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深!”陸楓吼了一嗓子,再次渾身炸毛,實在受不了,他整個人撲上來,緊緊抓著顧一深的衣襟,眸子瞪著他,格外的憤怒,
他有些忍受不了顧一深如此詆毀桑曉,
兩個人面對著面,眼瞪眼,如同正在撕殺的一對豹子,格外的怒火沖天、
顧一深唇角上揚,笑,眼睛里面卻浸著毒,
他知道自己在玩火。
可是,他就是愿意去放縱。
顧一深攥著陸楓扣住自己衣服的手,用力扯開,握著拳頭,指甲處都泛起青白色,“陸楓,我和桑曉……”
“夠了,顧一深,你今晚發瘋發的已經差不多了。”冷不防包廂突然又多出一個人尖銳的聲音來。“顧一深,你到底想干什么?瘋夠了沒有?”
剛剛進到這個包廂來的陶若皺著眉,聲音是那樣的急迫,情緒明顯受到了影響,
人總是害怕未知的變數,特別是現在的陶若。
咬牙掙扎二秒,陶若才又開口,“一深,你跟陸楓這是在干什么?舞刀弄槍的。”
顧一深抬起臉來看她,臉上依舊維持著笑,輕狂的哼了一聲,
“陶若,這是我的私事!”他的聲音冰冷得仿佛是從萬丈深淵里升出來。
“私事?”陶若的臉瞬間冷卻,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去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顧一深一貫得放肆,根本就不會顧忌她,不把他們之間的存在的那種關系放到眼里,
陶若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隔著幾步距離的那個人,桑曉立在那里,表面上只是臉色不好,終究是看不出什么,
用力掐著手心,
“我是你的未婚妻,顧一深,你的事兒我問一聲就不行嗎?”陶若的狀態不是很好,語氣沒有很大聲,似乎是少了應有的質問,甚至帶著一抹無力感,
顧一深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不管行還是不行,陶若你都已經問了!”
陶若沒說話,臉色在那一瞬間,真的是白了又白,乍然而泄的失落。
桑曉將這所有的一切收入眼底,只是本來精神就不濟,再經過這番折騰,其實早就快撐不住了,
顧一深無視陶若,雖然覺得叵測,令人費解。可也只是他們這對未婚夫妻的事,
再加上顧一深對她所做的,必定對一個女子來說,不是很光彩,扯得太多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桑曉根本不愿意再繼續下去,只想著趕緊離開這兒。
桑曉定了定神,拉了拉陸楓的上衣下擺,聲音很小:“陸楓,我們走吧!”
陸風點了點頭,下巴微微收緊的線條依舊緊繃著, 看著顧一深一陣陣的冷笑
“花心大蘿卜,自以為是,陰險而又虛偽,”陸楓把視線調落在陶若身上,語氣里面全是嘲笑的味道,“找男人也應該找個靠譜點的,世上男人都死光了?你找他,陶若,管好你自己的男人,狼爪子那么長,逮誰劃拉誰,得誰騷擾誰。”
“滾!”顧一深眼睛里面頓時冒火,胸膛劇烈的起伏。看著陸楓的一張臉在眼前晃來晃去,真恨不得掐死他,咬著牙又一字一頓的說:“滾!我,說,滾!”
陸楓的怒氣又一次的涌了上來,神色又有些忍不住,陶若慌忙站到他們兩個人之間,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失落,勸阻者。
她真的不愿意看到某種失控的場面。
“他不是好人,陸楓,你別理他,早些帶桑曉回去吧!”
桑曉看了一眼陶若,伸手拉著陸楓,只感覺累,連呼吸都嫌累贅。
接收到桑曉發出的‘我們走吧’的表情,陸楓用力攥了攥桑曉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忍了。不再理會顧一深和陶若,陸楓轉身帶著桑曉出了包廂。
只是,走到包廂門口的時候,陸楓手輕拍了拍顧念白的肩膀,
“已經有一個無可救藥,犯傻的了,走吧,念白,到現在你還不能認清那個人嗎?一個字:渣,”
顧念白呆了很久,才表情木然地搖了搖頭,然后同樣出了包廂。
包廂里很安靜,兩個人都不說話,陶若卻是盯著顧一深一直再看,
好一會兒,
顧一深的手機拼命的響了起來,在沉靜的包廂顯得是那樣的突兀,
顧一深緊抿著唇,漆黑的眸中有絲什么東西似乎是快要崩潰了,下一秒,手里的手機便一下子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墻壁上,啪啦一聲尖銳無比,聲音雖然清脆卻也寂寞。
陶若沉默地走到顧一深面前,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收拾了臉上的失落,又恢復了一貫溫和的表情。
“她過得挺好的,只是比以前瘦了些。你也看到了,陸楓對她真的很好。”
顧一深死抿著有些蒼白的唇,一字不發。
大概酒喝得太多了,她的每一個字,讓他的胃,越來越痛。一種被用力糾纏的疼,緩緩的,如同細細的絲纏綿在一起,越纏越緊的疼。
陶若抬頭,五官娟秀,眉眼彎彎,柔和的臉上永遠掛上泰然處之的一抹笑容,“顧一深,我管你太松了,是嗎?還是我怎么樣也達不到你的要求?”
她有良好的身家背景,有無可估計的資產,并且,她還有兩個碩士學位,N張綠卡、精通八國語言,可就這樣,他還是不滿意她。
這個男人,從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愛上了,
愛,卻抓不住,似乎永遠不屬于她,若即若離,就連心思都不讓她看透。
某些事情,他不說,她絕對不會先開口,他裝,她就配合著他裝,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
陶若她看著顧一深,眼睛里面逐漸閃著晶瑩的淚光。
“你玩女人,在外瘋鬧,我都無怨無悔,可你找了一個又一個女人,長發的,大眼睛的,挺鼻薄唇的,性子冷清的……這些……到什么時候,你才會夠,”
顧一深沒有出聲。
陶若手臂緊了緊,把頭整個埋到他的胸膛上。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你有多久沒給過我電話了?”
“我很忙。”顧一深非常流利地,眼睛都不眨地回答
“很忙?一深,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陶若聲音稍稍加大了點。
顧一深閉了一下眼,“偶爾!”
很忙,偶爾……突然之間,陶若覺得一陣冰冷猛地襲來,
是,他很忙,忙著四處采花盜蜜,比小蜜蜂還要忙上千萬倍,壓根就想不起她陶若是誰來。
陶若拼命忍著眼睛里將要掉下的的某種東西,恨得牙癢癢,使勁咬自己的唇。“一深,楚瀟已經死了!”
顧一深突然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用尖牙利齒慢慢的啃咬他。
咬著牙,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勁,他才說出話來,“我沒說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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