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行人離開后,米米依然整個人呆在客廳好久,她的頭腦一時間轉(zhuǎn)了好多畫面,真實的、想象的、彩色的、黑白的。她竟然就這樣擁有了自己的藝人,換句話說,她有了一份重大的責(zé)任。
徐可揚說的沒錯,她是百分之百的白丁,別說熟悉業(yè)務(wù),她連該做什么都還知道的不太清楚……尹語諾的臉悠然晃過,米米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一瞬間她仿佛受到了他的鼓勵。
米米自嘲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白癡啊,他怎么會知道……”米米掩不住笑意,起身走進廚房,打算為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入夜,米米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睡,當數(shù)綿羊數(shù)到2000只時,米米挫敗的拉開了臺燈,伸手從床頭摸下一本書翻了起來,她似乎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壓力,這最后的一夜自由,她怕是無福消受了。
夜風(fēng)輕輕的窗口溜進,夾著一陣輕輕的哼唱,聲音很小,米米不由得好奇的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好清透的男聲,音色也很獨特,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才唱的出這么溫婉的曲調(diào)。
米米披上外套跳下床,悄悄來到陽臺。對面的別墅二層,有一片大約10平米的平臺,有個正男生坐在平臺上,隨性的哼唱著。
距離這么近,米米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歌聲,他正唱著一首以傾訴為主要內(nèi)容的情歌,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心聲,但他唱的極其投入,米米甚至覺得他愛那個女孩一定愛的刻骨銘心。
米米將手臂撐在陽臺的花式護欄上,靜靜的聽著,暫時忘卻了明天將要面對的挑戰(zhàn)。第一次,她覺得,夜竟是如此寧靜。
音杰并不知幾米開外有一個聽眾,他努力的變著情緒,試圖演繹好那煽情的歌曲,而米米也并不知道這個讓她享受了最后一個自由之夜的男孩,就是白天吃了自己一個耳光的音杰。
時間慢慢的流逝,米米開始有了倦意,她在心中模擬如何悄悄離去而不驚動依然在唱歌的鄰居,此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音杰停住了歌聲,腳步聲也戛然而止,一切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米米放緩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此刻怕是一聲劇烈的心跳,也能暴露她的“行蹤”。
腳步聲再度響起,米米卻更加緊張起來,腳步聲竟然向兩座房子中間靠過來,終于,一道被月光拉的長長的影子出現(xiàn)在狹窄的通道里。來人抬起頭,語氣嚴肅的說:
“經(jīng)紀人,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去睡!”
是一個男聲,這聲音似乎是……徐可揚?!糟了!
不出所料,對面別墅的男生咻的站了起來,米米來不及逃走,只好一臉尷尬的舉起手搖了搖:“你好……”月光照在音杰的臉上,清晰的刻畫了他的五官,米米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是你?”
音杰心里的升起一股不平,這丫頭偷聽自己練歌不說,一看到自己就變成這幅表情,像是見到了什么令人不爽的東西一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為什么不是我?好鄰居。”音杰再度掛上輕佻的表情,戲謔的咧開嘴笑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見到我不開心?”
“會開心才有鬼,你這個無恥的男人。”米米轉(zhuǎn)身往屋子里面走,音杰厲聲喝住了她。
“站住,我無恥?我怎樣無恥?你對我的偏見有那么深嗎?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我又沒對你做什么,只不過玩笑開得過火了點,你的心胸真是小的可憐。”音杰終于克制不住自己,將心中的不滿與疑問通通吐出。
米米停住腳步,慢慢的回過頭,一臉的漠然更刺痛了音杰,米米幾乎是沒有語氣的回答道:“讓自己的朋友去傷害一個女孩子,這樣的男生比任何人都無恥,你的那點惡劣的玩笑,我還不放在眼里,只是希望,你能有作為一個未來藝人的最起碼的心胸和教養(yǎng),李嫣她只是有點自負,但是并不是壞心的人,那一巴掌,就是你欺負她的代價。”
“李嫣?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我哪里欺負過她?”音節(jié)被無端的指控欺負女生,還被暗示沒有度量沒有教養(yǎng),笑話,他音杰是多少女生心中的王子?他沒有風(fēng)度沒有教養(yǎng)?他哭笑不得的看著米米,希望能得到明確的答案。
突然,米米的手腕被一只溫?zé)岬拇笫掷。酌左@恐的回過頭,竟然是徐可揚,米米嚇得大叫:
“哇——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你怎么進來的?”
徐可揚沒有回答,只是將她一把拉進屋子,然后繞過米米跨進陽臺:
“這位……似乎是麗影的新丁嘛,專輯不是還沒出?有和別人的經(jīng)紀人聊天的時間,不如回去練練你那生澀的唱功。”言罷,徐可揚退回房間,拉上了玻璃門,甚至拉上了窗簾,絲毫不給音杰反駁的機會。
音杰好端端的被突然冒出來的家伙訓(xùn)誡,更是火冒三丈,他憤怒的將手里的本子摔在地上:
“Shit!”
對面的陽臺已經(jīng)沒有了動靜,他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心中暗暗思索——那家伙是什么人,他認識我?他這么晚了來米悠艾的住處做什么?等一等,他剛剛似乎是說……經(jīng)紀人?!誰是誰的經(jīng)紀人?!
……
米米緊靠著廚房的桌子,手里握著順手摸來的菜刀:“你……你怎么進來的?”
廚房的燈關(guān)著,但是今夜的月亮十分出彩,透過落地玻璃窗,將房子里的大部分東西都染上一層晃眼的銀光。同時浸在銀光里的,還有一張有點臭屁的臉。
“經(jīng)紀人,是你偉大的阿姨要我住進來的,藝人是很忙的,如果每天還要花時間跟你碰頭,那就沒什么搞頭了。”徐可揚一臉理所當然,不過因為畏懼米米手里的兇器,他還是謹慎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米米聽說過這種事,似乎很多藝人為了方便工作都和經(jīng)紀人住在一起,可是畢竟是異性,同住一個屋檐下總歸有點說不過去。
見米米仍然一臉戒備,徐可揚拉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把你手里的東西放下吧,我就是再下流也不會對自己的經(jīng)紀人下手,況且,我對小丫頭沒興趣。”徐可揚一攤手,表示對米米不屑一顧。
米米皺了皺眉:“為什么你這么晚來?明天再過來不行嗎?”
徐可揚從西服里袋取出一張紙條:
“這是我明天的行程,明天早上七點,是我接下的第一單生意,我不想遲到,所以今晚就趕過來了。”徐可揚將紙條遞了過去,米米舉著菜刀接過紙條,借著月光米米可以辨認的出上面是阿姨的字跡,是平面廣告的模特工作,剛出道的人都只能接這種小任務(wù),米米有點相信他了。
“穆阿姨說,以后只要報上名字,你就可以隨意使用各個地方的訓(xùn)練場地和器械,我的訓(xùn)練和接單都是由你負責(zé),實在有什么不懂,再打電話找她。”
米米猶豫了一下,放下了菜刀:“既……既然如此,你就住樓下的那件屋子吧,里面什么都有,都是新的。明天要早起,快去睡覺吧。”米米此刻只想脫身,她一時無法面對這樣的狀況。
“呵呵,已經(jīng)有點經(jīng)紀人的架勢了呢,不過我真的一點也不想睡,我們聊聊天吧,既能了解彼此,又能增進感情,對以后的合作有百利而無一害。”徐可揚提議。
“哦……那好吧,聊什么?”米米很被動,她不自然的杵著,像一尊圖騰。
“經(jīng)紀人,你還記得我嗎?”徐可揚的嘴邊泛起笑意。
這是最糟糕的話題,米米咬著牙回答:“記得……你能不能忘記那件事?”米米幾乎是哀求,那天的糗狀她實在是不愿想起,可以的話,她甚至不想再見到他。
“那么經(jīng)典的事情怎么會忘記,沒想到你竟會成為我的經(jīng)紀人,那么,為了報恩,你要好好工作哦。”徐可揚的微笑已經(jīng)變成徹底的壞笑,米米有種無力感,搞不好她要被這小子吃死,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人”,人啊,真是一步都不能走錯。
“那,以后不要叫我經(jīng)紀人什么的,叫我米米好了,你的事我會盡心竭力去做好,你也要聽從我的安排,至于那件事,你記得也好,忘記也罷,但是再也不許提起。”米米稍稍端起了一點架子,絕不能讓這男人完全騎在頭上,若是如此,想叫他下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米米?不是米悠艾嗎?”徐可揚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這名字讀起來很像‘沒有愛’,為什么回避?這個對你來說是致命傷嗎?你的感情路走的很痛苦吧!”徐可揚本是開玩笑,卻不料真的給他猜中,米米的臉色一下子烏云籠罩,黑的可怕。
米米回想起凌介哥哥,不禁咬了咬牙齒:“以后不要讓我從你口中聽到類似的話,否則后果自負。”
“……對不起,米米。”徐可揚老實的道歉,并順從的叫她米米,米米怔了幾秒鐘,有點窘迫的笑了。
“沒關(guān)系,我終于懂了媽媽常說的‘老實的叫人無法責(zé)怪’是什么感受。”米米突然覺得這個男孩也許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難應(yīng)付,也許,只是普通的男孩,有著不普通的夢而已。
“我知道你是純粹的白丁,可是我已經(jīng)把命運都壓在你身上了,我會好好配合,你也要善待我哦,聽說你阿姨會毆打藝人的,希望你不會繼承了家族的殘暴血統(tǒng)。”徐可揚將椅子扭過來,伏在椅背上,平整的西服壓出了不少褶皺。
米米暗自好笑,誰傳的謠言?誰給他設(shè)定的外型?真是失敗的可以。她用腰部頂了頂桌子,讓自己站穩(wěn),來到徐可揚的身邊,她伸出手勾住了徐可揚的下巴:
“抬頭讓我看看臉。”
徐可揚配合的抬起頭,但是管不住嘴巴的吐米米的槽:“經(jīng)紀人,你在勾引我嗎?”
“少來!”米米笑道:“我對老頭子也沒有興趣……”剎那,米米的聲音戛然而止,這張臉……她驚喜的看著這張臉的每一個細節(jié)——眉毛自然的攏成整齊的形狀,眼窩微深,讓眉毛更有立體感,鼻子并不是很高,但是形狀很漂亮,鼻梁筆直,鼻孔小小的十分織細,相比之下,嘴唇更為出色,他的嘴唇并不厚重,也不單薄,棱角圓潤,而且很有光澤,上唇中間微微向下突起形狀十分完美。
“涂唇油了么?”米米惜字如金的問。
“沒有。”徐可揚惜字如金的回答。
米米發(fā)現(xiàn)他嘴巴說話時還透漏著一種特別的性感……再往上看,眼睛,米米曾經(jīng)與徐可揚對視不少于5次,可是從來沒有看的這么仔細過,他的眼仁比一般人要大,所以眼睛十分有神,但并不會因此顯得顏色淺或者散光,相反,他的眼睛很黑很黑。為了不會判斷錯誤,米米伸手到徐可揚身后的墻壁上按了燈的開關(guān),那一瞬,她的胸部距離徐可揚的臉只有幾公分之遙,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徐可揚驚訝的微微向后躲了一點,她也太沒有防備了,難不成真的不把我當作一個異性,只是當作旗下的藝人而已?一種淡淡的壓抑感感染了徐可揚,他不禁眉頭稍稍緊了一下。
廚房的燈大亮,米米重新撤回來審視他的眼,果然,他的眼睛十分黑,但是卻一點也不混濁:“你剛剛的表情很好,再來一次。”
“哪個?”難不成是皺眉?那可是真情流露,徐可揚無奈的反問。
“眉頭,微微的皺一點,只一點點。”米米全然不覺他的情緒變化,眼里此刻只有一件藝術(shù)品,等待她雕琢一般,完全忘我。
徐可揚見狀,壓抑變成了小小的感動,得到這么認真的經(jīng)紀人,也是一種幸運,為何要為了無厘頭的事情影響情緒。他再度將眉毛微微皺起,只皺一點點,這個尺度很難把握,但是科班出身的徐可揚卻駕輕就熟,只見米米的眼睛一亮:
“就是這樣,這樣子的你最有魅力。”
“哦?”徐可揚起身走到一面鏡子旁,看著鏡中的自己,哀怨到:“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這樣真的可以嗎?”
“放心好了,現(xiàn)在的女生對這樣的男孩最沒有免疫力,你的相貌算是十分上優(yōu)了,就是看起來有點笨,若是這樣子,你就是神秘主教了。”米米打著響指篤定的說,一臉開心的樣子。
徐可揚從鏡子里看到身后的女孩,卸下“憂郁神秘”的表情,換上溫和的笑,他轉(zhuǎn)過身靠著鏡子,盤起手臂:“看來你已經(jīng)進入角色了呢,真是很有覺悟的經(jīng)紀人啊。”
米米看著他的笑,心中不禁暖暖的,她報以鼓勵的一笑:
“如果是你,我很有自信……順便提個要求,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你在我面前只要這個表情就好了。”
“哦?”徐可揚挑起眉毛,“可是我還有很多又性感、又有魅力的表情沒有展示給經(jīng)紀人你看哦。”緊接著徐可揚像變臉一樣用手擋著臉,開始變換著各種表情,痛苦的、憂郁的、瘋狂的、白癡的、天真的、五官扭曲的,逗得米米哈哈大笑。
“你這家伙真的有20幾歲嗎?簡直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夠了,不需要的,哈哈哈……”米米止不住彎下腰,右手不自覺的上去扭住徐可揚的下巴,阻止他的臉部特技,一直到自己笑夠了,徐可揚才得到釋放。
“哪一個都不需要,只要你的臉能最直接的呈現(xiàn)你的情緒,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你。”米米揉著肚子說,認真的讓徐可揚有點不自然。
“米米,你這很像是告白唉。”
“想得美咧,這是老媽對兒子的訓(xùn)誡,很晚了,再不睡天就亮了。你下樓去吧,樓下有浴室,明天早上你盡量多睡一會兒,其他的都不要擔心,我會去你的房間叫醒你,所以盡量多穿點。”米米轉(zhuǎn)身出了廚房,打著呵欠回了房間,突然她又探出頭來:
“順便幫我關(guān)一下廚房燈,謝謝。”門合上了,徐可揚靜靜的望著那扇門,臉上有種淡淡的疼惜,我們都是新丁,彼此加油吧。他默念,然后脫掉皮鞋,無聲無息的踩著木質(zhì)樓梯下樓去了,真是內(nèi)容豐富的一天呢,不知明天又會如何……
【昨夜】:昨夜晚課時小D突然病倒,虛弱的一塌糊涂,被室友強制早早上床,所以未能更新文章,今日課少,小D多寫了點,希望能夠補償大家,SOSORR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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