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居然真空地裸著睡裙……在老大面前！亞寧跑回之前的房間，關門，喘氣！老大，現在是別人的老公了，我們不可以……不拘小節！她忽然想起，誰幫我洗的澡？換的裙子？曾經的那兩個月，鐘執維也是因為他那古怪的潔癖經常強抱了她洗……啊，不是他！不要是他！桂姐？對，桂姐！一定是桂姐洗的！
“叩叩叩！”桂姐敲門：“太太，先生叫你去吃飯。”
“哦！”吃飯？天啊，現在是什么時候？吃晚飯了？還有車回T市嗎？兩年前跟老大不合適，兩年后更不合適了——趕緊吃完回T市吧！一巴掌拍飛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亞寧找了套得體的衣服穿了，下樓，吃飯。
“唔，這房子……”餐桌上，只有亞寧和鐘執維，桂姐說她和劉強吃過了。不想太尷尬，沉悶，亞寧找話：“很漂亮。”
鐘執維：“喜歡？”
“哦？蠻好的。”亞寧邊吃邊打量：“布置的很舒適……是你的設計吧？”她笑瞇瞇地瞅著鐘執維，老大就是厲害！
“喜歡就住下吧。”
“啊？”
“我說，喜歡就住下！”鐘執維擱下碗：“這是為你和小念準備的，哪里不滿意，我叫人改。”
“為我和小念準備的？”亞寧驚訝地張大嘴：“不……這里是哪里？上海？G市？不是T市吧！”
“G市。”
“不不，我和小念不需要這么大的房子！”亞寧也擱下碗：“我們回T市就好了……小念在那里住的很習慣，我也習慣！”
“小念是我的孩子，他需要爸爸！”
“是的，他是你的孩子。你為他已經做的很好了！”亞寧誠懇地：“老大，謝謝你為小念做的一切，輸血，捐肝……還有，今天，小念很開心很快樂！謝謝！”
鐘執維看著亞寧。
“可是，你已經有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亞寧垂下眼眸：“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小念也想回T市了，那里有他的小伙伴，他喜歡的豆包……有空的時候，你可以來看他，或者每天在視頻里見面。”
“我們也有我們的生活”，昨天一份詳細的報告單送到鐘執維手里。里面敘述了亞寧這兩年在T市的生活。什么時候到T市，結識了什么人，怎樣開的超市，什么時候生的孩子……孩子怎樣受傷！這個，子不教父之過！他已經構思好如何給大小毛的父親一個警醒——不是他心胸狹窄，齜睚必報，那樣的傷害，不是每個家庭都承受的起的！
報告的后面有一段文字：該女士長期以來一直受一位劉姓男子照顧……大劉！鐘執維見過，急診室里代亞寧陪護小念的那個男人！一個離異的單身男人會不圖回報的照顧一個單身女人？嗤，他鐘執維從來不認為天地下有那么多跟王亞寧一樣傻的人！“我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他看著亞寧，盡量壓抑著怒氣——兩年前是陶步安，兩年后是大劉！只要一聽到對亞寧有念想的男人，他就上火：“你什么意思？”
“這里，不適合我和小念生活，我想回T市。”亞寧重復。
“我是小念的爸爸！”鐘執維也重復。
亞寧再重復：“我說了，你永遠是小念的爸爸！我帶他回T市，你隨時可以來看他！”
“小念需要我！”
攪了攪碗里的米飯，亞寧低頭：“他是需要一個爸爸……”一個正常的家，但現在的你不能給他！她咬著唇。
“這邊是城西，到這邊的熟人很少，你和小念……”鐘執維有些艱澀地：“先在這里將就住著。”
“將就”？讓我們像老鼠一樣躲著認識的人，偷偷生活？我們在T市可以光明正大的說“爸爸在外地工作”，反正沒人認識……不，我不想讓小念過那樣的生活！他現在小，可他懂事，聰明，也敏感……他會慢慢發現自己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他現在就發現了！我不要他為自己是個私生子而自卑！亞寧機械地扒了兩口飯，我，我……我不想跟你糾纏！每天看到你，我會管不住自己的心……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放了碗筷，站起來，低聲地：“我想給小念正常的生活！我不想他卷入大人的糾紛……你可以隨時探望他的！”說完，她疾步離去。
也許，我是應該答應大劉的求婚，給小念一個正常的家！大劉多次晦暗地試探，亞寧邊走邊想，他很喜歡小念！她加快腳步上樓，小念，我們回家！
正常的生活？鐘執維追了上去：“你在這里，我每天會來看你們……這跟其他的家庭有什么不同？”
這里，認識的人會覺得小念像你；小念不能在街上叫爸爸，他甚至要避開與你碰到；如果鄰居看到你來，我們要怎么說……你不是小念的爸爸？只是一個來看他的叔叔？亞寧沒有回頭：“不同嗎？小念再大一點就會明白，他其實只是一個私生子！我不希望他自卑！”
“我……”唐蕊的背后，“……唐蕊后面是唐鎮國，唐家，唐氏！”阿斌的話又回蕩在耳邊，鐘執維不能篤定那個兩年以后，他遲疑。
“我只是想他平凡的生活，簡單的生活。老大，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多了，不必再這樣。”亞寧柔聲低語：“我會讓他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長大……我會讓他有爸爸有媽媽的！”她旋開門，收拾剛才弄亂的包。
“有爸爸，有媽媽”？鐘執維大怒：“你說什么？”
我，會給小念一個正常的家，一個正常家里該有的家庭關系。亞寧收拾著東西的手滯了滯，沒有再說。鐘執維的語氣，她已聞到火藥味。斂眸，她接著收拾。
“嘭！”鐘執維生氣地摔門，王亞寧說……他過去攥住亞寧收拾的手：“我問你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你會讓他“有爸爸有媽媽”？讓小念叫別的男人爸爸嗎！
“不要這樣，小念應該過正常孩子的生活……你永遠是他的爸爸，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要跟我講這些！”大劉？或者，張錫宇？嫉火怒燒，鐘執維“錚！”一聲撕開睡衣，指了他肋間那還粉紅的刀痕：“這是我拿命搏回來的孩子！那孩子……”他眼眶泛紅：“你當初就欠我了！現在還要？”
那傷痕，亞寧心痛心碎：“可是……”
“我不準你再帶著他離開！聽到沒有！”鐘執維激動地搖晃亞寧，嘶吼：“我不準，聽到沒有！你們都是我的！是我的！”一彎腰，他打橫抱起亞寧向床去：“不管天堂還是地獄，你要跟我一起！我們三人一起！”
“啊，不要！我們不能再這樣了！”你……你有妻子了！亞寧掙扎：“放開我！”
“絕不！”他把亞寧放到床上，旋即壓了上去：“放開？你永遠不要想！”伴著怒吼，他“嗤！”一聲撕開亞寧的衣服，咬牙切齒地：“‘不要’？兩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的！走？你還要走？好，要走可以，把小念給我留下！”他低頭狠狠地一口咬住亞寧的肩，痛不痛？痛不痛！我很痛！
亞寧疼痛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