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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記憶里,似乎從來沒有這樣隨心所欲的漫步過。
人頭攢動的大街上,宇文楓身姿俊秀,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不時會有人回過頭來望一望這位穿衣品味非同一般的俊朗年輕人,而他卻沒有絲毫察覺。外界的一切聒噪早已被隱去,他面無表情的,優(yōu)雅而冷漠地平視著前方的道路。
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去天羽傳媒,是因?yàn)榕乱姷侥强|憂傷的身影,還是怕見到讓自己心傷的畫面。宇文楓,你什么時候起變得這么脆弱?他暗暗地問自己!
新聞大廳內(nèi)人潮涌動,鎂光燈閃爍不停,臺前的幾位劇組主創(chuàng)人員紛紛做了開場介紹。
下面是記者搶問時間!
楚思男神情恍惚不定,目光呆呆望向大廳門口,他在想,為什么她不來看一看他新電影的首映式!是她不知道,還是她不想來!
晚冰,你在哪兒?
“小天王,這是你第一次拍攝武俠動作片,我們看到電影里面的許多武打動作很精致很逼真,在拍攝過程中,你是否遇到過什么克服不了的問題呢?”第一個記者站起身,拿著筆發(fā)問,問得是思想拋錨的楚思南。
靜謐橫亙在會場上,發(fā)現(xiàn)了楚思南的走神,廖雪兒趕忙私下拽了拽他的衣角。
“這部片子拍得很順利,因?yàn)槲覀冇凶詈玫膭”荆瑢?dǎo)演,化妝師,還有武術(shù)指導(dǎo),當(dāng)然還有我們所有演員的共同努力!”回過神來,楚思南及時彌補(bǔ)了自己的疏忽。
“嗯,那您可以對您這次在影片中飾演的大俠蕭翎的形象給我們做一下剖析嗎?”又有一位女記者站起身來,嬌俏含笑地發(fā)問。
楚思南雙目淺淡,唇角微微一抿,升起一抹和煦的笑容,“蕭翎是昆侖雪山派門下的大弟子,最后也是掌門,他懂醫(yī)術(shù),為人也很和善,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堅守著自己的信念,他到最后都沒有放棄對凌歌的感情,也肩負(fù)起了一個大俠應(yīng)有的責(zé)任,這個角色有一定的挑戰(zhàn)性,這個角色有一定的挑戰(zhàn)性,但是我想……我是順利地拿下了它!”
“小天王在劇中與雪兒有很多的對手戲,聽說你們感情戲配合得很默契,能談一談拍攝時的感覺嗎?”星聞天下周刊的八卦記者高聲發(fā)問,悻悻的目光中明顯得不懷好意。
身旁的女子神情有些局促,但是楚思南的表情沉穩(wěn)依舊。
“雪兒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在片中有三個男角色喜歡她,豫森飾演的御劍山莊少莊主江楓,還有顧之昂飾演的魔教教主夜冥,感情戲……我們大家配合得都很好!”
委婉含蓄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含笑的目光與場下的記者眾人交織成一片。廖雪兒轉(zhuǎn)過臉來,望著身旁處事淡定利索的男子,她心波蕩漾,秀麗的臉龐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記者會依然在繼續(xù)中!
大廳外靠墻而立的女孩,聽到了里面?zhèn)鞒龅年囮囌坡暎牢坑旨拥匦α诵Α?/p>
思南,你終于明白了要為什么而努力!
靖晚冰閉上眼睛,深深地緩了一口氣,心里的不安漸漸消逝遠(yuǎn)去。
洗手間內(nèi),水龍頭的水花開到了最大,潔白的水池里泛起陣陣青濤白浪。
墻角的艷麗女子萎縮成一團(tuán),顫顫巍巍地從手提包里取出了一根香煙!渾身抖動不止,夾在指間未點(diǎn)著的香煙不經(jīng)意地掉落在了地上。安妮的臉色異常慘白,她沒有想到,毒癮會在這個時候發(fā)作。
在她彎下腰去,伸手撿香煙的那一剎那,洗手間的門被一雙玉手推開了!
安妮抬起頭,渾身劇震,目光僵冷如死。
靖晚冰剛走了進(jìn)來,就看到了眼前行為舉止怪異的人,下一刻,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
“你是要撿這個嗎?”撿起了地上的東西,晚冰打算將它還給對方。
乍然見到靖晚冰,安妮的臉上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呆在了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可是身體依然在不受控制的顫抖。
“安妮,你怎么了?”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異樣,晚冰眼神微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下一刻,她的雙手被閃電般粗魯?shù)赝崎_了,安妮尖叫一聲,驚慌失措地奪門而去。
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晚冰并沒有遲疑,轉(zhuǎn)身跟了上去。
她看到前方腳步散亂的女子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了電梯。
出什么事了!
站在電梯前,晚冰低下頭,凝視著手中的香煙。
回想著方才的情景,漸漸,她忽然明白了!
大廈頂樓狂風(fēng)怒吼,日光稠密如織。
安妮站在大樓的邊緣,靜靜地俯瞰著這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頭頂?shù)娜展庖鄣靡獙⑺錃ⅲ邩巧系呐犹痤^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的虛空。漸漸,她蒼白的唇上忽然綻放開一抹了死亡的微笑,她的面容在漫天的日光下白得觸目驚心。
想到自己茫然未知的未來,想到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去,想到自己殘破斑駁的愛情,安妮肩膀抖動,終于忍不住哭泣起來。她一直在撐,一直在撐,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鄙視!她只要他的愛情,可是他卻不知道她才是最無依無靠的女人,他的一顆心一直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而那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的一切狼狽全部被她看到。
為什么,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如果楚思南知道她吸毒,如果他知道她以前的遭遇,如果他知道她也只是一枚棋子,如果他知道她在愛他的同時一直在欺騙他,那么,那么……
安妮想到了過往的一切可怕的夢魘!那個人一直控制著她,威脅著她!同時想要利用她來牽制楚思南。也許只要她消失了,楚思南才能真正地自由!才能擺脫那個人!
抬起手背胡亂地擦拭著眼角滾滾而下的眼淚,安妮表情崩潰,劇烈地心跳,急促地喘息。
“安妮?”靖晚冰大驚失色地追了過來,嘶聲大喊,“你怎么了?”
“你不要過來!”伸出一只手臂阻擋著迎面而來的人,安妮發(fā)瘋般地?fù)u頭。
晚冰一怔,慌忙止住了腳步。
天羽傳媒大廈的高樓前很快聚集了一大堆過路人,熙熙攘攘的人群仰頭望著頂樓邊的兩個女孩,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人要跳樓了!”嘈雜中,有人震驚地喊出聲來,人群指指點(diǎn)點(diǎn),一片嘩然。
傳媒大廳外的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去報告,然而卻被秘書無奈地告知總經(jīng)理羽子凌和總裁羽天豪方才剛離開了公司。幾位保安人員隨即浩浩蕩蕩地跑進(jìn)了電梯。
葉寒的車子緩緩?fù)T诹舜髽情T口,下了車后,桑青頓時瞪大了明眸,有些驚恐。
“小寒,晚冰在上面啊!”她捂住嘴,驚魂未定地低喊。葉寒臉色微變,定了定神,拉著桑青在保安的護(hù)送下大步往樓里面走去。
出什么事了?子凌呢?
玻璃感應(yīng)大門緩緩朝兩邊退去。
“葉總監(jiān)!”大廳的工作人員迎面走了過來。
并沒有片刻遲疑,“通知公關(guān)部立刻封鎖所有的消息!不要影響到新聞發(fā)布會的進(jìn)行!”葉寒大步向電梯走去,“還有!”他猛地回過頭來,“讓后勤部趕快準(zhǔn)備氣床和墊子!”
“我也要去!”桑青跟上他的腳步,堅定地說,“晚冰在上面,我不放心!”
葉寒皺了皺眉,制止了她,“你不用怕,沒事的,你在辦公室里等我!”他飛快地朝她笑了笑,隨手掏出了手機(jī)給羽子凌打電話,然后轉(zhuǎn)身而去。
雙腳離玉石雕刻的樓沿只有一步之遙,蒼白的臉上爬滿了淚水,安妮的目光空洞如死,只是怔怔地望著對面兩米處的白衣女子。
“安妮,你怎么了,你快點(diǎn)跟我下去!”飛揚(yáng)的裙角隨風(fēng)戰(zhàn)栗,晚冰伸出雙臂,喃喃地說,神色迷蒙如霧。
“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應(yīng)該很得意吧?”安妮咬著牙冷笑,晚冰的好意她并不能理解,“你一定在想,我這個樣子,思南一定會很討厭我!”聲音冰冷如鐵,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不甘,安妮的身子微微晃蕩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艷麗依舊。
“不要啊!”閉了閉眼睛,晚冰垂下了臉,無助地?fù)u頭,“你誤會我跟思南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這一刻,靖晚冰感覺到胸口涌出了太多刻骨銘心的酸痛和壓垮一切的疲憊。她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很清楚了!她以為她跟楚思南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可是為什么她還是得不到真正的贖救。
晚冰心臟劇痛,感覺到痛苦沉入心靈的深處,發(fā)出低沉的呼嘯,像寒風(fēng)吹過一片廢墟般荒涼如死。
“靖晚冰,我嫉妒你,可是我不甘心!”將嘴角的笑痕咧到最深,安妮緩緩后退了一步。
“不要啊!”晚冰虛弱地睜開眼睛,哭聲叫喊,渾身被一股冷意席卷到絕望的邊緣,“不要干傻事!安妮!”她蒼白地?fù)u頭,“思南需要你,他身邊沒有一個親人了,他需要你啊!”
“不!不……!”安妮瘋癲地?fù)u頭,淚流滿面,凄慘的笑聲猶如杜鵑啼血,“我這一生中,他是真正關(guān)心我的人,他是那么好,那么完美,我拼命地想要跟上他的腳步,可是他還是丟下了我!他不會要我了!”她一疊聲地哭喊,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天空日光慘淡,冷風(fēng)呼嘯,頂樓的陽臺上,保安們快速拉上了防護(hù)線。
看到了眼前忙忙碌碌的人,安妮咬著唇劇喘,胡亂地抬起手,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
“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我恨你!恨這兒的一切”下一刻,她低沉地、喃喃地自言自語著,聲音驟然變得無比惡毒,素白的臉龐上,艷妝已被淚水劃亂。
靖晚冰的心跳懸到了嗓子眼,大腦忽然一片撕扯的白霧,仿佛整個靈魂在不經(jīng)意間被抽空了。身子微晃,她知道此刻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來說服安妮。如果再有一個人因?yàn)樗统寄隙艿绞裁礋o法彌補(bǔ)的傷害的話,她想……她的靈魂就永遠(yuǎn)不可能徹底安息。
但是晚冰終究還是沒有哭出來,眼淚仿佛丟失了一般。她心里難受,但是哭不出來,只是恍惚中陷入了某種神經(jīng)質(zhì)的迷惘和不安。
有幾個身著制服的保安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他們想要拉開靖晚冰。
“你們都不要過來!”安妮瞪大了眼睛,哭喊著,幾步上前一把拽過了晚冰,將毫無知覺的她拽到了大樓的邊沿上。
“啊——!”大廈門口的人群捂住嘴,發(fā)出一陣陣驚恐的叫喊聲。
宇文楓站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翹首而視。
那么一瞬,他的眼底有太多復(fù)雜不明的光線交織而過。
晚冰。
這一刻,他生平第一次體味到了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懼!
樓頂上的日光在這一刻絢爛到凄迷,靖晚冰的目光稀薄渙散。
“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都給我走開!”安妮喃喃地重復(fù)著口中的話語,感覺到對面有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幽幽地飄來。
晚冰的手臂在她滾燙的手指下漸漸變得冰冷,她回眸而下,看到了這一座城市依舊熱鬧的大街和喧嘩躁動的人群。
“安妮!”電梯門在這一刻緊急打開,葉寒跟楚思南在幾個助理的陪護(hù)下快步走了出來。
“安妮,你在做什么?”楚思南大喊,他的神情如意料中的震驚。
樓邊站立的女子頃刻間呆了一般,她望著這張熟悉的,無比眷戀的臉孔,感到茫然和陌生。
“安妮,晚冰是無辜的,你放開她,我們有什么事好好談,好不好!”楚思南試著上前兩步,他伸出雙手,壓低了聲音,刻骨銘心地說。
安妮淚流連連,頹然地笑了笑!
晚冰是無辜的!
眼眶灼熱滾燙,接著是痛徹心扉的痛苦和絕望。
多么本能,他怕她傷害她,先為她抵擋。卻不想,是他傷她在先。也許他不是故意的,但他可以找個婉轉(zhuǎn)的方式,不必那樣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砻髟谧约旱男闹惺胼p孰重。
安妮低頭沉默,淚水再次迫出。
“安妮,你這樣讓我感到不安!”楚思南終于求她,“你讓我有負(fù)罪感,你知道嗎?”他又說,“安妮,晚冰真的是無辜的!”
他的話,對方似乎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了,安妮呆呆地看著他,許久之后她似乎明白了過來,哭泣著說:“思南,我不是為了讓你有負(fù)疚感,我只是想讓你愛我!”
她愛這個男人,可以重復(fù)無數(shù)次,說到底也是愛,不是為了對付,不是為了……折磨他。
楚思南的表情僵在了她的面前,心里終于有一小塊地方慢慢坍塌下來,憂傷地坍塌了。
“我愛你啊!思南,我真的很愛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真的!”對方依舊在喃喃地哭訴,思維似乎有些混亂。
“可是你不愛我了,你不愛我了!”安妮的哭聲叫醒了他內(nèi)心最脆弱的一根神經(jīng),楚思南的眼睛里霍然騰起了一汪晶瑩的淚霧,嘴唇微微翕動,他艱難地哽咽著,深情地望著她。
“你不用怕,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只是怕有她的存在,你會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所以我希望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安妮抿嘴微笑,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緩緩滾下臉頰,她的眼神在他的注視下一瞬間溫柔了下去。
“思南,我真的好懷念我們在美國的那一段日子,真的!”她輕柔地說,眼睛的光線隱射到很遠(yuǎn)的地方。
“那個時候,全世界你就只認(rèn)識我一個,所以你說我是你的全部,你會跟我說,你愛我!”她呆呆地凝視著他,臉上的笑容融入了一股春風(fēng)般的憐愛,語氣卻轉(zhuǎn)而有些黯淡,“我以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生命的另一半,我殘破的心可以塵埃落定,可是事到如今我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心臟劇顫不止,楚思南抓狂地抬起雙手,忽然感到痛不欲生,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水卻勉強(qiáng)微笑的女子,他忽然想要和她一起死。這一刻,他想到了若冰,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竟然再次把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孩推到了絕望的邊緣。楚思南,你在做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雙手緊握成拳,他咬緊牙關(guān),控制著自己洶涌如浪的心悸。
“回到了屬于你的地方,找到了讓你發(fā)光的舞臺,你的生命有了新的意義,從此它不再屬于我!思南,你自由了!”安妮吁了一口氣,釋然地對著他微笑,她緩緩松開了靖晚冰,然后猛地后退。
“安妮!”這一刻,楚思南的心境徹底被打亂,“不要啊!”他嘶喊著。
“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永遠(yuǎn)不會!”他堅定而悲憫的保證。
安妮神色微微怔了怔,笑著,這一刻,她看到了他眼中濃濃的情意與不舍,這便已足夠。
“我不許你再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楚思南也跟著笑了,他的痛苦忽然釋放了出來,因?yàn)樗奈⑿Χ鞓贰?/p>
“思南,我不想要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我要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你要小心一個人,那就是——!”語未完。
“安妮!”就在這時,柯理司大步跑了過來。他氣沖沖地上前,“你真是胡鬧!跳樓很好玩嗎?”他義正言辭地叱責(zé)自己的妹妹。
看到了這個人,安妮的身子再次不由自主地發(fā)抖,臉色煞白如紙,剎那間失去了原有的笑容。
“不!”她恐懼地?fù)u頭后退。
“不要啊!”眾人大喊,安妮的腳被石沿一絆,整個人來不及呼喊,向后倒了下去。
“安妮!”楚思南一個箭步上前,他一把將晚冰拽到了身后,想也沒想,也跟著躍下了樓沿。
兩個人相繼墜樓。
高聳入云的大廈。
“思南!”晚冰發(fā)瘋般地轉(zhuǎn)身,沖到樓沿邊,她看到楚思南在快速地向下面的人群落去,像一襲疾馳而下的飛鷹,轉(zhuǎn)身間消失成黑點(diǎn)。
這一刻,久違的淚水再次噴涌而出。高樓上的女孩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抹驚心動魄的影子,卻只是徒勞。
耳畔的風(fēng)簌簌作響,華美而迷失。他伸出手一把摟住了半空中的人,然后緊緊地抱住她,那是一種一路跋涉到了終點(diǎn)時的滿足的緊。
大廈前的人群再次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晚冰閉上眼睛,感到窒息,下一刻,她絕望地身子前傾,往下栽去。
然而,晚冰并沒有掉下去,她的肩膀被人從后面緊緊地扳住了。
回過頭來,她發(fā)出聲地哭泣著。
“晚冰!不要——!”宇文楓怔怔地?fù)u頭,聲音有些沙啞,說完,他心痛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干傻事。
靖晚冰聲氣凝噎,哭倒在宇文楓的懷中,雙手握拳,她拼死地捶打著地面,眼淚狂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