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月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大炮轟隆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一浪疊一浪,不禁驚愕萬分,“竟然有大炮的聲音?”喜悅之情溢于體表。
可是隨從卻不由得倒吸一口氣,擔驚道:“殿下,敵軍難不成還搬來了大炮?”
月輕笑著搖頭,“非也,此地形險要高聳,焉有大炮容身之處。再則,炮聲乃從我方帳篷附近傳來,定是有心之人與我們合演了一出草木皆兵。”
月浮現出恬靜自然的神情,從腰帶取出錦囊,細細端量,喃喃道:“有人害我們,可是也有人救我們。”
“殿下,此話怎解?這里四處荒涼,救星從何而來?”隨從不解的問。
“正因四周荒涼,敵人從天而降,救星想必也是從天而降。”月指著錦囊,道:
“你們看,有人偷偷潛入我的帳篷,留下這個錦囊給我。這里裝的可是能解百毒的牧靡草。”月將錦囊遞給身側的士兵,士兵嗅了嗅,頓覺神清氣爽。
“果然是能解百毒的牧靡草。”
“不好了,不好了!”從來對陣的雙方,相互牽制,一喜,則有一憂。
此時蟄伏在深山里尋機偷襲的賊人們,一聽到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大炮聲,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撲趴的栽進來,惶惶稟告道:“不好了,御林軍正用大炮轟擊我方其它三面的力量。”
幾乎是同時,其他三面力量也發出了同樣的擔憂之語。等不到襲擊,卻又聽到不絕于耳的轟擊聲嘶喊聲,想必主要戰場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
那刀疤臉陰森的頷首道:“哼,我看你們望哪里跑。立即轉移軍力,迅速支援受敵部隊。”
鬼魅的黑影,火速在婆娑斑駁的樹叢里跳躍。月定定的審視著敵人的變化,微妙的風吹草動卻告訴他敵人已經完全被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所牽制。不禁漾出一抹神秘詭譎的笑意。
“殿下,敵人上當了!”隨從興高采烈的稟告道。
“現在,敵人已經一團糟。北側的主力正向東南側支援,而東南側的弱兵卻正向北側支援。如此看來,北側最弱,我們只待集中兵力,擊退轉移到北側的寥寥兵力,就可全身而退。”月爽朗笑道。
“殿下韜光養晦,乃治國經緯之奇才。”隨從贊不絕口道。
“多虧那個不現身的朋友幫助我們。”月拽緊了手中的錦囊,俊彥上浮現出少見的欣慰。
在月的神機妙算下,敵方果然中計,四側兵力相互支援,出現亂套不可控制的局面。月趁機大力進攻微弱的北側,成功掩護了洪若護住的大隊人馬。
月黑星稀,加上皇上太尉中毒,體力不支,大批女眷身體又纖弱,移動緩慢,雖說洪若武功蓋世,但是以一己之力,又在萬分危急關頭,要全身而退,難免疏忽。至少,他把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落下了,那就是殷水土不服暈厥不醒的皇后娘娘。
當阿諾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大隊人馬撤退時,卻在路途中被疑龐然大物畔倒。驚詫之中埋頭一看,不禁傻眼。
地上橫躺著一具身軀,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小的匕首,鮮血正汩汩滲出。阿諾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奄奄一息,危在旦夕。
“皇后娘娘?”阿諾小聲的喚道,哪知她一點放應也沒有。
后面追兵趕來,前面隊伍走遠。情急之下,阿諾背起了皇后,轉身沒入密林中。隱匿在一棵千年白果樹后,焦灼無奈的等待著天亮,敵人走遠,好為皇后治療傷口。
黑暗中,阿諾粗粗的撕下自己的襤褸衣衫,為皇后綁扎了傷口,簡單的止血后,就摟著身體發寒的皇后,以傳輸體溫給她。
“阿諾。”忽然,密林里傳來一小聲呼喚。
阿諾興奮的跳起來,“如雪?”
原來,自從阿諾被宣布發配洪荒之地后,歌如雪便一直尾隨著囚車,靜候機會搭救阿諾。阿諾與大隊人馬一起扎營在半山腰上的一小塊平原時,歌如雪便在山下。剛才聽到萬獸出動的聲音,知道阿諾必然出事了,便大膽的跟近,也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她是誰?”歌如雪好奇的問。阿諾就是心地善良,她從來見不得有人受傷,有人被欺負,不然,她總會挺身而出,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知道給自己平白無故的增添了多少麻煩。大麻煩,小麻煩,樁樁算起來,可是數也數不完。
阿諾睨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眼前這個手上的人身上。神色凝重。“她乃皇后娘娘。”
“什么?”歌如雪失聲而出,阿諾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外面動靜尚未退去,一不小心被不安好心的人發現了,那阿諾死一百次也沒有顏面去見自己那忠君愛國的宰相爹爹。
“阿諾,你不會要救她吧?”歌如雪雙腳開始不聽話的打顫。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惹禍上身。面前這個人是皇后娘娘,皇后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仇家一定多如牛毛,救她,不等于和那些數不清的牛毛做對?
阿諾橫她一眼,大有語重心長的尊尊教導道:“正因她是皇后,她死不得。她若有一個三長兩短,那么后宮將不安穩,國家根基就可能動蕩….”
“得了得了,阿諾,你說什么,我做什么。你呀,別在給我講大道理了。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歌如雪敬重阿諾,阿諾的話,就像娘親的話,她從來不會去忤逆。因為,她是阿諾含辛茹苦將她拉扯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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