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在寒冰床上躺了不到一個對時,段南風恐師兄強行攆走阿諾,遂悄悄的將阿諾背到了另一個隱匿的地方。多虧山大,段南夢又動不動就施行閉關,對名山不甚了解,才讓段南風輕易就將阿諾窩藏了起來。
段南風背著阿諾,臨走的時候,他沖段南夢所在的石府大聲喊道:“師兄,我就這把她背下山扔給狼去,你也別就生氣了,生氣容易老。”
段南夢聽他這么一喊,心里隱約不好受起來。
“只不過一個萍水相逢的姑娘,在乎她的生死干嘛?”他自言自語道。從石凳上站起來,負手,來回踱步,頗為煩躁。
段南風就火上加油的激將道:“這小姑娘命苦哦,小的時候就被人封了任督二脈,毀了容,當了乞丐不說,那間或發起的疼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如今好不容易打通了任督二脈,卻又要喂給豺狼去了。”還嘖嘖的嘆息不止。
段南夢強行自己鎮靜下來,為了不被師弟騷擾,他干脆正襟危坐的打坐起來。對師弟的話盡量充耳不聞。
于是,段南風無奈之下,只好把阿諾背走了。
山腳下,怪石嶙峋,段南風日日晨練都會從山頂倒立,兩手支撐著來到山腳,又從山腳回到山頂。如此一來,山腳的風光也被他了如指掌。
阿諾被他安排在一個向前傾的大石后面,大石與其他三四塊石頭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天然的小天井,煞像一棟小別院的庭院。
“姑娘,先委屈你在這里呆上幾天,等我那悶葫蘆師兄想開通以后,我又把你接上去。”仰頭望天,天色已晚,段南風一個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阿諾緩緩睜開眼,凝望著段南風離去的背影擦過的桂枝,眼色很復雜,復雜到望不到底。
如今的阿諾,任督二脈已經貫通了,全身氣脈暢然游離,是前所未有的輕松。試著提氣,頓時感覺到一股真氣從腳心冒至頭顱。阿諾喜出望外,興奮的從地上撿起柳枝,呼呼的揮舞起來。只見揮舞聲響徹如風,雖然殺傷力不足,但是對于十年不曾習武的阿諾來說已經是一個驚人的進步。
接下來的幾天,段南風被師兄有意的糾纏,脫不了身,于是阿諾一個人呆了幾天,閑暇之余,阿諾開始對附近的環境認真的研究起來。
這里是一片石林,阿諾驚奇的發現了這點。石林面積寬闊,石林小徑蜿蜒不平,彎彎扭扭,宛如迷宮。阿諾對段南風將自己丟在這里的行為很是欣慰,他一定是害怕自己遇上了不測,置身迷宮中尚可以脫險。
因為阿諾天資聰慧,很快便將石林的道路摸透,她親自走了每一條道路,并將自己走過的路仿若原型的描摹下來,于是三天的功夫后,阿諾就擁有一份石林地圖。靠著這個地圖,阿諾在石林里才不會迷失。
“為什么每天道路都可以通往這里?”拿著自制的地圖,阿諾驚奇的發現了一個秘密。
錯綜復雜的網格道路,卻條條道路通往一個節點。更奇怪的是,這個節點現實中并不存在。
“為什么我走了那么多次也沒有發現一個四通八達的節點?但是繪制的路卻都到達了這里?”看天色漸晚,阿諾決定,明日一早去探個究竟。
“嘩-”忽然,樹葉里傳來詭譎的沙沙聲。
“誰?”阿諾警覺的豎起耳朵,神題向后退,緊靠在石壁上,減少背后被襲的可能。
段南夢從密林里躍然出來,阿諾的心驀地一緊。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敵是友,但是,從他對自己的態度里,阿諾揣測到他對她一定有諸多戒心。況且,他會十惡不赦的影拳,這樣的人,阿諾十倍加防都不夠。
段南夢從密集的樹葉里鉆出來,阿諾當即冷臉諷刺道:“有路不走,偏要邪道而來,段前輩的行跡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一語雙關,暗罵他是邪道中人。可惜段南夢不暗其理,這些年他潛心鉆研武術,反而不擅長鉆牛角尖了。若是段南風來,另當別論。
“哼,我就知道那廝靠不住。”段南夢的臉色及其不好看,他暗罵的人,自然是師弟段南風,誰叫段南風背著他救了這個姑娘呢。
“明人不做暗示,說吧,你為什么要殺我?”阿諾相當坦白的質問道。
段南夢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不過很快,這抹神情便消失了。冷冰冰道:“你必須得死。”
“給我一個理由?”
“為天下蒼生,我必須讓你死。”段南夢狠狠道。
阿諾無畏的抬起倔強的下巴,不甘心道:“這個算是你的理由的話,我想,我的命,你恐怕就取不走了。”
語音未落,便瞬間扯下旁邊的奇異小果,像段南夢砸去,而自己,一顆不留的鉆進了石林。
速度之快,已經是阿諾十年來的第一次,連阿諾自己也不知道,在才將她想跑的時候,她起步的時候,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件令段南夢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一瞬間,一眨眼,阿諾已經消失在段南夢的眼前。
段南夢恨得咬牙切齒。“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阿諾穿梭在石林里,段南夢在石林里尋找阿諾,兩個人走迷宮,相撞擊的幾率,阿諾在腦海里琢磨了一下,嘿嘿的笑起來,為零。
但是,阿諾忽略了一件事,段南夢乃武學大師,他的造詣豈是區區石林就能阻擋得了的?別說石林,一座山,又能奈他如何?
“開天眼。”段南夢已經施展上承武功,決定透過實物找尋阿諾。
阿諾自知情形不妙,找好蹲下身軀,盡量逃離人的視線范圍內。雖是如此,卻也是提心吊膽。
“跟我來。”忽然一只黑漆漆,毛茸茸的大手,將阿諾用力的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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