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天手中的劍一抖,一道凌厲的劍氣隨著而出,彌漫著濃濃靈力氣息的劍在身前一擋,擋住了凌云射向他的那一朵朵的劍花,他飛身一躍,與凌云拉開了距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的說:“論狂妄,跟你比起來,我還差遠了。”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他的身體傾刻閃出,手中的劍在半空中揮過,把那飄蕩在半空中的竹葉一掃,頓時化為一道道蘊含著無限暗勁的武器,咻的一聲飛射向凌云。
聞言,凌云勾唇一笑,傲然的睨了他一眼,散懶的聲音中帶著一抺自信:“我狂,是因為我有狂的資本!”說著手中雪龍劍頓時化成一條冰柱,驀然飛離她的手中,那快得令人捕捉不到的冰柱咻的一聲飛撞向風傲天,冰柱上所蘊含的強大能量,竟把風傲天狠狠的撞飛了出去。
“砰!”
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幕就這樣發生了,風傲天跌倒在地上,兩手撐在身后,看著剛毅的面容看著凌云愣了愣,顯然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他的氣勁撞倒,一時間竟就這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然而,正當他想站起身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
凌云收起了雪龍劍,帶著笑意睨了他一眼,打趣的笑道:“風少主,你怎么還坐在地上不起來?難道地上比較涼快?”這個風傲天,雖然實力不弱,但與她比起來,還差一大截,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呢!
“既然你喜歡坐在地上,那你就自己慢慢在這里坐吧!順便可以欣賞一下這日落后的竹林,也不一件很不錯的事,不是嗎?”她笑意盈盈的看著他,旋即便邁步往竹林外邊走去,只留下在那里瞪著眼睛的風傲天。
“該死的,剛才那一擊竟點中了他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他低聲咒罵著:“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慕容家是打哪里找來的這么個小子的?”瞥了一眼凌云離去的身影,旋即便暗暗的運起體內的能量氣息,用來沖破那被點住的穴道。
出了竹林的凌云,找了個護衛問了一下路,便往慕容清那里走去,怎知剛進那院門,便見慕容鳶從慕容清的房里出來,當她回頭見到他時,開心的跑了過去。
“凌云哥哥,你回來啦!”
凌云笑道:“嗯,你家還真大,剛才走著走著居然迷路了,還好問了一名護衛,要不然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角落里晃著呢!”
“嘻嘻,凌云哥哥對我家不熟,當然會迷路啦!不過只要你在這里住上一些天,就一定不會再迷路的了。”她說著,挽著她的手臂說道:“凌云哥哥,剛才我爹讓人來說在前院里設了宴席,我們現在過去吧!”
“好。”她笑著應了一聲,便被慕容鳶一邊挽著出了院子,往前院而去。
剛一來到前院,慕容鳶一見院子里坐著的一名青衣男子,便飛快的松開了挽著凌云的手,驚喜的跑了過去。
“傲天哥哥,你怎么也在這里?什么時候來的?居然也沒跟鳶兒說一聲。”她欣喜的挽著風傲天的手臂,一張俏麗的小臉有著比花兒還鮮艷的笑容。
風傲天低下頭,看了一眼挽著他手臂的慕容鳶,便笑道:“鳶兒,我一來就聽你偷偷出城了,什么時候回來的?”眼角瞥見正從院門口走進來的凌云,不由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抺意味深長的笑意。
“我今天才回來的,跟凌云哥哥一起回來的。”她說著,回過頭指著悠哉悠哉走過來的凌云道:“傲天哥哥,他就是凌云哥哥,凌云哥哥很厲害的,他還把姐姐的毒給解了。”
一旁的慕容磊見她挽著風傲天不放心,不由的沉聲一喝:“鳶兒,你給我規規距距的坐好。”說著,用著那雙威嚴的目光緊盯著她挽著風傲天的手。
慕容鳶訕訕的收回了手,皺了皺小巧可愛的鼻子,朝他扮了個鬼臉后,這才走到一邊的桌邊坐下,她抬頭朝凌云看去,朝他揮了揮手喊道:“凌云哥哥,坐這里來坐這里來。”她指著身邊的位置笑得一臉開心。
“凌公子,請坐!”慕容磊從桌邊站了起來,一邊示意一旁的婢女為他們倒酒。
而風傲天自凌云進來后,那雙眼睛就一直不曾從他身上移開,仿佛想把他看透似的。當他自己運氣沖天穴道回來后,便聽慕容磊說慕容清的毒被一個叫凌云的少年給解了,當時他心里很是震撼,慕容清所中的毒,就是身為藥尊的駱不諱也沒能當場就能解除,而這個叫凌云的少年,卻沒三兩下就清除了慕容清體內的毒素,聽到這個消息,怎么能不叫他驚訝呢!
難不成他除了是幻師和劍師之外,還是一名煉藥師?
“城主請!”凌云露出了一抺笑意,走到慕容鳶的身邊坐下,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則落在了風傲天的身上,懶懶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愉悅:“風少主好啊!”
“凌公子與風世侄認識?”慕容磊詫異的看著他們兩人。
“先前見過一面。”風傲天回以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向他比了一個敬酒的手勢。
凌云端起酒杯,對慕容磊和風傲天說道:“請!”說著,便一口飲盡了杯中之酒。
“嘎?原來凌云哥哥跟傲天哥哥見過面啦?”慕容鳶奇怪的看著他們,卻見兩人只是一笑,并不多說什么,當下也就笑開了,她調皮的大眼睛眨了眨,便問道:“傲天哥哥,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傲天哥哥生為少城主,平時都很忙的呀!怎么會大老遠的跑這里來了?
“我聽說藥尊被慕容世伯請到這云霄城里來了,便過看看你姐姐的毒解了沒,怎知剛才卻聽藥尊解不了的毒,被凌公子給解了,還真讓人驚訝啊!”他笑著看著凌云,那深邃的目光中有著對他的濃濃興趣。
“是啊!凌云哥哥比藥尊還厲害呢!”慕容鳶笑嘻嘻的看著他們說:“我在深林里受傷了,還是凌云哥哥救我回來的呢!要不不是他,我現在說不定被野獸給吃了。”
“哼!你還敢說!”慕容磊聞言臉色一沉,微怒的喝道:“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了出去,你不知道在此之前我已經派人去找那藥草了嗎?還好遇見了凌公子,要不然,你這小丫頭還能坐在這里嬉皮笑臉的啊!”
被她爹爹這么一喝,慕容鳶當即垂下了腦袋不敢看他。她也知道她爹爹是關心她才會這么大聲說她的,只是她出去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爹爹有派人去找藥,還不是因為怕跟他說了之后他不讓她出城,所以她才會偷偷的溜出去的。
“小子,你快把解藥拿出來,我受不了啦!”
突然的一聲大喝聲響起,眾人一致的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見藥尊駱不諱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氣沖沖的來到凌云的面前。
“痛死我了,你這到底是什么藥來的?居然三個時辰發作一次,再這樣下去,我不死也得讓你給折騰死了!”藥尊駱不諱一邊撓著身體一邊氣急敗壞的大吼著。
想他堂堂一代藥尊,居然也會有一天裁在這小子的手上,真是讓人心中一陣慪火,可他偏偏用什么藥都無法解去這小子下在他身上的藥,那三個時辰發作一次的蝕骨之痛和那怎么撓都止不住的癢,讓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風傲天錯愕的看著面前的藥尊,又看了看一直帶著散懶笑意的凌云,終是弄不懂他們這是什么了。
慕容磊一見藥尊出來,當即便站了起來,對他說道:“駱先生,先坐下吧!”他原以為駱不諱應該解得了凌公子下在他身上的那個叫什么蝕骨液的藥,卻沒想到幾個時辰過去了,他依然還解不了。
“哼!不坐,坐不了了。”他氣急敗壞的大吼著,把心里的怒氣沖著慕容磊大發出來。
“呃……”沒想到他竟會這么說,慕容磊一時臉色有些掛不住,當下不知說什么好。
凌云輕睨了駱不諱一眼,懶懶的聲音慢慢的響起:“慕容城主都讓你坐了,你不坐?”散懶的聲音,平平淡淡的,卻有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儀。
駱不諱本還想說些什么,卻在接觸到凌云那散懶中帶著冷意的目光后,撇了撇嘴往桌邊坐了下來。
一旁的慕容鳶見狀,崇拜的看著凌云,在心里說道:嘩!凌云哥哥好厲害,居然讓藥尊坐下藥尊就坐下了,而藥尊居然也不敢說什么,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來,給駱先生倒酒。”慕容磊笑著示意一旁的婢女為他倒上酒,怎知駱不諱卻非常不給面子的說:“不用了,我不是來喝酒的。”
他說著,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凌云臉上,對他說:“快把解藥拿出來!”一想到發作時的那一股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就忍不住打腳底竄上一股寒氣,真是太難以忍受了,打死他也不想再嘗到那一種痛楚。
凌支挑著好看的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這一天都沒還到呢!你就忍不住了?”她的聲音一頓,又道:“我不是說了嗎?要解藥可以,除非你成了我的手下,要不然,你就等著那蝕骨的鉆心之痛吧!”她說著,端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神情一派的享受。
“要我做你的手下?這怎么可能!”駱不諱不覺的提高了聲音,憤恨的瞪著一派悠閑的凌云。
一邊的慕容磊幾人只是靜靜的看著,這樣的話題他們還真插不上嘴,兩邊都是得罪不了的人物,得罪誰對他們都沒好處,只有看他們自己怎樣解決了。
“那你就自己解毒嘍!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是三天后這毒還不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你的命了。”她涼涼的說著,不無意外的見到駱不諱的臉色一陣的鐵青。
這小子一定是存心的,他要是解得了,他就不用出現在這里了,要他一個藥尊當他的手下,還真虧他說得出口!
見他氣得一張臉都青了,凌云又涼涼的說:“其實當我手下也是很好的,只是我在要用到你時,你出現在我面前就行了,而且,當我的手下好處很多的。”她說著,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像在等待他的決定一樣。
好處很多?駱不諱嘴角微微抽搐著,想他一個尊貴無比的藥尊,要什么好處沒有?還用得著這小子的好處?只要他一開口,那些不管勢力多大的人,都得為他把東西弄到手,他這個人,就不缺的就是好處了。
“怎么樣?”凌云挑起眉頭看著他問:“你的決定?”見他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她又追加了一句:“我可只給你這一次的機會,錯過了這次的機會,可就沒下次了。”
駱不諱聞言心頭一驚,想了想,咬了咬牙,恨恨的道:“好,我答應!”先答應他,日后再找機會給這小子一頓好看的!
她好看的唇角輕勾,散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問:“就這樣?”
“我都答應了你還想怎么樣?”他氣急敗壞的沖他大吼著。
“嘖嘖嘖,這可不是對主子的態度呀!”她挑了挑眉頭慢悠悠的說:“你得讓我看見你的忠誠,否則,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臣服還是假意?”
“你要我立誓?”他詫異的看著他。
“難道不應該嗎?”她不答反問著,俊美的面容上掛著笑意,然而,那幽深的眼眸中,卻是一片的冷意盈盈。雖然她想收這個駱不諱為手下,但,若不是真心臣服于她的,她可是不會要的,而想知道他所說的是真是假,最簡單的不過就是立誓了。
頓了頓,駱不諱便從桌邊站了起來,來到凌云的面前,單膝跪下了,低沉而莊重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傳出,令慕容磊幾人看傻了眼。
“我,駱不諱,以光明神之名義起誓,今生奉凌云為主,若有二心,愿遭烈火焚身,天地同誅!”隨著他的聲音一落下,一個紅色的圖案驀然出現在他的腳下,隨即化做一道紅色的光芒,沒入了他的胸口。
這一切,仿佛做夢一般,慕容磊與風傲天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尊貴無比的藥尊竟會立下了這樣的誓約,心中的震撼,如滾滾翻動著的長江大水一般沖擊著他們的心靈,那愣住的神情錯愕的看著凌云與駱不諱,顯然對眼前這一幕消化不了。
一抺笑意從凌云的臉上綻放而出,為她本就絕美的容顏添上了一抺魅人的光彩,她站了起來,雙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駱不諱,帶著笑意的聲音悠悠而出。
“起來吧!這是解藥。”她反手一翻,一顆紅色的丹藥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駱不諱心情復雜的站了起來,看了看凌云之后,伸手接過了那顆紅色的丹藥,端詳了一會后,便放入了口中,紅色丹藥一入口,便在口中溶化成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只覺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落,在經脈與血液中游走著,滋潤著他的身體。
突然,那游走在血液與經脈中的暖流,猛的在體內發生了天翻地復的變化,像有一股火焰在血液中滾滾翻動著一股,直逼向喉嚨而來。
“噗!”
驀然,他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細看之下,那血液之中竟有著一綠一紅的兩條蟲子,看到這一幕,不止駱不諱心下一驚,就連一旁的慕容磊幾人,也是一臉的驚訝。
居然他的體內有兩條蟲子?
“怎、怎么會有兩條不同顏色的蟲子?”駱不諱愣愣的問著,那條綠色的,他知道就是凌云給他下的蝕骨液中的那條主蟲,這條主蟲從他的血液中出來了,那他就沒事了,但,那條紅色的蟲子呢?是什么來的?怎么也會在他的體內?
“好惡心!”慕容鳶皺了皺鼻子,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那兩條一動也不動的蟲子,又看了看正在發愣的駱不諱,在心里想著:這個藥尊居然體內有這么大一條的蟲子,真是太惡心了。
聞言,凌云挑了挑眉,看著駱不諱問道:“你不知道你自己體內原本就有一條嗜血蟲?”
“什、什么?嗜血蟲?”身為煉藥師的他,對這嗜血蟲的名字并不陌生,這是一種專吃人血的蟲子,它會把人體血液里的營養全部吸取干,剩下的那些,就只是一些壞血而已,而這嗜血蟲若到了指母一般大小的時候,那么,被他吸取血液的那個人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身中嗜血蟲而死的人,在生命到盡頭時,指母一般大的嗜血蟲會迅速生出無數條跟牙簽一樣大小的紅色蟲子,然后從他的皮膚上鉆出來噬肉食骨,其死狀十分恐怖。
只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的身體里竟然會有一條嗜血蟲?而且、而且居然長得跟小指母一般大小了,看樣子,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他也沒發現體內有著一條嗜血蟲,那他的生命……一想到這,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心里突然對凌云升起了一絲感激,若不是他,他就算知道了,也無法把這嗜血蟲從他的體內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