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呆呆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微微的皺起眉頭,活了千年,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那緊緊相擁的兩人仿佛離自己很遠很遠。
那唯一給予了縱容和溫暖的人就會離開自己,突然之間沖了出去抱住卷瀲澈的腰,帶著幾分的委屈喊道“瀲澈,瀲澈”那個樣子就像一個別捏的孩子,對于自己收不到關注就鬧一鬧。
當心中的有些東西解開,第一次坦然的松開手看著君瀲澈懷中的少年,那明明還是個孩子戀卷著母親的眼神,和母親寵愛著孩子的溫柔,為何曾經的自己卻會覺得妒忌。
“白澤”看著白澤抬起的眼神中對自己的敵意,那想要捍衛自己的領地的表情讓方司莫微微有些笑意,野獸般的眼神,其實是因為寂寞吧。
“我會和瀲澈一起疼你,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我們能給以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吝嗇”舉起的手象征著誓言,他以著晉王這個名字來立著這份誓言,只要是她想要守護的東西,他都會與她一同守護。
當彌漫在眼前的嫉妒消退后,看著那如野獸般的少年眼中讓人一樣就可以看明白的感情,恍然之間明白著君瀲澈寵著他的理由。
失去的單純,失去的純真,只是想要守護住曾經不曾擁有過的東西。
握住的手心中,微微有些不習慣掙扎的手,君瀲澈慢慢的轉身看到的是方司莫溫柔的笑容,即使不習慣,她許諾會慢慢接受,放棄了掙扎,交纏的手心慢慢的傳來溫柔。
那久違的溫暖有些不習慣,印象中的母親也是這樣牽著自己的手,將自己保護在她單薄的懷抱中,最后卻葬在了漫天的大雪中。
微微的啟唇,看向方司莫的眼神中卻是一片的寧靜“不會后悔,靠近君瀲澈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這是君家被詛咒的宿命,注定的孤獨一生。
“不會”堅定的兩個字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說。那雙眸子中的堅定讓君瀲澈微微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卻是驚呆了方司莫。
屋外的雷聲轟鳴,屋內卻是涌起陣陣的暖意,白澤傾斜的頭一直看著門外,看著瀲澈的笑容,其實瀲澈不懂,他想要的溫柔只有她一個人可以給自己。
翌日的清晨,晉王府的下人看到的是方司莫爽朗的笑容,呆滯的人在王府比比皆是。
“婉娘,早上好。”
“王爺好”是婉娘有些震驚的眼神,手中的杯子幾乎跌倒在地上。
“王伯,早上好”
“王爺早”是王伯手中的鋤頭無法動彈一炷香。
“琴歌,早上好。”
所有的下人基本被自家主子的異樣嚇住,甚至是一手將方司莫帶大的老管家,午飯之后召集了王府所有的下人在王府的院子中。
“今天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管家緊緊皺起的眉頭微微有些不解,看向下方站立的眾人慎重開口“王爺似乎有些不對勁?”
“的確,今天早上王爺居然和我打招呼?”率先開口的是花匠王伯。
“是呀……”
“是呀……”接連而來的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
翠荷更是大聲的說道“莫不是中邪了”
“中邪”
大伙都同時驚叫出來,全部看向翠荷。
翠荷挺了挺胸膛,又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彎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嗎?前幾天又有人聽見紫竹林那邊的聲音,聽說那個又出現了?”
翠荷的話讓不少人的臉色瞬間蒼白,也有些在才來王府的好奇的問道“那個是什么?”
“那個……”還來不及說就看到轉角處的人影。
如果說今天方司莫的舉動讓整個王府的人震驚,不解,可是現在出現的人影卻是讓整個晉王府的人全部化為了石像。
看到站滿整個院子的人,方司莫微微的皺起眉頭,手中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不少的人悄悄的抬起頭看著那個神情冷淡的女子,卻又在那樣冰冷的眼神下快速的低下頭。
而扶著她的方司莫即使皺起了眉頭,但眉眸之間的喜悅卻是真實的展現。
“大家都在這里,本王正好也有事情要宣布”威嚴的眉眸掃過所有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從今以后,王妃就是晉王府的主子,如果有誰對王妃不敬,那就是對本王不敬,對主子不敬的人留在這里又有何用?”帶著嚴肅意味的聲音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這突然之間的轉變讓不少的人心中忐忑不安,卻也是諾諾的點頭,不敢有絲毫的意見,這原本就是主子的事情和他們無多大的干系。
何況這晉王府的福利工錢都是方圓出名的好,誰也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既然如此,大家散去做自己的事情,本王倒不知道什么時候大家閑到沒事情做了,要不要本王幫你們加重工作量。”
淡淡的一句話讓剛剛一群的人群在瞬間快速的消退,效率和速度讓白澤暗暗咂舌,抬起頭看著方司莫慢慢說道“他們……”
“瀲澈,他們沒有惡意,只是喜歡閑聊”這里的人大部分就是跟著方司莫的父母親的老家將,很多都是看著方司莫長大的。對于他們,方司莫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淡淡的搖頭,看著天空中燦爛的陽光,慢慢的將手攤開,從五指縫隙中射出的陽光斑駁照射在臉上,那個樣子,淡然笑起來的君瀲澈臉上是方司莫無法靠近,也無法進去的世界。
“瀲澈,瀲澈”帶著幾分的驚慌喊道,想要將她拉出自己的世界,如果錯在那驚鴻一眼的見面,那即使是錯,就錯到底。
想要忘記所有的一切,只想握著你的手,只要你站在身邊,曾經的所有我都寧可忘記。
“額……”回過神來看到的是方司莫擔心的樣子,和白澤迷蒙的眼神,天空的陽光燦爛奪目。卻是讓她瞇起了眼睛,慢慢的笑起來說道“我們走吧”
不習慣靠近的溫度,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近一個人,與一個人靠近,用著眼神慢慢的描繪著眼前的男子,讓她微微的笑起來,俊朗不凡,能在朝廷中與父親一爭長短的男人,如今卻是如此畏懼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疼惜嗎?
感情,到底是怎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