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后,兩個英俊的男子站在一品居一樓,掌柜的被最近熱鬧的場面和日日看到教主的喜悅弄得看到誰都是開心的,即使是以前看一眼都嫌棄的合歡樓最近也順眼多了、
剛開門就走進來這兩位氣宇軒昂,富貴逼人的男子,自然是當作貴客的接待了。
可惜,在聽到人家一句問話后,紅教華昌分壇六十二壇主就變了臉色。
“請問,這里是否有位楚玉澤楚公子?”頭上一頂白玉冠,面龐俊朗,雙眼黑黝如潭,嘴里淡淡的語氣卻擋不住他暗藏的殺氣。
“原來客官是來找到人的?不是住店的。”掌柜的將喜悅收起來了,客氣也沒有了,討好客人也拿走了。
“店也住,人也找。”那位客人一點都沒因為掌柜的變了的臉色動怒。
“既然是住店,那就好說,不過找人嘛?”一聽到人家還是會住店,掌柜的立馬又換了一副表情,揚著一張燦爛的笑臉。
他作為紅教分壇壇主,自然知道最近會有各大門派高手前來追殺楚玉澤,眼前這兩個人搞不好就是,教主早就交代過,他當然一聽到這些人是找楚玉澤的,自然要騙走了,回頭再暗中處置。
可一聽人家要住店,那更好,直接店里解決了,更省事。
招呼小二好好招待,等到人家吃完了,他還親自送兩人上樓,那兩人似乎很餓了,把飯菜全部都吃光了,這點掌柜的還是比較滿意的,沒有人會說一品居的飯菜不好。
一直吃飯,所以也就沒再問過人,等到進入房間,掌柜的要退出去的時候,又被喚住了。
“剛才忙著吃了,忘記問了,這里是否有個姓楚的公子?”這會酒足飯飽過后,倒是沒有了殺氣,陽光一絲絲照進來,那人沒剛才那么冷硬了,面部也柔和了很多。
掌柜的也不敢隨意答應,先是小心的問了那個楚公子,這也對,天下姓楚的多了,誰知道你問的是那個。
那人笑了一下,說“怪我,沒說清楚,他姓楚,名玉澤,喜歡自稱本少爺。”也不知道那學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扮男裝也就算了,行走江湖方便些,還老愛自稱本少爺,本少爺的。
“不知,這位公子找楚少爺何事?”掌柜的看這人好像不是來追殺楚少爺的,可是謹慎點還是好的。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你就說有沒有這個人吧?”這小子肯定在這,這個掌柜的被他收買了,居然這么幫著隱瞞。
“你就別騙人家掌柜的了,掌柜的,別理他,我是楚玉澤的哥哥,如果他在這的話,請轉告一聲。”慕容瞻看不過去齊牧遠高深莫測的裝了,什么時候嚴謹的四王爺也愛開玩笑捉弄人了。齊牧遠摸摸鼻子,退到一旁去了。
“哦,那你們等一下。”這個人倒是很客氣,他心里的疑惑還沒消去,還是先去問問教主的好。
楚玉澤一聽是他哥哥就看著蓮花,直到蓮花受不了這種控訴的眼神才小聲的說大公子也來了。
楚玉澤懶得理蓮花了,跟著掌柜的就走,獨孤寒則好奇的問蓮花問什么聽到他哥哥來了反而是那個樣子呢,不是應該開心嗎。是不是他這個哥哥能管住他?
這邊,楚玉澤對著兩個人默默無言,那兩個人卻有一肚子話要問。
“你怎么就成了合歡神了?”這是慕容瞻的聲音。
楚玉澤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來華昌干什么?”這次是齊牧遠,當時他們在西華分手,楚玉澤說的是去西華了。
“跟著白鼠圣使來的。”發展到現在他也不明白了。
“你怎么得罪圣官派了?”慕容瞻很無力,圣官派的追殺令,比朝廷的通緝令還嚴重。
“他們讓我當圣者,我不當,就把那些都扣在我頭上了。”這個還是可以解釋一下的。
“鬼才去當圣者呢。”沒想到遠離江湖的慕容瞻居然來了這么一句,楚玉澤驚訝的看著慕容瞻,齊牧遠也疑惑了,按說加入圣官派是每個江湖人的夢想啊,就跟每個女子都想進宮一樣。
“咳咳,算了,既然這樣了,那就只好面對了,放心,有哥哥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慕容瞻后知后覺的發現他說了句粗魯的話,干咳兩聲掩蓋尷尬,撫摸著楚玉澤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語氣里的疼愛誰都聽得出來。
楚玉澤感動于這樣理解包容的兄長,難得的乖順沒動,齊牧遠看著兩個“男人”這樣的舉動,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
從那天開始,洪城熱鬧了,一品居熱鬧了,圣官派宅邸也熱鬧了。
王琪、李鴻一行人在慕容瞻到達的第三天也進入洪城,被錢金直接帶回一品居,雙方都是很久沒見面了,互相吹噓調侃幾句。
不過都驚訝于楚玉澤居然能讓紅教教主這樣神秘的人物幫忙,而且大家也很快發現這個教主遠沒有傳聞中那么殘暴,嗜血,雖然妖艷了點,行事夸張了點,不過有了楚玉澤在先,對他的行為也都不難接受。
白鼠圣使那邊則是后院前院都忙,前院接待那些門派高手都交給了金龍和銀蛇來處理,他要做的只是偶爾露個面,畢竟十二圣使之首呢,不能跟人太親近了。
可是后院就煩死了,以前瑞鑫公主和郝遙遙爭斗也沒他什么事,有事霧荷也都處理了。
最近霧荷都不管了,尤其是那個胭脂,時不時的自己出現,要不是她還有用早就扔出去了。
三個人里,胭脂已經算是圣官派的人了,而且她還有重要的作用,不能用對待其他下屬那樣,偶爾還要和她說上幾句話,換來的卻是她更多的癡迷,這還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公主的架子,高傲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另一個是自以為江湖第一美女,有正派的身份在那,因為當初那一句夸獎,一有機會就到他面前來獻舞。
身邊那些侍衛還都不知道被霧荷調去那里了,一個人都沒有,只好自己開口,不愿意別人靠近,對這三個人卻不能丟出去。
不管白鼠圣使怎么煩,霧荷還是比較開心的,這樣才不會那么不食人間煙火嘛,主子也是個人,這幾年反而越來越沒有人的味道了,也許是圣官派的風氣弄的吧,這可不好,雖然她也看不上那三個女子,一個都不打算真的讓主子要,可她們這么鬧卻能讓主子有點人味,還是有點用處的。
各大門派都把門下最厲害的高手派了出來,全部都在洪城圣官派集合,等到全部到齊以后,聯合起來殺了黑白雙煞。
黑白雙煞多次在洪城露面,圣官派已經知道他們就在一品居,紅教囂張的教主同樣在,剩下還有幾人,不過都不怎么在江湖露過面,所以他們都不認識。
其實是王琪他們都稍微易了容,慕容瞻則直接和楚玉澤相似的面孔,他當初和華昌開戰,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長相,為了避免麻煩最好就是和楚玉澤他這個弟弟長相相近了。
那一天,雪花飛舞的很快,大片大片的雪片落下來,有一些已經凝結成一團,洪城有些不夠結實的屋子被砸了大窟窿,入眼,全部都是白色,天空則是一片灰蒙蒙的。
走在路上,都得瞇起眼來,人們的睫毛上,胡須上都掛上細碎的雪花,頭上的狐皮帽子更是被雪加高了一層。
地上厚重的積雪,踩上去一腳就陷了好深,邁一步都要先把后面那條腿拔出來才能邁出。
昨日,圣官派已經把帖子送到一品居了。
燙金的戰貼,上面一條凸起的盤起來的綠色大蛇,吐著紅艷艷的信子,看上去就是放大了的小綠。
小綠看了看那條大蛇,卻把頭扭向一邊,從來不知道蛇也會有不屑的眼神。
一屋子人都看傻了眼,那如同人的表情居然出現在一條蛇的臉上。
跟著戰貼后面還有一封密信被人用飛鏢射進來,慕容瞻追出去好遠,前方那個白色的影子怎么看都很熟悉,而且那身法也酷似慕容家的落花輕功。
慕容瞻一愣神,那人已經遠遠的走了。
帶著疑惑回到來,桌子上是轉了一圈的紙條。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阻,殺之。退,蛇”
看意思是讓他們把那些正派高手都殺了,殺不了就走,那些人要是追的話直接讓小綠咬嗎?可是小綠那么小個小蛇能咬幾個人啊,一不小心讓人家砍成兩節了。
眾人把疑惑說出來以后,就看到小綠一臉鄙視的看著大家,最后還囂張的立起了身子。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蛇是說小看它了?
楚玉澤也不明白,招呼大家不要理這個神經病的蛇,小綠一聽扭著身子就跑了。
“別理它,哥,你怎么了?”楚玉澤看了看走遠的小綠,讓眾人別在看那個有靈性的小蛇。
回頭就看到慕容瞻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啊,沒什么,我剛才追著那個人,感覺好像在那見過。”慕容瞻遲疑了一下,還是將疑問說出來了。
“肯定是見過了,應該是不方便露面吧,反正他那意思是幫著玉澤的吧?”李鴻直接將那人理解城他們一伙的。
“不一定,如果就這么殺了各派高手,那我們就得罪了所有江湖門派。”王琪比較冷靜,直接想到這個結果,現在只是圣官派的追殺令,如果把各派高手殺了,那就是正真的武林公敵了。
“那你說怎么辦?”李鴻不耐煩的看著王琪,不殺就等著被殺,殺了還是要被殺。
“我們不妨看看到底是那些高手,到時再做決定,反正如今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的。”有胭脂,有圣官派在那,那么即使拿出飛雅這個活生生的證據也是沒用的,所以開始就沒打算證明清白。
這天,就是決戰之日,就是江湖各派聯合擊殺黑白雙煞之日,似乎上天都感覺到它不同的凝重,那雪下的要把人間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