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若有所思的眼神一掃,解釋道:“四小姐剛來府里可能不知道,鳳府里的少爺小姐每個月都有固定的例錢,除了吃飯從府里領取的任何東西都要扣除例錢,明日就是月底,可以領取下月的例錢,當然,要扣除今日的花費。四小姐每月的例錢是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
“謝謝先生。”鳳傲道了謝后從窗口領了東西就按著來時的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是時候該給自己的院子取個名字了。
有些破舊的院子里,一身白衣的鳳傲持筆站在一張木桌前,桌上平鋪著一張潔白的宣紙,右上角擺著一臺硯。她眼里的光芒越來越亮,連手也在微微顫抖。
沒有人可以知道喜歡書法的人不能練習軟筆的痛苦。前世的她因為雙腿殘疾,為防止病情惡化,無法腰間發力,練習軟筆,而她也不過偷偷練習一二,每當興起之時,腰間及雙腿疼痛難當,只好放棄。可是現在,她有這個機會,毫無顧忌地去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又怎么能不高興?
鳳傲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下自己激動的心情,閉目思索了一會兒,驀地睜開雙眼,以筆沾墨,手腕一抖,行云流水地在宣紙上寫下一個“未”字。最后一筆剛剛落下,她沒有停筆而是左手捏住紙的一角一掀,宣紙飄起后又如秋天的黃葉緩緩飄落,繼而她腰一彎,從地上撿起一張潔白的新紙鋪在桌上,這一次,是一個“名”字。第三個字,是一個“園”字。
這是鳳傲給自己的院子取的名字“未名園”。既然它被那么忽略,連布局圖上都不屑寫下它的名字,那么,她就給它取下這個名字好了!
寫完這三個字,鳳傲并沒有停筆,而是凝神細想了一下當時自己的狀態,復又提筆重新書寫開來,直至墨盡。
筆擱,風過,最后一個“園”字被風吹起,地上的紙也被風吹了滿天。鳳傲一愣,隨即驚呼一聲,猛的蹲下身子,壓住了地上那疊沒有寫過的宣紙。
一聲輕笑響起,鳳傲尋聲望去,只見一片鮮紅在飄飛的紙中舞動,像一簇燃燒的火焰,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在用自己的雙手捕捉著空中的紙。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它們已經乖乖地呆
他一身紅衣,唇角微揚,杏眸靈動。
不是上官朔華是誰?
“對不起,我這里不歡迎身份不明之人。”說著,鳳傲把手一伸。
上官朔華會意一笑,把收到的一疊紙遞到她手中。
鳳傲眉頭微皺著翻動紙張,小心地挑出自己最后寫的那三張平鋪在地上。
那是她寫的最好的三章字,雖然說不上是名家出手,可也是流暢寫意,靈氣逼人。
上官朔華驚訝而又驚喜地看著她,“這你都能找的出來?做我徒弟好不好?”
話剛一說完,鳳傲立即抬頭危險地瞪著他,“你來這里多久了?”
這丫頭反應得也太快了吧!從他小小一句話就聽出了段瑞。知道自己不是剛到,要不然怎么知道她挑出的字是自己最后寫的三張?要不然為什么要驚訝?
鳳傲卻繼續用危險的眼神瞪著他,十歲小丫頭的威力也是不能小瞧的。
“你還沒有寫幾個字的時候我就到了。”他繳械投降了,跟小孩子作對不是他的風格。
“你說你要當我師傅?你會什么?”鳳傲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會的東西很多,你想學什么?”上官朔華自信地大聲道。
鳳傲忽然想起前世“厚黑學”的一段話,忍住笑道,“我想學臉厚如城墻,心黑如煤炭,這你也會嗎?”
心黑,臉皮厚?我要是能做到還連你一個小丫頭都拿不下嗎?這小家伙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上官朔華心里抓狂,他他他要怎么回答?答應吧說明他臉皮厚,不答應吧又是吹牛……這簡直就是前后左右都是坑,怎么走都會掉進去啊!
上官朔華極度郁悶地說,“你這人怎么一肚子黑水!”他收回他的話,從此不再叫她小孩子!
一肚子黑水?那不就是“腹黑”嗎?沒想到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乖乖女一穿越就成了“腹黑”女。
鳳傲翻了個白眼,心里想道,“是我想學嗎?你見過我們這樣身份的人什么都不懂會活得好好的?就算是活著也是不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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