去,只有在這個全身充滿檸檬味的肥皂香的男生懷里,我才能感到溫暖和安全。
他真地做到了,保護我……
許諾邪笑著從地上站起來,一手輕輕揉動被揍的臉頰,看著沈濤陪我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當沈濤擁著我離開時,他似笑非笑地說:“迷音,你遲早是我的。”
我頓時一股涼意襲上身來,他醒了……于是轉身罵道:“媽的!玩古裝劇呢!什么你的我的!我是我自己的!永遠不是誰的誰!”
我不再去看那個讓我恐懼的鬼影,為什么都二十一世紀了,我還要去承受上輩子的情緣,而且還是被特地算計安排過的情緣,這簡直就是孽緣!
“你這段時間去哪里了!”我被沈濤著急得拉著往學校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只要一看到他,心情就會意外的好。
“去打工啊!”沈濤邊拉著我往操場跑,邊回頭對我微笑了一下。
“嗯?為什么要去打工?家里出什么事了嗎?”我遠遠的就看到操場上放了好多好多像易拉罐一樣大小形狀的東西。
“沒!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賺錢送你一份禮物。”沈濤神秘一笑,拉我站在操場的跑道邊上,“到了!你站這里不要亂動哦!”
“哦……哎你去哪?”我剛站定沈濤便向操場中間跑去,然后蹲下搗鼓了一會兒,突然飛快的起身向我笑著狂奔而來,而我看到的是,他身后竄起了金色耀眼的噴泉,一個、兩個、三個……等沈濤跑到我身邊時,無數的噴泉沖上了夜空,把被工業污染過的,沒有星星天空點燃了,五彩繽紛的燃燒起來,像白晝一樣明亮!
“圣誕快樂!”煙火將他俊俏的臉映得更加熠熠生輝,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笑得好燦爛,讓我的心都跟著笑起來。
“你看到了嗎?”我牽起他的手,指著絢爛的夜空。
“什么?”
“幸福啊笨蛋!”我伸手去捏了捏他消瘦的臉,為了這些竟然辛苦了整整一個月……
沈濤表情有些詫異,隨后一把激動的將我抱入懷中,操場上漸漸出現越來越多的學生,他們都是來看這片幸福的天空的吧!
“我愛你!”沈濤在我耳邊說。
“什么?煙火的聲音太響了……”我聽的恍惚不確信,卻已猜到。
“我愛你!”沈濤仰頭大喊,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把頭埋入他懷中,心里異常甜蜜,身后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都是那些見證這場浪漫的人。
“你微笑的眼我看到無數晴天,吻你的臉的那一天,擁有全世界……”在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響亮的哼唱起來,然后有幾個人跟著也唱了起來:“未來是一個圓圈在你我無名指之間,為我們諾言來加冕完美的句點,要把你擁進我外套的里面為你擋風雪,讓你靠在我的肩分享每一個明天……”
沈濤拉起我的手走到人群中間,我們一起仰望著漫天煙火,也跟著開唱,頓時這個操場上齊聲響起最難忘的圣誕節之音:“牽你的手去感覺煙火最迷人的季節,照亮幸福的瞬間好讓我們看的更遠,牽你的手去感覺煙火最迷人的季節,點亮生命的一切綻放我們的喜悅……”
命中注定又怎樣,設計安排又怎樣?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又怎樣?我只想選擇我的幸福好好擁抱,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沈濤,如果你愛我,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手!
“在愛你的每一天……”
最后一句歌詞落下,我們還來不及歡呼大笑,就被迎面而來的幾個右手均佩紅袖套的學生給硬是忍了回去,自管會為什么出動了?
我心里頓時涌上不好的預感,果真,帶頭的那個充滿邪惡的男子,曾經是那么溫和謙遜的學生會長,現在踩著一地熄滅的煙火削而來,冷冷的說:“私自在學校放煙花,你被開除了,沈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