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進門，就聽到了房間里的歡聲笑語，俞子衍上前的腳步微微一滯。

在聽到是誰的聲音后，他的背部生生的僵住。

“對了，那些熊你還要嗎？”

“要啊，干嘛不要！你可千萬不能送人。”俞子衍走了以后，柳翌過了一會兒就進來了。陪著綰綰聊著天，倒是樂趣無窮，他說話風趣，沒幾句就能把自己逗笑。

“我當然不會送人。”頓了一頓，柳翌理順綰綰額前的劉海，“我怎么舍得。”

綰綰對柳翌親密的舉動，感到一絲不自然，往后縮了縮，“干嘛啊，突然那么深沉！”

柳翌收回手，“我可是一直等著你來拿哦，那些放在我家里實在礙眼！”

“是，是，是！回了B市，我就去拿！”杜綰綰對著柳翌翻了一個白眼，這男人怎么一點耐心都沒有。

“講什么講的那么開心？”俞子衍推門進來，如沐春風的樣子，“綰綰先吃飯吧，別餓了，過會兒又胃痛。”

綰綰也沒覺察出不對，“謝謝啊。我都快餓扁了。”她下了床，跑到桌子旁，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俞子衍卻將她橫抱起，放在床上，“病還沒有好，就赤腳在地上。再著涼了。”

其實在親密的舉動他們也有過，可是柳翌還在。她看了看柳翌，發現柳翌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不禁臉紅。“誒，俞子衍你干嘛啊？”

“丈夫抱妻子，有什么不對嗎？你說是吧，柳翌。”

“呵……行，我知道了，你是嫌我這個堂弟礙眼了，我這就走。”他雖然這樣調侃，手卻緊緊的握著拳，眼里也是波濤洶涌。直到轉身走出房間，臉上才顯現出落寞的表情。

看到柳翌走了，俞子衍露出一種狀似勝利的笑容，這讓杜綰綰是在咋舌。

“俞子衍，你怎么了？”你這副樣子，是在吃醋？雖然沒有將問題問出，卻還是有些期待的看著俞子衍。

俞子衍收回臉上的笑，一片淡漠。“離柳翌還有成浩遠點。”真的是吃醋？綰綰聽到這話，只覺得心跳都加速了，咚咚咚的，沒有間歇，剛要揚起笑容，卻聽見俞子衍殘忍的說，“我希望你有人妻的自覺，別丟了我們俞家的臉。”

一顆心沉到了谷底，還帶著鈍痛，原來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么？可是，還想要問清楚，她不知道她錯在哪里，他為何這樣說她，“俞子衍，你什么意思。”

俞子衍看到綰綰眼中的傷痛，有些不忍，有些后悔，可是醋意淹沒了理智，“剛才柳翌在房間里做了些什么，還要我明說嗎？”

“俞子衍，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綰綰的聲音很輕，仿似累極了，身子無力的靠在床上。

明明還是夏日，可是她卻覺得繁華已經過去，只剩下秋的凋零。

明明還是花樣年華，可是，她怎么覺著，自己已經老了去。

俞子衍自覺失言，他當然知道柳翌和綰綰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生，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對柳翌那毫無芥蒂的笑，想到他們之間親昵的神態，行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伸出手去，想要撫撫她蒼白的臉龐，綰綰卻是偏過頭，他修長的手指只拂過她冰涼的耳畔。

“俞子衍，你說我們這像是怎么回事？”這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好的讓她幾乎就要沉溺了，不再想其他的，好好的去愛他，愛自己的丈夫，好的讓她以為他也是愛著她的，好的讓她以為他們就這么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就像小言的男女主，無論彼此傷害，無論經過多少磨難，最終，都還是走到了一起。可是，如今擺在自己面前的又是什么呢？他們昨晚還那樣親密，還一起看星子，看日出，為什么，僅僅過了一天，就什么都沒了。還是說，那段曾經美好的時光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境，一場自己不想醒來的夢境。

“俞子衍，你說我們這樣有意思嗎？我好累，好累，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她閉著雙眼，有些艱難的吐出話來，心里面疼痛難忍，一顆大石頭壓在自己的心上，幾乎讓自己的心跳停止里跳動，感覺不到心還存活的氣息，可是，那疼痛卻那樣真真切切的存在。

俞子衍有些猝不及防，冷峻的眸子里出現了一種稱之為驚慌的色彩。那是灰白的。是恐懼的。他撰住綰綰的肩，“什么叫就這么算了？杜綰綰，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第一次這樣去寵一個人，第一把一個人捧在自己的手心，寵溺的呵護，第一次對著一個女子產生憐惜，第一次不知所措，第一次被一個人氣的跳腳，氣的發狂，卻有沒出息的惦記著她，第一次感到心動，心痛的感覺，第一次明白，原來心是可以這樣痛的……這么多的第一次，都是對著杜綰綰，也只對著杜綰綰。

綰綰笑了，他對她是夠好的了，錦衣玉食，還寵著她，雖然會發脾氣，可是杜綰綰感覺得到，他已經在壓制自己，可是，總是少了一樣重要的東西啊。“俞子衍，你愛我嗎？”

綰綰大概第一次這樣露骨的問一個人這樣的話，卻沒有羞澀，有著孤注一擲的決絕。她睜著清明的眸子看著俞子衍。等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