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無理取鬧!
我憤憤地咬住了唇,平白無故地找氣受,我出門都沒看陽歷的么?
就在馬車轱轆滾動的那半晌,我卻下意識地撩開了簾子,“停車,我也要下車!”
“公主?”車夫為難了。
“出了什么事,我自會擔待?!蔽乙灰а捞讼氯ィ_腕處有些發麻,想不到這看著不高的馬車跳下去的時候依舊會讓我覺得雙腳麻木,“回頭的時候,記得跟蕭兄打聲招呼,就說我稍后就到,讓他一切放心?!?/p>
說完話,也不管那馬車夫的表情,我便徑自提起了裙角跑了開來,不想一路瘋跑過去,眼前一花,卻愣是再也沒有看到雅之那月牙白色的身影,“真是倒霉!”我不禁低碎了句,眼看著自己的站點,居然是個十字路口,這樣我該往哪里?
索性賭了!
我的腳下沒有猶豫直接奔向了右手邊的小小弄堂,在那陰郁斑駁的墻面上尋找著一絲絲的蛛絲馬跡,卻最終無所收獲,難道我的直覺出了錯誤,面對著弄條里那不時出現的十字口,和那越看越深的一排排規整著并破落著的房子,我的心一路狂跌,這下我當如何選擇,是回頭還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不把自己走丟了不松手。
只是也不知為何,這陰翳和頹敗的痕跡,卻給了我在恐懼間去探究的好奇心,看房型,這里原先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住處,想是破敗后,被隔開了的。
就這么一路走著,我想我很可能會碰墻。
卻不想就在那南墻的盡頭的那面墻上卻仿佛硬生生地被摳出了一扇門,一點也不協調,而且那門貌似也是新的,好奇讓我的手觸摸上了那獅子口上掛著的鐵圈,想要叩門,卻聽見了里面轟然想起的狗吠之聲,我的心里一抖,腳下有了遲疑。
“洛狼,不要吵,雅哥哥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得無禮?!本谷皇莻€十三四歲少年的聲音。
只是好生熟悉,我的腦子在急速旋轉之間,卻被一道閃電劃破,難道是……半個月前從皇宮回來的路上遇上了的那次刺殺的主人,這下我的手愈發僵硬了,貼上那冰涼的鐵環的手卻再無下一步動靜。
“智兒一切安好就行,記住雅哥哥的話,千萬不要沖動,你不能出一點萬一,過些日子,我讓祖叔安排一下,讓你先出了京城,在京城公主的眼皮底下,你……”
“雅哥哥……”少年的聲音帶著令我為之一怔的不確定,“殺了我哥哥的人,當真的是那個朝陽公主么?”
雅之怔住了,沉默的半晌,卻聲音帶著深深的傷痛,“不是……卻也是她害的,你哥哥是何等自愛之人,豈能容忍那公主的褻瀆,若不是那公主用你做威脅,你哥哥怎會忍辱負重,最終在選擇與那鳳朝陽玉石俱焚之時,敗露了蹤跡,結果讓他不得不引劍自盡以求完全?!?/p>
智兒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他黝黑的眸子,那抹散發拂過他臉頰上的傷痕,“我見過那公主,她和雅哥哥說的……不一樣……”
“什么,你見過她了?什么時候,她有沒有傷害你?”雅之急了,自己至交好友的唯一拖付如果在自己手上出了一絲差錯,他將如何跟好友交代。
智兒搖了搖頭,“沒有,她放了我和洛狼,還……還讓我學好了技藝再去找她報仇?!敝莾旱穆曇粞蜎]在了嗓子眼,他怎么能夠相信,擁有那么一雙明亮無塵遇事鎮定若常甚至還放了自己的女人就是那個惡毒的迫害哥哥致死的女人。
“是這樣么?”雅之放在智兒稚嫩的肩膀上的手微微停頓了會兒,或許她是變了吧,自己也變得懷疑了,那個女人居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樹立的敵意攻破,難道自己對她的恨和厭惡還沒有這幾次的見面來得深刻么?
那次,她以機智的詩在為莫逐解圍的同時,更是展露了她不同于常的胸襟和氣度,讓他在那仿佛平常得很實則是需要千錘百煉之后才能吐露而出的文字中沉默了。
隨后而來的那場刺殺,她竟然只身與那刺客糾纏,以求緩兵,那份機智和那份膽量,不止自己,恐怕在場的人都為之震動。
然而最讓他不能置信的卻是,換男人比換衣服還快,用男人比用碗還隨意的她,居然傾身替鶩瑟擋住了劍,劍穿過她的胸膛,而她輕然若塵般對鶩瑟說的那番話,卻是實實在在地將他的一顆固執的心打落。
如果她不曾戲弄侮辱自己,如果她不曾害死了自己的至交,如果她不是個性淫亂的人,那么此刻他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或者,也許現在他便已然深陷其中了,只是高傲的他,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妥協,不可以!
于是眸子一冷,他的口氣恨恨,“那個女人,離得越遠越好。你千萬不要相信她,明白么?”
智兒微微的一愣,終是堅定的點了頭,他相信雅哥哥。
“好了,我來是將子夜以前看的書和留下的筆錄帶給了你,子夜不在了,唯有你可以繼承他的遺志了?!毖胖f著便將書取了出來,“梁家史官四朝,如今唯能靠你了?!?/p>
“雅哥哥,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這般沖動了,我一定會好好繼承爹爹和哥哥的遺志,將梁家的為實為史的作風發揚下去……”智兒的眸子微微一紅,眸中那份堅定完全超脫他的年齡。
“你能明白就好。”雅之的眸子柔和不少,“有什么事,還需要什么,讓洛狼到我府上找我?!?/p>
“嗯!”智兒點了點頭。他雖然年幼,卻知道現實的利害關系。由于爹爹將鳳凰登基和太后背后的黑暗記錄在案,所以爹爹被賜死了,而哥哥卻被賞給了朝陽那個荒淫無度的公主飽受凌虐,哥哥之所以能夠忍辱偷生這么年,或許是在等著自己長大,等著自己能夠擔當了,將梁家拖付給自己。只是心性沖動的自己又怎么能夠明白只要自己的一次任性,便很有可能斷送了梁家自古以來的秉承,他是何等的不分輕重,又是何等稚嫩,不過現在他明白了。
所以,他要做的不是報仇,而是用做實的筆將這一干人記錄在案,包括朝陽的生朝陽的死,與其吼著要殺了她,倒不如旁觀著她的生死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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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若依明天就要開學了,夜夜好舍不得,加更送行哈。
聽說今天是親親的陰歷生日,夜夜很悲痛,以為親親的生日是在九月四日,素以夜夜在后臺存稿九月四日那天準備了六千字的章節為親親慶生的說,去年的九月四日夜夜就是這樣為親親慶生的,夜夜的契約是寫在去年的三月隨后留坑,依依便等候了夜夜半年,夜夜好生感動所以回頭堅持把契約寫完了,本著這份感情,算來夜夜與依依已然有一年半的情誼了呢,很是感動,寫文出色與否似乎已然在夜夜的心頭淡薄了下去,才發現夜夜更在乎更珍惜的還是親親們的那份支持與感動……擁抱,珍守,謝謝!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