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的陰影處。
“怎么樣了?”
“稟王爺,暫時還沒有任何進展。屬下會繼續嚴密監視下去!”
“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即使找不到解藥的方子,至少要搞清楚她給可可下的是哪一種的九九歸一。但是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
說完,一條人影“嗖!”地消失在夜幕中,上官息云這才從暗處走出,隱去眼中的冰冷和焦慮,向他和可可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
可可剛哄了孩子睡下,便有人來敲門。
“等一下。”可可邊應著,整理好衣服走去開門。
“斂風?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嗎?”看清來人是誰,可可驚訝開口。
“可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見上官斂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可更是疑惑。
“失禮了。”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氣,莫名其妙地丟出三個字,伸手抓過可可的手腕,修長的兩指按在可可的脈間。
“怎么最近流行替人把脈嗎?”可可開口,卻也并不反抗,只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五弟你這么晚到本王妻子的房里還捏著她的手,可是為何?”上官斂風捏著可可的手還未放下,上官息云冷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息云……”可可忙開口想要解釋,卻被上官息云揮手制止。
只見他瞄一眼上官斂風捏在她手上的位置,開口:“我們去談談吧。”說完,他又轉頭看了一眼屋內:“里面的那兩個也給本王滾出來!不許待在她的房里!”
帶著怒意地拋下這句,他便轉身離開。上官斂風也放開可可,快步跟了上去。
白錦白緞兩兄弟卻已站在了可可身邊。
“你們兩是鬼啊?干嘛大晚上跑進我的房間!”可可從上官息云身上收回視線,瞪著兄弟兩。
“上官息云才是鬼呢!離他那么遠也能發現我們的存在,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白緞十分不服氣地回道。
“我們感覺到最近山莊內的氣氛有點不對,因此才潛到你身邊來看看。”白錦補充道。
聽他這么一說,可可也認真了起來。看來不是她的錯覺,她也覺得上官息云甚至上官斂風有些不對勁。
“你們倆去調查一下。”她嚴肅地開口下令道。這便是她的特性,一遇到事情,她總能迅速恢復鎮定認真的狀態。
“我們也想,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根本近不了上官息云的身。”白緞道。
“那就利用別的渠道去查,兩天之內,我要得到確切的信息。”她下令,用著不容抗拒的語氣。
“放心吧。”見她認真起來,兩兄弟也毫不含糊,答應著,“嗖!”地便沒了蹤影。
“你知道了?”上官息云首先開口。
上官斂風一怔,不答反問:“你也知道了?”
“她以此做要挾,要我娶她。你呢?她要你做什么?”上官息云問道。他沒想到白玲瓏竟然背著他又去斂風那布了棋。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她要我娶可可,和可可洞房后,她就會解了可可身上的毒。”上官斂風抬頭掃他一眼,開口道。
“她找死!”聽他說完,上官息云眉毛一擰,一掌擊在身旁的石桌上。那石桌“啪!”地一聲便裂開成兩半!
“那現在要怎么辦?”上官斂風看也不看那石桌,問。
“可可那邊要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我不想她不安。我已經派了人在找解藥的方子。找到解藥之前,白玲瓏那邊不能打草驚蛇,先裝作考慮她的條件穩住她再說。”
次日。
可可抱著上官思云在院子里悠閑地曬著太陽。她身后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將她和孩子擋在了陰影里。
“哦?那個九九歸一真有這么厲害?”她淡淡開口,卻并不為得知自己中了毒而大驚失色。
“什么‘哦’?你怎么說得好像中毒的人不是你一樣!”白緞開口喊道。這個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不‘哦’還能怎樣呢?要我痛哭流涕感嘆世道不公還是怨恨白玲瓏的狠毒?有用嗎?算了,我才沒那個力氣。”可可瞪他一眼。
“于連雖然沒找到解藥的方子,但似乎已經查清了你中的是哪種九九歸一。不過因為解藥的特殊制法,王爺抓了大量的人來作試驗,一種種地試,不過好像是大海撈針,進展十分緩慢。”白錦將這一日來偵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難怪這幾日都不太能見到息云和斂風,原來都跑去做實驗了!但是,因為我一條生命,便要搭上那么多無辜的生命,實在是罪過。”可可皺眉道。
這九九歸一還真是絕!既是毒藥又是解藥,只不過調換了下料的順序。九九八十一種不同的毒草,按順序排就有八十一的階乘種可能,這可是天文數字!能不是大海撈針嘛!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人想出的這種奇毒!而且中毒者只有八十一天的機會,若是沒有解方,照上官息云這樣的試法,恐怕當他找到解藥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好幾千次了!
“你覺得上官息云會不會拿自己去交換解藥,答應娶白玲瓏?”白緞似乎總對這些能讓他看好戲的事情感興趣。
“不會。”可可毫不猶豫。
“你怎么知道?你認為他會眼睜睜看你死去?”白緞叫道。
“因為我了解他,也因為他了解我。”因為她說過,若他的身邊有別的女子,她會離去,更因為他知道,比起活在沒有他的地方,她更愿意死在他的懷里!
“他不會讓我死,也不會讓我難過。不過,這種傷天害理的試驗卻不能再做下去了。”可可說著起身,抱著孩子向房間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白錦白緞兄弟這才深刻地體會到,為何那么的男子會對她傾盡心力!她確實值得得到這么多優秀男子的愛!
“可可。”
她剛放下孩子走出房間,卻被破月擋住了去路。他不由分說,伸手便抓住了她的脈搏。
可可一陣無奈的笑:“看來最近真的很流行替人把脈呢!”
“你還有心思笑?”破月替她把完脈,臉色越發地凝重。
“不笑還能怎樣?你們一個個比我還緊張,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作什么了!”可可朝他聳聳肩。
“你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問。
“嗯,你怎么也知道了?”本來是多秘密的一件事,怎么搞得好像貼了皇榜公告天下一般?害得身為最大受害人的她,倒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天下哪有什么秘密可言。而且我暗獵門也不是吃素的。要查到這事,還是不難的。那個女人竟然敢這樣對你,找到解藥后,我定不會放過她!”破月的眸子中已經泛起了一層殺意。
可可掃他一眼:“就算你不動手,息云他們恐怕也不會放過她!就算是我出面保她,恐怕也沒用!這次她真的是玩大了……”
她的語氣淡然得不像在說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她當然也想過要教訓白玲瓏,因為她讓息云左右為難,受盡不安與焦慮的折磨,也讓她在乎的這群男子雞飛狗跳、忙里忙外。但是她的教訓和上官息云他們的一相比,便只能排到末尾去了!她只能作罷,這次息云要怎么處置白玲瓏,她都不會插手!
唉,這個女人啊,為什么要玩這么大呢?誰不知道她的老公是世上最不能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