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桃花回來后,同樣受到別人的欺辱,似乎天下沒有她的容身之所。她爹娘為了能爭這一口氣,就堂堂正正地一回人看看,結(jié)果被丁一大一家人打成重傷,送往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里,桃花是天天住在那陪著照顧,家里的一切事情全都委托她舅舅幫忙看著。丁一大的家人沒有派人去照看,只包拿錢出全部醫(yī)藥費和生活開支,住了十來天院,看著桃花爹娘的外傷都漸漸好了,能吃能睡,便不拿一分一厘錢出來,口口聲聲地說已山窮水盡了,確實沒辦法了。醫(yī)院多次下達(dá)催費通知單,在毫無結(jié)果的情況下,停止了供藥。
桃花也多次找丁一大家人交涉,他們同樣是那一句話,說住院每天的費用如此昂貴,不管什么都得要錢,只住了這十來天院,便花去所在的積累了,該拿出來的全都拿出來了,只差變賣家當(dāng)了,要錢是沒有,如果要命有好幾條。桃花爹娘心底善良,想到這樣躺在醫(yī)院里住著,花錢跟流水似的,他們家雖然好過一些,但也經(jīng)不住這樣折騰,同樣都是苦命的農(nóng)民賺的辛苦錢,又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就別這樣難為他們了,自個身上的傷也差不多全好了,只要回家好好休息便是。
于是,勸桃花退一步算了,桃花還是不放心,懷疑他們不是沒有錢,而是在耍花招,眼見轉(zhuǎn)好的是外傷,就怕沒有診斷出內(nèi)傷,這關(guān)鍵的問題十分重要,人命關(guān)天的事,不可兒戲,便又找村長說理去,請村長幫忙調(diào)解。
村長不再是那位老村長,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做事滑頭滑腦,雷雨風(fēng)行,剛上任的好好表現(xiàn)自己。叫丁一大的家人派出一個代表,與桃花當(dāng)面來協(xié)商,就像開辯論會似的,雙方各陳述自己的觀點看法。他再根據(jù)雙方各執(zhí)一詞的意見,通過討論,適當(dāng)合情合理的考慮雙方的實際難處,再從中裁決。最后,在村委會多人舉手表決下得出結(jié)論。
一、桃花爹娘經(jīng)醫(yī)院醫(yī)生的復(fù)查,可以出院在家調(diào)養(yǎng)。
二、丁一大的家人必須支付完醫(yī)院所欠的全部醫(yī)藥費。
三、丁一大的家人必須賠償桃花爹娘及桃花的誤工費,按當(dāng)?shù)亟?jīng)濟(jì)收入,每人每天人均18、25元,每人誤工了多少天,每人分別應(yīng)得到多少,共計多少錢。
四、生活補(bǔ)貼已算入誤工費之中,桃花爹娘不得另外索取。
五、在調(diào)養(yǎng)期間,若有看病用藥的費用支出,憑單據(jù)找對方報銷,對方不得推辭拒付。
六、調(diào)養(yǎng)時間以出院日期算起,最長僅限一個月,過期作廢,雙方毫無責(zé)任,后果自負(fù),不得再彼此相互糾纏不清。
七、因意外傷害引起舊傷復(fù)發(fā),對方也不用負(fù)責(zé),后果自負(fù)。
這七項調(diào)解意見公布出來,雙方都感到合情合理,很乎合法律程序與法律依據(jù),無孔可鉆,一式兩份,雙方各簽字,各執(zhí)一份,各自照章覆行義務(wù)。
桃花爹娘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也漸漸康復(fù)了,可是大不如以前了,稍微有些較重的體力活就難得應(yīng)乎。體力難支,氣短胸悶,咳嗽不止,有時還帶有血絲,顯然是內(nèi)傷未好。像他這樣生在農(nóng)村的莊稼人,若是沒有一副強(qiáng)硬的身板,龐大的體力,否則,什么事也干不成,簡值就是一個廢人。她爹娘深有同感,但已別無辦法,簽字的東西是改不了,一錘定音了,自個認(rèn)著吧,慢慢忍受著,只要天亮睜開眼就是萬幸了。
雖然桃花爹娘沒有說出來,但她也全看在心里,只怪自己是個黃毛丫頭,涉世不深,遭人暗算,吃了啞巴虧說不出口啊,只有主動挑起家里的重?fù)?dān),背輕拿重,無事不做,家里攢的錢全給她爹娘泡在藥罐子里喝了。
這日子過的何等艱難,何等清貧。桃花的舅舅張二狗再也看不下去了,在經(jīng)濟(jì)上與生活上,或多或少地有些幫助,但并不是長遠(yuǎn)之計,主要還是靠她們自己自力更生,想一個法子艱苦奮斗,不能盲目地東一榔頭西一棒頭。他考慮到家里主要缺少一個主要勞動力,多次勸桃花不要想那邊的,也不要指望再回去了,為了這邊的家,這邊的親爹親娘,就馬上找一個合適的年青人嫁了,只要能舉家過日子,不要在乎別人的什么,既減輕你的負(fù)擔(dān),又成全了這個家,孝敬了爹娘,哪個說忠孝不能兩全?
當(dāng)桃花再次聽見這些話時,用不著放在腦中反復(fù)琢磨,雖然兩邊都是一碟子亂醬,但還是這邊重要些,便跟她舅舅說:“舅舅,我們家讓您操了一多半心,全靠您了,我依您的不回去,但以我自個的這個情況,家里的這個情況,誰愿意往這個火坑里跳?”
“那你就別想那么多,金窩、銀窩、狗窩,總會有人會鉆的,就一個字‘緣’唄,別心急,慢慢來。”張二狗說。
桃花爹娘也曾經(jīng)多次聽見勸她說,而她使終沒有表態(tài),不好插嘴勸說的,讓她左右為難。如今親耳聽見她點頭答應(yīng)了,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她娘接著說:“桃花她舅說的沒錯,回去還有啥意思,他那樣欺負(fù)你,我們連公道也討不到,白受了年把多的罪。白受了這些委屈,聽舅舅的,請舅舅幫忙相中一個,舅舅的眼光好,只要看中人品好,別的啥都可以不在乎。”
“你還在乎個啥,只要別人不在乎我們,相中她就不錯了,就算她在那邊好的話,我也不打算讓她回去,在那里和這里都是種田,不比這里好,在這里相中一個成家,親戚熟人都在,哪個也不敢再欺負(fù)。”她爹把這話不滴不漏地接住,生怕掉在地上沾灰了。
“別起哄,別起哄,都別起哄,好事不在忙,不然又是終身遺憾,等我慢慢地相中目標(biāo),再告訴你們,關(guān)鍵還是靠桃花自己拿主見,我只幫她參謀一下。”張二狗說。
桃花在一片爭先恐后的說話聲中,早已弄得焦頭亂額,沒有一點自我主見,說:“我道無所謂,只要對我爹娘好,能在一起過日子就行。”她真的不敢去想,不敢再進(jìn)入婚姻的圍城中去,要是能像說的,設(shè)計的如此美滿幸福,人人都是命運的主宰者,快樂的天使。如今要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爹和娘,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在婚姻的圍城中繞得肝腸寸斷,心靈憔悴,不然早就跟著徐半仙做了姑子。
時間過的真慢,一天望不到天黑,一夜盼不到天亮,她一夜要醒好幾次,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像永遠(yuǎn)邁不進(jìn)新的一天,要是時光如梭,能穿越時空,瞬間完成一生一世,在另一個極樂世界豈不快哉!
她不由地大吃一驚,想不明白怎么突然有了這種消極的念頭,一會兒姑子,又一會兒要死要活,以后還咋擔(dān)當(dāng)此任?
村里的未婚大齡青年不少,都是可靠的人選。在時代潮流發(fā)展的必要趨勢下,圈坪村自從通了這條公路,從此不再閉塞,自身條件稍微好一點的姑娘,都從這條路走了出去,不再想回來了。這些未婚青年為了能討上一個媳婦,簡值煞費苦心。
張二狗并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很快便進(jìn)入了角色,在家里與桃花舅媽商量著合適的人選。
桃花舅媽本來瞧不起桃花爹娘一家子人,幾乎不到他們家串門,就是到她家去玩,也是一點也不夠熱情。桃花在小時候看不懂事,經(jīng)常跑去玩,長大了也不再去討她的下賤。她本來從不管,也不過問桃花的事,而今天的事是例外了,牽紅線是成人之美,施德集善的事,理當(dāng)勇于參與。
“二狗,你先說的幾個都不行,那陳大伯的華子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與桃花年齡相差太遠(yuǎn),并還有治不好的病,這不害了她。許老二的柱子還不錯,年齡也相當(dāng),但別人眼光高,未必看上她了,用不著啟齒說,剩下的那些都不用在考慮了。”她的舅媽先聽了她的舅舅介紹后,這才發(fā)表看法。
“這話才希奇古怪了,恰巧我找的都不行,不是年齡相差遠(yuǎn),就是生辰八字不配,那你說找哪個配?”
“依找看,向矮子的二兒子武松還不錯,長的挺好的,又精明能干,還有一點小聰明。”
“向思武?你說的是向思武,不配,他也才二十七歲,家里又剛修了兩層樓的新房子,人家是打算找一個好的,叫桃花怎能高攀得上?他怎會進(jìn)她那個屋的。”
“怎么不行呢?硬要他來桃花家,若看的上的話,叫桃花去他家,與家里隔的近,都還是有照應(yīng)的。”
“那你去說吧,由你的便了,不曉得他給你哪些好處,不行也要想辦法說行了,別討沒趣了。”張二狗心里有點想不通,還有點不舒服。
“這不關(guān)你的事,我去給向矮子他們說,如果他們有這個意思的話,你再給桃花通個信,安排一個時間,選好一個日子見個面。”桃花舅媽吩咐著說,安排的頭頭是道。
在這里,桃花舅舅和舅媽議論紛紛地行動著。而在那邊桃花爹娘也在私下紛紛議論著、盼望著、準(zhǔn)備著。
“老頭子,你說我們村里哪個年輕小伙子好啊?”桃花娘問。
桃花爹根本沒有去想,只把張二狗的話當(dāng)成兒戲,整天仍拼命地干活,他被這樣問起,不好澆冷水,只有說:“你擔(dān)這個心干啥嗎?桃花她舅不是說啦,會給我們安排好的,你這時想哪個好,不見得能成。”
“假如桃花真的命好的話,一定會找一個好的,到時候我和你搬那邊偏屋里住,寬敞的房子都留給她們住,在一起只管多做事少說話,幫忙把房子蓋起來,不然會惹她們不歡喜的。”
“曉得,不用你說,這時不說那時的話了……”桃花爹十分悲觀,還有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咽在心里說:“別人哪個瞎了眼,能摸進(jìn)我們家,端這碗剩飯吃,除非萬一有揭不開鍋的人,要不還是到別人家,撐別人家的門楣了。”
桃花的舅媽叫易朵梅,與向矮子他們的關(guān)系不錯,并有點沾親,是拐彎抹角地認(rèn)的親。向矮子的婆娘叫易之菊,都是姓易,旁門左姓的,雖不沒有一個正規(guī)姓氏派行,但彼此不分上下,朵和之有某種不同意義的諧音,便認(rèn)了姐妹關(guān)系。
她在上午一早就去了,在吃午飯后,才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張二狗一看她春風(fēng)得意的面容,便知道了結(jié)果,但還是問:“他們咋樣說的?向思武本人喜歡不?”
“我親自出馬,那還要說,他們都只一個動作點頭,一句話高興。”易朵梅說的眉飛色舞。
張二狗感到不可思意,說:“向思武他真的同意舍掉自個那好的新家,去鉆他那破家嗎?不可能吧?”
“當(dāng)然不可能呀,你老糊涂了嗎?這虧你想的出來,我上次就全給你說了,這世道哪個是傻呆子,如果是你,你同意嗎?”
“我是感到不可能,而他們要招一個在家里的,怎么好交待的?”這是張二狗替他們出的主意,沒有圓滿完成,難免會過意不去。
“有個人羊肉沒吃成,反而惹了一身騷,還是去實話實說吧。”
張二狗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去了,一時來到桃花家,見到她的爹娘,直接把話拉開了,看著他們十分高興,十分滿意,本想實話實說,考慮到這樣會傷害他們,便換了一種語氣,婉轉(zhuǎn)地說:“向思武這孩子本來是不留在家里的,但他靠自己勤奮努力,把新房子也蓋好了,只等更好的裝修了,不過現(xiàn)在可以住了,他們都搬進(jìn)去了,這樣一來就不可能出來做上門女婿了。”
“原來是這樣的,我還是讓桃花自個做主了。”桃花娘很難接受,傻呆了半晌才這樣說。
“舅舅,如果是這樣我就算了,曉得沒人敢來,我寧愿一個人這樣過下去,麻煩您了。”桃花接著話說。
這原本都在桃花爹的預(yù)料之中,他可能陷入了深思,只坐在那抽著土煙,等到他們都把話說完了,在尷尬的氣氛中,發(fā)出無比沉悶的嗓音說:“桃花,你可要聽話,你不分早晚都是別人屋里人,如果你不到向家去,他若找來的話,你必須得去浙江那邊去了,我們也沒法子了。”
“是啊!桃花,你爹說的很對,女娃子大了都得嫁人,你嫁在向家各方面條件都好,不僅家里條件好,不用你操心,還離家近,就像跟你爹娘在一個屋里似的,不知要照應(yīng)多少,萬一他們老了不能動,你便可以接過去一起養(yǎng)。而你去了浙江那邊,就沒有這個希望了,你要考慮好,誰重誰輕。”張二狗看見桃花爹說話了,同意這門親事,便開口勸著說。
桃花此時此刻何止是兩頭為難,簡值快要崩潰了,只有這唯一一條路可走,不用想什么了,便大聲說:“你們都別說了,我曉得了,不就是要我去向家嗎?我明兒就收拾著去。”
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雙方都通了氣,約好見面的日子,地點就安排在桃花家里。
其實,桃花娘心中使終耿耿于懷,不希望她嫁出去,雖然隔的近,但不在同一個屋檐下,親疏關(guān)系就不大一樣,而今木已成舟,只不便言出于口罷了。
而這門親事,向思武的家人也有些不同的看法。他家主要是他娘易之菊當(dāng)家作主,啥事都得由她說了算,她知道桃花身上有斑斑污點,并不是完全不信,而是非常無賴,行勢逼人,姑娘這樣供不應(yīng)求,也管不了那么多,先抓一個在手里,只要能傳宗接代,自然是有辦法治理的,便給向思武做了思想工作。
向思武聽了他娘的話,想到也只有如此,比別人打光棍的要好,再說她也只是身上那污點,不知是真還是假,就是聽起來不順耳,先慢慢湊合著,萬一……再做萬一的打算。
這天終于到了,剛好五月初五,是傳統(tǒng)的端午佳節(jié)。他們就是利用這天,既過了節(jié)又辦了事,兩全齊美,雙喜臨門。
桃花爹一早就到田野上,割了一大把臭愛蒿,回來用繩子捆在一起,掛在大門口。桃花和她娘在廚房里忙著,一個掌勺煮米炒菜,一個在灶后邊加柴火邊摘菜洗菜,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家里除了豬肉這道主菜,剩下的只有一些年前準(zhǔn)備的干菜,沒有一點新鮮的菜。前幾天,又特地到鎮(zhèn)上買了一點菜回來,這樣才難不了巧婦無米之炊的難題。
桃花娘看著桃花爹忙完手上的活,好像沒事干了,也來到廚房里,便問:“你酒和煙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我昨兒就背包谷全換回來了,換了五斤白酒,四瓶啤酒,還拿了一大瓶飲料,怕有小娃子和不喝酒的婦女來。”桃花爹說。
“你好好想一下,還有啥沒有準(zhǔn)備好的?不然一會兒他們來了,找這也沒有,找那也沒有,怪丟人的。”桃花娘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話音剛落,又接著說:“你買鞭了嗎?”
桃花爹回答說沒有買,可能是忘記了。桃花娘叫他馬上去買一封小鞭,桃花則說不必要了,一切從簡,來點實惠的東西。她爹思前想后,總覺得不妥,而自己又一時拿不定主意,一副猶豫寡斷的樣子,征求她娘的意思。
她娘果斷地說:“吃的用的東西可以無所謂,唯獨不能少這禮節(jié),傳出去別人會笑話我們不懂事,一封小鞭要好點錢,是那么一人意思說是。”
她爹得到了肯定才去,她娘又再三叮囑他快點走,早點回來洗杯子,擦桌椅板凳,把堂屋再收拾一遍。桃花說:“這恐怕時間來不及吧,爹走的再快也忙不過來,只要趕在他們前面回來就行,這事我?guī)е觯凑€沒有來,就是來了也要等一會兒吃,飯晚一點沒有事的。”
太陽從山背后爬了起來,露出火辣辣的笑臉,等到把山這邊的風(fēng)景全部盡收它的眼底,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多了。張二狗和易朵梅帶著向思武和他爹娘,就在這笑臉的監(jiān)視下,帶著滿身的笑容,走進(jìn)桃花的寒舍。突然響起幾聲疏疏落落的鞭炮聲,平生又增添了許多喜慶色彩。
鞭炮聲響完之后,桃花爹娘又是看座,又是上茶找煙,忙了好一陣子,都坐下來安頓好。她爹陪著在一起拉家長,東說一句,西扯一句,你一言,我一語。她娘趁這個機(jī)會到廚房換她出來見個面,打個招呼。
她解下圍裙,低著頭上下看了一下,都是早上剛穿的新衣服,還沒有弄臟,就是不知臉上和頭上是咋樣的?只感覺到頭發(fā)有些亂,臉上熱乎乎的,肯定是出汗了。此時已來不及重新洗臉梳頭,便在水缸里舀了半盆子冷水,對著平靜透明的水面照了照,用手沾了一點水,摸順了頭發(fā),捧起冷水沖了幾下臉,擦干了臉上的水珠,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先用笑臉打招呼,再給每個人依次上茶遞煙,一圈剛轉(zhuǎn)下來,又忙著接茶杯,最后上瓜子和花生混時間,邊吃邊聊邊等早飯后談事。
沒有等多長時間,在桃花再次幫忙,便可以開桌吃飯了。她的娘在廚房里便大聲喊著她爹說:“快把桌子收拾一下,馬上要端菜吃飯了。”她爹立即動身,向思武也來幫忙,兩個人抬著桌子,在坑坑洼洼的地上找好位置,放這也搖搖擺擺,放那邊也晃晃悠悠,最后,她爹找了一個小木塊,支住一個桌腿才放穩(wěn)妥。
易朵梅和易之菊也不好意思坐享其成,不約而同地走進(jìn)廚房幫忙端菜盛飯出來,好幾個人一起動手,一個人走不了幾趟,便把所有的飯菜全都擺放在桌上放好了。桃花爹拿出酒和飲料,愿喝那樣的都杯杯滿上為止,請大家上席入坐。他作為一家之主,難免要說一些客套話,勸大家多吃多喝,桃花娘讓桃花一起上桌吃飯,自個在桌旁飼候著上飯?zhí)砑硬耍m當(dāng)時,還要插上幾句客套話,以表自個誠心誠意待客之意。
飯飽七分,酒過三旬之后,開始談?wù)撜拢巳思t光滿面,滿嘴盡是吉祥的好話,雙方都知根知底,不要再過多了解什么,這初次見面就算過門認(rèn)親了,確定了關(guān)系,下了聘禮,選定黃道吉日,雙方盡早準(zhǔn)備,盡早結(jié)成百年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