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八年三月(公元634年),唐高祖李淵六十九歲大壽。唐太宗李世民專門在長安西校武場,安排一個隆重的閱兵儀式。在唐太宗李世民的陪同下,唐高祖李淵身穿玄衣纁裳,頭戴珠冕。坐在金輅御車上面,緩緩從閱兵道上馳過。唐高祖李淵面對威風凜凜的將士,不禁想起當年太原誓師的情景。他不顧年老體弱,興奮地從車上站起來,揮手向將士表示慰勞。
閱兵后,唐高祖李淵回到大安宮,設宴招待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和各國使節。御宴上,歌聲清越,舞姿翩翩,賞心悅目,一派融融氣象。唐太宗李世民首先捧酒祝壽道:“如今四夷人臣,皆是父皇教誨。非兒臣智力所及?!碧聘咦胬顪Y聽了這話,開心地哈哈大笑,將觴中美酒一飲而盡,與宴公卿一起拱手賀道:“萬歲,萬歲,萬萬歲!”長孫嘉敏、楊月容、文武大臣和各國使節也向唐高祖李淵捧酒祝壽。接著李承乾和長樂公主向唐高祖李淵奉觴祝壽,唐高祖李淵更是高興。
他不顧年老體弱,一氣干了觴中的美酒。御宴還沒有結束,年事已高、過度興奮的唐高祖李淵體力不支,于是下旨回房休息。唐太宗李世民決計親自送唐高祖李淵回房休息,唐高祖李淵不許,命李承乾和長樂公主送他回房休息就可以。其后不久,唐高祖李淵得了重病,臥床不起。雖經天下名醫多方治療,但終不見好轉。秋風蕭瑟,枯葉飄落,唐高祖李淵下遺詔道:“既殯之后,世民宜于別所視軍國大事。其服輕重,悉從漢制,以日易月。園陵制度,務從儉約?!?/p>
貞觀九年(公元635年)五月庚子日,唐高祖李淵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旅程,崩于大安宮的垂拱前殿,貞觀八年的六十九歲大壽,變成唐高祖李淵一生中最后一次盛宴。群臣上謚曰太武皇帝,廟號高祖。這天早朝,欽天監奏請擇日安葬唐高祖李淵于獻陵。為了表達孝心,決定以漢高祖劉邦陵墓興建,虞世南覺得這樣不妥。最后房玄齡提議,按照漢光武劉秀原陵高六丈的規模,筑成獻陵,作為唐高祖李淵最后的安息之所。十月庚寅這天,葬唐高祖李淵于獻陵,竇皇后附葬。
貞觀十年(公元635年),這天是長孫嘉敏的三十五歲生日。唐太宗李世民在御花園舉行一個家宴,出席的除了唐太宗李世民和長孫嘉敏之外,還有楊月容、長樂公主、長孫無忌、柳氏和長孫沖。唐太宗李世民特地命御膳房,做長孫嘉敏喜歡吃的菜。長樂公主和長孫沖分別送發簪和畫像,給長孫嘉敏作為生日禮物。他們知道長孫嘉敏崇尚節儉,所以買的禮物都不貴重。
長孫嘉敏問是在什么地方買的?他們說是在地攤買的,兩樣東西都是只需五緡錢。長孫嘉敏聽了之后很滿意,她說身在帝王之家,更加應該以身作則,為老百姓樹立起一個好榜樣。長樂公主和長孫沖都表示,會謹遵教誨。
一天,長樂公主跟長孫沖商量,唐太宗李世民三十七歲壽辰那天表演什么節目?長樂公主說:“大表哥,妹妹已經把那天的節目設計好了。首先是你和二表哥、三表哥表演武獅,然后是妹妹和太常寺的宮女表演水袖舞,最后是妹妹彈琴、大表哥你一邊舞劍一邊念詩?!遍L孫沖聽了之后,點頭說:“麗質,你剛才說的節目設計得不錯,你打算送什么禮物給陛下?”長樂公主從柜子里面拿出一塊雕刻,說:“這就是妹妹送給父皇的禮物?!?/p>
長孫沖拿過來一看,刀功非常精細,只見上面刻著一位姑娘,長孫沖驚訝地說:“這塊雕刻實在是刻得太好了,看不到有任何瑕疵,真是好刀法。”長樂公主一邊把那塊雕刻放回柜子里面,一邊說:“大表哥,你能不能猜到這塊雕刻是誰刻的?”長孫沖在長樂公主的書房里面走了一圈,可是他沒有猜到那塊雕刻是誰刻的?長孫沖笑著對長樂公主說:“好妹妹,我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吧!”
長樂公主用手指頭碰了長孫沖的鼻子一下,說:“大表哥,這么一個人站在你面前,你還猜不出來?”長孫沖聽了之后,有點不太相信:“麗質,那塊雕刻真是你刻的?”長樂公主有點生氣地說:“大表哥,妹妹為什么要騙你?這塊雕刻是妹妹刻的?!薄澳闶裁磿r候學會雕刻的?為什么我不知道?”長樂公主說:“早在一個月之前,妹妹就想做一塊雕刻送給父皇。妹妹覺得要親自刻才有誠意,于是就找了一位工匠來教?!遍L孫沖說:“那一定很辛苦?!?/p>
“最初當然辛苦,到后來掌握了技巧就不辛苦。當完成這塊雕刻的時候,妹妹覺得很有成功感。妹妹把這塊雕刻送給父皇,他一定會喜歡。還有妹妹的誠意,父皇他一定會感覺到?!遍L孫沖的手搭在長樂公主的肩膀上。
十二月二十二日,是唐太宗李世民的三十七歲壽辰。唐太宗李世民的這個壽辰,也是在西校武場舉行,排場不算太大。長孫嘉敏告訴唐太宗李世民,長樂公主設計三個節目給他慶祝。當長孫沖兄弟三人表演完之后,唐太宗李世民高興地說后生可畏。當長樂公主表演舞蹈的時候,長孫沖在后面看。他覺得長樂公主翩翩起舞的樣子像仙女下凡一樣,目光都停留在長樂公主身上。
當長樂公主和長孫沖表演完最后一個節目之后,長樂公主把那塊雕刻拿出來送給唐太宗李世民。趙公公把那塊雕刻拿給唐太宗李世民,他非常開心,也非常感動。文武百官和各國使節,捧酒向唐太宗李世民祝壽。之后,唐太宗李世民去了順天樓與民同樂。
從那個時候開始,長孫沖發現對長樂公主的感覺變得跟以前不同。很多時候,他會回想起那天長樂公主翩翩起舞的樣子。還有當看見長樂公主的時候會覺得很開心,看不見長樂公主的時候會覺得很失落。長孫沖很清楚,自己已經愛上長樂公主。
有一次,唐太宗李世民下朝歸來,滿面怒容地吼道:“到時候,朕一定殺了這個鄉巴佬!”長孫嘉敏大吃一驚,卻笑著問:“陛下跟誰生氣了?”唐太宗李世民余怒未消,恨恨地說:“魏征這個老東西太不像話了,他經常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使朕難堪,下不來臺,真是可恨?!甭犃诉@話,長孫皇后默默退出。唐太宗李世民喝上一杯茶,心情放松了許多。他見只有三春在跟前時候,不見了長孫嘉敏,奇怪地問:“三春,嘉敏到哪兒去了?”
三春一言不發,只是用手指向殿外指了一下。唐太宗李世民更覺得奇怪,忙放下杯子,走到殿門口。只見長孫嘉敏穿上只有在冊封、慶典、朝會儀式上穿的朝服,端端正正地站在唐太宗李世民前,然后深深一拜。唐太宗李世民一看,驚詫問道:“嘉敏,你為何這樣莊重嚴肅?”長孫嘉敏答道:“臣妾聽說只有君主賢明,采納忠言,才能有正直的大臣出現,魏愛卿的確是少見的正直大臣。這是陛下賢明,能采納忠言的緣故?!?/p>
“有這樣的君和臣,國家有幸,百姓有幸,所以臣妾不能不向陛下你表示祝賀?!碧铺诶钍烂衩┤D開,轉怒為喜,對魏征的怨忿轉為內心的敬佩。他攙著長孫嘉敏進殿,感慨地說:“嘉敏,多虧你及時指點,給朕敲了警鐘,否則險些誤了大事。”長孫嘉敏擔心地說:“如果下回陛下還氣在頭上,是不是真的要把魏愛卿殺了?”“嘉敏,你放心。朕一向倡導諫諍,并和臣下約定。即使是直言忤意,也決不加以怒責?!?/p>
長孫嘉敏跪倒在地上行了大禮,然后說:“虛心納諫,不急不噪為最好。魏愛卿敢于逆龍鱗,憑的是一顆忠心,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持久永固?!碧铺诶钍烂耦l頻點頭:“說得是??!朕記下了,從今天開始再也不說‘殺鄉巴佬’的話。”長孫嘉敏莞爾一笑,攙著唐太宗李世民款款走進內殿。
第二天早朝,唐太宗李世民又提起昨天的事,并對長孫無忌等人說:“納諫一事,自古皆難。朕知道魏愛卿當面頂撞,是為公不為私。昨日責魏愛卿后,朕甚感后悔,眾卿千萬不要因此而不進直言?!遍L孫無忌等人躬腰稱是。這天,長孫嘉敏用過午膳,休息一下之后。親自帶領嬪妃、公主和內外命婦,去“親蠶”—栽桑養蠶,體會男耕女織的艱難。
唐太宗李世民在弘文殿和長孫無忌、房玄齡和魏征商量國事,值日朝臣進殿奏道:“四夷酋長詣闕,請陛下為天可汗?!碧铺诶钍烂褚宦牐蟾信d趣,命值日朝臣把四夷酋長請到含元殿。這些四夷酋長都是僑居或暫時逗留長安,忽啦啦擁進大殿,衣服五顏六色。唐太宗李世民親切地問道:“朕為大唐天子,又為天可汗,這是為何?”
四夷酋長齊稱萬歲。指手劃腳地說道:“外族以可汗為尊,不識‘天子’二字的含義。如今稱陛下為天可汗,可令外族知可汗之上,又有天可汗為尊,自然畏服。”唐太宗李世民看了看長孫無忌等人,他們也表示贊同,齊呼萬歲,唐太宗李世民含笑應允道:“以后凡有圣旨給四夷酋長,皆稱‘天可汗’?!?/p>
一天,長樂公主正在大廳看書,她聽見外面很熱鬧,就問嫣紅是怎么回事?嫣紅告訴她,吐蕃使團來到長安。嫣紅問:“公主,吐蕃在什么地方?”長樂公主說:“吐蕃在青藏高原上面,它的都城叫邏些,離大唐有千里之遙。那兒氣候惡劣,土風寒苦,盛夏積雪,夏天還穿皮衣。土地貧瘠,荒原幾千里沒有草木。而且他們沒有府第,只會搭一座廬帳,按季節隨著水草遷徙,直到冬天才進城。”
“奴婢聽說吐蕃贊普叫松贊干布,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他的父親被叛徒毒死,他硬是要查清楚毒死他父親的叛徒。當時的吐蕃贊普驍勇而有謀略,在文武大臣的幫助下,團結支持他的人,終于平息叛亂。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收復各個部落,統一整個吐蕃。吐蕃贊普在吐蕃老百姓的心目中是一個英雄,大家都很尊敬他。”長樂公主笑著對嫣紅說:“你看你,一說到吐蕃贊普就眉飛色舞。無可否認,他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人?!?/p>
唐太宗李世民坐步輦到含元殿,接見吐蕃使節、大相祿東贊。祿東贊帶著松贊干布的書信與駿馬、麝香、犛牛尾等珍貴禮物來到長安,向唐太宗李世民呈上書信和禮物,并轉達松贊干布的問候與求賜唐朝公主的要求。唐太宗李世民見吐蕃使團臉上涂著赭色,模樣不中看。他故意為難祿東贊說:“祿愛卿,吐蕃贊普想與大唐通婚,吐蕃能夠與大唐相匹敵嗎?”祿東贊說:“陛下,吐蕃疆域遼闊,幅員廣大,東接松茂,南極婆羅門,西取四鎮,北抵dong突厥。方圓萬里,其他國家沒有能趕得上我們,吐蕃與大唐正好相匹敵。”
唐太宗李世民聽了笑起來,問:“吐蕃能有大唐這樣富饒的物產嗎?”祿東贊回答說:“吐蕃牛羊成群,水草豐盛,天寶物華,應有盡有。高地蓄水為池,低地引水灌溉,開阡陌,筑糧倉。國富民殷,百姓樂業。”唐太宗李世民驚奇地問:“吐蕃強盛嗎?”祿東贊滔滔不絕地說:“吐蕃跨國連郡,擁兵十萬,邊境諸國,稱臣來朝。朝廷之內,近臣同心,上下協力,唯贊普是聽!”
唐太宗李世民又認真地詢問:“吐蕃贊普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祿東贊驕傲地說:“贊普年輕有為,文武雙全,儀表威武,相貌堂堂,真如神人!”他想測試祿東贊的智力如何,于是叫人拿來一個有九曲孔道的明珠和一根極細的絲線,對祿東贊說:“祿愛卿,若能將絲線穿過九曲明珠,朕會嫁給吐蕃贊普一個最聰明的公主?!钡摉|贊聽了很高興,忙接過絲線、明珠,小心翼翼地穿起來,但左穿右穿都穿不過去。
一是絲線太細太軟,再一個明珠上的孔道太小,九曲回腸,實在難以穿過。祿東贊不愧為有識之士,靈機一動。叫人到殿外捉只螞蟻,將絲線系在螞蟻的腰上,而孔道的另一出口涂上蜂蜜。螞蟻聞著蜂蜜的甜香,很快爬過去,絲線也自然被帶過去。唐太宗李世民見祿東贊聰慧機智,對答如流,心里很滿意,于是友好地說:“朕答應把大唐公主賜嫁吐蕃贊普,兩國雖處異地,愿成一家?!蓖罗箞F聽了之后,高興地跪倒在地上,山呼萬歲。
唐太宗李世民設宴招待吐蕃使團,除了文武百官參加之外,還有長孫嘉敏、楊月容、李承乾、李恪、李泰、李治。祿東贊對唐太宗李世民說,沒有看見唐朝公主,難道唐太宗李世民沒有女兒?唐太宗李世民聽了之后“哈哈”大笑,他說他有二十一個女兒,只是不會輕易見客。祿東贊說吐蕃的公主可以見客,要求唐太宗李世民,讓他見一下唐朝公主。唐太宗李世民想了一下,決定讓他見一下長樂公主,并在他面前夸獎長樂公主。唐太宗李世民讓長孫沖接長樂公主,并把她帶到太極殿。
長孫沖來到到公主府之后,告訴長樂公主唐太宗李世民要求她參加宴會。跟著,他們就一起坐馬車進宮。長樂公主到達太極殿,向唐太宗李世民、長孫嘉敏和楊月容請安。祿東贊看見長樂公主長得貌美如花,甚為驚訝。祿東贊說,剛才唐太宗李世民向他提起長樂公主,并且在他面前夸獎長樂公主。長樂公主說,這都是唐太宗李世民、長孫嘉敏和魏征教導有方。隨即,唐太宗李世民宣布宴會開始。
突然,祿東贊站起來說,他臨行之前,松贊干布把一張紙交給他。祿東贊打開一看是一首詩,這首詩是松贊干布親手作。如果祿東贊覺得哪一位公主適合,就把詩念給她聽。現在這位公主已經找到,就是長樂公主。然后,祿東贊把詩念給長樂公主聽,整個宴會一片嘩然。唐太宗李世民笑著說,這件事他會從長計議。這時候,長孫沖不停地喝酒,心里面顯得不是滋味。
回去的時候,長樂公主問:“大表哥,你怎么了?從宴會結束之后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是不是祿大人把吐蕃贊普作的詩讀給妹妹聽,你不高興?”長孫沖說:“麗質,你說,他怎么可以這樣?”長樂公主笑了笑說:“只不過是他們表達直接一點而已?!薄暗摯笕税淹罗澠照f得天上有、地下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表哥,妹妹覺得你好像在吃吐蕃贊普的醋。”長孫沖緊張地說:“我怎么會吃他的醋?”長樂公主說:“為什么你說起吐蕃贊普就這么緊張?”“沒有,是你多心了?!闭f完,長孫沖下意識舒一口氣。
長樂公主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犧牲妹妹一人,使兩國老百姓化干戈為玉帛,妹妹愿意。”長孫沖問:“麗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妹妹是認真的?!薄氨菹潞突屎竽锬锝^對不會答應?!遍L樂公主說:“妹妹會說服父皇和母后?!薄翱墒恰遍L樂公主說:“大表哥,你知道妹妹一旦作出決定,就不會改變?!遍L孫沖在床上輾轉難眠,他在想長樂公主剛才說的話。長孫沖想如果長樂公主真的嫁給松贊干布,自己可能再也看不見她。想到這,長孫沖就覺得自己的心很痛。
有一個人潛入公主府,這個人就是祿東贊。嫣紅替長樂公主沐浴、更衣,之后長樂公主叫她回房休息。嫣紅剛踏出長樂公主的房間,猛然想起有什么話忘了對長樂公主,就馬上返回。這時候,祿東贊來到長樂公主的房間。長樂公主對祿東贊說,他半夜三更潛入一個唐朝公主的房間,傳出去不成體統。祿東贊說,他是來送金鏤玉帶枕給長樂公主的。長樂公主問祿東贊,只是來送金鏤玉帶枕給這么簡單。祿東贊說,這個金鏤玉帶枕是松贊干布的定情信物。當嫣紅準備敲門的時候,就聽見長樂公主和一個男人說話,然后她就仔細地聽。
祿東贊還說,長樂公主和松贊干布無論是才華,還是人品都很匹配。松贊干布雖然是化外之人,畢竟是一國之君,不辱長樂公主唐朝公主的身份。他與松贊干布雖然名為君臣,但是情如兄弟。他喜歡的,松贊干布也會喜歡。他相信,松贊干布一定會對長樂公主很好。長樂公主從祿東贊手上拿過金鏤玉帶枕,想了一會兒。長樂公主叫祿東贊恢復松贊干布,說她答應求婚,祿東贊馬上離開。嫣紅聽完之后很愕然,決定第二天找長孫沖。
長孫沖坐在涼亭里面看書,他看見嫣紅匆匆忙忙,就問發生什么事?嫣紅說,長樂公主答應松贊干布的求婚。長孫沖聽了之后大吃一驚,無精打采。嫣紅說:“大公子,有一件事,公主不要叫奴婢告訴你,現在不說不行。其實,公主她愛上你很久了?!遍L孫沖沒有想到,長樂公主原來早就對自己有意?!爱敃r,陛下他把二公主許配給你,可惜她因病去世。你說說在二公主死的時候,就想跟她一起去。但是因為長孫大人、長孫夫人還健在,你不想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才沒有這樣做。公主沒有見過一個男人這么癡心,從那個時候開始愛上你。公主不奢望能夠跟你在一起,只要能在你身邊就足夠。”
嫣紅繼續說:“大公子,你還記不記得,在郊外的那天,公主問你如果有一位姑娘喜歡你會怎么樣?其實她說的是她自己。可是你說的話,太傷她的心了?;氐焦鞲螅驹较朐教婀鞑恢?,就想到長孫府找你,可是被公主阻止。她說如果奴婢說出來,你們連表兄妹也做不了。公主還說其實能不能與你在一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開心??匆娔汩_心,她就心滿意足。大公子,公主事事以你為先,她真的對你很好?!甭犃随碳t的這番話,長孫沖很開心,同時他又責怪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決定進宮,把這件事告訴唐太宗李世民和長孫嘉敏,唐太宗李世民正在長孫嘉敏的寢宮休息。當長孫沖告訴他們的時候,他們不敢相信長樂公主居然會答應,也不明白長樂公主為什么會答應?唐太宗李世民傳長樂公主進宮,問清楚情況。在長樂公主請安的時候,唐太宗李世民用眼睛盯著她,問:“麗質,你是否答應吐蕃贊普的求婚?”長樂公主一愣,她沒有想到唐太宗李世民會知道?她回答是?!胞愘|,從小到大,每一件事你都會跟我們商量,為什么這一次會擅作主張?”
長樂公主說:“父皇,兒臣覺得如果因為兒臣一人,使兩國老百姓化干戈為玉帛,兒臣愿意。”唐太宗李世民說:“你知道吐蕃離大唐有多遠?你也知道吐蕃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你覺得可以在吐蕃生存嗎?”“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兩國能夠世代友好,兒臣覺得辛苦也是值得。”唐太宗李世民站起來,說:“麗質,朕和嘉敏是不會讓你去的?!遍L樂公主說:“兒臣已經答應,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唐太宗李世民聽了長樂公主的話,非常生氣。
長孫嘉敏勸他不要動怒,要小心龍體。長孫嘉敏問:“麗質,你舍得我們嗎?”長樂公主說不舍得。長孫嘉敏問:“你舍得哥哥、嫂子和沖兒嗎?”長樂公主也是說不舍得。“麗質,你說過你知道我們為你付出很多,一定會好好孝順我們。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都不會變。難道你想我們對你牽腸掛肚、茶飯不思,每天以淚洗臉嗎?”長樂公主留下眼淚,不停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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