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檐。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里珠簾。畫船兒天邊至,酒旗兒風外氈:愛殺明桃。
初秋晴空萬里,陽光普照,江面浮起白紗似的煙,朦朧如夢一般;江水兩岸,畫檐人家若隱若現;水中叢叢紅菱,水面朵朵白荷,相映生輝,清新,自然,和諧。
一千年前的明桃縣就是如此美麗的世外桃園,引來了無數人觀賞游玩,甚至連這位身份神秘的紫爺都引來了。遠處江面上的帆影在煙霧朦朧中依稀可見,粼粼的波光似乎把小船映襯得更加渺茫了。
“爺,起風了,先進船艙吧!以免嘔感風寒。”一個尖聲細嗓的“男人”語氣卑微的說道。
“哈!…不礙事!難得看到這么美的景象就應該盡情欣賞。這明桃縣真是名不虛傳啊!而且這么美的景物你就不要紹興了,在說我有不是紙瑚的,怎么可能吹一下風就感染了風寒納!”英俊瀟灑的男子身穿一身白衣站在船頭;語氣豪爽,舉手投足間帶著王者的威嚴;一陣微風撫過,衣袂飄飄,俊朗神氣,這一幕讓江邊無數位少女的心給迷失了,連純凈山莊的大小姐也不例外。
血姬奉家父之命去朝華寺上香,在回來的路途中被江邊的美景吸引,于是她決定和貼身丫寰綿珠在那邊的涼亭歇一歇腳,順便欣賞一下美景,誰知竟然看到了這樣一位令她心動的男子。
紫爺也看到了涼亭里的血姬,好一位水靈的美人兒,“船夫,劃到涼亭那邊去。”
“好勒!客官,馬上!”船提高至少一倍的速度向涼亭劃去。
“爺,你小心點!小心腳下!”紫爺在省樹的攙扶下來到涼亭。
“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鐺。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好一位嬌俏的女子。”紫爺剛一上涼亭就圍著血姬轉了幾圈,面帶欣賞。
“大膽,你怎么對我家小姐這般無禮。”綿珠出聲責備他。
省樹立刻大聲喝道:“你才大膽,我家爺看你小姐是你們的富氣。來人啊!把這個大膽的丫寰給我拿……”
“省樹!”紫爺厲聲阻止,“小姐,不要見怪,是我這下人無禮了。”
“公子,是綿珠無禮在先。綿珠,快賠禮道歉。”
“是!”綿珠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紫爺面前,“這位公子,剛才是奴婢無禮了,請你原諒!”
“你……”血姬見她如此模樣有些氣惱,“公子,請見晾!是我管教不嚴。”
“哈!哈!……不礙事!不礙事!”紫爺豪氣的揮手,大方的一笑而過。血姬見此一顆芳心徹底淪陷了。
神女有心,襄王風流,從此成就了紫爺其中一段風流史。
純凈山莊內,山莊莊主血江孟正坐在大廳之上,廳下站著血姬和紫爺。
“爹,你就答應我和思通的婚事吧!”血姬極力勸說。
“不行!你們這是癡心妄想。”血姬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所以他對她加倍的疼愛,又怎么可能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呢!畢竟是經歷過歲月的人往往他們看人看事要比年輕人清楚,血江孟一看那個叫思通的男子就知道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儀,骨子里透露著高貴,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他了解自己的女兒,是不可以駕馭這樣的男人,所以他一口回絕毫無商量的余地。
血姬見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如此反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但為了心愛的男人她不得不反抗到底,“爹,除了思通我誰都不會嫁,你就成全我們吧!”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這由不得你們亂來。”
“爹,我只能嫁給思通,因為……”她全身散發出母性的光輝,面泛柔光的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望著旁邊的思通一臉癡迷,“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
“砰——”血江孟無比氣憤的把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下,立刻支離破碎。
“你…你…你這個不孝女!不知廉恥!竟然與人……與人…”被氣得全身發抖。
“莊主,不要激動,我會負責的,娶了你女兒一定給她幸福。”紫爺見他如此氣憤出言保證道。本來他是想來個露水情的,誰知這山莊大小姐竟對他這般深情;反正“家”里她這樣的女人無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那就娶回去吧!
血江孟失望的癱坐在椅子上,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都己經這樣了,我還能說什么!”
血姬見他如此失落,十分不分,不管怎樣他都是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走上前去扶著血江孟撒驕道:“爹,你就放心好了,思通他會好好照顧女兒的,女兒一定會幸福的!”對未來充滿期待一臉憧景。
血江孟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那個思通,真要如此才好!
幾個月過去了,溫馨的閨房內,布滿清新的熏香味,粉紅色的帷簾被微風輕輕的吹動,精致的雕花木窗敞開著,一個美麗的少婦挺著大肚子躺在睡塌上,臉上母性的光芒更勝,溫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撫著肚子,眼神沒有焦距的透過窗戶望著遠方。
“小姐,你先到床上歇一歇吧!”綿珠見她面帶一絲疲倦,不僅為她心痛;現在小姐肚子越來越大,身子越來越重,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也越來越差;走不了幾步就渾身無力了,所以她很久都沒出門了,整天坐著發呆。
“不用了,綿珠,我才剛睡醒一會兒還不想睡!”這幾天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了,“對了,綿珠,你去山莊外看看,思通回來了沒有?”他說他回家準備準備,通知家里人要娶她,然后準備好了就會抬著大花轎來接她。可是都走了好幾個月了,左盼右盼就是不見他回來的身影,是不是在路途中出什么事了?每每想到此她都擔心不已。
“小姐,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老爺會派人來通知你的。”她一看那個思通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就只有小姐那么笨的人才會對他死心踏地、情有獨鐘,“小姐,你說他會不會把你給忘了?”
“綿珠!”血姬厲聲喝止,同時心底的恐懼也隨之擴大,因為綿珠說出了她最不愿去想的一個理由。
“不會的,不會的,思通不會忘了我的,他說過他會回來娶我、給我幸福;他一定是被一些事情眈務了才沒有回,他不會忘了我的,一定不會!”血姬雙眼無神面帶恐懼的呢喃道
。“啊!”突然血姬雙手捂著肚子,“綿珠,我肚子好疼…肚子好痛!我可能…。可能要生了。啊——”
綿珠一陣慌亂帶著哭腔,“怎么辦?…。怎么辦,小姐怎么辦?”
“快…快去叫人啊!”
“哦!…好!”綿珠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要生了!”氣喘吁吁地跑到血江孟面前。
“什么!?要生了!…快!派人去請穩婆…你!快去燒熱水!”
頓時純凈山莊內一片混亂。
寧靜的夜晚,深隧的天空中星點稀疏,一輪殘月高掛;夜空之下,純凈山莊內一片通紅。
“啊——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小姐…用力!用力啊!快出來了…再加把勁…”門外血江孟焦急地來回不停的走動,“怎么還沒生出來都幾個時辰了?”
“老爺,你不要再走了,穩婆不是說了嗎!小姐沒事的,你不要擔心。”綿珠也時不時的往屋里張望,不過她沒有血江孟那么緊張。
“好!我不擔心!。不擔心!”不過從他緊握不停顫抖的手可以看出更緊張了,聽到女兒痛苦的撕喊聲他的心都糾起來了;
十幾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場景,他失去了妻子,所以他特別緊張,害怕同樣會失去疼愛的女兒。
“啊——”一聲更大的尖叫聲傳來,隨之嬰兒的哭聲響起。
“生了!生了!老爺,小姐生了。”綿珠一聽見嬰兒的哭聲就興奮的拉著老爺又笑又跳。
“生了?生了!真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噴在了綿珠的臉上,雙眼布滿血絲瞪得像銅鈴般大,緩緩倒下;只見他后背正插著一把血色大刀,鋒利的刀刃反射著耀眼的寒光。
這一幕讓沒見過死亡的綿珠呆了,傻愣地站著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看著老爺的尸體,許久才反應過來的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符,就被另一把大刀奪走了她年輕的生命。
“噗!”脖子上碗大的刀疤,鮮血如柱的噴出,腦袋先身體一步落在冷冰冰的地上,沒了腦袋的軀體更是慣性的向后退了一步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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