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芙妃開口打破了這尷尬。
“皇上,既然止心妹妹坐不下,那臣妾坐到下邊去便好。這次設(shè)宴主角是北辰太子,臣妾坐哪都是沒有關(guān)系的。”
眾人此時都覺得芙妃端莊得體,顧全大局,實在是有國母的風(fēng)范。
芙妃已經(jīng)站起走了下來,未曦卻仍然不動,定定的看著南宮斂。
須臾,南宮斂朝她伸出了手。
“止心,過來。”
此時芙妃已經(jīng)做了讓步,皇上也開口恩準,這云大小姐可是掙足了面子,得進了便宜。
“多謝皇上,只是止心福薄,身體有恙,還是莫要染了皇上的好。”說完轉(zhuǎn)身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眾人此時算是真正領(lǐng)略到云家大小的狂妄了,實在是太不知好歹,枉費了皇上這樣寵她。
南宮斂收回手,端起酒杯:“今日設(shè)宴乃為北辰太子,如此,朕敬太子一杯。”
“多謝皇上,本宮卻之不恭。”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今日設(shè)宴,眾愛卿可放暢飲,不必拘束。”
“謝皇上”
此時絲竹禮樂響起,舞姬魚貫而入,在場中舞了起來。
未曦對著那些歌舞置若罔聞。她剛剛是怎么了,怎么這樣固執(zhí)?她到底想要知道或是證明些什么?
她抬頭,怔怔的看著他。他如今已不是那青澀的少年,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位成熟的帝王了。即使是當(dāng)初,亦是虛情假意罷了,這些她早已領(lǐng)教過。
似乎感覺到一道目光看過來,她收回朝著南宮斂的目光,像那道目光的來源看去。
墨言昭手中端著酒杯,神情中帶著一絲了然和玩味,似笑非笑。
未曦心知剛才那一幕早被他盡收眼底,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不悅。他卻笑得更加歡暢,伸出左手看了看,復(fù)而又看看她。未曦頓時心中冒火,瞪了他一眼,眼睛轉(zhuǎn)向別處。
在紛飛的舞袖中,南宮斂似乎感覺到未曦傳來的目光,待得他轉(zhuǎn)眼望去,卻只見她低著頭,便知道是自己感覺有誤了。
其實他明白,即使是忌憚云家,他也未必能容忍得她這樣放肆。只是,那清冷孤傲的固執(zhí)性子,像極了她。他記得從前初見她時,她便是這么一副清冷的模樣,待得她真正接受了他,才對他展了笑顏,那一笑,即使美如初曉,也失了顏色。只是她,終究是不在了。
逐雨看著這場上熱鬧,心里也很是興奮:“小姐,這些舞姬跳得真好。”
她等了一會卻不見未曦回答,發(fā)現(xiàn)未曦有些出神,興許是在想剛才的事情。于是她又說道:“小姐,我看這個芙妃比長公主好多了。她也是個極妙的女子,懂禮數(shù),知進退,處事圓潤,凡事小心。”
“處事圓潤是因為顧忌太多,凡事小心是因為依仗太少。”
逐雨一聽,本還想開口說些什么,人生在世,有幾個能瀟灑恣意的,只是小姐這番似乎并不大待見芙妃,也就閉口不言了。
一舞終了,舞姬退下。
“不知北辰的女子如何?”南宮斂端起酒杯。
“北辰的女子眉宇中自有一絲英氣。”
“那比起北辰的女子,太子覺得我南陵的女子如何?”
“南陵的女子自然是溫柔如水,嬌美如花,南陵的女子,個個都很美呢。”墨言昭掃視了場上一圈,引起無數(shù)羞澀,而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太子這是在贊我南陵的女子啊。不若讓太子看看我南陵的女子除了貌美如花以外,更是才藝精絕。”
“甚好,那就讓本宮大開眼界吧。”
“在座的,可有愿意為太子獻上才藝的?”
這話一出,場下頓時議論紛紛,大有躍躍欲試者,只是這樣的場合,任何一個決定都必須慎重。
“皇上,據(jù)本宮所知,柳丞相家的千金個個都是才女,大女兒柳妃才藝精絕,深受皇上喜愛,小女兒玉珊更是彈得一手好琴呢,不如讓玉珊為太子獻上一曲?”長公主笑著,朝玉珊遞了個眼神。
“柳相,你意下如何?”
“臣替小女謝過皇上謝過長公主謬贊。既然如此那小女就獻丑了。”
玉珊緩步從座位上走出,待侍女?dāng)[好琴,她指尖一動,一曲悅耳的琴曲自琴間流出。她指法嫻熟,琴曲流暢動人心弦,琴技確實一流。
一曲終了,玉珊朝眾人拘了一禮,又朝墨言昭拘了一禮。
“柳姑娘人長得漂亮,琴技也是相當(dāng)?shù)暮茫緦m很是欣賞。”墨言昭幽黑的眸子里帶著些許光彩。
“太子喜歡就好。”玉珊臉上泛紅,心中雀躍,蓮步徐徐走回了座位。
“南陵的女子不僅會彈琴,舞也是跳得極好的。不如,讓李大人家的千金也為太子獻上一舞如何?”坐在首座邊的芙妃也開了口,目光淡淡的朝長公主處掃過。
“甚好”
“小姐,不愧的華京里的貴族女子,從小就被培養(yǎng)得這樣好。長得漂亮,才藝精絕,你說,這北辰太子,會不會一次選好幾個回去啊?”逐雨說著,朝未曦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低著頭,一只手撐在桌面上支著頭,雙眼閉著。
唉,他們家小姐啊,這么這樣懶。
好幾位佳人上場獻藝完畢,南宮斂看著墨言昭似乎一直笑意盈盈,眼眸中閃爍著些光彩,心中很是欣慰。
“不知太子覺得這些女子如何?可入得太子的眼?”
“貌美如花,才藝精絕。豈止是入了本宮的眼,簡直就讓本宮眼前一亮,都是極好的女子。”
“那不知是否有女子有幸能夠獲得太子青睞呢?”
墨言昭笑了起來。
“南陵女子如此之妙,實在讓本宮太開眼界,只是這樣精絕的技藝在本宮這毫不精通的人的眼里,算是浪費了。”
“太子真是謙虛。”
聽著他這一番話,似乎這次倒是沒有他看上的人了?眾女子芳心碎了一地。
“不過,心儀的女子倒也是有的。不知道本宮若是說了,皇上可否將那女子賜予本宮?”
此話一出,眾女子的芳心又完好的開始期待了,南宮斂亦是笑顏綻開。
“哦?不知是哪家的女子這樣有福?若是合適,朕自然成全太子。”
墨言昭笑笑,拿起一個酒杯乘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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