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約定,所以玩起來也爽快。
言雪寒自然知道龍若惜對這地府有著不一般的感情,這不光是因為地府中所有有職位的鬼魂對她疼愛有加,最重要的是她和自己的感情就是在這里培養起來的。
所以她一說要對地府重新進行游玩,言雪寒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其實他自己也有私心,他需要去打探一件事情,一件有關龍若惜本身的事情,而打探的對象就是地府中一直不怎么露面的地藏王菩薩。
地藏王在輩分上也算是自己的師兄,于公于私他都要此次來了地府就不能不見他。
一大早龍若惜應清瑤和忘憂仙子的邀請去玩了,他笑了笑轉身向地府深處走去。
地府總歸是地府,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的黑暗和寂靜,可是與外面有區別的是,地藏王居住的地方卻充滿了佛的祥和之氣。
“師兄。”看著正中間打坐的人,言雪寒笑了笑。
“你來了。”地藏王沒有睜開眼睛,然而他的語氣卻點出了事實。
“是的,我來了。”言雪寒的神色卻比以往多了分柔和。
“你太癡了。”地藏王嘆息。
“紅塵多癡兒女,我即入紅塵,當然要學著癡點。”言雪寒不以為然。
“何苦?”他嘆了口氣。
“總比師兄你的苦少得多。”言雪寒還是老神在在。
地藏王睜開了眼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言雪寒看了他一言:“即如此,我入紅塵又何妨。”
“師尊知道了?”他再度嘆了口氣。
“是的,他知道了。”言雪寒笑了笑。
“懲罰了?”他問。
“懲罰了。”他回答。
“卻為何還要入紅塵?”他不明白。
“紅塵有她,值得我一入。”他微笑著。
地藏王聽到這里,抬起了頭,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你變了。”
言雪寒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的確,經歷了太多的紅塵事,想不變也難。”
“即如此為何還要執著?”地藏王顯得有點無奈的看著他。
言雪寒笑了笑,沒有正面答復:“如果你隨我入紅塵,自然知道我為何執著。”
“我是出家人。”他有自己的執著。
“你若出家,為何看不破自己的一關。”言雪寒笑問。
地藏王一愣:“何解?”
言雪寒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師兄自稱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對嗎?”
“確實如此。”地藏王點了點頭。
“可師兄可知,這地域惡鬼因何而來?”言雪寒正色的問。
地藏王愣了愣,才答:“人心所致。”
“即知是人心所致,為何不度人,而度鬼?是人難度?還是不屑度人?”言雪寒反問。
“這……”他一時間竟無法回答。
“佛曰:眾相皆空,即如此不就意味這眼前一切都是空的,即是空的,為何師兄還執著一個空字,反忘了自己的初衷。”言雪寒收起了笑容,正色的看著他。
地藏王沉默了。
言雪寒并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住口:“師兄本意是要還人間一個清平世界,可如今,不光魔鬼在人間興風作浪,就連仙界也插手人間,只因為人間是最弱的一界嗎?”
“這……”地藏王無法回答。
“師尊懲罰我,最后卻不得不放過我,為何,只因為他也看到了人間的不平,人間的烏煙瘴氣不是人間人心所致,二十仙魔兩界的私心而產生。”言雪寒看這他。
“唉……”他嘆氣了,不為別的,只為眼前的事實提醒了他,言雪寒說的都是真話。
“師兄,我無意讓師兄打破自己的準則,只是希望師兄能憑心再為人間造一次福。”言雪寒認真的說道。
地藏王沉思的一會:“我一直知道自己還須入次紅塵,只是不明白為何而去,今次被師弟這樣一說,看來,我真要入次紅塵了。”他的語氣似乎有點無奈。
“多謝師兄成全。”言雪寒衷心道謝。
“只是在師兄去人間之前,能否再請教師兄一件事情。”言雪寒笑道。
“說吧。”地藏王點了點頭。
“師兄可知如何才能真正的塑造真身。”言雪寒問。
地藏王看了一言他:“師弟的初衷一直沒改?”
“是的,為她,值得。”言雪寒肯定的點了點頭。
“重塑真身需要三件物。”地藏王開口。
“哪三件?”言雪寒問道。
地藏王看了他一言:“癡情人的心頭血,三生石上的并蒂蓮和佛祖的一滴淚。”
“厄……”言雪寒一時間不明白的看這他。
地藏王暗嘆一口氣:“癡情人的心頭血是重生人心血的來源,三生石上的并蒂蓮是重生人形體的根本,而佛祖的淚水是重生人情感的本源,三樣缺一不可。”
言雪寒聽了若有所思:“三樣除了除了并蒂蓮和佛祖的淚水知道出處歪,這癡情人有什么要求馬?”
“情到深處無怨憂,愛到濃時方恨少,這癡情人必須對同一人專情三世以上,他的血方能用,而且這血必須為心上的三滴血。”地藏王輕嘆一聲。
言雪寒笑了:“這癡情人的血倒成了最方便的了。”
“看來你真有這樣的打算。”地藏王再次嘆氣。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言雪寒笑道。
“這三生石的并蒂蓮既然在仙界,那么我的計劃更不會改變了,只是這佛祖的淚水……”他低下了頭,然后又釋然一笑:“不管如何我總要一試。”
地藏王看他堅決的樣子,第三次嘆了口氣,然后閉上了雙眼:“即如此,你回去吧。”
言雪寒站了起來,向他施了一禮:“今日多謝師兄指教。”
說完他轉身離開。
等他離開沒多久,地藏王又復張開了眼睛。
“師尊,這樣好嗎?”隨這他的叫喚,只見在他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個年輕人。
“這是他的決定,由他去吧。”那人似乎想說什么結果又沒說什么。
“師尊非要這樣做嗎?”
“不是我非要這樣坐,而是這是他們之間的考驗,誰也幫不了。”
似乎是無奈,又似乎在預料之中,總之兩人沒有再開口。
這里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