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朗和秋果離開的背影，桑曉呆呆地佇立良久，心空了一格，閉了閉眼睛，也不理會一桌子人投來的各式各樣的目光，轉身徑直去了衛生間，

她太需要整理情緒了。

坐到座便器上，她將整張臉都埋在自己的雙掌里，甚至掌心故意地重重壓著她自己的眼睛，可是她的手還是被打濕了。

楚瀟……楚瀟……心止不住的疼痛，

所謂宿命，大概也就這般吧！

她的腦子里除了他根本就容不下別的……

多么希望，以前的一切誰也別提，誰也別問，就讓它隨著時間都沉淀掉，

如果能沉淀掉該有多好……

桑曉洗了臉，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為什么鏡子里面那個紅眼睛的自己熟悉，卻又好似從不曾相識似的？

“還挺自戀的，”

桑曉聽見聲音，轉頭，才發現顧念白正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她，

“你知道嗎，桑曉，我看不起你，原來你曾經拋棄了那么愛你的一個男人，”顧念白說。

桑曉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她不想和顧念白有過多的交流，沒有為什么，就是單純的不想。

邁著步子，桑曉想要走出衛生間，顧念白卻倚著墻壁，一只手支在衛生間的門上，肢體語言無形中透著拒絕她走出去的姿態。

桑曉淡淡的說了聲：“借過”，

顧念白只是不含情緒地輕笑兩聲，身體卻不動分毫，

桑曉往前跨了一步，在顧念白身邊擦身而過，可她的肩膀被她撞得生疼。

顧念白盯著桑曉的后背，臉上是極度不屑的樣子，“像你這樣的，估計不管什么樣的男人愛上了，大概都會短命幾年吧！”

桑曉的眼淚就那么一下子盈滿了眼眶，唇上自虐似的，咬出一道鮮紅的血痕出來。

疼，心疼得是那么的可怕，

曾經也有一個女子對她說過類似的話，只是那個聲音是充滿憤怒的，她說：“桑曉，你到底對他說了些什么讓他連命都不要了，是不是誰愛上你，誰都會短命幾年？”

誰愛上她，誰都會短命幾年，

沒錯，她清楚的知道，

所以，她害了楚瀟。

站在大街上，桑曉下意識用雙臂牢牢環住了自己，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覺心里空蕩蕩的，握著拳頭，冰涼的指甲狠力的刺著掌心，緊緊地握著，可握住的只是一抹空虛，

有一輛車在她的身側嗖的一下子開了過去，只是一會兒，伴著閃爍的車燈，車子又極快地倒了回來。車窗落下，遠遠的車燈忽明忽暗，映得顧一深的臉上冷冷地，雖沒有任何表情，卻有種近似于妖異的平靜，

“你要去哪里？”顧一深開口問她，

桑曉既不言語也不動，只是看著他，

顧一深又開始微瞇著眼睛，深深地打量她，冷冷說出兩個字：“上車，”

桑曉轉過頭，就仿佛沒聽見，滿不在乎地邁著腳下的步子。

“我再說一遍，上車，”顧一深的聲音再次狠狠地響起，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似乎帶著可以席卷一切的某種東西，“警告你，老老實實的，別惹我，今天我沒心情跟你廢話。”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