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雅間里一個擁有上等皮相,極其俊美的男子,斜手支著下巴,百無聊懶啊!
輕輕嘆了口氣,日子好像過得太無聊了,半閡著眸子,一臉無趣,打了個呵欠,“啊!嗯!”淡淡的尾音說明他現(xiàn)在有多無聊。
“主子?”丑兒覷了眼一臉無聊的主子,剝好的栗子送到男人嘴邊,男人就著她的手吃下,細嚼慢咽,就連動作都要慢上三分。
他哪里又有毛病了?提著心,吊著膽,幾乎每天她都要過著這樣的日子。
樓下那些男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些是他們看見了,還有他們沒看見的,那更是多的數(shù)不清了,那些還只是小兒科罷了。
穿成乞丐模樣去賭坊也是她家主子的主意,不過她好運的贏了個盆滿缽滿,不知是她狗屎運還是怎的,只要進賭場,她是逢賭必贏,嚇得京城里再沒一個賭坊肯再讓她進門,一時間,也名聲大噪。
至于說她去‘紅樓’找兔哥,丑兒不禁要臉紅了,他們所說的那紅牌‘兔哥’不就是她家主子,也就是那個瞌睡蟲上身的男人,主子的喜好真是不同尋常呢,他還讓自己去做西貝貨,找女人呢。
被一大堆的胭脂水粉掩蓋的味可真不是好受的,她家主子還美其名曰,學做女人!!真真兒的把人氣死,她才多大呀。
“丫頭!”看丑兒一個人想得出神,男人忍不住又想逗弄她,實在是日子太無聊了,如果不找點兒事干,還真是了無生趣,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死了就只能躺在黒不隆冬的棺材里,光是想想都倍感無聊了,實在是沒勇氣嘗試。
所以,姑且先找找樂子吧。
愣了下才回神,“在!”收回心神,聽候主子差遣。
“他們說當今皇后很美,咱們也去看看吧,指不定你也能沾點兒光,變漂亮點兒呢,你那張臉,嘖嘖,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呢!”男人如是說。
說是為她著想,嘴巴卻極盡惡毒之功力,不過聽話的人可一點兒都不氣,原因無它,習慣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蕭笠一聽,微微色變,俯首貼在男人耳畔輕語,“公子爺,這恐怕不妥吧,萬一有什么意外?”人家那可是皇家守衛(wèi),如果碰上點兒什么事,他罪過不就大了。
“什么時候你蕭笠的膽子變得這么小了?怕什么,不是有她呢嘛!”夸張的大聲叫到,生怕人不知道似的,男人用下巴指了指一臉哀怨的丑兒,一掃之前的無精打采,似乎又找到了什么樂趣。
她,不是吧,利用的還真是徹底,不過這事兒?她連自保都不成,不是累贅就不錯了,指望她保護,還是免了吧。
“要真有什么事,把她拉過來墊背不就行了!”哈哈,狂笑出聲,悅耳的笑聲回蕩在雅間里。
丑兒心里簡直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她是長得丑,可不出門誰知道啊!
說起這個她就有氣,如果不是她家主子天天帶著她這個丑姑娘招搖撞騙,這京城里誰知道她呀!也不看看,她現(xiàn)在成了大家的笑柄都是誰惹的禍!
“怎么,被人說成丑姑娘,不高興了?”抱胸盈著笑臉,睨了一眼憤憤不平的丑兒,心情大好,還以為這丫頭很能忍呢。
“還不都是主子的錯!”有哪個女兒家不在意被人說的,而且還被夸大其詞到那種地步。
他就是要讓她跟在身邊,有這么個丑姑娘在身邊,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呢,否則日子不是太平淡無奇了。
丫頭的改變他都一一記在心里,只不過,這丫頭的膽子似乎是被他養(yǎng)大了,養(yǎng)肥了,還真是不怕他,和他以為的似乎很不一樣了!
“好,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拍拍丑兒的頭,大掌仔細摩挲著掌下柔滑的觸感,不錯,才不到兩個月的光景,小丫頭的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了他預想中的觸感。
“那我就補償你一下,走,陪你家主子逛大街去!”拉著丑兒的大手不容拒絕,“今天再給你添置幾身漂亮行頭,到時候你可不能給我丟份兒啊!”
哼,還不是又要找樂子去,丑兒怨念,卻也只能跟上,誰讓她簽了個終身賣身契,還是永不得翻身的那種。
款款而下的俊美男人和身后那張過分丑陋的臉,頓時讓嘈雜的大廳陷入空前的寂靜,徒留眾人的喘息聲,幾個忘了喘氣的,就直接倒地,暈死過去了。
剩下有眼的,目送一行三人離開。
“天哪,那人是天上來的吧!”人都走遠了,才有人出聲感慨。
“真的哎,那女人真的和‘兔哥’在一起唉,簡直是暴殄天物啊!”男人一個捶胸頓足,差點兒把自個兒的心肺給震出來。
“‘兔哥’,那也美得過分了吧,女人都要嫉妒死了!”簡直美到男人喜歡,女人嫉妒,人神共憤的地步,不知道京城又有多少純情少女丟了心魂兒。
“一朵鮮花插在了臭牛糞上!”
“豬八戒吃人參果,完全吃不出味兒來嘛!”
眾人感慨,極盡可能的貶低女人,可花不是說女人嘛?!
于是乎,京城里再起波瀾,只是主角未變。
寬敞的官道上,馬蹄噠噠,一輛華輿悠閑愜意,趕車的人似乎也不急,馬兒也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不緊不慢。
忽然一隊騎兵呼嘯而過,揚起飛雪無數(shù)。
為首的白色駿馬,忽而停下,“吁!”的一聲喝住,“嘶!”馬匹叫了一聲,揚起前蹄,才收住跑勢,不安的徘徊,鼻腔里呼哧呼哧的噴氣。
“四皇子?”領軍的大將不明所以,他們這一隊是先行探路,保障明天的祭天大典順利舉行,難道是有可疑人物嗎?
“顧將軍,你們先行,我有點兒事!”說著策馬揚鞭,朝來時的路奔去。
一陣狂奔,白色駿馬猛然停在豪華馬車前,擋住了去路。
“吁!”蕭笠拉住韁繩,平板的五官看不出不悅,只是打量來人,好一個俊美少年。
劍眉星目,俊朗的五官,直挺的鼻梁,如刀刻一般,只是星目如萬年化不開的寒冰,在冰寒的鐵衣映襯下,只是這么看一眼,都有窒息的壓迫感。
連周遭的氣壓都降低了幾分,對視中,火光四射。
“什么事?”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悅。
“你們是什么人?”冷冷的,不是在詢問,而是命令的口氣,眉宇之間透著王者般的威嚴,緊握腰際寶劍,似乎時刻準備出鞘。
“主子,是一位軍爺!”丑兒掀開幔簾看了一眼對峙的兩人,敏感如她,已經(jīng)感覺到少年散發(fā)的冰冷,似乎帶著不悅和猜忌。
“哦!我看看!”一時起了興致,一個魚躍,一張嬉笑的臉就這么透過幔簾出現(xiàn)在少年面前,“原來是四皇子,久仰久仰!”那客氣的態(tài)度,任是誰都不好意思不給幾分薄面。
可就有那不識相的人。
看清了馬車里的人,駿馬上的男人被他這么一說,愣了下神,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劍眉緊皺,“你是什么人?”竟然能在一眼就認出自己的身份。
他對自己的記憶力一向自信,他確認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只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生意人,我會出現(xiàn)的官道上是為了提前趕到萬壽山,好在祭天之時一堵當今皇后儀容!”一副良民形象,就連掛在嘴角的笑容都彰顯著此刻的真摯。
“是嗎?”似乎不信,“那請打道回府吧!”冷然的眸子睇著車里的人,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透著冰涼,不容拒絕。
“為何?”每年的祭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觀瞻,難不成今年就是特例?
“請回!”沒有解釋,少年做了個請的姿勢。
四皇子的姿態(tài)強勢,似乎不是在說笑,可蕭笠不明白,憑什么他們不能去,總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吧!“憑什么······”
“蕭笠,回府!”男人打斷蕭笠未說完的話,要是讓耿直的蕭笠問,最終勢必要動武了,他是來看戲湊熱鬧的,可不是被人砍的。
“主子?”
“公子爺?”
兩人愕然,什么時候他們家公子這么好說話了,簡直都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回府!”
目送一行三人離開,直到那輛豪華馬車消失在視線中,四皇子才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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