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已經進入夏季,如火的炎陽炙烤著大地,這片大陸也陷入火熱般的境地,日曜王朝的鐵騎一路向東,盛華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但是面對詭異莫測的日耀軍隊還是節節敗退,憑著一道溧水暫時將日耀軍隊擋在溧水以西。
就在白鼠圣使到達慕容山莊的時候,日耀王朝的國書也送到盛華皇帝的手中。
一襲白衣,纖塵不染,白色的發帶將一頭墨發扎起,如同點綴在畫布上的煙云,嘴角微微翹起,額前一縷碎發擋住星辰樣的眼眸,抬首望去,慕容山莊四個字映入眼簾,記憶深處那熟悉的筆畫,四周深入骨髓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將那熟悉的味道留在身體里更長時間。
慕容山莊莊門大開,葉子打著旋兒從門口孤零零的飄過,一個人影都沒有,高大的影壁擋在中庭,繁茂的爬山虎覆蓋了大半,飄蕩枝蔓似乎在歡迎某些人的歸來,跨越影壁,是那熟悉的正廳,高懸的牌匾,分列兩旁的回廊,到處都是原先的樣子,可惜從里面走出的熟悉的人卻是陌生的眼神。
慕容莊主挺拔的身影,在大廳門口出現,堅毅的眉峰斜飛入鬢角,高挺的鼻梁下是堅毅的嘴角。看到一身白衣的白鼠圣使,慕容莊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果然圣官派人才輩出,這些年培養了不少年輕人,這白鼠圣使白衣纖塵不染,可行事作風據說內斂到可怕,江湖上沒有人能夠看透他的想法,每次出手必然是狠辣無情,和這溫和的樣子背道而馳。
白鼠圣使淡淡的看著慕容莊主,眼底有波光涌動,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下去。“慕容莊主。”天籟般的音色,淡漠的好似不復存在。
“想必這位就是白鼠圣使了,果然后生可畏啊。”慕容莊主驚訝過后很快恢復過來,白鼠圣使可不比銀蛇圣使那個女人,一點小聰明就能打發。
“正是在下,舊聞慕容莊主威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終于得嘗所愿。”隨著慕容莊主身旁,兩人并肩踏入大廳,還是那熟悉的擺設,就連四周的花花草草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慕容莊主暗暗打量白鼠圣使,對方腳步輕飄漫步,衣擺上朵朵白云翩翩飄動,這樣一個漫步在云端般的圣潔男子,卻是圣官派第一猛將,可以說現在圣官派的大半天下都是他一人打下,溫和淡漠的外表下是冷酷無情的手段。而且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因為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也許見過的都已經不在世界上了吧。
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男子,即使是成名多年的慕容莊主也感覺到棘手,更何況這個人背后還有那更加神秘的圣官。
微風吹動花草,淡淡的香氣順著敞開的窗戶飄進來,大廳內的人正在談笑風生,白鼠圣使沒有立刻說明他的來意,而是和慕容莊主天南地北的聊著,一眾屬下安靜的立在一旁,不發出一點聲音。
如果有不懂的人這個時候進入,就會發現這是多么一個恐怖的地方,雖然里面是歡聲笑語,實際上那些濃濃的氣息威壓會讓人氣血翻涌,這是一場無聲中的試探。
長廊后方,是擔憂慕容莊主的慕容老娘,那白鼠圣使遠遠看上起就讓人冰寒一片,慕容老娘手里的帕子都扭成了一團,一雙白皙的手放在慕容老娘肩膀上,慕容斐云給了慕容老娘一個安定的笑臉。
慕容大哥皺著眉頭,視線凝聚在大廳內那隱隱約約的白色人影,為什么那個人的背影有一絲熟悉?
察覺到慕容大哥的疑惑“怎么了?大哥。”慕容斐云順著視線看到那個白衣。
慕容大哥的眉頭更加擰緊“那個人,有點…不可能,沒什么。”慕容大哥的眉頭緊了又松,最后搖搖頭將疑惑甩出腦海,那個人怎么可能呢?只是想象罷了。
慕容斐云更加不解這到底是什么沒頭沒尾的“什么不可能,沒什么的?”再看看那邊,是那個白衣的白鼠圣使啊,毒舌不亞于獨孤寒的另一個妖孽。
慕容大哥看了看疑惑的老娘和慕容斐云,覺得這個想法還是不要說的好“沒什么,只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纖塵不染的男子,有點驚訝罷了。”
慕容斐云倒是不驚訝,圣官派那么大,什么鳥沒有?說起圣潔,那個該死的紅衣妖孽圣潔起來也不差,“大哥,獨孤寒那個妖孽你怎么不覺得圣潔?”
說起獨孤寒,慕容瞻眼前就出現一張風騷的臉,還有那張揚的狂放不羈的眼神,配上一頭飄舞的發和一身簡單寬大的紅衣,那即使換了白衣,也還是在他臉上感覺到那邪肆,哪有圣潔可言。
“他,即使換了白衣也不圣潔。”
慕容斐云腦后流下大滴汗水,慕容大哥的眼神太毒辣了,確實如果沒有看過獨孤寒妖孽的另一面,也會覺得他那白衣圣潔無比,想當初自己還覺得白老板簡直不食人間煙火呢,后來知道其實和紅衣妖孽是一個人,頓時有一種三觀竟毀的感覺。
所以現在即使看到妖孽白老板的樣子也不能把這個人和圣潔兩個字聯系起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見光死吧。
皇宮中,金碧輝煌的大殿下密密麻麻的站著大臣們,日耀王朝的國書正抓在皇帝的手中,高高的王座上一身明黃色的五爪金龍蟒袍男子,偉岸的身軀散發著上位者獨有的濃厚貴氣,王者的氣勢讓下面的大臣們不敢抬頭直視天顏。
日耀王朝鐵騎隔著溧水和盛華軍隊遙遙相望,浩蕩的大軍就駐扎在溧水河畔,暫時沒有進攻也不后退。
濃厚的威壓從王座上傳來,下面一些膽小的大臣已經汗流浹背,不知道日耀的國書上到底書就了什么事項,有一些敏銳的也同時注意到今天大殿上的皇親們來的齊全,從瑞王一直到七王爺,皇帝的六個兒子全部都到了。
一道清冽的聲音打破安靜的氣氛,“父皇,國書怎么說?”七王爺英挺的眉頭,雙眼灼灼的看著王座上明黃色的帝王。
將手里的國書放在御案上,雙眼朝下掃視一遍,被這寒冷的目光拂過,眾人都感覺到一絲冷意。
冰寒的嘴唇輕啟,渾厚的聲音帶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眾位愛卿,可知這國書上說了什么?”
“臣等不知。”皇帝這么問當然知道大家其實是不知道的,這國書是直接送達到他的手中,這么問不過只是一個開始。
果然,緊接著就是答案“那朕來告訴你們,日耀王朝要我盛華拿合歡神交換丟失的城池并且將曾經的西華全部城池送于我盛華。”下面是一片抽氣聲,這日耀王朝的國君怕是腦子有問題吧,就為了一個傳說中的女人,將到手的土地拜拜相送,這,那個女人有那么好嗎?不過就是一個紅顏禍水罷了。
眾大臣心里對日耀王朝的國君集體鄙視了一把,認為這是個沒有大腦的喜愛美色的昏君。
而且,想想看,盛華在這場交易中那是占了大大的便宜,送出去一個女人就能換回那么多的土地,這簡直是不用費一兵一卒,這么劃算的買賣真是太好了,得多虧了那日耀王朝的國君是個昏君,要不這樣打下去,怕是連年征戰的盛華軍隊要敗了。
“各位愛卿,此事該當如何啊?”皇帝看著下面人那臉上洋溢的喜悅之情,冰寒的聲線再次響起。
大臣們這才從喜悅中醒來,他們真是的,怎么就忘了,這還在朝堂上呢,怎么和那婦人一樣攀談起來了,都怪那日耀王朝,這么傻缺的買賣。
“臣等一時不查,請皇上恕罪。”當大臣永遠要記得隨時做好請罪的準備,大家這么異口同聲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使平時是政敵死仇,在這個時候也難得的整齊劃一。
皇帝顯然也不會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就治誰的罪,“好了,說說看,此事該當如何?”
當如何?這不是傻子都知道的嗎?當然是同意了。這是下面大臣的想法,不過他們還不敢說出來,這個傻子明顯的就是皇帝。
“啟稟陛下,臣等認為這日耀國君既然是愿意化干戈為玉帛,我盛華自然是樂見其成。”一個大臣看了看周圍,首先出列。
跟著他,又出來一個,“尚書大人所言極是,日耀國君欽慕我盛華女子,是我盛華女子姿態美好,溫柔端莊,而且,臣民生來都是為國家效力的,男子保家衛國,女子相夫教子,女子也可以為國家出一份力,一個女子就可以挽回一場大戰,這只要是生為我盛華子民就自然該為國家效力。”
“是啊,想必這樣一個機會,那合歡神也是愿意的,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將來必回載入史冊,流芳百世,為我盛華做出大貢獻,合歡神其人乃我盛華之幸。”
“父皇,聽聞合歡神乃姑母的女兒,慕容家三小姐,侯府下聘的世子夫人,既然是我皇家血脈,自然更要為盛華效力,慕容將軍也會有妹如此,該當幸運。”七王爺一雙眼眸定定的看著林子陽。
“是啊,是啊,我盛華女子千千萬,林世子自然也明白國家為先,想來也不是那等好色之人,不會為了兒女情長致天下百姓于不顧。”
“林世子聲明大義,自然是將百姓放在第一位的,一個女子就能解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林世子怎會阻攔呢。”
一眾大臣說的那叫一個激情飛揚,唾沫橫飛,曉以大義,好似只要林子陽說一句不同意把這未來的媳婦送出去就是把天下百姓都凌遲了一邊,就這個樣子,林子陽深深的相信,即使他已經迎娶了合歡神,他們也不介意將已婚的合歡神送給日耀王朝以換取那大片的城池、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