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也!
而我們的夜空大人,自然是將她歸在了自作孽這一類,恐怕像她這種人,總有一天會遭到天譴吧。
將臣看了一眼那些混混,然后跨過廢墟,蹲在了夜空面前問她:“小空,家里怎么搞成了這副樣子?”
夜空抬起頭,還在輕輕的抽泣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哀怨地把手上的碎瓷片遞給了他,然后又閉上眼睛,埋頭接著悲傷起來。
這不是小空最喜歡的花瓶嗎?!上次他不小心把墨水甩在了花瓶上,小空可是當場發飆,把他直接轟出了家門!他可是好說歹說,過了一個月之后,她才批準自己回家的。現在花瓶成了這副德行,以小空的性格,難保不會精神崩潰啊!
“老大,你看那個穿著紅色長衫的女人,長得好正點啊......”一個混混湊在山雞的耳朵旁邊,眼光淫淫的看著夜空說到。
山雞看著夜空的魅臉,不禁吞了口唾沫:“等我把那個叫夜空的小子收拾了之后,再把她抓過來...”
“誰把門口的花瓶打碎的?”將臣轉過身來,冷眼注視著面前的一干人等。
山狗晃動著手里的鐵棍,狂傲站在了最前面:“是你爺爺我!怎么樣,怕了吧,識相的快把那個叫夜空的小子交出來,不然...”
“承認就好。”將臣嘴角泛出一絲冷笑,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大門“嘭”的一聲關了起來,整個閣樓突然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啊~~”閣樓里立刻響起了聲聲此起彼伏的慘叫,在漆黑的閣樓里回蕩開來。不到五秒的時間,大廳的黑色木門被重新打開。然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竟是一副副鮮血淋漓的藝術品。
山狗極度恐懼地看著自己右手,上面居然插了不下十塊的碎瓷片。頓時大驚失色,顧不了手上傳來巨大的疼痛,抬腳就朝門口跑去。
旁邊的混混們紛紛呻/吟不止,身上各處插滿了碎片,都在汩汩的流著鮮血。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濕,就連地板都被血液染得異常鮮紅,看起來詭異而妖艷。
不過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擔心這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出這個人間地獄。于是紛紛跟著山狗,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這個令人恐懼的地方。
幾分鐘之后,閣樓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將臣蹲在夜空面前,溫柔地說:“好了小空,不要哭了。”
夜空抬起滿臉淚痕的小臉看著他,模樣楚楚可憐:“要是你給我錢,我就不哭。”
將臣看著那張讓人心疼的小臉,心里也軟了下來。[看來妲己的蠱惑之術,并沒有因為失去記憶而退化啊。]
“吶,上周做成了一筆生意,給你。”將臣從口袋里掏一張支票,戀戀不舍地遞到了她面前,那可是他準備下一次‘旅游’的經費啊。
夜空雙眼立刻大放異彩,眼淚瞬時收了回去,驚喜的把支票搶到手里:“謝謝大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夜空雙唇蜻蜓點水般在將臣的的臉頰上面吻了一下,然后欣喜的數起了上面的零來。
“抱歉,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夜空朝著門口看去,就見一個身穿西裝,金發碧眼的英俊男人優雅地站在門口,友好的朝她笑到,絲毫不被眼前狼籍的環境所影響。
“你怎么來了?”將臣有些不悅的看著他。
英俊男人并未回答他,反而朝著夜空走去,向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美麗的小姐,我叫凱私,很高興認識你。”一口流利的中文脫口而出,說完就將夜空的手輕輕抬起,在她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凱子?看得出來...”夜空惡心的把手收了回來,在背后的衣服上使勁蹭了蹭。
將臣把她拉在自己身后,戒備的站在來人面前:“要是沒事的話,最好滾回你的國家去。”
夜空仔細的觀察著來人,從他進來的時候就知道,眼前的男人也不是人類,因為他的身體也散發著和自己類似的味道,不過應該不是僵尸——或許叫他吸血鬼更貼切一些。
“我和里昂一起來的,我聽他說你住在這,所以順便來看看而已。”
雖然是在回答將臣的問題,可是凱私兩只眼睛卻仍未從夜空的身上挪開過,這不由得讓將臣厭煩起來。
“你會來看我?說吧,到底是什么事。”將臣把夜空朝自己的身后又推了推,這下總算是完全遮住了。
凱私悻悻然的收回了自己“欣賞”的目光。難怪這家伙最近一年都不怎么來歐洲,原來是在家里藏了個寶貝。
“那就不打擾你了,這是我住的酒店的地址,有空來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談。”凱私的眼神瞬時變得幽深起來,把一張紙片遞給了他。
將臣接過紙片,面無表情的做了一個趕人的動作,示意他可以走了。
凱私聳了聳肩,不以為意。轉而側頭朝著夜空笑了笑:“美麗的小姐,很高興今天能認識你,下次我們再慢慢聊。”說完正了身子,轉身瀟灑的離開了閣樓。
別人瀟灑,可是自己的大廳里依然一片狼籍,等著某個還未清醒的人來收拾呢。
長青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袋,迷迷糊糊睜開眼,歪斜著身子站了起來,看到了眼前一片混亂的大廳后,也不免有些吃驚。
“你新請的仆人?”將臣指著長青說。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夜空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抬腳就朝門外跑去。
還沒等跑到門口,夜空半路又折了回來。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拉著長青的手就朝外跑,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是什么意思?”將臣冷眼看著門口,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是夜空大人新聘的仆人,而且簽了契約,所以夜空大人答應幫他把女兒救活。”銷魂恭敬的站在一旁,盡責的回答這間借貸館真正主人的問題。
雖然銷魂是這么說,但將臣總覺得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在翻滾著,于是吩咐他把大廳收拾一下,自己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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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大人,您帶我來這里做什么?”長青看著面前這棟宏偉的醫院,帶著疑惑朝她問到。
“你別問那么多,等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小女孩兒,你就假裝是他的爸爸。”夜空稍微解釋了一下,便走進了那座建筑物里。
長青有些責怪自己的多嘴,根本就不該問夜空大人這種無聊的問題。于是跟著她走了進去,途中再也沒有開口過。
十分鐘后,夜空偷偷的帶著他來到三樓的重癥監護室外面,她還依稀記得上次也來過這里,也是為了救這個小女孩。
夜空站在窗外,透過玻璃,清楚看見病床上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圓圓的臉蛋很是可愛,不過從戴在她臉上的呼吸器,和身上插滿的各種管子來看,她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走吧,記得我剛才說的。”夜空走到門前,看見周圍沒有人,便推開門走了進去,長青謹慎的點點頭,不敢說話。
長青走進了病房,跟著來到了床邊。當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個小人兒的臉上時,心里頓時蔓延出絲絲痛苦酸澀的感覺來,仿佛有種錐心刺骨的疼痛侵入了他的身體。
夜空將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放在了手心捏住,一陣妖冶的紅光頓時包圍了她們兩個。
“我,夜空大人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將這女孩身上的惡疾立刻吞噬。”
紅光頓時強烈起來,飛速旋轉,充滿了整個房間,剎那間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還好長青早就知道夜空不是普通人,所以在見到這種情況時,卻也沒有開口詢問,因為自己不能再違抗夜空大人的命令,令她不快了。
“許若,聽見我說話了嗎?”夜空把戒指帶在了手指上,然后小聲的問著。
許若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她的身邊,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沉重的眼皮撐開,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長青。
“爸爸!”許若開心的朝著長青喊到,眼中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長青的心被這聲“爸爸”驚得一顫,莫名的酸澀感頓時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他不由得捂住撕扯得疼痛的心臟,呆楞在了原地。
沒想到她夜空百年難得的大發慈悲帶他來,而這個呆子居然是這么一副表情!夜空只好趕緊用腳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快應下。
“哦...乖...乖。”長青結巴的回答著小女孩。
夜空看著逐漸恢復血色的許若,心里也不由得高興起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湊在耳邊說:“你先陪他聊聊,我等會兒再過來。記住,千萬別露餡了。”
長青有些不適應這么近距離的靠近她,臉上立刻羞得緋紅,窘迫的回答:“知道了,夜空大人。”
夜空滿意的點點頭,朝著許若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然后走出了病房。
不過夜空始終有些擔心,剛剛走出門,就趴在窗外偷看了起來。看到許若幸福的笑臉,她總算是覺得放心了些。不過長青卻是滿臉的緊張,小心翼翼的回答著這個不滿六歲人兒的問題,看起來格外滑稽,夜空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好香啊......”
夜空的笑聲突然停了下來,轉而享受般的嗅了嗅,那空氣中彌漫著甜美的鮮血味道。
肯定是新鮮的,說不定還是熱的呢!夜空在心里暗自猜想著。
不到三秒,夜空便露出那標志性的妖冶笑顏。一個響指后幻化成了男人的模樣,朝著樓梯的咨詢處走去。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