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啊?我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受不了。”慕容斐云很替趙天明著想。
“哼,上次的事情就是你主謀的吧?我跟你有什么過節?”
“沒錯,是我干的,說起來嘛,我以前沒見過你,沒過節。”
“沒過節,那你為什么指示人那么做?”
“喂,你搞清楚啊,我可沒指示人啊,你不要污蔑我。”弄了半天這趙天明還沒看出眼前的年輕公子就是那天柔弱的美人呢,蓮花已經笑在臉上了。
“恩?你沒指使人?”
“對呀,因為就是我做的啊。鳳蓮,告訴他是誰幫他成親的。”
“是…聽好了啊。”
“恩,你。你說吧。”趙天明看著走上前來的蓮花,莫名的有點緊張,嘴也結巴了,身體不由的做出了準備防守的姿勢,惹得慕容斐云和蓮花又是一陣笑。
“上個月幫助你趙大公子成親的正是我家”公子“,您老人家一大早就和一頭通體烏黑的驢子新娘恩愛非常,如膠似漆,一刻都不能分開的”新娘“—驢小姐攜手走出趙府,給了門外等著賀喜的人一大驚喜。”好長啊……
“不許你污蔑我家少爺。”
“哦,是污蔑嗎?那你家少爺自己說吧。”慕容斐云把這個難題丟給了趙天明,看他怎么說自己的丑事。
“我還是不明白,趙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唉,上個月……”趙天明無奈的將自己這輩子最大的丑事講了出來。
就在慕容斐云等的快要睡著的時候
“哦,是這樣啊,趙大哥,不能放過這小子。”
“是啊,不能放過他。”
“恩,小子,老實交代吧,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啊…。好玩唄。”長長的一個哈欠以后爆出兩個讓趙天明更加火大的字來。
“你…好,我倒要看看現在你還怎么玩,給我一起上。”
“慢著。”
“什么人?老子的事也敢管嗎?”
“趙公子是想在我這打架了?”從門外傳來淡淡的語氣,慕容斐云也凝神等待,那個聲音有點特別,雖然是很簡單的一句問話而已但是里面卻有著沉重的壓力,那樣的語氣但是確有著堅硬的感覺。一身白衣出現在門前,手里一把繪有青竹的扇子依然在胸前輕輕扇動,深入潭水的眼睛掃過眾人,唇角還有著一絲笑意,他的出現如同陰暗的天空突然變得晴朗一樣,店內本已四處逃竄的食客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都坐回原位繼續自己的美食行動,似乎眼前劍拔弩張的形式根本就和平時小孩子吵架一樣沒什么打不了的。趙天明似乎對眼前這白衣男子有著一絲的顧忌,沒有馬上將他的火山噴發,而是呆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同樣的其他人不再如剛才氣勢洶洶。
“趙公子怎么不說話了?是我這兒有什么得罪您的嗎?”看著眼前無人出聲,淡淡的開口。
“哪有的事,我就是在怎么不開眼也不能在您白老板這鬧事啊?那不是對不起您的一品居了嗎?我今兒是來吃飯的,呵呵。”
“是嗎?那就好,那這位老人家……”
“明白,榮升,給這老大爺拿十兩銀子。”
“是,少爺。”
“趙公子好大氣,今兒您的飯我請了。”
“不用,您是做生意的,我不能白吃啊。我這謝謝您了。”
“我也得謝謝您常照顧我的生意,您樓上請。”
“好,您忙…哼。”瞪了慕容斐云一眼,趙天明向樓上而去。
“這位公子,受驚了。”吩咐小二給老乞丐拿些吃的,白衣男子走向慕容斐云。
“啊,哦,沒事沒事。敢問您是?”
“哦,在下姓白,樓下雜亂,來咱們樓上請。”
白衣,姓白,正是一品居的老板,溫文儒雅,清秀但又不失陽剛之氣,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意人,更不像是這酒樓老板,但是就是這個看似讀書人的白老板卻是連趙天明都要忌憚幾分,到底是什么人呢?慕容斐云對這白老板很是好奇。
“這不是世……”白老板這聲世子還沒出口就被木睿的手勢打斷,心神領會間已改口“木睿兄,今兒不忙?怎么有空到我這一品居來?”
“還不是你這的菜好、酒好,三天不來就饞啊。”
“哈哈哈,有你這句話我這一品居的生意可不愁會差了。”
“這位公子,這是我的好友木睿,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這位是楚玉澤,和我一起來的。”
“哦,原來是楚公子。”
落日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燦爛的天空像是火焰一樣正在燃燒,紅色的光芒也照耀在大地上,綠色的樹葉也披上了一層光暈,變成了橙色的,歸巢的鳥兒帶著圣潔的光圈掠過。慕容斐云和蓮花就在這樣的暮色中告別白衣男子和木睿,向著不遠處的慕容府行去,自然今天還是沒有見到林子陽,但是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卻是引起了慕容斐云的好奇心。
“蓮花,那白公子就是一品居的老板,可是他一個酒樓老板竟然連趙天明都怕。你說奇怪不?”
“是啊,趙天明在京城可是很厲害的呢,他家老爺是朝廷的官員,說起來這趙老爺好像不是那種貪官啊,怎么他兒子卻是這樣一個人呢?”
“哎呀,這種事情很容易的,兒子頂著老子的光圈做壞事唄,老子既然是好官自然忙公務了哪有時間管兒子啊。而且他家肯定還有一個很沒腦子的女人,還是老女人。”
“小姐,你怎么知道啊?”
“如果沒有老女人的話趙天明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這么囂張啊,就是有個老女人慣著他,做錯事會替他說話。”
“嗯,也對,那這白公子可來頭不小啊,趙天明都要忌憚幾分呢。”
“不錯,這個人很神秘,好吧,就從他開始吧。”慕容斐云心里默默的計劃著。眼中閃著曾經殺手時期的光芒。
數日后。
林子陽看著下屬這幾天跟蹤慕容斐云的報告,眉頭皺的緊緊的。上面顯示,慕容斐云每日和丫鬟蓮花女扮男裝從慕容府騎馬到京城,必先到侯府周圍轉一圈,就連后門都不放過,似乎在做什么計劃,之后到一品居和白逸飛一起吃飯,然后會和蓮花在京城逛,但是不是簡單的逛,如果沒有白逸飛的話必然會惹出點事來。
六月二十日晚,趙天明將女裝的慕容斐云和蓮花帶入府中,但不知為何第二日沒有見到此二人,反而是趙府周圍都看到的趙天明與當日迎娶新娘驢小姐,要大家都在門外等候喝喜酒。日上三竿之時,趙府大門豁然打開,趙天明一身紅色新郎官喜服騎在一頭頭戴新娘鳳冠,身披紅色新娘喜服的驢子走出趙府大門,而且“新娘”和“新郎”欠著大紅花,驢子尾巴有一串鞭炮。趙府和驢子身上鞭炮同時響起,驚醒趙天明和府內家丁丫鬟,但是門外眾人都已明白趙天明和驢子成親。
六月二十九日,侯府門前,言語之間卻有對自己很厭惡之氣,一品居幫助老乞丐和趙天明等人大打出手,用的不是慕容府的武學。看不出是那一種武功,后和白逸飛相談甚歡,對自己卻不冷不熱。
七月初一,依然是天香寺,男裝,公然調戲良家婦女,聲稱乃是受了侯府世子之命在選妾,不管有無婚否只要是三十歲之前均可,更可氣的是居然到京城有名的桃花樓妓院挑選,言如若選中即可嫁入侯府,想想本是妓女可是卻又此機會可以嫁人而且還是堂堂的侯府世子誰不愿意,一時之間鬧的是滿城風雨,還允諾老鴇都會有好處費,因而老鴇更加賣力幫忙尋找合適之女,定于七月初十大選。
七月初三,慕容府三小姐慕容斐云大駕桃花樓質問老鴇什么人想做世子夫人,和妓院中女子語言不合一時大怒竟然大打出手將桃花樓一個風流溫柔鄉破壞殆盡。丫鬟留下小姐話“誰要是敢競選這侯府夫人之位就將這桃花樓拆毀。”大怒而去。
七月初四,男裝,聽聞“慕容斐云”大鬧桃花樓特來查看,老鴇和眾妓乘機大吐苦水,將慕容斐云如何兇惡,語言如何粗俗,舉止如何不堪,丫鬟如何猖狂,自己如何忍辱負重、才得以保全桃花樓好舉辦初十的選妻。眾人說的是悲慘無比,更有眾妓梨花帶雨,“慕容斐云”氣氛難當,大罵慕容三小姐無一絲大家風范,更沒有千金小姐該有的涵養,這樣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年輕有為,才智過人的侯府世子,一定要勸侯爺退親。
七月初六,推開所有的事情前往一品居,白逸飛真是“好心”啊,一見到自己就將“選妻”的消息告之,美名其曰“能夠娶到慕容府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啊,而且還即將有美妾陪伴,真是人生三大幸事啊,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哈哈哈哈哈哈。”天知道這家伙可不是祝賀呢,那臉上可全都是幸災樂禍。慕容府二小姐還沒有成親就已醋意大發不讓世子納妾而且以自己的身份竟然大鬧桃花樓那樣的地方和煙花女子逞口舌之利,毀壞桃花樓,作為千金小姐真是都不如煙花女有教養。
七月初八,離所謂的選妾還差兩天,京城已經是鬧得人盡皆知,這些天最大的事情莫過于此了,而且連皇宮里都已經知道,皇上已經問過林子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憐的林世子啊還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慕容府已經是閉門謝客,所有人都不見,皇上想招慕容暉進宮詢問但是人家一家人除了二小姐外都去虹鳳山莊看望大小姐去了,傳說中的選妾策劃者也是找不到,只有桃花樓眾姐妹才能見到他。林子陽的眉頭這些天就沒有舒展過,可憐的孩子怎么就惹了這么個新娘啊。
是夜,快到十五了,離八月十五還有一個多月了,睡不著的林子陽站在夜色中,就算是這個時候眉頭也還是皺在一起,心里一陣煩亂,這些天都沒有見到慕容斐云,她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當初那樣一個絕塵仙子般的人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難道說真如鳴熙說的是撞傷大腦,連性格也轉變了嗎?難道那個在月下舞動的人再也不會出現了嗎?望著手中閃動的蝴蝶想起了和慕容斐云第二次見面的情景。四月百花盛開的時候,皇后在御花園擺宴邀百官攜帶家眷賞花,一時御花園中群芳聚首,人花相應。慕容斐云還是不喜歡人很多,獨自走向花海深處,林子陽看那方向乃是梅林,自己隨后也超梅林走去。果不其然,還是那棵樹下,慕容斐云低頭在地上仔細尋找著什么。
“你是在找它嗎?”
“啊,”專心的慕容斐云沒發現有人來此,一聽之下有絲慌亂,待看到面前正是自己要找尋的東西,本想說是自己的,但是這可是皇宮,自己什么時候丟的就說不清,面前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搞不好會出什么亂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沒有,我什么都沒找。告辭。”惟一欠身,打算早點離開這里的好。
“你知道我在找你嗎?”
“啊,”向來路走去的慕容斐云聽到身后淡淡的聲音,疑惑中那人已在面前。
“你不用害怕,這是你的東西,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慕容斐云。”
“哦,你是慕容府的二小姐?”
“是。”
“你為什么不抬頭呢?”
“啊,我…”
“抬起頭吧,我們說會話。”
“哦。”這個人好像不是壞人,為什么不讓自己走呢?抬頭的一瞬間,看清楚眼前的人,原來他有雙好看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也正望著自己。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不認識我了嗎?”
“啊。”意識到自己看了他這么久,臉一紅又低下頭去。
“呵呵,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這個蝴蝶你是怎么丟的?”
“我,我。”
“正月十五,這棵樹下。”
“你,”聽聞此人竟然道出正月十五,慕容斐云驚訝間看向齊牧遠。
“我就是那個打擾你的人。”
“……”
“你那天走的匆忙,把這個丟了,我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有它我才知道你就活在人間,而且就在我身邊。我知道會再見到你的。”
“……”
“我很慶幸我沒走錯地方,讓我看到你。”
“你,”
“嗯。”
“你能把它還給我嗎?”
“它嗎?不能。”
“……”
“既然我找到你了,就不會讓你像上次那么逃走。這個要在我們成親的時候我親自給你戴上。”
“啊……”臉一紅,又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