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漆漆的降臨,一堵十分陡峭的山崖高插云霄,崖壁上懸掛著一棵蒼松,枝葉下垂,緊貼崖壁,而山崖下則是萬丈深淵洶涌的駭浪,山石裸露,陡峭而崢嶸。而就是在這峭壁上攀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手緊緊就在蒼松的樹枝上,另一只手正在努力地摘著一棵長在峭壁上的奇異花,說到奇異是因為這朵花在白天根本看不到,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發著淡紫色的光芒,并且是非常的罕見的珍貴藥材,可讓人死而復生,可解百毒,這朵奇異花,名為再生花。
那白色的身影此時俊顏上正冒著汗,卻為手已觸碰到再生花而勾起嘴角,絲毫不顧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心里只想著摘到再生花就可以救回她的命。殊不知蒼松上的一條金燦燦的毒蛇向他挪進,伸出妖邪的舌頭發出嗤嗤的聲音。
終于他摘下了再生花,嘴角的笑容越加擴大,猶如天上的繁星一樣耀眼。也就是在他摘下再生花的同時,那條金燦燦的毒蛇眼發貪婪,朝他的手咬去。
“啊!”他吃痛的輕叫一聲,因抖動而松開了攀在枝上的手,垂直而下,千鈞一發之際,他施展輕功而上,手里緊握著再生花,而他當時唯一的信念就是,死也要等到她喝下再生花。
抬手,手上唯有兩個大小一般的傷口,竟無異樣。他這才急切地往回去的路而去。
父親說,她懷孕了。
可是她中了尸毒,雖然已點了她的穴道,截住了她的心脈,卻還是無法阻止尸毒的延續,蔓延她的全身,可是她不能死,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如今她和她肚里的娃兒都奄奄一息。
父親說,她可以暫時不死,可是她肚里的娃兒活不過天明。
他知道這娃兒已經等于是她的命了。
所以當他聽到父親與師伯提起再生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前來為她摘得再生花。
開始覺得昏天暗地,我多么希望可以和歐陽澤野一起,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輕生的一刻,曾經生命比任何都重要,可是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死的那么容易。歐陽澤野,你怎么可以背棄誓言,離我而去!不是說過除了我休你嗎?可是現在的我不能夠死,我不可以死,我的肚子里有我們的孩子了,我怎么舍得扼殺!
忽然渾身不可仰止的顫抖抽搐起來,就連兩邊的牙齒也脹痛得厲害,難道我最終會變成一具嗜血的行尸走肉嗎?
驀地睜開雙眼,仿佛可以看到自己清秀的面容漸漸猙獰扭曲,渾身散發出腐臭的氣息,臉龐上布滿了淤黑的尸氣,就連獠牙也漸漸長起,只想一飲鮮血的渴望。
我止不住的掙扎,可是身體卻動彈不了,原來雙手雙腳已被綁在床中無法動彈,然我的意志似乎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
“老家伙,這怎么辦啊?鈺兒那小子怎么還不回來啊?”耳邊傳來瘋和尚焦急的聲音。
“去拿碗鴨血過來,必須先用血壓制她的尸毒。”肖伯牙一臉嚴肅。
“嗯,我馬上去。”瘋和尚很快地消失。
不一會兒,只覺鮮血涌進口中,我拼命的嗜飲,此刻的腦中只有血才能讓我滿足,然后又是一片昏天暗地。
朦朧中,仿佛聽到了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格外的清脆,只是四周的腥味讓我覺得惡心。手不由得動了動,才發覺被人緊抓著。
我睜眼看去,肖鈺正趴在床沿,卻被我驚醒,抬起頭揉了揉眼,笑著對我說:“你醒啦。”
“嗯。”我點頭,又問:“你一晚上都在這?”
“你沒事就好。”他溫柔地說。
“謝謝。”我疲憊一笑。
他沒說什么,放開我的手,站起身來,推開了房里的所有窗戶,早晨的清香才散發而來。我這才猛然想起昨夜的一切,只是沒想到意識這么清楚,還沒等他返回身邊,我便沖出門外,扶著欄桿大吐特吐,吐到胃里再也沒有東西可吐才甘心。
他們昨晚給我喝的什么東西!
肖鈺輕拍著我的背,問:“沒事吧?”
“沒事。”我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說。
肖鈺扶著我淡淡地笑了,看起來如此的蒼白,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
“你沒事吧?”我擔心地問道。
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個俏麗的身影,大喊著:“姐姐……姐姐……”
“柯南!”
兩人開心地抱在一起,見她沒事,我也安心多了。
轉身笑著對肖鈺說:“你快去休息吧,這里有柯南陪著我就行了,我可不想看你累倒了。”
肖鈺點頭,這才離去。
“柯南,你去幫我準備水,我想好好洗……”我繼續和柯南說著,話還未說完,只聽見砰的一聲,轉頭是肖鈺暈倒在地。
頓時,眼前不禁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