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如果有下輩子,她發誓她絕對絕對不會再做女人。童雨裳蜷縮著身子捂著肚子一張臉慘白,并有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雨裳啊,只要你答應媽媽去醫院,無論你提什么要求,媽媽都答應你!”從小到大,童雨裳都對醫院很反感,無論生什么病就是不肯去醫院,所以張斯文只好誘哄著她。
“我……”童雨裳本想否決媽媽的提議,可是肚子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沒有了拒絕的勇氣,因此點頭答應。
“太好了,雨裳,媽媽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張斯文快速的扶起寶貝女兒,生怕她在下一瞬間就又反悔了。
來到醫院,醫生給童雨裳做了大大小小的檢查后沉下了臉,認真地說。
“你可能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
“什么……”張斯文覺得頭昏目眩,“醫生,她還是個孩子,怎么會……雨裳!”
張斯文緊張地接住搖搖欲墜的童雨裳。
等童雨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仔細觀察后,發現自己還在醫院里,情緒激動地要起身。
“雨裳,你……”張斯文抱住情緒激動的童雨裳,不讓她傷害到自己。
“媽媽,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醫院里。”童雨裳不顧張斯文的阻止執意要起來。
“好好,媽媽馬上就帶你回家,你不要激動。”張斯文順從童雨裳的要求,辦好出院手續,把她帶回了家。
“媽媽,我想休息了。”童雨裳拉起被子蒙住頭,不想再看到她媽媽痛苦傷心的眼神。
張斯文想再說什么,可是,卻又怕刺激到她,因此只好離開她的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張斯文走出童雨裳的房間,剛好看到從外面回來的童馨。看到她,張斯文臉上的溫柔和慈愛消失了,留下的是嗜血的狠毒。
她下樓走到童馨面前,一耳光給她扇過去。
“都是你這個瘟神雨裳才會……”張斯文越說越氣,對她拳腳相向。
童馨默默的忍受著,淡然地看著她,眼睛里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平靜地猶如沒有任何波浪的湖面;但是卻沒有人能看懂那里面究竟包含著什么?
“你打夠了!”童馨直視著她的眼睛,淡淡地問。
“你……”張斯文喘著氣,生氣的瞪著她。
“如果你打夠了,那我就去睡了。”童馨不再理會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偌大的大廳里只剩下張斯文的喘息聲。
張斯文瞪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想著。“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方法懲治你。”
童馨回到房間,找來藥水,擦拭著自己被打的傷口。看著鏡中的自己,童馨諷刺的笑著。
張斯文還是舍不得打她的臉啊!
夜,變深了也變暗了,讓人再也看不清楚事物的樣貌。
“啊!”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童雨裳緊急剎車,閉上雙眼,心顫顫地想著,她是不是撞到人了?童雨裳緩緩地抬起頭,擔心害怕地、慢慢地睜開一只眼睛,發現前面沒有人,于是,她又睜開她的另一只閉著的眼。仔細的看著前方,發現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她剛剛明明看見有個人在車子前方啊!怎么現在沒有看到人了呢?難道她遇到……鬼了。她應該不會這么衰吧!童雨裳躡手躡腳的打開車門,打算到車子前面一探究竟。
卻沒有想到映入她眼里的是一個穿著破爛,蓬頭垢面的男生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地上。
童雨裳蹲下身,用著芊芊手指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地戳著,希望他沒有被她撞死翹翹。
“喂,你醒醒好不好!你醒了,我給你錢哦!”童雨裳認真的對他說。可就是因為她的那個認真,讓人非常想揍她一頓,她現在撞到的是人了耶,應該馬上送他去醫院救治才是,她卻在這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還好,那個人沒有真的被她的車撞到,他只是因為太餓了暈倒了而已。
“餓……”這是那個男生睜開眼說的第一句話。
“你餓啊!我帶你去吃東西。”童雨裳扶起他把帶他到餐廳里去吃飯。
可是,走到餐廳門口,童雨裳卻被服務員給攔住了。
“對不起,小姐,你可以進去,但是你旁邊的那位?”服務員嫌惡的看著童雨裳扶住的那個男生,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說,全身還臟兮兮的,誰知道有沒有病毒什么的?而且,他們這里是高檔餐廳,他這種低下的人怎么配進來呢?
“你這是什么態度啊!”童雨裳因為扶著他非常吃力,因此對于服務員的態度是非常的感冒,“什么叫他不能進來啊?”
“小姐,我們這里是高檔餐廳,像他這么低下的人是不能進我們餐廳的。”服務員戴著有色眼鏡說,“我們的餐廳只接待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進的,明白嗎?”
“那么請問你的身份有多高貴呢?”童雨裳也不決定給她留面子了,將問題丟給她。
“你……”服務員的臉綠了下來,瞪著童雨裳。
“我怎么了……喂,你不要倒?”童雨裳費盡吃奶的勁兒拉住他往下墜的身體,看來他真的是餓慘了。
“你快讓我進去啦!”童雨裳很沒有氣質的大吼。
也正是因為她的吼聲引來了餐廳經理的注意。
“歡迎啊!童小姐!”經理朝她點了下頭恭敬的說,“你是來吃飯的嗎?”
“是啊!是啊!”童雨裳朝他猛點頭說,“你快幫我把他扶進去。”童雨裳也不管經理愿不愿意就把她扶住的那個人朝經理懷里推。
“他餓得不行了,你趕快給他弄些吃的來。”童雨裳揉著自己發酸的手臂,一個勁兒的吩咐著,完全沒有要理會經理已變成土灰色臉的意思。
通過經理的幫忙童雨裳終于把那個‘乞丐’帶到了餐廳,并且還讓他吃到了美美地食物。
“你慢點吃,不要噎著了,來喝點湯。”童雨裳為他盛了一碗海帶湯。
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童雨裳心疼著。他到底有多久沒有吃東西了?以后她一定不要他再餓肚子,她要養他!
養他!
當這個詞眼出現在她腦海中時,那天醫生對她說的話也開始在她耳邊回蕩著。
你可能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
童雨裳看著面前那個埋著頭正在和一堆美食作戰的男生。如果把他當成她的兒子來養應該會很不錯吧!
他已經是個男生了,那么她就不必擔心怎么替他換尿布了,也不必哄著他吃飯,他更不會動不動就大哭,惹她心煩。而且出去逛街時,他還可以幫她提東西。她被人欺負時又可以叫他為自己出氣……呵呵!養他真的是好處多多啊。
好了,決定了,她要養他!
“喂,你做我兒子好不好?”童雨裳的話剛一說完,就引來那個人的噴飯對待。
“你……”童雨裳拿起帕子擦拭著臉,蠱惑著他說,“我會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而且,我還會給你很多零花錢讓你買糖吃,我還會給你買漂亮的衣服,還……”
“雨裳,你怎么也在這里?”童馨瞟了一眼男生,在童雨裳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個人是……”童馨微微的握著手輕松的問。
“哦,他是我打算要養的兒子!”童雨裳直言不諱的向童馨介紹著。
“哦!”童馨呼了口氣,卻沒有驚訝,冷靜地問,“那他答應了嗎?”
童雨裳垮下臉,失落的搖著頭。
“不要失望,姐姐幫你說服他。”
聽到童馨這么說,男生驚訝的望著她。童馨不理會他的訝異,說服著他。
“你傻乎乎地,一個人在社會上怎么生存呢?如果你答應雨裳的要求,不僅多了個家,也多了個人疼你。而且,我也會非常疼你的哦!”童馨淺笑嫣然的望著他,似誘惑,似要求,似命令……
男生呆呆地望著她,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傻兮兮的點頭。
“要有人疼,要有個家。”男生傻呵呵的說著。
童馨滿意的走到男生身邊,獎勵性的揉著他的頭。“真乖!真懂事!”童馨抬頭看著童雨裳說,“我還有事先走了,不打擾你和你的‘兒子’培養感情了。”
童雨裳向童馨說了再見后,就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睛濕潤了。原來他會那么餓,是因為他是個傻子,沒有生存能力,他以前的日子一定很苦、很苦……
“兒子,以后媽媽一定會很疼你,很疼你的。”童雨裳吸吸鼻子,握著他的手,發誓的說。
兒子?媽媽?當男生聽到這兩個詞語的時候,身體抖了一下。但是臉上卻依舊掛著傻乎乎的笑容。
“我得給你起個好聽的名字,叫什么好呢?”童雨裳雙手撐著下顎,認真的思考著。
“童童?不好,跟你的年齡不符?”童雨裳馬上否定自己取的名字,又重新思考起來。
其實我寧愿叫這個名字,也不愿你叫兒子!男生埋著頭嚼著已經沒有任何味道的食物,在心里悲怨的想著。
“童真?也不好,挺起來像個女生的名字不說,而且還會讓人想到一些色色的畫面,換一個、換一個!”
聽到童雨裳的話,他差點被噎到。他輕抬眼望著一臉稚嫩的她,真的很想說,是你自己在那里開始性幻想了吧!
而這時童雨裳的眼睛剛好對上他那十分不爽的眼睛,為了掩飾自己,男生立即朝她傻笑起來。
“呵呵……飯飯。”
他埋下頭繼續吃著飯,心里卻放悲聲的問著蒼天大地,我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這份兒田地呢?
看著他的傻樣,童雨裳喃喃地說:“我覺得你叫木偶應該會很不錯,木偶!”童雨裳眼睛突然一亮,激動的抓起他的手,十分素嚴地說,“‘兒子’,以后你就叫木偶了。”
木偶!紀騰越抬起頭看著童雨裳,在心里憤懣地說,木偶,我還木頭呢!你看上去那么有品味,怎么取個名字就……
“木偶,玩具!”紀騰越傻呵呵地說著,其實他是真正目的是想提醒她,‘木偶’這個詞語是嚴重不適合用來做名字的。
可是人家童大小姐的理解卻是。
“木偶‘兒子’,你想要玩具啊!那等你把飯吃飽了,我就帶你去買哦!”童雨裳眼里有著心疼,他長這么大了一定還沒有玩過玩具吧!等一下,她一定要把所有的好玩具都買給他。
蒼天啊!大地啊!木偶‘兒子’虧她叫得出來。這個童雨裳到底是什么構造的啊!紀騰越真的很想嚴肅的問問她:你真的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十八歲頭少女嗎?而且,他現在怎么覺得,其實現在在裝傻的人不是他,紀騰越,而是她,童雨裳!
雖然紀騰越心里的不滿與不爽比四大洋的水加起來還要多,但他既然選擇了要做個‘傻子’那他也只好打落牙齒往肚里吞,他一定會堅持到底做到讓她童雨裳滿意的‘兒子’。
可是他現在可不可以反悔呢?
“‘兒子’,你來快點來試一下這件衣服!”童雨裳拿著一件粉紅色的兒童的裙在紀騰越身上比著。
紀騰越瞪著她,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明年的今天大概就已經是童雨裳的祭日了。
他是一個二十歲的男人,難道她看不出來嗎?居然叫他穿兒童服裝。還有最不能讓人原諒和不能忍受的是,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生耶,她居然,居然要他試穿小女孩偏愛的粉紅色小裙子……他對天發誓,現在的他真的有想掐死她的沖動!
“那個小姐……”服務員大嬸面帶同情的看著她,這么漂亮可愛的女生怎么會是個傻子呢?“我們這里買的衣服全是小女孩的,而且……”服務員大嬸看向她身旁的紀騰越,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要提醒她。“他看上去好像要比你要大,所以他應該不是你的‘兒子’。”
“木偶就是我的‘兒子’不信你問他。”童雨裳挽著紀騰越的手臂,很有強調意味的宣稱。
雖然此時的紀騰越還是臟的可以,但服務員大嬸還是看出了他漲紅的臉和尷尬的表情。于是對童雨裳說:“那我現在就帶你的‘兒子’去試衣服吧。”
服務員大嬸拉過紀騰越,在他耳邊小聲地詢問,眼睛卻時時的觀察著童雨裳的表情。
“她是不是有神經上的病癥啊?”
紀騰越聽到服務員大嬸的話,費盡全力才讓自己忍住不要去抱她的沖動。大嬸,你真的是太有眼力了。
“她受到了刺激,所以……”紀騰越面露難過之色。
“那你現在這副樣子也是她造成的嗎?”服務員大嬸同情地打量著他臟亂的一身。
“恩!”紀騰越回頭看了一下童雨裳。雖然讓你蒙受了這不白之冤,但是他吃得虧也不小啊,畢竟你可是讓我的尊嚴嚴重受損。
“哎,你真的是……”服務員大嬸佩服地看著他,感動的落下眼淚,要知道在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像他這種對自己精神病女友不離不棄,還百般照顧遷就忍讓的男人是少之有少的。
“真是苦了你了!”
“你怎么和我‘兒子’說這么久?”童雨裳走過來,占有性地抱著他的手臂,戒備的看著服務員大嬸,仿佛她已經搶了她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