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崖頂上絕望的聲音響起,那種深深的絕望讓眾人都不禁落淚。
“婠婠!”流殤趴在崖頂,哭著喊著。
眾人紛紛向前勸慰著,亦云公子臉色蒼白被葉楓扶著,才不至于倒下,葉楓卻是沉靜如水,幽深的眼中帶著復雜的感情,還有明顯的憂傷。葉梓墨靠著石塊坐著,緊緊的抓著胸口,本來鮮紅的唇也被咬的發白。
“流殤!別哭了!”軒轅影心疼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卻也不知道怎么勸慰,有些手忙腳亂,只能上前抱住。
“影!”流殤一下子大哭起來,轉過身緊緊地抱著軒轅影,眼淚哭濕了他的衣衫。
南宮仁和西門風站在崖邊,雖然知道好友是不可能隨著心愛的人而去的,但是他們還是會擔心好友會傷心過度。
“沈大哥!”流殤有些發狂的推開軒轅影,腿上的僵硬只能讓她用手爬著走過去,抓住沈袂笠的手,有些瘋狂的說,“沈大哥,我們去崖下找,一定會找到婠婠的。我們去找啊!婠婠一定還會活著的。”
沈袂笠痛苦的呆滯的閉著雙眼。
“沒有去谷里的路。進不去的……”歐陽柏雪支持不住,吐出一口血,跪坐在雪地上,影衛趕忙扶住。
“一定會有辦法的!”流殤大叫著,抓著頭發,“我可以做降落傘,到下面找……”
“流殤,冷靜一點兒!這是她的選擇!”軒轅影激動的抓著流殤的手,掰下她的手,手里是一把頭發。
“你讓我怎么冷靜!”流殤大叫著,“我不應該答應婠婠的,如果我不答應,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婠婠來做,那婠婠就不會離開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流殤,不要這樣!”軒轅影心疼的抱著流殤瘦弱的身體。
為了蕭婠的事情,他立刻陪著流殤到影國,流殤說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硬是把三個多月的路程,趕在一二十天完成,剛和沈袂笠會和,還沒休息就遇到重傷的歐陽柏雪,知道蕭婠所在地方,然后趕來,再與走火入魔的歐陽柏冥和他的暗衛大干一場。然后找到蕭婠被困的地牢,看到地牢中的一切,流殤就發瘋似的尋找,然后就出現懸崖上的一幕。
“我要殺了歐陽柏冥!”流殤激動的喊著,慌張的要掙扎,沒有掙脫開來。
“沈盟主,這是蕭小姐的包袱。”一個影衛不敢上前,緊張的說。
南宮仁慌忙接過來,放在沈袂笠面前,希望能夠消除沈袂笠的憂傷。
沈袂笠輕輕的打開,像是手里的是價值千金的寶貝。拿出厚厚的一疊畫紙,遞給流殤。衣服上都沾著她的味道,輕輕的摸索著。側面的小兜里露出熟悉的一角,慢慢的拿出來,是他在每次她離開前放在她身邊的小包。
硬硬的,沈袂笠拿出來是一本書樣式的東西,翻開來,一個古篆字體的四個字……“剎那芳華”。沈袂笠有些不解的看著這本書,他記得“剎那芳華”是一本失傳多年的武功秘籍,也是整個武林夢寐以求的東西,怎么會在這里?
南宮仁也很驚訝的看著那本書。
沈袂笠感覺一頁磨損得厲害,翻開來,是療傷篇,上面的暗色印記應該是血跡。
“蕭月!”沈袂笠恢復瞬間的沉穩,冷冷的喝著。
“盟主!”蕭月出現在他的面前,恭敬的看著他。
“這是怎么回事?”沈袂笠揚起手中的書。
“屬下不知。”蕭月恭敬的說。
“那書上的血跡是從哪兒來的!”沈袂笠冷冷的說,悲痛的他變得更加敏銳,當然感覺到蕭月的氣息帶著紊亂。
“回盟主,夫人離開后的一個多月在樹林里遇伏,一時不慎中毒。那人說只能用‘剎那芳華’可以解毒,之后屬下帶著夫人在山洞解毒,夫人當時自信滿滿,在五六天之后解了毒。上面的血跡應該是當時留下的,但是至于秘籍是從何而來,屬下就不知道了。”蕭月恭敬地說。
“我留你們在她身邊,憑你們的武功還能讓她中毒?留你們何用!”沈袂笠怒道,伸手欲出掌,卻被南宮仁攔住。
“斂之,你也受傷嚴重,不要發怒!”南宮仁焦急的說。
“回盟主,夫人當時想試試自己的武功,不讓屬下出手。”
“所以那天婠婠回來很晚嗎?”沈袂笠突然想到一件事,輕聲說道。
“是的,盟主!”蕭月恭敬的說,“解毒之后,夫人得了風寒。一醒來,夫人就連夜往回趕了。夫人不想讓盟主知道,并且身體沒有好全,害怕盟主會擔心,所以都是回來走的路都是隱蔽的小路。”
“是嗎?”沈袂笠愣愣的看著遠方。
好久沒有說話,寂靜的山頂殘留著流殤的低聲啜泣。
“斂之!”西門風驚訝的看著沈袂笠手中的書,不敢置信的叫著,臉色蒼白,“這……這秘籍是假的!”
眾人一愣,慌張的看著沈袂笠手中的秘籍,臉上帶著不解。
“秘籍上的解毒方法只是用內力壓制毒性。”西門風臉色蒼白的看著書上的字,“一旦……沒有內力,毒性會復發,并且毒性加倍。”
沈袂笠緊緊的抓著秘籍,認真仔細的看著,臉色蒼白。
“不過只要在沒失去內力之前解除毒性就行了。”西門風慌張的解釋著,“所以她只要解了毒就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不……”歐陽柏雪一下子吐出一口血,驚恐的看著沈袂笠,臉色蒼白如紙。眾人都看著歐陽柏雪,帶著不解,“柏冥為了控制婠婠,給她服下‘軟禁散’,內力……全失!”
整個崖頂都安靜下來,沈袂笠張口吐出一口血。
“那就是說不管婠婠是不是跳崖,她都會……”流觴呆呆的問著,但是心底早就有了答案,顫抖的說,“婠婠是知道的,婠婠知道自己中毒了,所以才會跳崖的!婠婠是故意讓我們誤會是因為受到羞辱才跳崖的,對不對?”
這時一個黑色的人影搖搖晃晃的沖過來,頭發披散開來,臉上還帶著血跡,飛散的發絲黏在臉上,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原來的面貌了。
流觴迅速的跳離軒轅影的懷抱,沖上去,拉著那人的衣襟,高聲凄厲的喊著,“歐陽柏冥,你還有臉來,你不配,你不配!你滾!滾!”
“蕭……蕭在哪兒?”歐陽柏冥呆滯的看著四周,雙眼像是沒有了焦距。
“你滾!”流觴凄厲的喊著,“你是兇手,你害死了婠婠,是你害死了婠婠!你這個禽受!婠婠還是個孩子!孩子啊!你怎么能……”軒轅影趕忙抱住流觴,不住的安慰著。
“轟”!
眾人一驚,看著對面的山峰。山峰上的雪慢慢的落下,大堆的雪塊順著山脊滑下,然后像是樓房倒塌般的滾落,方向是崖底。
流觴雙腿癱軟得站不住,臉就像是透明般的蒼白。
“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