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站在威廉病房外面,透過玻璃看著床上昏迷的威廉,已經三天了,威廉還是沒有醒來,眼睛就這樣一直閉著。
威廉,你是自己不愿意醒來吧?瑪麗安苦笑。
瑪麗安擦去眼角的淚水,幽幽的說:“威廉,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威廉,你真的是很愛然琪格嗎?愛到了可以為她死,可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我!”
“我想你也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我該怎么辦?我的孩子怎么辦?威廉,如果今天吸毒的是我,你會為我死嗎?”
瑪麗安看著威廉,他始終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瑪麗安閉上眼睛,背過身體,看到來探望威廉的卡瓦伊。瑪麗安沒有說話,靜靜的離開。
卡瓦伊微笑著看著瑪麗安離開,微笑著說:“瑪麗安,你想怎么死?”
瑪麗安整個身體都僵直了,卡瓦伊輕描淡寫的問:“你認為哪種死亡方式比較舒服?”
“你……要殺我?”瑪麗安的聲音在發抖。
卡瓦伊微微一笑,“還不清楚呢!你有什么問題嗎?”
琪格被捆綁在房間里,雙眼空洞的看著天空,莫娜走到她身邊,心酸的看著琪格,“琪格……該吃藥了……”
琪格搖頭,“威廉怎么樣了?”
“還沒有醒來。”莫娜如實回答,“琪格,你現在一定要挺下去,這樣等威廉好了,看到你康復,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莫娜,幫我解開繩子,我現在沒事了。”琪格平靜的說。
莫娜點頭,給琪格解開繩子,“琪格,疼嗎?”莫娜看著琪格身上的勒痕。
琪格看著莫娜,“我可以去見威廉嗎?我怕我會見不到他最后一面。”
“琪格,你在胡說什么?怎么會呢?威廉會活下去,你也會好的,知道嗎?”
“我想去見威廉,我現在只想去看他。”琪格很固執的說。
“琪格……”琪格抓住莫娜的手,“我拜托你了,我只想去看他一下,就一下,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戒毒的。”
莫娜被琪格弄的沒辦法,“我去問一下韓諾德。”琪格點頭。
最后大家終于同意了,為了防止琪格出意外,幾乎所有人都跟著去了。小音給琪格梳理著頭發,化妝,琪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小音,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這只是暫時,等你好了,什么都好了!”小音微笑著說。
琪格點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要是威廉看到我這樣,一定會很高興的。”小音點頭。
一行人來到醫院,琪格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威廉,“我可以進去嗎?”
“這個……”醫生點頭,同意了,從某方面來說,也沒有希望了。
琪格走到威廉的窗邊,看著心電圖,威廉的心跳是那么微弱,隨時會停止,琪格坐在威廉身邊,握住他的手,“威廉……我來看你……”
“威廉,你聽到我說話嗎?我來看你了!”琪格親吻著威廉的手指,“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威廉,你看我今天漂不漂亮?”
琪格看著威廉的手指,拿出一枚鉆戒,“威廉,你連鉆戒都沒有帶,醫生說鉆戒會影響儀器,所以不讓你戴,可是如果……你不帶戒指,你怎么會醒來?”
琪格輕輕的給威廉戴上鉆戒,“看,這樣才是一對。”琪格和威廉十指相扣,兩枚鉆戒僅靠在一起,“威廉,今天是我給你戴,所以你永遠都不可以離開我了。”
琪格看著威廉蒼白的臉,鼻子一酸,淚水掉下來,“威廉,你會醒嗎?我真的好痛苦,我真的不想戒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了,我們心里都清楚,根本戒不了……”
“我真的戒不了,我放棄了,威廉,對不起,對不起……我每天都很痛苦……”琪格哭著說,“威廉,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窗外的人看著琪格,都很不忍心,吉爾蒙卡說:“我看到落葉了!”
“落葉嗎?大概吧!”卡瓦伊微笑著說。
吉爾蒙卡從口袋掏出那串手鏈,放到卡瓦伊手里,“這是琪格的,我已經讓人修好了,我現在先回去了。”
“回去哪里?”
“羅馬!”吉爾蒙卡邊走邊說,最后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面。卡瓦伊低頭看著手鏈,微微一笑,忽然抓起小音的手攤開手掌,將手鏈放到小音的手里,“這個是琪格的!”
“我知道了,我會給她的。”
“不,是給你,我想琪格也會把它留給你吧?”卡瓦伊微笑著說,“不管琪格接下來要做什么,你們都不要阻止,這個你保留吧!”
卡瓦伊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兩個人,也離開了。他們之間注定是一場生死絕戀,好像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小音看著手上的鏈子,再看看胡蘭蘭,憂傷的看著琪格和威廉……
琪格握著威廉的手,“威廉,我拜托你,就醒一下……怎么可以不醒呢?”琪格還像以往一樣撒嬌著,只是聲音哽咽,淚水在滴落。
“親愛的,醒醒啊,我們好久沒有說話了……”琪格看著威廉,“你答應過,要給我買世爵C8跑車的,可是你怎么都不買呢?親愛的,醒醒啊……”
莫娜背過身子,“我看不下去,我看不下去了……”韓諾德輕輕擁住莫娜。
就在那一刻,奇跡發生了,威廉既然醒了,琪格有那么一刻恍惚,她握住琪格的手,“我終于把你叫醒了……”
威廉看著琪格,淚水流下,琪格哭著說:“我很辛苦,我真的很辛苦,我不要戒毒了……”
威廉無力的抬手拿去氧氣罩,看著威廉,微微一笑,琪格微笑著看著威廉,“對不起,是我不爭氣……對不起……”
“今天……很漂亮!”威廉虛弱的說。
琪格點頭,深情的看著威廉,看了一眼心電圖,電波是那么微弱,隨時會成為直線,琪格微笑著說:“威廉,你可不可以答應我?馬上就要到凌晨了,請你堅持到凌晨陪我看日出,你要把早晨的第一道陽光送給我,永遠送給我……”
威廉眨眼睛,“好!”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琪格微笑著扶起威廉,拉開窗簾,兩人坐在一起看著天空。
“威廉,我們這個樣子像不像那時候我爸和蘭姨?”
“有點像……”
“你說了那么多對不起,現在我也要告訴你,對不起,威廉,我愛你,好愛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不管你是天使還是惡魔,你都是我的。”
“我知道,等太陽升起來,我們就一起捧住陽光,我把它全部送給你。”
“我們以后都不會再分開了,我們說好了。”
“你要帶我私奔嗎?”
“是啊,我們要私奔,誰也找不到我們。”琪格含淚微笑。
時間過的好慢,每個人都在等待,都在等待。終于天空開始泛白,卡瓦伊開著車一直看著東方前進,吉爾蒙卡臨上飛機前,抬頭看天空。
吉爾蒙卡伸手接住一滴雨點:“下雨了!”
卡瓦伊微笑著說:“是啊,下雨了,今天沒有太陽。”
吉爾蒙卡上了飛機,看著窗外,卡瓦伊的車子一直開著,一直都在開。
沒有等到陽光,今天是陰雨天,琪格看著窗外朦朧細雨,吹進陣陣涼風,緊緊的握住威廉的手,“威廉……可不可以再等明天?威廉……”
威廉微笑著說:“好!”緩緩閉上眼睛,嘴角還帶著微笑。
琪格緊緊擁住威廉,為什么威廉的整個重力都壓在她身上?為什么?琪格痛哭著,心電圖上出現直線,發出刺耳的聲音。
“威廉……威廉……”琪格緊緊抱住威廉,“再等等,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只要等到明天,明天一定會是好天氣,威廉……”琪格大聲哭著,“威廉……為什么到最后,都不能是晴天……”
琪格,對不起,這次是我先放棄了你,我們每個人都在絕望,看不到一點希望。會變成這樣,都是我一個人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你說了好多如果,如果這些如果成立,你現在一定還是高傲的公主……可是如果這些如果成立,我們也不會認識……
琪格不會是琪格,威廉不會是威廉,只可惜這些如果都發生了,我們都走錯了一步棋。
威廉,謝謝你!我真的也累了,我只想看你最后一眼而已,我知道你累了,我知道我已經無藥可救了,你會放棄我,那一刻我已經明白了。
不到不得已,你不會那么做……
“威廉……威廉……”琪格緊緊的抱著威廉,“只要等到明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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