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個字,卻讓白淺受了不小的驚嚇,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禁開始懷疑,眼前的曦微是不是有女扮男裝的嫌疑。
白淺支吾著說:“私奔……?你哥不得把我剝皮拆骨啊,而且你一個姑娘家的清白也……”
鳳曦微偷笑:“逗你玩的,不過我真的不想回家。”
這情況回去,以后她別想再出門了。
反正都已經闖禍了,再多玩一會又何妨?
“白淺,帶我走,立刻,馬上!”突然之間,鳳曦微換了一副十分嚴謹的表情。
白淺一下子懵了:“去哪里?”
“去哪里都可以,越偏遠越好!不能再回這里了!”鳳曦微說著站起來,扶著桌子想走回自己的房間去,卻因為太著急,撞上了椅子。
白淺趕緊去攙住她:“又不是逃命,不用這么急吧。”
鳳曦微笑了笑:“現在不走,一會我哥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誰也別想離開,你的眼睛就危險了。”
鳳曦微很明確的感覺到白淺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不禁抓緊了些。
果然緊張了。
她火上澆油道:“語氣坐以待斃,不如搏一次。”
白淺動搖了,他投降:“好吧,總得去收拾東西……”
“沒時間了,拿些值錢的東西,再收幾套衣服就可以了。”
“知道啦知道啦。”
白淺把后院的馬給牽出來,兩個包袱打了個結,掛在馬鞍上,然后走到鳳曦微的面前,低低的說一句:“得罪了。”便把她橫抱起,讓她坐在馬背上,雙手抓著馬鞍錢的銅環。
鳳曦微只是愣了下,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來,她撲哧一笑:“白淺,你在害羞?”
白淺踩著馬蹬跨上馬背去,雙臂繞過鳳曦微纖細的腰肢,緊抓著韁繩,面色卻有些緋紅:“沒有……”
鳳曦微幾乎就是靠在他懷里,白淺給她戴上披風的帽子,披風很精致,邊沿繡著細細的絲絨,他系緊絲帶:“你想去哪里?”
鳳曦微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朝著北方走。”
白淺看看她指的方向,又回頭看看庭院里種的樹的位置:“你指的方向是西南……”
鳳曦微臉色一沉:“就向北走!”
“是是是……”白淺無可奈何,掉了馬頭,狠狠的揚了手中的馬鞭,駿馬吃痛長嘯,揚蹄而去。
寒風刺骨,鳳曦微微微偏著頭,靠在白淺的身上。
兩人第一次靠得這么近,鼻息都近在耳畔。
鳳曦微在心里偷笑,白淺居然比她還要緊張,略略聽到的心跳聲漸漸的加快頻率。
但是,如果白淺敢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她一定會用母親給她的毒針刺穿他的血脈。
蒼白的兩只手在披風下交疊著,鳳曦微漫不經心的轉著手指上的戒指。
駿馬在雪地里疾馳了很久,早已看不見村莊……越行越遠。
冬季,天色總是黑的特別快,白淺勒住韁繩,往遠處看了看:“前方是個小鎮啊,我還以為只是荒郊野外呢。”
鳳曦微說:“今晚找個山洞睡吧,沒有山洞,就到樹林深處去。”
白淺目瞪口呆:“我們明明可以住客棧……”
鳳曦微淺笑:“軍馬的速度可比你的小紅馬快多了。”
白淺還在垂死掙扎:“可你一個女孩子,這么冷的冬天露宿野外……”
“又不會死,冷一些還是可以忍的……千萬不能去鎮上。”
白淺無話可說,驅使著馬兒慢慢走著。
馬蹄踩到雪里,發出細碎的聲音,悠悠揚的,鳳曦微很喜歡聽。
“天黑了嗎?”
“快了。”
轉了幾圈,沒找到山洞,卻找到一塊較大的巖石,勉強可以遮蔽寒風。
于是馬停了下來,白淺把鳳曦微抱下來,又接下包袱。
從始至終他一聲不吭,鳳曦微明白他在生悶氣:“白淺。”
“嗯。”
“白淺,我餓了。”
來得太匆忙,什么食物都沒準備,白淺抱來一堆干柴,推開地上的雪,取了火石點燃:“我去鎮上買。”
鳳曦微點點頭,撐著巖石慢慢摸索著,想坐下來,白淺說:“等等。”
鳳曦微站著不動,白淺把那塊地方的雪都掃開,從包裹里拿了一件比較厚的外衣疊好,墊在地上,才說:“可以了。”
鳳曦微說:“謝謝。”
白淺嗯了一聲,看了看天色:“很晚了,我去鎮上買些干糧,很快回來,你不要亂走。”
鳳曦微點頭,無奈的笑笑:“我這樣又能去哪里?”
白淺沒有回答,只是馬蹄聲隨后響起來,并漸漸變小。
曦微靠在巖石上坐著,四周安安靜靜的,時不時有寒風吹來,她拉緊了披風,下意識的離溫暖的火源近一些。
“咯噔——咯噔——”
沒過多久,馬蹄聲再度響起在周圍,但是不確定來人是白淺,鳳曦微只是戒備的握著戒指,暗藏的毒針尖銳的閃著寒光。
“還真被你說中了……”馬蹄聲停止,白淺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凌亂的腳步朝著自己走來,放下心來的鳳曦微松開了手。
“怎樣?我哥辦事的效率向來不差。”此時那個鎮上應該貼滿了通緝令吧。
“是啊,”白淺把一個熱乎乎的紙包塞到鳳曦微的懷里,里面裝著包子,而他打開另一個:“我還買了烤雞。”
“嗯……你沒被發現吧?”
“沒,還好天色昏暗,別人看不太出來,”白淺把一個雞腿撕下來,放到鳳曦微手中,他很是不服的埋怨:“真是不公平,為什么你就是尋人啟事,我卻是通緝令?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就成了朝廷重犯……”
鳳曦微小口小口的咬著雞腿,一直忍著笑。
白淺往火堆里添加木材,木材劈里啪啦的燒著。
沉寂了一會,他才開口:“曦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