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吃里拔外的狗東西。”
阿諾捂著臉,冷笑:“你說我是狗東西?”多么可笑,“我吃里拔外?你不覺荒謬嗎?我是陳紅楠把我養大的,我為他的信仰做事,怎么能叫吃里拔外?難道,為那些拼命知我于死地的人做事,才不叫吃里拔外?”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量,此時的阿諾,憤怒之極。
“阿姐…”段雨的聲音愈來愈微弱,阿諾這才恍然大悟,若是再不救他,只怕他就命在旦夕。
轉頭鏗然的盯著皇上,威嚴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你應該救他。”
一愕,不悅的皺起眉頭。她說話的語氣太強硬,使他不喜歡。“你親手將劍尖送進你弟弟的心臟,這回,怎么反而求別人來救?”
阿諾算是明白了,與其與這種卑鄙小人斤斤計較,倒不如自己爽快一些,救了他,至少心里落得輕松。
阿諾就地而坐,段雨此時疼得滿頭大汗,不住的沖阿諾搖頭制止道:“阿姐,形勢危急,你不要為了救我而犧牲了自己。”一掌舉起,拍向自己的天靈蓋。阿諾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綿里藏針道:“我不似有些人,冷血無情,連親生子女的性命也置若罔聞。虎毒尚且不食子,這號人真不知以后會遭到什么樣的報應。”
段雨哀求的轉向皇帝,“爹爹,娘親她一生無欲無求,就只想在臨死前見阿姐一面,你就成全了娘親吧。”
阿諾微微一震,娘親?不知道生她的娘親又是什么樣的人?如今聽段雨描述,竟也是一名情深意重的好女子。只可惜,竟跟錯了人。
“你別說話。”阿諾點了段雨的啞穴,道:“你血流過多,再說必死無疑。還是留著幾口氣回去見你的娘親吧。”
那個不曾見面的女人,阿諾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萌發出一種想見的渴望。
瞟一眼狗皇帝,似乎對段雨才將聲淚并下的哭訴也動了惻隱之心,阿諾便圈地而坐,出掌運氣,為段雨療傷。
“不…”段雨一口噴血,沖破了啞穴,阻止了阿諾的動作。凄怨的眼神直透阿諾的心底,阿諾明白了,抱起他就走。
“站住。”一群武士圍上來。
狗皇帝無力的揮揮手,“讓她走吧。”
阿諾瞥一眼王覺,示意她跟著自己離開。于是,三個人,迅速的離開了王宮。
“阿姐,千萬別望回看,施展影門上乘的蒙術,甩掉后面的人。”一路上,段雨還能掙扎著運用真氣說話。
阿諾便依照段雨所言,在來回相斗十幾個回合后,終于甩掉了后面的跟班。
因為不敢曝露行蹤,只好在城郊的深山里暫時居住下來,王覺負責尋找吃的,阿諾則一門心思撲在研究挽救段雨性命的藥方上面。
至于救月的行動,王覺和阿諾一致認為,通過段雨,或許可以反敗為勝。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將段雨的命保住。
氣功療法進行了三天三夜,除此以外,還采納了名山仙草制造成藥劑,供體虛的段雨服用。這樣過了半個月,段雨竟然能下床走路了。
“這真是一個奇跡。”阿諾感動的看著日漸康復的段雨,驚嘆道。
王覺站在一旁,微笑著對她說:“依我看,你才是一個奇跡。”
“阿姐,謝謝你。”段雨走過來,滿臉的感激之情。
這些天來,阿諾已經習慣了段雨這親昵的稱呼。先前對他的重重劣跡,雖然懷恨于心,可是終究是親情大于天,她選擇原諒了他。
那天深夜,三個人坐在石桌前,密談拯救王宮的大事。
段雨本來猶豫,可是阿諾鏗然的指正了他的錯誤認識:“為了爹爹一個人的榮華富貴,置天下蒼生不顧,這啟是英雄所為?”
段雨慚愧,從小跟在爹爹生前,以前也沒有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只知道一味的服從爹爹的命令,因為他覺得,逆反爹爹,就是不孝。他不想做一個不孝之人。可是今天,聽了阿姐這一段話,他才明白,原來在不孝的背后,還有一個不忠。不忠不孝,他只能選擇其一。
爹爹拋棄了他,背離了天下百姓,他想事時候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了。
“阿姐,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阿諾淺笑,“等救出了殿下,我就和你回家探望娘親。”
段雨就笑得特別安慰。又道:“月太子被囚,還被爹爹強行服毒,此時他心智不清,完全聽命于別人,活像一個活死人。”
王覺聞言,不禁又一陣悲慟。阿諾倒很好奇,“雨,你們是怎么控制了整個王朝的?”
段雨臉頰微紅,“阿姐,說來慚愧,還是不說為好。”阿諾不語,臉色沉重。
“他叫段南青?“良久,她又問。
起碼,無論自己多么憎恨他,可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這個人和自己有著不可磨滅的關系。
段雨點頭。阿諾道:“他這一生,可謂劣跡斑斑。背叛自己的師門,殘殺自己的同門師兄弟,還將我爹爹一家殘忍的滅門,甚至,連我他也不放過…”已經眼淚嘩嘩,傷感至極。
“阿姐,你不了解他.爹爹只不過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偏偏被陳紅楠告密。便被逐出師門。爹爹他好恨,恨他假充好人,將他推向了泥潭,他被大火燒,被鞭笞…錯過了與自己幼女相見的時機。他更恨陳紅楠,將女兒無情的抱走…”
“是什么樣的恨,可以恨得如此泯滅人性?”阿諾輕嘆。轉念一想,那幼女可不就是我?
看段雨眉宇深蹙,阿諾冷靜道:“這些話,不過是他編來騙你的罷了。他后來,為什么不將我奪回去?還不是推卸責任,好全身心投入更大的報復和陰謀中。”
段雨陷入了深思。至于爹爹為什么不將阿姐抱回來,他還當真不明所以。
“早些睡吧,明天,我們還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阿諾扭頭走出石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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