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shù)很順利得進行了,只是得出的結(jié)果卻是許愿如的情況還是很糟糕,后期還要陸陸續(xù)續(xù)的進行大大小小的手術(shù)不少于十臺,至于治療效果怎么樣還要看病人的身體素質(zhì)。言下之意,這樣繼續(xù)治療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活過來,即使活過來人估計也就廢了,十多臺手術(shù)坐下來人也差不多了,尤其是腦部的傷到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到底嚴不嚴重,最主要的是病人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昏迷狀態(tài),現(xiàn)狀不容樂觀。
程頤已經(jīng)守在病房整整一天,現(xiàn)在許愿如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在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這么照顧許愿如的人估計就他一個了,拋下了所有只是為了她的一句話。
而現(xiàn)在,這樣寧愿拋棄一切也要守護在她身邊的人又多了一個,那個人就是沈墨。在接到院長電話的時候他驚喜了,手術(shù)能夠安排下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他同時也感到奇怪,她父母已經(jīng)雙亡了,一個孤兒這個時候什么會有親人出現(xiàn)?可是院長支支吾吾的說這個不方便透漏,于是他也不難為人家了,這些東西他遲早是會知道的,不在于這一時。
吃完飯的時候,沈墨在飯桌上開口說話了,即使沈父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很不開心了,可他還是要說:“我要離婚!”
離婚在沈家這樣的政員家庭是最忌諱的,即使是什么都沒了,都不能夠離婚,所以沈墨的這話無疑像一個炸彈一樣把沈家給炸開了。
沈父把筷子一拍桌,抬眼看著沈墨,獵鷹般的眸子里有著濃濃的不悅:“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父大于天,在沈家沈父的話就是圣旨,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得服從。
在沈墨這三十二年的時間里,沈父的圣旨就一直主宰著他,除卻了在大學(xué)里與許姍姍在一起,沈父沒有一件事是不干涉他的。這樣被人當作木偶的生活他早就厭煩了,早就想擺脫了,而這次許愿如的車禍終于給了他所有的勇氣,他不能在躲避了,再躲避只會永遠的失去她。只要能夠重新得到她,即使要他付出全部他都心甘情愿,只是當再次站在她面前的自己必須要是自由之身,那樣才有權(quán)利去追求,去給她幸福。
看著身邊丈夫沉默不語,以為沈墨是開始要妥協(xié)了,蔣晶晶的臉色終于不像剛才那樣難看的如岸邊上快要死去的魚一樣了。爸的話是在偏向她的,即使她知道原因并不是因為她,而是他們家不允許離婚,蔣晶晶也是高興的,這也就是為什么當初她要不顧一切嫁進來的緣由。只要嫁進了沈家,許愿如這輩子就別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沈墨的身邊。
可是沒想到,一向妥協(xié)慣了的沈墨這次卻是鐵了心要離,居然跟沈父嗆了起來,不卑不亢堅決地說:“我的人生應(yīng)該是由一個叫沈墨的人來主宰,而不是為了您去活!男人三十而立,我很慚愧現(xiàn)在才能真正站起來,這次我想為自己而活,我要去追求我的幸福!為了你們,我娶了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甚至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為妻,而這一切荒唐到今天都結(jié)束吧!”
在一旁一直不出聲的沈母的神色開始緊張了,母子連心,加上最近的報道讓她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剛剛從兒子嘴里吐出來的那些話把她心底關(guān)著的那些猛獸全部都釋放了出來,幾乎是尖銳的阻止著兒子:“不行,我不答應(yīng)!晶晶一直都是我心目中最滿意的兒媳,我是不會允許你們離婚的!至于你打的算盤,我是不會同意的,除非我死,不然你別想再像當年那樣!”
“為什么同樣是為人父母,為什么你們就是不想你們的兒子幸福了?媽,這么多年了,你一直沒給我答案,你為什么不同意許姍姍!”當年他跟許姍姍在一起,家里最為反對的人就是沈母,誓死都要拆散他們倆,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
“沒有什么理由,是因為她配不上你,無論在什么方面都配不上我兒子!”沈母把頭轉(zhuǎn)開,躲避著兒子的詢問。
這個時候本來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蔣晶晶卻一直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掉眼淚,低著頭哭的慘兮兮的。
她不是不說話,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在公公婆婆都幫著忙勸阻的時候,她的主職工作就是扮演好一個受盡委屈的妻子,不吵不鬧乖乖聽話的適合政家人員需求的兒媳,那樣長輩給予沈墨的壓力只會更加的大。
“沈墨,你要是敢離婚,就跟我滾出沈家,我沈季廉沒有你這個兒子!”沈墨的頑強對抗出乎了沈父的意料,于是只能放出最后的通牒,兒子沒有不是大事,沈家丟不起這樣的臉。
離座,轉(zhuǎn)身就出了沈家的大門,這次出門之前他把所有沈家給予的東西全部都退回去了,除了生命他無法退之外,其他的都退了。
所以,沈墨在走到醫(yī)院的時候,整個身子已經(jīng)是淋得盡濕了,烏黑的頭發(fā)緊緊的貼在額頭上,雨水就順著臉頰嘩嘩得往下流,地上的泥水占滿了褲腿,這一路走來到底走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街上的車輛越來越少了,最后到醫(yī)院的時候大門都掩上了。
程頤看見沈墨的時候嚇了一跳,沈墨是誰啊?名門公子,這身上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最金貴的,可是這次卻是這樣一副落魄的樣子出場,真的讓人招架不住,本來不待見的話也只能全數(shù)吞回肚子了。
“你怎么來了?”也許是入夜了,也許是一整天下來程頤心里變得越來越壓抑了,這話的語氣居然是出氣的輕且溫和。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碎碎的響起,是從他身上往下滴的,沈墨輕輕的開口:“我來看看她,我想陪在她的身邊!”這一開口,聲音一下子變得滄桑了,他失去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能好起來。
沈墨的這幅樣子,程頤也猜出了個苗頭,應(yīng)該是白天蔣晶晶來醫(yī)院了回去鬧的吧,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沈墨接下來會說出這樣的話:“我會離婚的,所以請你讓我呆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吧!”這樣低如塵埃的請求把程頤徹底的嚇到了,書記居然為了許愿如要離婚?這怎么可能!
可是,看他的表情和說話的神情又不像在說笑話,該不會是來真的了吧!如果換做之前他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因為這是許愿如這五年來心心念的男人,如今為了要回到她的身邊居然肯拋棄一切,要是許愿如知道了的話這會兒應(yīng)該會高興的從床上跳起來。
但是,自從上次自殺后,許愿如從來就沒在他面前提起過沈墨這個人,連對電視報道里沈墨的消息神色都變過一分,是真的從心底開始要把這個人遺忘了。
那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人家死心了才來追?會不會太遲了?
“我還是先找個地兒給你梳洗一下,等會換班,你來守著她,我要回去替她處理一些事!”無論怎么樣,他知道自己的心了就足夠了,至于他們倆個之間的事他也說不準,最起碼有人能來給他分擔一下重任還是很好的。
沈墨設(shè)想過很多次,他跟她重新開始會是什么模樣,從來就沒想到會是窩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房子里洗浴著,洗去一身的繁華,重新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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