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團(tuán)白色的濃霧,其中有憤怒的咆哮不斷傳來,似乎白霧包裹著一個兇惡的野獸。
濃霧外是一個盤腿坐在虛空中的月白僧袍老和尚,他的雙腿盤起而坐,就那樣漂浮在半空中,月白僧袍垂落下來,隨著不知何處吹來的鳳擺動。
老和尚慈眉善目,一雙洞察一切的雙眼,上揚的嘴角,眉眼彎彎,一副和樂普度眾生的摸樣,手里一串紫檀佛珠不斷在手中轉(zhuǎn)動,飽滿圓潤的雙手泛著淡淡白光。
不知這虛空到底有多大,只見那老和尚不斷對著白霧中咆哮的野獸說話。
“你是順應(yīng)天命而生,也是千年轉(zhuǎn)世,是了結(jié)這一切的終結(jié)力量。”
回應(yīng)她的是白霧翻滾中一聲“l(fā)aoniangcaoni十八代祖宗。”這樣囂張的話語,里面原來是個人。
“呃,人之一生,要不爭口舌之長短。”老和尚扶起額頭滑下的黑線。
這一次,是更大的一聲“少給老娘裝清高,不爭長短爭nimei啊?”
“既然千年前種下惡因,千年后的惡果必然要承擔(dān)。”老和尚忽略那句“zhengnimei。”
“千年前又不是laoniangzhong的nimei的惡果,現(xiàn)在關(guān)laoniangmaoxian事?”白霧翻滾,慢慢有消散的趨勢。
老和尚嘴角抽搐,“你雖是轉(zhuǎn)世,可若無千年前的惡因,也不會有千年后的你,這一切都要你來了結(jié)。”老和尚循循善誘,慈悲為懷的忘記白霧麗那個人沒品的話語。
“了解你daye,你那么大公無私,大愛無疆,胸懷天下,xiongdawunao的,怎么你不了解,是你這laojiahuo把laoniang弄來這時時有暗殺的地方的吧?nimei的。”
聽到胸大無腦的時候,老和尚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胸脯,再次滑落滿腦門的黑線,這白霧里的人太沒教養(yǎng)了,明明他是一具男性軀體,居然用胸大無腦來形容。
“怎么?不說話了,被laoniang說中了吧?你yade趕緊的把這爛攤子收拾好讓laoniang回去。”白霧里囂張的聲音才不管老和尚腦門的黑線和平坦的胸部。
老和尚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雙手啪啦紫檀佛珠的速度更快,顯然即使他定力再好,修養(yǎng)再高,也經(jīng)受不起白霧里那個嘴上絲毫沒有把門的家伙的惡毒語言。
“老衲都是為你好,了結(jié)完這一切自然會送你回去,而且你也不希望看到這里那些熟悉的人因為你的不作為而冤死吧。”老和尚沒辦法也拿出威脅人的手段了,誰讓白霧里的那個人心性那么強(qiáng)大,直接認(rèn)定是老和尚不顧她的同意強(qiáng)行將事情堆在她的頭上。
老何上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對自己這樣的手段也是有點小小的鄙視的。
“made,什么時候如來的小弟也學(xué)會威脅人了?”白霧里一串夸張的大笑,徹底粉碎老和尚的計劃。
老和尚的雙手緊緊握著紫檀佛珠,嘴角抽動到抽筋的地步,雙眼染上朦朧的水霧。
“你tadaye的,怎么就聽不進(jìn)去呢?”修養(yǎng)良好的得到高僧終于被白霧里的聲音逼的破功,一甩手里的佛珠,一手叉腰,雙腳呈八字性,一手甩著佛珠對著白霧指指點點。
那團(tuán)隔著兩個聲音轉(zhuǎn)動的白霧掛下一頭黑線。
虛空中的時光沒有變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霧前的老和尚氣喘吁吁的伸長了舌頭,太他ya的難搞了,還好他是個經(jīng)常招人辯禪的有作為的和尚,才有這體力和語言跟白霧里那小妖孽對罵,要是換了那十悶棍打不出一個pi的空周來,還不得全讓這小妖孽占了上風(fēng)?
made,千年前那溫柔的合歡神千年后就轉(zhuǎn)世了這么個樣子,真是太taya的不是個事了,哼,想到這里的老和尚長呼一口氣,挺直了脊背,就不相信了,小妖孽難道還能比自己有體力?老和尚胸膛起伏,打算大笑幾聲來表達(dá)自己此刻勝利的好心情。
可惜這虛空里似乎就是和老和尚做對了,白霧中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l(fā)aoniang就是不管?怎么樣?你能奈我何?”白霧急速翻滾,里面那聲底氣十足的聲音直接讓老和尚到嘴邊的大笑憋了回去,一口氣卡在胸口,老和尚一頓猛咳。
“哈哈哈哈,老jiahuo,不行了吧,跟老niang斗,哼,你還嫩點。”明明只是十幾歲的聲音卻非要裝一把前輩,老和尚一只手顫抖的指著白霧,嘴唇哆嗦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千年前女神轉(zhuǎn)世簡直不是人,老和尚心里再一次肯定這個說法,雙手一揮,白霧慢慢消散,也不再管什么不能讓轉(zhuǎn)世看到他了。
白霧消散后,顯露出一個墨發(fā)飛揚的囂張身影,慕容斐云一雙閃爍著小人得志光芒的眼睛斜睨著老和尚,上當(dāng)了吧,哼,老家伙。
老和尚看到那眼神,那一只腳在不斷抖動的姿態(tài),更有那雙手抱胸,歪著腦袋看著他的狂邪笑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感情這小妖孽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方才這一頓口水大戰(zhàn)為的就是將自己氣到七竅生煙,把這白霧撤掉。果然是心思縝密的人,就這份心智足以將這天下紛爭平息。
想到這里,老和尚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將剛才受到的憋氣完全忘記到腦后去了,一臉慈眉善目的看著慕容斐云,慕容斐云被這目光看的一陣頭皮發(fā)麻,這家伙腦子有問題吧?
“咳咳,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合歡神的傳說了。”再次恢復(fù)得到高僧那神秘莫測的形象,只不過在慕容斐云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有點不自在而已。
慕容斐云也不再欺負(fù)這個慈眉善目卻能破口大罵如同市井無賴的老和尚,翻個白眼,很是給面子的沒罵人“知道了,laoniang這身子是合歡神的轉(zhuǎn)世。”
老和尚忽略那laoniang的自稱,明明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卻老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非也,你和這個身體合二為一才是合歡神轉(zhuǎn)世。”老和尚伸出一根手指,搖一搖。
慕容斐云腦袋上掛著一堆問號。
“千年前,合歡神隕落,百年一次轉(zhuǎn)世,上一次轉(zhuǎn)世真身將自己的身體分開,造成你轉(zhuǎn)世到另一個世界,剩下一半轉(zhuǎn)世到這個身體,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回歸,才能將這千年的孽緣了結(jié)。”老和尚閉著雙眼,想起千年來這個世界為了合歡神所遭受的混戰(zhàn),阿彌陀佛。
慕容斐云腦后掛下一排黑線,果然和尚就是和尚,阿彌陀佛,念佛有mao用?
老和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等到他回神張開眼睛的時候是眼前那女子已經(jīng)呼呼大睡,老和尚腦后掛下更多黑線。
“罷了,罷了,既然你以元神歸體,想必都已經(jīng)知道了,該結(jié)束的必然會結(jié)束,該回去的必然要回去,阿彌陀佛。”老和尚雙手合十,一道光芒閃過,慕容斐云已經(jīng)消失在虛空中。
圣莊內(nèi),白鼠圣使閉著雙眼,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簡簡單單的一個姿勢,已是光華滿室。銀蛇圣使不敢看哪個圣潔的人,低著頭將她這些天查到的一切稟告。
“這么說,合歡神就是慕容山莊的三小姐了?”溫和如泉水叮咚的聲音,從那薄薄的兩片紅唇中傳來。
“是。”
“屬下從一位見過此人的人口中得知,合歡神和慕容家三小姐的長相一模一樣。”銀蛇圣使這些天一直在京城秘密尋找和合歡神長相一樣的人,無意中在一位參加過宮宴的大臣口中得知。
“恩,那就去請。”淡漠的一句話,讓銀蛇圣使有一種撞墻的沖動,那慕容山莊,是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讓人討厭,那慕容莊主又臭又硬的行徑,此刻還歷歷在目,如果可以的話,銀蛇圣使是怎么都不想再和慕容山莊有任何瓜葛,看出她的遲疑。
白鼠圣使雙眼慢慢睜開,“恩?”低到幾不可聞的一個字,讓銀蛇圣使心頭一慌,她怎么忘了,即使有再大的困難,也不能違背命令。
“屬下明白,屬下立刻就去。”
“恩,明日再去。”說罷,揮揮手,雙眼緩緩閉上,不再看銀蛇圣使。
“黑虎該行動了吧。”
日曜王朝作為這個世界最大的國家,多年以來一直和其他國家和平相處,在華昌覆滅的時候也只是出來小小的分了一杯羹。
時隔幾個月之后,日曜王朝兵伐西華,戰(zhàn)線直接延生到盛華的土地,西華遭遇了多次戰(zhàn)爭,又有皇位更迭,舉國都是百廢待興的時候,遇到日曜王朝鐵騎洶涌的步伐,自然是節(jié)節(jié)敗退,短短月余時間,日曜王朝就已經(jīng)奪走西華半壁江山,這樣迅猛快捷的速度震驚了皇位還沒坐穩(wěn)的國君。
慕容大哥又被緊急調(diào)往邊關(guān),日曜王朝這次來勢洶洶,除了大量兵馬攻打西華外,盛華這邊也有小股軍隊出沒,雖還沒有大舉進(jìn)犯,為以防萬一,盛華邊關(guān)也是加強(qiáng)戒備。
日曜王朝多年來第一次如此大規(guī)模興兵,就已經(jīng)勢如破竹般攻城略,這讓其他國家都開始升起警惕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