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不來是正常的。
要不是夏景溪的奪命電話,她估計要睡到中午了。
起來的時候渾身酸疼,頭也有點發(fā)熱,再看看周圍,俞子衍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的衣服,也被他昨天撕成了破爛,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淚就要掉下來。學校還是得去的,打開衣櫥,沒想到里面竟然有女士的衣服,該是他的情婦穿的吧,胃里面有些翻滾,還好標牌還在,不然綰綰沒有信心自己敢穿上去。
略微整理了一下,就拿著自己的包包走了。
一到教室,就開始被夏景溪數(shù)落,“你昨天后來去哪里了?我去你家你不在,打電話你又不接!我問韓邵嶸,他又說不知道!”
綰綰并不習慣說謊,只是低下了頭,抱著夏景溪的手撒嬌,“親愛的,你別那么啰啰嗦嗦的,人家大病初愈的,被你念叨的頭痛死了,先陪我去吃早飯吧,我快被餓死了!”
夏景溪和杜綰綰相處了十幾年,自然看得出來綰綰是在轉移話題,卻也不問,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還早飯?去吃午飯吧!”
綰綰見夏景溪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悄悄的松了口氣,卻沒想到又碰到了韓邵嶸。
綰綰有些煩悶的皺了皺眉,怎么那么倒霉?她現(xiàn)在不想看到所有和俞子衍有關的人事!
轉身就想走,卻被夏景溪一把拉住,“人家好歹送你回家的呢!不去大聲招呼?”
送我如虎口還差不多!綰綰瞪了一眼韓邵嶸,韓邵嶸卻沒有在意,依然是笑著和她們打招呼。
可能在太陽底下曬久了,竟然有些頭暈,就想回去補覺,使勁的對夏景溪使眼色,可是人家正對著韓邵嶸犯著花癡,只好干等著。
良久,夏景溪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看到綰綰的病態(tài),“怎么了,綰綰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她見綰綰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可是,她這一舉動,讓綰綰的臉色更差了,“夏景溪,你輕點兒,痛!”
綰綰穿的是白色的蝴蝶袖上衣,夏景溪擄開袖子,才發(fā)現(xiàn),肩膀上有青紫的痕跡,“這是怎么回事?。俊?/p>
綰綰撇了撇韓邵嶸,他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眼睛里也涌動著莫名的色彩,嘴巴動了動,綰綰知道他想問什么,連忙解釋,“昨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滑到了!”
這個綰綰倒是沒有說謊,昨天被俞子衍這么一摔,當時還沒覺得多痛,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我送你去醫(yī)院!”韓邵嶸是以命令的語氣的,臉色也有些鐵青,綰綰有些摸不清狀況,她都沒生氣,他生哪門子氣?
可還是客套的說,“不用了,我去醫(yī)務室就好了!”
可是這個男的表面看起來溫和親和的,骨子里卻也是說一不二的,便以綁架的姿態(tài),強行把綰綰架上了車,只留下了獨自強笑的夏景溪。
韓邵嶸車開的飛快,綰綰只得慌慌忙忙的系上安全帶,也不管下車不下車,一臉驚恐的對著韓邵嶸吼,“喂!你瘋了!”
“俞子衍他打你了?”他沒有減慢車速好似要借此發(fā)泄心中的煩躁。他看著綰綰身上青紫的痕跡和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后悔,“我現(xiàn)在正在想,我昨天是不是不該把你送到他那里去?看來我是高估了俞子衍的自制力,他從不打女人……”韓邵嶸的聲音帶著冷嘲熱諷,聽在綰綰耳里刺刺的,卻又無力與她爭吵,靠在車窗上,疲憊的閉上眼,“我現(xiàn)在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以后也不想見到他?!?/p>
到了醫(yī)院,綰綰掛了一瓶點滴,就堅持要回家了,她實在是不喜歡醫(yī)院,她總是忘不掉當初自己就是躺在醫(yī)院的手術臺上,生生的感受著一個小生命從自己的身體中拿掉的痛苦和絕望……
韓邵嶸送完綰綰后,并沒有著急離去,他那輛黑色的悍馬停在夜色中,他心煩的時候就愛點一根雪茄,可是,這次他想從口袋里掏出雪茄出來,掏出的卻是那塊粉色的手帕,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她的笑,她的溫暖。他竟然不忍心打開那塊方巾,只是出神的看著,這個動作維持到三樓的那個房間的燈熄,他小心而鄭重的把那塊抱著雪茄的絹帕收起來,踩著油門離開了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