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巡房。老專家醫師檢查完小念,檢查鐘執維。
小念坐在床上,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醫師和鐘執維。
“媽媽。”
亞寧:“嗯?”
“爸爸也不小心跌倒了嗎?”小念看到鐘執維右上腹的疤痕了。
“嗯……”亞寧心一顫,摟緊小念:“小念,那是爸爸為了救小念,從肚子里割了一塊肉……沒有爸爸那塊肉,媽媽的小念就活不了了!”
“小念就會死掉?”小念扭頭看著亞寧:“像明仔的狗狗一樣,再也睜不開眼睛?”
亞寧紅著眼睛:“嗯。”
他緊張地:“沒有媽媽?”
“不……”亞寧吻了吻小念的額頭,耳語般的:“媽媽會陪著小念的!”
“噢。”小念不懂那個“陪著”是什么意思,不過,他安心了,偎到亞寧懷里:“小念不怕了,有媽媽在!”
你!鐘執維又驚又怒地轉過臉,王亞寧……你敢!
我只有小念,小念也只有我……不去探尋鐘執維目光里的含義,亞寧強笑,摸著小念的頭:“所以,爸爸很愛小念的,小念也要愛爸爸哦!”
愛爸爸……小念轉向鐘執維,爸爸!他看著鐘執維慢慢伸出他的手……
桂姐抹了眼角:“小念干嗎?”
“把車車給爸爸玩。”小念看著鐘執維的眼睛依舊黑亮,清冽,不過,多了幾分怯怯的親近!
小念!鐘執維站在床前戀戀不舍地看著亞寧和小念,小念倦在亞寧肚子旁,亞寧側身環著小念,母子倆相互抱著睡著了,而小念最喜歡的奔馳,頂在兩人中間。
“給爸爸玩……”鐘執維輕輕抽出奔馳,小念喜歡,爸爸買真的給你!兩年的借工作麻痹心痛,鐘執維是悶頭苦干,加上那場意外的電視活動,他的“一對一”,在電視可以輻射的區域里造就的無數粉絲,戀愛的,結婚的,開公司搞政界的,都指名了要鐘生設計……鐘執維現在的身價,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唔……”不知道誰動了動,哼了哼,然后,睡夢里的母子二人自動自發地抱了更近……
爸爸要幾天不能看到小念了!鐘執維揚起手里的手機輕輕按下鍵:“咔。”還有,也不能看到……他透過攝像頭,靜靜地凝視著亞寧,“二年零五個月又十二天”!他咬牙,該死的女人,你怎么狠心!
“咔。”手機里,多了個女人的特寫。
“母子倆睡覺的姿勢……”桂姐走了進來:“睡得真沉啊,都玩累了呢。”
鐘執維收起手機,也收起情緒:“桂姐也睡個午覺吧,接下來的日子要更辛苦你了!”
“不,一點不辛苦!”桂姐望著床上的母子倆:“我的生活,似乎還從來沒有這么快樂。”
鐘執維掏出一部手機:“如果太太要出去,一定要跟著!還有,手機要給她帶著!”
“哦!”桂姐接過手機:“這個……”
“一定要她帶著!”鐘執維低聲交代,那樣的失去,他再也不要!所以手機有衛星定位系統,方便他隨時查找!
“嗯。”
“醫院這邊我也安排好了,沒有我的指示不能讓他們出院!錢……”鐘執維瞇起眼睛:“不能讓太太身上有多余的現金!他們需要什么你就買,我會往卡里轉款!”沒有錢,沒有身份證,身上帶著衛星定位系統,鐘執維臉色陰霾,王亞寧你還可以往哪里去!
“先生,到了。”的士,停在鐘家門前。
小念……鐘執維睜開眼,爸爸才離開就開始想你們了!他掏出手機,相冊里,是亞寧恬靜的睡顏!
“先生?”
“去國際華庭!”他們不能住在上海!雖然G市離上海很近……可還是遠!我要每天看到他們,摸到他們,聽到他們!一路離開一路糾結,這一秒,鐘執維推翻了小念出院后,讓亞寧和他住上海的決定!
“喂,阿斌?現在馬上過來國際華庭!我在前面的左岸等你!”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街景,鐘執維思量,鐘唐婚姻,有太多利益的聯姻,不是他鐘執維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尤其是它此時所處的風尖浪口,一個不小心,所有的利益人都可能覆舟,所謂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跌倒他不怕,落水他也不怕!可是,唐氏后面的利益鏈,他只怕有人會傷害到他的小念和亞寧!鐘執維蹙眉,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什么事?”阿斌匆匆趕來:“你這些天去哪里了?”
“阿斌,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鐘執維沒有回答,他起身,把包廂的門關實。
“呃?”阿斌,也不是三兩年前的徐長斌了。結婚了,生子了……生活會把男人也打磨的更成熟。鐘執維進大唐集團,他負責打理鐘生。阿斌仔細斟酌老同學兼老朋友的話:“十來年?”
“你相信我嗎?”
“呃?發生什么事了,執維?”
“王亞寧那年幫你……”
“亞寧?”
“對,王亞寧!”鐘執維深吸了口氣:“我現在需要你幫我!王亞寧當年幫你追到安怡,現在,你要幫我!”鐘執維想清楚,要擺脫別人的牽制,首先要在大唐立住腳,身邊沒有個辦事沉穩可靠的人,他會脫不了手干自己的,也擠不出時間看小念和亞寧……兩年!他對自己說,給我兩年的時間,把大唐運作上一個臺階,輔佐扶正唐蕊,把她扶上鎮得住眾的位置,我,對得起唐家了!我,就帶小念和亞寧離開這里——他曾答應唐鎮國,掌舵大唐,輝煌大唐!
“執維?”阿斌吃驚地:“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和亞寧……亞寧不是跟錫宇結婚了?”
“都是她騙大家的!”鐘執維掏出亞寧的身份證推過桌子:“她一個人跑去T市,還給我生了個兒子!我要安頓他們母子倆!”
“什么!”阿斌震驚地看著鐘執維。
“我也一點不知情!如果不是……”強按住心里的難受,鐘執維把小念受傷的事淡淡地講了一遍:“現在,我不希望他們母子被別人驚擾,你也不要去看他們!”他頓了頓:“你去國際華庭把D區最后一棟別墅以王亞寧的名字買下,然后盡快給我裝修好!圖紙我今晚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