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凌云與他的態度,顯然非同一般,而這白衣男子那一身內斂的氣息,其實力更是的不比凌云低弱,從兩人一起出現為止,他就一直在旁觀看著,絲毫不為什么凌云對戰段冠華而擔心,看來是對凌云十分了角的一個人。
只是,他會是什么人呢?為什么適才會與風傲天險些動起手來?
聽到慕容磊的話,風傲天抬起了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一身白衣笑得溫和的辰身上,按理說,他還是得叫他一聲大哥的!但,他卻不想!
聞言,辰與凌云對看了一眼,兩人眼中笑意盈盈,別開了目光,冰藍色的眼眸落在了慕容磊的身上,他溫和的說道:“慕容城主可以喚我辰。”
慕容磊心里浮上了一抺詫異,連姓都沒有?只有一個字?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然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笑呵呵的說著客套的話:“原來是辰公子啊!久仰久仰!”
“慕容城主,我還要去七星塔接我娘出來,你們自便吧!”凌云笑說著,走到了段冠華的尸體前,取下了他的空間戒指,然后探入了靈識查看。
空間戒指的主人若死了,那么就可以易主,只要滴進一滴新鮮的血液,這個空間戒指就是她的東西了。每個城鎮的城主,都會有著一樣代表身份的東西,而在日月城這里,想到那七星塔里的幻獸聽令,就只有拿到那象征日月城城主身份的令牌,這樣才可以讓那七星塔的守護獸讓開。
當她的靈識在空間戒指中掃過時,發現了里面一個黑色的類似玄鐵制成的一個牌子,那是一個月牙形又包著太陽的令牌,看到這個令牌,她就知道,這個日月相擁的令牌定就是那代表日月城城主的東西。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令牌拿在手中,她瞥了已經咬舌自盡的段冠華一眼,當她震碎了他全身的骨頭和挑斷他的筋脈之后,他就自己咬舌自盡了。
如果他沒有咬舌自盡,她可以保證,她會讓他往后的日子過得很慘,就是因為他,他們一家三口才會被拆離,她才會在剛感受到親情的溫暖時又失去了。
就讓他這樣死了,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見她站在那里看著已經死去的段冠華,辰來到了她的身邊,溫和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云,我們走吧!”接回她娘親的這一天,云已經等了很久了,現在她終于可以做到了,他心里也為她而開心著。
“嗯,我們走。”她回過神,抬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綻開了一抺迷人的笑意,旋即喚出了飛劍,兩人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同御劍離開了這被破壞得七零八落的地方。
見兩人離開,慕容磊回過頭來,看著身邊的風傲天問道:“風世侄,你認識那位辰公子?”他剛才一言不吭,站在他身邊的他就感覺得到,他身上那一身的壓抑的氣息,像是在強忍著什么似的。
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風傲天低聲說道:“他就是那個被風家遺棄的謫子,風絕辰!”那個他無論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他的風絕辰!那個既讓風家人驕傲,又曾被風家人嫌惡的風絕辰!
聞言,慕容磊心中震撼不已,風絕辰,這個上名字他并不陌生,因為,他不止一次從風城城主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在風城城主口中,他知道這個從未見過的風絕辰是一名修煉天賦極為驚人的奇才,不僅如此,那個教導他的,也就是風絕辰的師傅,更曾是這神跡大陸上的一名隱世強者。
他曾聽說風家的人派出了不少的人去異世大陸尋找被那隱世強者收養的風絕辰,但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直到前幾年終于有了他的消息,好不容易把他請回了風家,想讓他繼承風城下任城主,怎料他居然說,他到這里來是為了和風家斷絕一切關系。
當時風城城主跟他說起這件事時,一副后悔不已的神情,他總說,若當年沒有把風絕辰遺棄,今日他就不會一定要和風家斷絕關系了。
卻沒想到,今日的這個白衣少年,竟然就是風城城主口中的風絕辰!今日一見,他才知道,為什么那風城城主每回提到風絕辰時,總是一副追悔不已的神情,像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絕世強者,若真的與風家斷絕了關系,那不僅是風家的損失,還是風城的損受。
御劍飛行在天空之中,正朝著七星塔而去的凌云,黑瞳中泛動著欣喜與激動的光芒,看著那離她越來越近的七星塔,她激動不已的對身后的辰說道:“辰,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娘親,她終于可以見到了,終于可以救她出來了!
冰藍的眼眸中泛過了柔情的笑意,他伸手環住了她那纖細的腰肢,把她摟入了懷里,精致的下巴抵著她的墨發,聞著她發絲上的縷縷清香,對她說道:“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為這一天而努力著!”她的努力,他看在眼里,憐惜在心里,雖說她是一名強者,但她必竟也是一名女子,為了變強,為了救回她被囚在神跡大陸上的娘親,為了能保護好心中重視的人,她的確是吃了好多的苦。
她,從沒對他說過她娘親被囚神跡大陸,直到最近才跟他說起,因為她說她想親自救出她的娘親,不想借他人之手!所以,就算是他,她也還是沒有說,一直默默的刻苦修煉著,為的,只是這一天的到來!
“到了!”她欣喜的說著,御劍往下而去,當到了七星塔面前時,心中的激動無法言比,泛著激動光芒的黑瞳落向了那最后一層的塔中,在心里說著:就是那一層,就是那一層,她娘親就在那里!回過了頭,她對身邊的辰說:“辰,你在這里等我,我想自己進去!”
“嗯,你進去吧!我在這里等著。”
辰溫柔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了那七星塔中,那里囚著的,是云的娘親,一個她很重視的親人,一個讓她走上了強者道路的親人!他該感謝她,要不是她敢挑戰日月城百年的規律,此時他就遇不到云了!
凌云點了點頭,邁開了步伐往那七星塔走去,從她那輕快的腳步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情是多么的喜悅與激動。
一來到那七星塔的塔門,她當下推開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走了進去,一進里面,一股濃郁而強大的威壓便向她襲來,她朝塔內周圍看去,只見一片的漆黑,當即心下一愣,怎么這里這么黑?目光隨著往上移,這一看,不由的愣住了。
因為濃郁而強大威壓竟是來自于她身前的這只龐大的黑熊,也正是因為這只黑熊,她的周圍才會一片的漆黑,而此此,這只體格龐大的黑熊正以一種兇狠無比的目光盯著她,就在她微愣的瞬間,這只大黑熊卻開口了。
“人類的小子,你進來這里做什么?”蒼老的聲音帶著一股濃郁的威壓,隨著它這一說話,仿佛有一股壓抑的氣息流動在這塔中似的,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凌云挑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只體格龐大的黑熊,聽到它那蒼老的聲音,想必這是一只年紀很大的老幻獸了,于是,便勾起了好看的唇角,對它說道:“我想進這里找我娘親。”
“你娘親?”黑熊詫異的看了凌云一眼,想了想,對他說道:“人類的小子,你還是快走吧!這里面可不是你一個奶娃兒可以進來的,關在這里的那個女子,是犯了日月城城規的罪人,不可以放的。”沒想到這人類的小子,竟是那白衣女子的兒子,長得倒有一點相像,一樣的絕世無雙,這是這氣勢,也太不一樣了。
“呵呵,我有這個,應該可以上去吧!”不想跟它在這里多說,她反手一翻,手中出現了那個日月城城主的令牌,而那黑熊見狀則瞪大了眼睛,對著凌云說道:“人類的小子,你是怎么偷到了這代表城主身份的令牌的?要知道,這令牌可是歷代城主不離身的信物!”
它還真小看了這人類的小子了,居然連這個也弄得到手,不簡單啊!
“偷的?”凌云怪異的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這只大黑熊,隨即噗哧一笑,對它說道:“我可不是偷的,我現在就是日月城的新任城主,你還是快點讓開,我要上去找我娘。”她說著,就要邁步往前走去,怎知,那大黑熊卻還是一動不動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啦?”她抬頭看著它。
“你真是是這日月城的城主?”不會是騙人的吧?它是這日月城第一任城主的契約獸,在第一任城主也就是它的主人要死的時候,主人解開了與它的契約,讓它的生命不會隨著主人的死亡而結束,為了答謝主人的恩情,它留在了這日月城,成了這日月城的守護獸,一直守著這個七星塔。
而如今,這個小小的人類小子居然說他就是新一任的日月城城主?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看他的樣子,也才十幾歲啊!
凌云收起手中的日月令牌,挑著眉頭問道:“難道還有假的不成?”這只幻獸,不會在這里呆傻了吧?這么老了居然還在這里面,這么多年,還真不知它是怎么過來的。
“應該不會有假,因為這日月令可是城主不離身的東西。”它自己低聲呢喃著,旋即看了凌云一眼后,便對他說:“好吧!你進去吧!”說著,身體迅速的縮了下來,縮成了擬態的形態,慢慢的走到了一邊趴下了。
凌云一笑,看了它一眼后,便邁著腳步往那一條長長的樓梯走去,輕快的腳步,激動的心情,讓她心里澎湃不已,終于要見到娘親了,這么多年不見,娘親應該不認得她了吧?呵呵,看她是樂傻了,當年娘親被捉走時,她也才剛出生不久,這么多年了,娘親當然不會認得她了,而且,她現在可是男裝。
一層一層的往上跑著,細微的光線透過那不小的窗戶,斜射進了那一階一階的樓梯上,而這些光線,也只限于樓梯處而已,當她來到了最后一層時,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每一步都輕輕的,像怕驚到了那被囚禁在最后一層的房間里的人一般。
當來到了一扇被用玄鐵鎖住的房門前,她停下了腳步,伸手握上了那個玄鐵,隨意心念一動,一簇火焰驀然出現在她的手中,一直燃燒著那被她握在手中的玄鎖,一聲聲火焰燃燒的呼呼聲,隨著在這寧靜而寂靜的空間里響起,令房門的那里面的女子,美眸中浮上了一絲驚訝,愣愣的看著那發出聲音的房門口。
那里,有什么嗎?是誰?是誰到這里來了?
“砰!”
玄鎖被燒成了兩半,跌落在了地面,發出了一聲重重的落地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傳來了回蕩的聲音。凌云看了一眼地上補燒得通紅的鐵鎖,這才慢慢的抬起了手,推開了那一扇緊緊關著的房門。
“嘎呀!”
房門被嘎呀的一聲推開了,一推開那房門,只覺一股陰寒的冷風迎面吹來,那是因為這個房間長年不見天日的緣故,所有整個空間都散發著一股陰沉沉的寒氣,讓人不由的寒毛直豎。
一推開房門,凌云便往房里望去,當見到這空蕩蕩散發著絲絲冷氣的房間里的角落處站著一名白衣的女子時,她定住了眼眸,從她的腳下慢慢的往上移著,當來到了那張經過了十幾年仍然不曾有絲毫變化的絕美面容時,心頭不由的涌起了一股酸楚,而這一股酸楚,一路直竄而上,化成了一道熱盈盈的暖流,盈滿了眶。
這就是她的娘親啊!那個只見才一次面的娘親,那個讓她感到了濃濃母愛的娘親,那個為了她與爹爹而被捉到了這七星塔中,在這不見天日的七星塔中被囚禁了十多年的娘親!
心頭有好多話想說,然而,卻不知從何說起,喉嚨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似的,發不了聲音,她眼中盈滿了淚水,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十幾年沒有見到娘親,她還是一點都沒有變,那張絕美的容顏,就跟她第一回睜開眼睛看到的一般,在這黑暗的空間里,她那一身的白衣,是那樣的顯眼,那張如天仙一般的絕美容顏在黑暗中還是落進了她的眼眸。
白靈靜靜的站著,看著那抺站在門口一直沒有動的黑色身影,因為這里沒有光線的緣故,所以那黑色的身影就仿佛跟這黑暗溶為了一體,讓她看不清來人的面容與身段。
美目中慢慢的浮上了疑惑,見良久那抺黑色的身影也沒有動一下,只聽得出對方的氣息像是很激動似的,那跳得發出砰砰聲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小空間里是那樣的清晰,對方是什么人?為什么會來到這里?當下,她輕輕的開口了,輕柔的聲音帶著一聲疑惑慢慢的這寂靜的空間里揚起,打破了這小空間里的寂靜。
“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娘親!”
輕輕的一聲呼喚,帶著一絲哽咽,蘊含了道不盡的想念與激動,像是怕嚇到她似的,喚得小心翼翼的。她慢慢的邁開了腳步,往那因聽到她的呼喚渾身顫了一下的白衣女子走去。
“是云兒?是云兒嗎?”激動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不敢相信,真的是她的云兒嗎?是她的云兒來救她了嗎?
她猛的朝那向她走來的黑色影子跑去,當觸碰到凌云的身體時,卻微愣住了,身體迅速的往后退去,口中有著掩不住的黯淡與失望:“不是,你不是云兒,你是男的,我的云兒是女的!”她以為,是她的云兒來了呢!
搖了搖頭,甩去心中那因來人而升起的一絲希冀,怎么可能呢!這日月城的人,一個個實力強大無比,云兒又怎么可能會來到這里呢!她一定是太想念她和夫君了,才會出現了幻覺,多少年了,她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整天被鎖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她不知道外面已經過了多久,只知道像過了一個世紀似的,很漫長很漫長,尤其是在這黑暗之中,若不是心中所掛念的兩人給了她生存下來的意志,她不可能在這黑暗中熬得過來。
聽到她口中的呢喃細語,凌云胸口一疼,她大步的來到她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了正欲掙扎的她,一聲聲帶著無限思念的話語從凌云口中而出。
“娘親,是我,真的是我,我真的云兒,我是你的云兒啊!”哽咽的聲音,激動不已,她緊緊的抱住她,好像要捉住這錯失了十多年的母愛一般,就是不肯放手。
“你是云兒?”輕柔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疑惑,她感覺到了這個抱住她的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那一股思念與激動,但,他是男的,他怎么會是她的云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