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猙獰一笑,眼中泛著嗜血的寒芒,手中的銀針更是蓄勢待發。
慕紫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已在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怎想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突然從外邊傳來了一陣詭異陰森的嘯響,那藍衣人聽到嘯聲,神情微微一愣,手中的銀針瞬間又收了回去。
這是月寒樓進入緊急狀態之時,才會發出的暗號,他猜不出是什么事,卻也不敢多作耽擱,翻身便往那扇竹窗飛了出去。
慕紫苑一時也辨不清情況,她移至那窗前,眼前已經沒有了方才那藍衣人的影子。她在窗前踱了幾步,心中暗忖,這四周必定還有月寒樓的其他成員,就算自己想要逃走,也不可能逃得了,現下也只能等。
等著生,或者等著死,其實都沒有多大差別。
想到這,她那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那笑淡淡的,輕輕的,仿若浮云。
藍衣人腳下的步子如風般更迭著,沿路點踩著屋檐上的瓦礫,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到了幾十里外。慢慢的,村莊漸遠,眼前出現了一片樹林,林子里高樹參天,灌木叢生,十分的隱蔽。
林子深處藏著一間不為人知的小茅屋,這里人跡罕至,再加上屋子的四周并無徑道通往,就算有人誤入,也找尋不到它。
藍衣人足尖點過伸展的樹枝,再縱身一躍,輕輕松松便落入了屋內。
小茅屋里的矮桌上,點著一盞昏黃的燈,屋中有一人正背對著門站著,背影筆直頎長,清俊不凡。
他負手站著,兩眼看著前方,好似正凝神深思著什么。
“秦樓主,好久不見。”那人雖然頭也沒回,卻早已察覺到藍衣人的動靜,他的聲音低沉,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他暗藏的怒意叫藍衣人一驚,這是他第二次見這位新主人。頭一次見他,還是在三個月前,那時候的他,雖然也戴著一副面具,可是依著那輪廓,不難猜出面具下的他,有著怎樣一張傾倒眾生的英俊面孔。
叫他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那般的云淡風輕,清澈無垠,好似這世上沒有什么能夠叫他動容。
他萬般沒有想到,即將成為月寒樓新主的人,竟然會如此年輕!而且就他的模樣而言,未免太過文雅有禮,不論誰見到他,應該都不會將他與月寒樓這樣一個可怕的殺人組織聯系起來。
可是很快他又發現這位新主的不簡單。言談間,他沉穩內斂,氣度從容,心思深沉,強勢桀驁。這個人,相較起之前的暮云敬,實在強上太多。
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卻是不得而知。既然他戴著面具,就說明他不便表明身份。
何況對殺手而言,雇主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完成任務,何時完成任務。
三個月前他們已經確定了雇主關系,并定下刺殺錦辰風的計劃,契約的期限是無限期的,什么時候他們殺了錦辰風,什么時候他便與月寒樓解除關系。
能與月寒樓簽訂這樣的契約,堪稱驚人的手筆,他的財力與地位,自然都不容人小覷!
“差一點,你就攪亂了我所有的計劃。”他冷冷的開口,渾身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藍衣人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刺殺錦辰風的計劃,可以說是十分的謹慎,這三個月來,他們一直都只是暗中觀察,如果等不到好的時機,他們是絕對不會行動的。
既然都沒有行動,又怎么會出錯呢?
“是誰叫你擅自劫持慕紫苑的?真是愚蠢!”那人突然回頭,窗前有月光照進來,印著他臉上的玉質面具,圓潤又光滑,可是露在面具外的那雙眼,卻酷若寒冰。
藍衣人錯愕至極,料不到他對自己的行動竟然了若指掌。
他迅速平復起伏的心緒,森冷道:“屬下原本以為她能為我們所用,現在她知道了內情,便不能再留她的性命了?!?/p>
“留著她,遠比殺了她有用。”他的黑眸中寫滿了不悅,寒光一閃,仿佛可以蝕人骨髓。
藍衣人心中有些畏懼,卻仍是問道:“主人是要我放了她?”
“不錯?!彼卮鸬煤啙嵱謭詻Q,語氣不容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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