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衍見綰綰上了車,就立刻發動了車。
綰綰拿眼撇了撇俞子衍。
這還是他們那天吵架后第一次見面,他好像瘦削了些,臉色并不好,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好似咋隱忍著怒氣,瀕臨爆發。
一路上,俞子衍都沒有說話,他不說話,綰綰也不找沒趣,靠在窗邊,閉上酸澀的眼。享受暴風雨前的平靜。
一回到家,俞子衍就把綰綰壓在門板上,吻,迫切的落下。一路蜿蜒……
綰綰覺著不對,他們現在不應該討論報紙上的事情嗎?為什么又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綰綰試著掙扎,還好,這次,俞子衍松開了綰綰。
但眼睛還是緊鎖著杜綰綰。好似一不留神,她就會消失不見。
“為什么關機?”俞子衍的語氣并不好,尤是這樣,綰綰還是覺得,他的心里正蘊藏著滔天的怒火,蓄勢待發。可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生氣的,他又有什么資格生氣。
“忘了開機。”其實是不想和他聯絡。
“你昨天去哪里了?”俞子衍又問。
綰綰覺著沒必要回答,“俞子衍,你不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嗎?”
“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杜綰綰,打你手機關機,家里電話沒人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俞子衍無法抑制的大吼,他去美國出差,聽說了新聞的事情,立刻打電話給她,可是卻關機,好像也不在家。
他當時倉皇無措,心里莫名的驚慌。她會不會出事?她會不會想不開?她會不會一個人躲起來……
他會不會又找不到她。
他當天就訂了機票回來,偏偏又遇到了氣流,耽誤到現在。
整整一天一夜,他無法聯系她。心里是濃濃的擔憂與焦急。
他壓抑的不是怒氣,而是對綰綰濃濃的擔心,他壓抑的是長久以來對著杜綰綰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被他這樣一吼,綰綰自然被嚇到,她有些怔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可以說是方寸大亂的俞子衍,心里面竟然有些感動。在他的印象里,俞子衍是冷靜的,是沉寂的,是一絲不茍的。
可是,如今,他因為擔心自己,而變得這樣慌亂?
真的是為了她自己?
她的心里驀地的亂了,她低下頭,絞著自己的手指,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俞子衍的心一下子軟了,她一定受了很多苦,兩天不見,她又瘦了,臉上多了些不該有的風霜。他伸出雙臂,想擁她在懷,好好安慰。
卻聽杜綰綰說,“你是擔心自己顏面全失吧?”綰綰倏地抬起頭,嘴角有一絲嘲諷的笑,無論他是何意,她都不要他的關心,也不敢要。她不該為他動心,動了心,傷的只是自己!“堂堂的一個大總裁,被爆這種事,不知道,你在你的員工面前怎么抬得起頭?”
“杜綰綰!你別不知好歹!”俞子衍心中氣憤,從沒有人這么不領自己的情,從沒有人敢這樣諷刺自己!他抬起手,想給她一巴掌,把她打醒,讓她看清楚,自己是在關心她,是在疼惜她。可是,抬起手的那瞬,他清楚的看到杜綰綰的身子瑟縮了一下,他想起那個晚上,他給她那巴掌,想到從她鼻子里流出的血,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悻悻然……
綰綰閉著眼,等著那預期的疼痛,心里想著,打吧,打完這巴掌,我們就結束。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綰綰睜開眼睛,俞子衍正以一種難懂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應該是男主看女主的眼神,而不是俞子衍看杜綰綰的眼神。
綰綰的心又慌了,那眼神讓她的心狂跳,讓她莫名的悸動,不該的,她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她強裝著冷淡,“你既然不打,那我先回房整理東西了。”她錯開他們的視線,直直的往前走,俞子衍并沒有拉住她,只是轉過身,低喃道,“你就這么恨我?就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綰綰迅速的轉身,眼里有著濃濃的憎恨,和厭惡,“俞子衍,到現在了,你才明白?”這幾天來的委屈和痛苦,忽然全都爆發出來,“我當然恨你,恨你鎖住我,恨你那我父母威脅我,恨你讓我懷孕,讓我墮胎,恨你讓我一個人面對這么多事情!”每次對著俞子衍,綰綰就很難控制住自己,眼淚急促的留下,緊隨而來的是伴隨著咒罵的嚎啕大哭。
“都是因為你,本來我應該很快樂,很幸福的,可是,全都被你毀了!你真當所有人都喜歡圍著你們這些名人轉嗎?我告訴你,我不稀罕!我就想離你遠點,我就想一輩子不要看到你,我就想回到我父母身邊,無憂無慮的……你明白嗎?”
俞子衍見著綰綰大哭,有些手足無措的上前,抬手要擦拭她的淚水,可是綰綰看到她抬手的姿勢,反射性的往后一縮。
俞子衍的眸子深了深,握了握拳頭,卻還是固執的用兩只手抬起綰綰那全是淚水的臉,用唇吻去綰綰臉上灑落的淚珠。
綰綰有些顫抖的想要掙開他的禁錮,俞子衍哪肯讓她掙開,一把擁著她,“綰綰,不要害怕我,我要恨我,也不要離開我……”俞子衍只聽見她說要離開,他哪里舍得,他舍不得她的眼淚,舍不得她難過,卻更舍不得她離開他。
“呵呵……俞子衍,你真會開玩笑!我為什么不離開你?呆在這里等著你和林小姐結婚,然后讓我當第三者?俞子衍,我杜綰綰雖然市儈,雖然膽小,卻還不會淪落到當小三的地步!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事,所有的人都在罵我,罵我賤,罵我貪慕虛榮,罵我是小三。我也退學了!你還有什么能威脅我?”
俞子衍看著綰綰臉上的決絕,心里面又開始慌亂,“綰綰,不要離開我,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呵呵,什么都能給我?我要自由,你不能給我,我要回家,你不答應,我要幸福,你不能賦予我?你能給我什么?你何不先問問自己?你只能帶來無盡的痛苦,你只能讓我失去尊嚴,你只能讓我,只能讓我,當一個見不脦光的情婦!”綰綰故意將最后一句說的最大聲,一字一句,無比的清晰。
“你要名分?”俞子衍陷入了沉思,她只是要名分?
綰綰見者俞子衍有些為難的樣子,越發肯定了自己的語氣,“是!我就是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