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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進入第八天,復賽正式拉開序幕。
烈日炎炎,貴賓席、評審席已經拉上了厚厚的遮陽布,觀眾席上的遮陽傘也已經撐開,只有選手比賽區還暴露在驕陽之下。天氣炎熱,選手的心更熱,一個個還沒有開始比賽就揮汗如雨。遠處的薰衣草田里一浪一浪紫色的花浪飄來陣陣幽香,帶著安神醒腦的作用,暫時緩解了些許燥熱。
小算盤撥的叮當響的藍揚揚讓人在比賽場地四周擺起了茶棚,煮了消暑解渴的涼茶來賣,饒是五錢銀子一碗的高價仍被搶購一空。氣得來回巡邏的趙君臨死命地瞪了她一早上,怪她沒有把這賺錢的好機會留給他。
由于比賽時間比較寬裕,藍揚揚安排了一場開場舞以助興同時也能緩解選手的壓力。
比賽規則是半個時辰之內以規定的命題、規定的材料做出五道熱菜、一道冷菜,一道主食、一道輔食。而規定的命題是太子即興而出的四海升平、五谷豐登,規定的材料則是眾位評審一致商議的結果,最普通的材料雞、豬肉、蝦仁、冬瓜、香菇、青菜、水果。看到命題和食材不僅是廚師傻眼,就連觀眾也大呼過癮,食神大賽開創了廚藝比賽的先河,自古至今從未有如此新穎的賽事。
評分規則有變,60名評委分成按色、香、味、意、形、命題分六組每組最高分10分,前五組每組10人,為每個隊單獨打分,最后總分最高的前十名進入決賽。并刻意請太子李亨監督仲裁。
比賽開始,選手們有的傻了眼半天沒有動靜,有的冥思苦想邊想邊干,有的成竹在胸動作麻利,場上的氣氛異常緊張。藍揚揚和谷逍遙著重把表現較為搶眼的幾個隊介紹了一番,又督促還沒有動作的隊抓緊時間。
遲春仍以其青春靚麗的外表占據了觀眾和評委的眼球,一襲桃紅色絲裙猶如春之仙子,四名活潑可愛的幫廚身著嫩綠色絲裙,如綠葉般襯著紅花。她們動作優美、神色自若引來場下一陣歡呼。
經過一番簡單的商量討論,遲春指揮四個小丫頭一陣洗切。然后她將切成丁的雞肉、豬肉、香菇、梨子、蝦仁分別下鍋炸至金黃色,然后將雞丁過上紅色的醬汁,豬肉丁裹上深色的、香菇裹上綠色的、梨子裹上白色的、蝦仁裹上黃色的,分別擺在五個盤里備用。然后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一個黃油雞、烤肉片、水晶蝦仁、香菇油菜、水果丁。輔食她做的是炸地瓜片,主食是用火腿肉、胡蘿卜、香菇、油菜做的炒飯。
她將冬瓜排骨湯以四片大的冬瓜皮隔開,形成四海。然后用裝著五色丁的盤子將五道菜裝盤,于是五谷豐登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云來客棧,他們可謂異軍突起,是評委從淘汰的參賽隊里拔擢出來的后四十名中吊尾的,但是今天的表現卻非常搶眼,高大威猛的主廚不像廚子倒像是征戰沙場的猛士,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容忽視的霸氣。他刀法如神,將食材拋灑到半空閉著眼睛揚刀一揮,頓時切好的各種青菜紛紛落入盤中,不見一絲落地。十幾斤的鐵鍋在他手里如若無物,揮舞的虎虎生風上下翻飛,他不是在炒菜,而是在練武,將武學完全運用到了廚藝上。如此精彩的表演立刻迎來觀眾雷鳴般的掌聲,廚師們聽到掌聲更起勁了。
其他的隊伍見狀也都使出看家本領卯足了勁表現。
其中錢萬貫旗下的望江酒樓表現不俗,大師傅用各種香料將肉燉爛然后勾上鮑魚汁裝盤,用雞架燉了一道蘑菇雞湯以冬瓜盅裝盤,再用剩下的雞肉煸炒了個宮保雞丁,蝦仁則裹上芡粉炸成蝦球,炒了個蝦仁油菜,調了個簡單的涼拌萵苣,主食是湯多味美的小籠包。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沒做完的直接被藍揚揚宣布取消比賽資格,廚師不僅要廚藝精湛更要把握時間,因為客人是不等人的。
黃金評委們早就躍躍欲試等不及了,哨聲一響便端著碗筷自行跑到比賽區挨個嘗了起來。
這個色澤不好,都燒焦了,3分。
這個香氣襲人,9分。
這個中規中矩,不濃不淡,7分
這個整個就是一鍋亂燉,毫無意境可言,1分。
這個葷素搭配、顏色鮮艷,10分
這個不符合四海升平的命題,2分。
評委們每到一個作品前就依次評價一番,直接將分數打出來。遇到不同意見就反復商量,仍然得不出結論就請太子評判。如果被選手質疑就請幾名觀眾上臺驗證,必定在說服了選手之后打分。
經過統計最后選出十個參賽隊進入明天的總決賽。第一名意外地被云來客棧奪走,龍門客棧屈居第二,望江酒樓名列第三,第四名是長安最富盛名的昌平酒樓……
這個消息一宣布又激起了千層浪,有的說龍門客棧實力不行,有的說龍門客棧故作姿態,有的則大力褒揚龍門客棧公正無私,總之是眾說紛紜。
接下來的小組賽也是精彩不斷,各地高手紛紛出爐,主菜組里的蜀中高手一道酸菜魚艷驚四座、滿場辣香,六十名評委們辣的眼睛流淚、嘴巴噴火一致給了他最高分。
輔菜組里發揮的比較平均,沒有什么波瀾。
主食組里的嶺南高手更是出手不凡,將米飯裝入椰子殼中,在放入火腿丁、香菇丁、蝦仁、竹筍丁,也不用水,直接再將倒出來的椰汁倒回去,煮出來的椰子飯鮮美異常。藍揚揚忍不住上場跟評委搶了起來,剩下最后一口,忍痛讓給臺下觀眾品嘗,沒想到觀眾居然感動的哭了出來,直說從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
輔食組各地的小吃紛紛上陣,各有特色,難分伯仲,評委們也是權衡再三才打出分數。
最精彩要數酒水組,這里高手如林,全國各地美酒幾乎都匯聚到了這里,有劍南的劍南秋,貴州的江臺,江南的米酒,北方的女兒紅、燒刀子,當然還有龍門客棧的蘭陵酒、桃花春。由于酒水釀造時間較長,所以都是以成品來比賽。評委們大多對這些就都不陌生,心里也早有分寸。最后毫無懸念地,賀夏的桃花春奪冠。
這一天的比賽圓滿結束,結果雖不讓人滿意但還可以接受。最開心的要數趙君臨了,不用藍揚揚教,這次他主動地要來晉級名單大量刊印。
最不開心的要數遲春了,她從沒想到自己會輸,即使只有一分之差,一名之別。一回到房間就哭得像淚人一般,誰勸也不聽。好不容易不哭了,居然背了根藤條跪倒藍揚揚面前請罪。
“龍主,遲春給龍門客棧丟了面子,請您責罰!”
“春兒,你這是做什么?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場輸了下場再贏回來不就成了?來,快起來!”藍揚揚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本來就覺得遲春的廚藝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在這場高手環伺的比賽中未必會獨占鰲頭。事實上云來客棧的大廚實力確實在她之上,贏她也是意料之中。
“是啊春兒,龍主說的對。打起精神!明天的比賽還要靠你為我們龍門客棧爭光呢!”萬秋拉起遲春掏出絲帕為她擦干眼淚。幾個女孩子里遲春的年紀最小,性子也最好,平時大家都把她當小妹妹疼,尤其是最重感情的萬秋和她走的最近。
“我……”遲春抬起泫然欲泣的眼心中充滿了不安,經過今天一戰,她對于明天的比賽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搞不懂自己的立意、擺盤、選材、燒制手法都發揮的很好,怎么會被云來客棧那幾道不起眼的菜比下去。
“這好辦!看我的!”萬秋莞爾一笑扭動豐滿的腰肢款款走了出去,一個時辰后帶著兩個大食盒又款款扭了進來。
“春兒,來,這是云來客棧主廚的私房菜,你快過來研究研究看有什么破綻。”
“這……不太好吧?你從哪弄來的?”遲春嘴上這樣說,腳下卻像生了風一樣跑了過來,一樣樣將菜擺上桌認真地研究起來。
萬秋得意地一笑,講述自己怎么通過選手報名表找到云來客棧的落腳地,在龍泉客棧找到他們大廚,稍稍施展她萬人迷的魅力就將羞澀的大廚迷得神魂顛倒言聽計從,將所有的私房菜都拿出來討她開心。
這些菜雖然看上去其貌不揚,但是走近一聞立刻香氣飄飄,味道濃郁而引人垂涎。拿起筷子一嘗,那濃烈的味道或鮮、或咸、或甜、火辣,立刻占據味蕾,有著非常強烈的滿足感。
而且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似乎在哪里吃過這種菜,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遲春眨了眨眼努力回想在什么地方嘗過這種獨特的味道,但就是想不起來。
藍揚揚在一旁看得垂涎三尺,實在等不到遲春研究完,抓起一只鹵雞腿就啃,邊啃邊說:“好吃!好吃!這個味道有點兒像蘇大娘做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啦!她想起來了,這個味道和蘇大娘做的很像。遲春豁然開朗,心情卻一下子沉重起來,蘇大娘的廚藝遠在她之上,而這個人的廚藝風格和蘇大娘如此類似更讓她心慌起來。
藍揚揚和萬秋她們怎么勸都不能平復她的慌亂,最后只好讓她自己靜一靜。
酷熱的夏夜悶熱難當,遠處傳來歡快的鼓樂聲和清脆的歌聲格外的刺耳,遲春第三次從床上坐起來,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走累了,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稍稍止歇了身體的燥熱。
一陣風吹過,緊閉的窗打開了。一種莫名的陰森感襲上心頭,遲春吞了吞口水厲聲問:“誰?”
沒有人回答,更沒有人出現。就在遲春以為自己疑心生暗鬼要關窗子的時候,一個雪白的身影閃電般飛了進來。
看清來人之后,遲春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一把抱住白影開心地大叫:“龍飛!龍飛!你回來啦!我好想你!”
表情呆滯的龍飛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呼喊,也沒有感受到她的喜悅,悄悄從腰間拔出匕首毫不遲疑地插進了遲春的胸口。
兀自沉浸在興奮中的遲春知道胸口傳來劇烈的痛疼才驚醒,瞠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胸前明晃晃的匕首和鮮血,更不敢相信那握匕首的手是龍飛的。
“龍飛……你……為什么?”
龍飛依舊不發一言木然地將她推開,跳窗離去。
“什么人?”
窗外響起了趙君臨的聲音,接著是打斗聲、狗叫聲、侍衛的呼喊聲。聲音越來越模糊,遲春眼前一片模糊,緩緩地到了下去。
當藍揚揚和龍藤趕到的時候看到是倒在血泊中的遲春和失手被擒的龍飛。來不及追究原因,輕功最好的樂冬去請大夫,藍揚揚倒了兩顆凝香丸喂入遲春嘴里,龍藤解開她身上的衣服簡單地處理傷口。
大夫被樂冬扛來,查看了一下遲春的傷口,所幸她懷里的梅花令玉佩護住了心脈沒有傷及心臟,只是一些皮外傷。大夫開了些藥,又被樂冬送到隔壁房間,要他在遲春沒有醒來之前隨時照顧。
天微微亮,藍揚揚和龍藤退出遲春的房間,讓樂冬帶龍飛去給大夫診治。
“大夫,她怎么樣?”藍揚揚看著大夫為被點了穴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龍飛把完脈開了副藥方緊張地問。乍聽到龍飛刺傷遲春的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在看到龍飛陌生呆滯的眼神之后完全明白了。鳳武曾提過她失憶不記得她們了。
“這位姑娘只受了點皮外傷,擦點藥就沒事了。只是……”須發花白的老大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大夫您快說啊!”藍揚揚抓著瘦弱的老大夫搖晃。
“只是她的心智被人控制了。”唐溫杭將藍揚揚拉開替老大夫說完。他只在書里看過大食有一種能控制人心智的秘術,有點像民間所說的下咒,看龍飛的情形八成是了。
“那唐門主可有破解之法?”龍藤輕撫著龍飛的臉轉頭問。
“沒有。書上說這種秘術只有一種破解方法,就是施咒的人主動解除毒咒。所以要救龍姑娘只能先找到施咒人,別無他法。最可怕的是如果施咒的人死了那受害者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清醒。”
“怎么會這樣?是誰這么狠心對她下這么毒的咒?龍飛她……”藍揚揚嚇的兩腿一軟倒在唐溫杭懷里泣不成聲。
女人總是脆弱的,在場的唯一保持清醒的就只有唐溫杭和李林甫了。唐溫杭立刻命令舞刀、弄槍聯系‘不入門’,并寫了封信鄭重拜托素有交情的‘不入門’掌門。李林甫派手下去約見大食使節,希望能查到些蛛絲馬跡,然后命人飛鴿傳書聯絡萬秋火速帶著神醫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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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決賽還有不足三個時辰,突然發生這種事,龍藤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分析:比賽在即主廚受傷,很明顯是有人不想讓龍門客棧贏這場比賽,如果龍門退出那最大的收益者不外乎云來客棧和望江酒樓。而能夠控制一個武功不俗的高手心智的必定不是普通人,云來客棧自是排除在外,錢萬貫素來以‘小孟嘗’著稱,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從錢萬貫身上下手,說不定能查到施咒人的線索。
可是她想不明白鳳武不是一直跟著龍飛嗎?怎么會讓人有機可乘?賀夏和神醫沒有找到他們嗎?那他們現在又身在何處?這一個個的謎團像是一張張撲朔迷離的大網罩在她頭頂,壓的她喘不過起來。
遲春是不能參賽了,四個丫頭有沒有經過大陣仗挑不了大梁,龍門客棧要想奪魁只有靠云夢小棧的蘇大娘了,只是這人脾氣乖張不知能不能請的動。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龍藤用盡了各種手段都說服不了意志堅定的蘇大娘,只好拿出殺手锏。
“這……這是黃山松菇?”蘇大娘的聲音有些顫抖和暗啞,當一個爬到金字塔第二高層很多年仍不能突破的人驟然摸到塔尖,心里自然百味陳雜。
“還有這些……”
龍藤一揮手,小廝立刻奉上幾個朱漆木箱并打開。
冬蟲夏草、白玉香米、天山雪蓮、金絲血燕窩,這些都是食材中的經典,一個廚師夢寐以求的極致。醉心于廚藝一生的蘇大娘難掩心中震蕩,眼中充滿淚花,在丈夫的攙扶下小心翼翼一遍遍以膜拜的神情捧起冰凍在冰塊中的新鮮天山雪蓮放在頰邊磨蹭。
不用再說什么,蘇大娘回廚房收拾了一下帶著一個小木箱跟著龍藤上了馬車,在距離比賽開始不到半刻時抵達會場。
藍揚揚忐忑的心終于回歸原位,神采飛揚地主持大賽。臨陣換將自然引來望江酒樓的抗議,比賽規則并沒有說明不能臨時更換主廚,經過評審裁定李亨宣布抗議無效。
總決賽如火如荼展開,這最后一場比賽沒有過多的要求,不限材料、不限方法只要在一個時辰之內做出一桌十道菜的宴席再搭配好酒就行,完全任由選手自由發揮。
藍揚揚和谷逍遙將十個參賽隊一一為觀眾做了簡單介紹,然后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云來客棧的主廚和蘇大娘應該是認識的,自從蘇大娘上場之后他就一直盯著她看,在和蘇大娘對視了一眼后又低垂下眼不敢再看。手上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再沒有昨天的意氣風發和瀟灑。也沒有表演特技,只是中規中矩悶頭做菜,令觀眾大為失望。
他選的材料都是尋常普通之物,所報的菜單更是一般,竟引不起觀眾的興趣,觀眾們紛紛把目光投向其他選手。
而蘇大娘則鎮定自若環視一遍對手后走上案臺展開隨身攜帶的木箱,從中取出專用的鐵鏟、鋼刀、銀勺等數十件廚具整齊地擺放停當這才系上圍裙,揮舞著長柄菜刀在洗好的食材里隨意一揮,不到半刻鐘功夫所有的食材就料理完畢,看得臺下的觀眾和評委目瞪口呆。
她一舉手一投足都如行云流水自成一派,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勢,其他的選手不自覺矮了半截,根本沒有人敢跟她直視。
她報的菜名富貴吉祥,像是翡翠白玉湯、五牛獻瑞、金雞報曉、年年有余……等都非常令人期待。太子李亨聽完之后更是當場喝彩,甚至還賞了她一枝玉如意。
望江酒樓經過剛才的抗議失敗之后氣勢輸人,曾為御膳房掌廚后因犯錯被趕出來的大廚神色慌張一點底氣也沒有,發揮的也不盡如人意。所報的菜單具是往日的宮廷御膳,沒有絲毫新意。
倒是以前的比賽中并不出眾的南詔滄海酒樓出其不意嶄露頭角,他們穿著漂亮的白蠻服飾,戴著閃閃發光的銀項圈、銀手鏈、銀腳環,一上臺就引來一陣掌聲。
他們帶來了云南最富盛名的普洱茶,洱海中肉質最為鮮美的雪魚、螃蟹、烏龜、大蝦、海帶等水產,打算要做一桌海鮮宴。他們不用湯、不用醬,只把茶葉水當做清水來用,把濃茶湯當醬料,立意新穎別致,吸引了很大一部分觀眾的目光。
還有一個隊叫作宏圖酒樓的,當初預賽的時候排在末尾的,決賽的時候表現非常突出。做了張易之發明的“鵝鴨炙”。將鵝鴨放入燒著炭火的入鐵籠,鵝鴨受火烤而繞籠升跑,渴了就喝放在籠邊的調料五味汁-最后鵝鴨會跑到筋疲力盡,烤到羽毛盡焦退,這時肉色變赤.調味品入味三分。
還有一道哥舒翰發明的“熱洛河”一鍋鮮鹿血煮鹿腸,又紅又腥,形成視覺與味覺的雙重震撼。
以及一道太平公主發明的大明宮“渾羊歿”,鵝填五味肉末放進羊腹中,縫合后烤羊,烤熟后將羊棄掉,僅食鵝肉。
這三種不同尋常的做法令藍揚揚看得目瞪口呆、唏噓不已。沒想古人對于吃這么有研究,倒是她這個現代人始料不及的。要不是一旁的谷逍遙小聲地解釋她還不知道這些都是名人所創。等不及了,藍揚揚接著主持的時機將這幾種絕世菜肴先嘗了個鮮。
獨特的做法和滋味令藍揚揚吃得津津有味,可是主席臺上的李亨和李瑁卻頻頻搖頭,示意她不要太早下結論。對藍揚揚來說不可思議的奇菜,其他人卻興趣缺缺,他們早都吃膩了這些。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一聲哨響,比賽正式結束。十個隊伍的擺盤也都結束,選手們靜靜等待主席團的評判。
評分標準不變,仍是以色、香、味、意、形來評定。
經過漫長的一個時辰的評鑒和商討,最后的結果終于出來。由李亨宣布比賽結果,依次是:龍門客棧、滄海酒樓、云來客棧、望江酒樓、宏圖酒樓、陶然飯館、劉老三酒寮、榮昌酒家、五豐客棧、瑞祥客棧。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觀眾們對于這個結果倒是還能接受。反應最大的就是望江酒樓了,胖胖的大廚直接跳了起來,當場叫喊比賽不公,龍門客棧勝之不武。直接挑明龍門客棧和評委關系要好,受到評委關照。
這一席話可是激怒了李亨,當眾命侍衛將他拿下。藍揚揚適時阻止了他。
“太子殿下,這位江大廚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相信很多人也都有這個疑問,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讓事實說話,讓他自己來嘗嘗看是不是龍門客棧受之有愧。”
既然藍揚揚都這么說了,李亨也不好駁他的面子,頷首答應。侍衛立刻放了江大廚。
江大廚顯然沒把藍揚揚的救命之恩放在眼里,橫瞥了她一眼,嘴里咕嘟了一句“做賊心虛”便大搖大擺走到龍門客棧的灶臺前將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然后才倨傲地夾起一塊五牛獻瑞中的牛肉放在嘴里。
牛肉一入口他就后悔了。這看上去黑不拉嘰摸上去冷冰冰硬邦邦的牛肉一進到嘴里就化開來,濃郁的肉味和香醇的醬香立刻占據他味蕾,僅僅嚼了兩三口肉就順著食道滑下去。眾所周知,牛容在所有肉當中是比較硬的,即使大火燉兩三個時辰也不見得能燉爛,只會把肉燉老。而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讓人這般幼滑糜爛。
想好的批評說不出口,江大廚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既不肯承認蘇大娘的廚藝又無法昧著良心顛倒黑白。
再嘗了一個冷盤,白白的奶酪混著碎冰,中間夾雜了些水果丁,既香甜可口又冰爽宜人,這簡直是人間極品!江大廚剛想稱贊但想到自己的前途,原本欣喜的臉耷拉下來。藍揚揚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底,得意地微哼了一聲,這可是她交給蘇大娘的獨家秘籍,他有幸能嘗到已經是天大的造化,還敢說一個不字?
看到名為翡翠白玉湯實則是白菜蘿卜湯,江大廚臉上的笑意又回來了。這種東西連街上賣菜的都不吃,也敢拿出來獻丑。
他不屑地瞟了蘇大娘一眼,拿起湯勺舀了一小勺放入嘴邊,還沒等入口就被湯的香氣吸引,眉角上翹,嘴唇微彎,沉醉地湊近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
香!實在是太香了。有一股濃烈的蔬菜的鮮香,隱隱透著海鮮的鮮嫩之氣,又有雞肉的濃香,仔細一聞,似乎還有水果的甜香。
忍不住喝了一口,江大廚的舌頭上頓時像是有一桌珍饈佳肴在跳舞,他竟然在一種湯里嘗到了六種不同的味道,山珍的甘醇,海味的滑嫩,飛禽的鮮美,走獸的野性,蔬菜的清淡,水果的甘甜。
這看似普通的一道清湯竟然如此出人意料,可見蘇大娘的廚藝已經達到了人廚合一的至高境界,豈是他這種俗人能匹敵的?江大廚將剩下的八道菜一一嘗完,每嘗一道就評價一番。出口的話都是無盡的贊美和欽佩,令臺下想看熱鬧的觀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嘗完了龍門客棧的,江大廚又嘗了滄海酒樓的海鮮茶香宴,又是一番中肯的點評。接著是云來客棧的家常宴,吃的江大廚也是頻頻點頭稱贊。
最后江大廚跪倒在李亨腳下。
“太子殿下,小民服了。小民的廚藝確實不及龍門客棧、滄海酒樓、云來客棧,比賽結果是公正的。小民愿意接受懲罰。”
李亨和藍揚揚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略一抬手示意江大廚站起來,自己也緩緩站起來說:“現在本太子宣布,食神大賽團體組比賽正式結束,比賽結果真實有效。”
按照藍揚揚的意思李亨沒有處置江大廚。江大廚心存感激,給藍揚揚磕了一個響頭,然后跪在了蘇大娘腳下。
“蘇大娘,您的廚藝出神入化令在下佩服,請您收我為徒。”
這戲劇性的一幕令蘇大娘吃了一驚,隨即往后退了一步,露出為難的表情,大庭廣眾之下實在不好當眾拒絕,只得說:“這……你先起來!以后再說……”
見此情況藍揚揚真想上去踹他兩腳,她費了那么大的功夫都沒能讓蘇大娘收遲春和賀夏為徒,現在倒好他來撿現成的。吩咐小梅、小蘭將他拉開。藍揚揚平復心中怒火,臉上換上莊重的微笑,和谷逍遙上臺宣布上午的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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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小組賽龍門客棧只有賀夏參加了酒水組。
五場小組賽也是精彩紛呈不容錯過,藍揚揚密切注意比賽動向和選手表現,命令小竹將表現突出的選手記下來,好以后延攬進龍門客棧。這也是她辦食神大賽的目的之一,要匯聚天南地北的廚藝高手也只有這個方法了,要不然憑她一雙懶腿何時吃的盡天下的美味?
主菜組倒是沒有什么出彩之人,因為大多數高手都參加了團體賽,剩下的都是各府里的廚子或是廚藝不錯的個人。
輔菜組的表現也不是很搶眼,但是藍揚揚注意到新羅人對北方契丹的酸辣白菜和腌蘿卜表現出特別濃厚的興趣。
他們該不會想偷師吧?難道連飲食習慣他們也要拿來主義,到最后申請成自己的。可惡!藍揚揚眼里露出殺氣。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是歷史發展的結果,她沒有資格干涉。
主食組倒是出其不意精彩連連,面條、水餃、包子、大餅……爭奇斗艷,花樣百出。
最奇的要數上一場的冠軍胡師傅,他這次做的不是椰子飯,而是料理起了魚。就見他先將一條河豚魚剖析干凈,然后選取魚身第六根主刺位置的地方片了薄薄的幾片肉放在主板上晾著備用。接著將蒸好的米飯中適當加入米醋,拌勻后用手捏成長型小飯團,再將準備好海鮮料放在米飯上,在米飯和海鮮中間點上一抹生芥茉。
這不是日本很有名的河豚壽司嗎?天啊!藍揚揚不敢相信,在這么久遠的古代就有人會做這種料理。再看看日本人的反應,眼睛都粘在壽司上了。
糟糕!這一輪的評委就有日本人。看來國粹又要外流了,壽司就要成為日本人的標志食物了。最可氣的是她居然是最大的推手。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她來到唐朝居然一再的參與了或推動了歷史。細想來,安祿山的叛亂、李亨的太子之位也和她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只是不知道以后還會發生什么。
輔食組也是精彩連連,各類糕點、小吃紛紛上場。最吸引藍揚揚的要數薊城的豌豆黃了,口味和樣子簡直跟老北京的一摸一樣,令藍揚揚一臉沉醉地回憶起在北京旅游的歡樂時光。光陰荏苒,一晃兩年過去,人是物非,她已經在另一個時空里了。
酒水組的比賽異常激烈,各個酒坊紛紛拿出了私藏珍釀,劍南秋拿出了窖藏了三十年陳香,云臺拿出了以絕地山泉釀造的原液酒,如意酒坊也不遑多讓拿出了鎮店之寶五種糧食釀造的精品……龍門客棧仍是以賀夏的桃花曲參賽。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家酒坊竟然用鹿腸從屋頂垂下來,使人從屋頂注酒經鹿腸于杯中,頗有現代水管的感覺。而這樣的奇思妙想竟然是那個討人厭的虢國夫人發明的,看來她也不是腦袋空空的笨蛋嘛!藍揚揚喝了兩杯鹿腸酒,滋味確實非同尋常,但是飲完酒后口中殘留鹿腸的葷腥味,故此比之桃花曲又稍差一籌。
經過評委的一致同意,最后賀夏的桃花曲勝出。
其他酒坊自然不服氣,紛紛要求評委說明原因。評委經過連日來的風波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也未多加贅言,直接要他們嘗完了之后自己評定。
由于藍揚揚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刻意多準備了幾桶桃花曲,分給下面的觀眾賞鑒。觀眾們都聽過桃花曲的名,卻很少人能一飽口福,這桃花曲乃是采三月桃花未綻之花提取花露,然后加入蘭陵酒中埋入地下半年時間完全發酵,最后再摻入桃花蜂蜜調制而成,并非普通的酒。
事實勝于雄辯,最后在觀眾和參賽選手的一致贊同下桃花曲順利問鼎冠軍。
至此,所有的比賽都結束了。毫無懸念地,龍門客棧成了這次比賽的大贏家。
贏了自然高興,輸了也自然不高興。
金龍客棧的最大的院子落雁閣大廳里,江大廚帶著徒弟幫廚們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汗從兩頰不斷地流下來,滴入濕透的綢衫里。
“老板您饒了我吧!我真的已經盡力啦!那個蘇大娘的廚藝確實厲害我不是她的對手,這也不能怪我。”
手里轉著兩個玉球的錢萬貫從鼻子哼了一聲,沒有抬眼看他,僅是覷了左右一眼。跟在他左右的領命手下會意,拉起江大廚一陣暴打。
“一群廢物!連前三甲都擠不進去要你們何用?拖出去砍了!”錢萬貫將手中的玉球轉得叮當作響。
他不服氣,他花了那么多錢,用了那么多手段,居然還是讓龍門客棧搶占了冠軍,而他寄予厚望的望江樓居然只撈到第四名。令靠酒樓起家的他顏面盡失,威嚴掃地。
“老板!老板!求求你!念在我們給你干了十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們這一次吧!老板——”江大廚和徒弟幫廚們掙開鉗制跪著走過來抱著錢萬貫的大腿、腳踝苦苦哀求。
“給我干?說的輕巧?我沒給你錢嗎?如果不是我這兒的薪俸多你會跟著我干嗎?”錢萬貫嗤之以鼻,橫眉冷言道:“我要你在龍門客棧的菜里下毒你為什么沒有照辦?如果你下毒成功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我……我下了。”江大廚回憶剛上臺的時候他把藥粉攥在手里,經過龍門客棧灶臺的時候裝作向臺下揮了揮手將一整包毒藥都撒進刀架上,這是他親眼所見的,為什么?為什么毒藥沒有發作?他努力地回想,赫然憶起蘇大娘上場后就打開隨身攜帶的木箱使用自己的廚具,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刀架上的刀。
這下他沒什么好說的了。天要亡他。江大廚不敢將實情告訴錢萬貫,只好繼續求情。
錢萬貫不耐煩地踢開他,揮手示意手下將他拉下去。
不一會兒兩名手下結果了江大廚和一干幫廚拎著帶血的刀回來復命。
“奪魂,那個鳳武怎么樣了?能去執行任務了嗎?”錢萬貫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微一皺鼻子,擺手令他們退下去,召來另一名得力手下。
被喚作奪魂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披散白發悄無聲息從燈影里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削瘦如鬼魅一般,渾身散發著陰冷詭異的氣質,胸前戴著一個骷髏頭形的銀鏈子。不像其他人一樣畢恭畢敬,而是神態倨傲地在錢萬貫對面下手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暫時還不行。”奪魂神色一斂,搖頭拒絕。鳳武的意志力十分驚人,在他藥物加催眠雙重施法之下仍能保持清醒,甚至是與他對抗。他遭遇生平第一次的挫敗,只能每天以藥物令他昏睡,但是他好像察覺了連著幾天粒米不吃、滴水不喝,所以他根本就無計可施、束手無策。
“不行也得行!今天晚上我就要派他去執行任務!”錢萬貫堅持,后天太子他們就要啟程回府了,他只有一天一夜的時間。
“你手下那么多高手可以派他們去,鳳武不行!他現在的情況出任務,你若固執己見的話失敗了可不要怪罪我。”奪魂知道他的脾氣,先將話說明白。
“看你這樣子八成是還沒控制住人吧!沒關系,我要的是他的身份不是他的身手,你只要把他迷昏交給錢來就行了。”錢萬貫瞇著眼覷了奪魂一眼,放下手中的玉球背著手走了出去。一語道破奪魂心思,嚇的奪魂冷汗直冒,飛也似的來到關押鳳武的房間。
月末夜黑,無風的夜里熱的人喘不開氣,饒是房間里放了兩大塊冰塊也無濟于事。太子李亨和太子妃楊嬋深夜還不能入睡,索性開門到庭院中散步納涼。
剛走出房門就聽到一陣打斗聲,接著兩條追逐的身影相繼向他們的方向跑來,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兩人的長相只能依稀辨認出一高一矮,一藍一白兩道模糊的身影。
受驚的太子妃立刻驚呼起來,引來在附近巡夜的王府護衛和龍門客棧的護衛。兩個打斗的身影受到驚擾立刻逃開,不久就聽到一聲慘叫。
接著李亨率人循著聲音找到一具咽氣的尸體,經過辨認證實是望江酒樓的江大廚。而護衛也捉到拿著帶血的長刀即將跳墻離去的兇手,將打暈的他帶到李亨跟前。
無憂山莊的護衛見到兇手后個個面面相覷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驚駭之情溢于言表。
“鳳武右護法!”有的人驚叫了出來。
鳳武殺人的事不脛而走很快傳遍了整個無憂山莊和龍城,天還沒亮錢萬貫就帶著一大群隨從聲勢浩大地來為江大廚討回公道,直指龍門客棧縱容手下行兇,逼著李亨要他嚴懲。
不僅如此,錢萬貫還煽動了不明情況的民眾一起到無憂山莊前面鬧事,說龍門客棧對江大廚抗議的事心存記恨派人殺人報復,并暗指龍門客棧操縱比賽一遇到反對的人就派人殺掉。
藍揚揚將外面的事情都交給龍藤和李林甫處理,自己和唐溫杭則守在鳳武房間寸步不離。大夫診斷不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是所幸他沒有向龍飛一樣被人施咒控制,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深諳毒性的唐溫杭判斷鳳武被人下了毒,一時無法確定是哪種毒先喂他吃了一顆凝香丸防止毒性蔓延,然后和老大夫研究解藥。
李林甫受李亨和藍揚揚的委托出去和錢萬貫談判,龍藤則派萬秋代替藍揚揚的位子和谷逍遙主持食神大賽的最后一個環節頒獎儀式。
太子李亨攜太子妃、壽王李瑁攜壽王妃、高力士攜對食、武林盟主等重量級嘉賓悉數到場,評委們多為達官貴人見太子他們都出席了自是隨后而至,觀眾們本來就是為看熱鬧而來,如今有熱鬧可看自是不會錯過,紛紛就位。
食神的美名自然是毫無懸念的落在了蘇大娘身上,賀夏也不負眾望捧回酒神獎杯。玲瓏榜就此全部填滿。
獎杯、獎金、閉幕儀式、歌舞一樣不少,無憂山莊里歌舞升平絲毫不受外面狂風暴雨的影響。錢萬貫的如意算盤又打空了一半。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鳳武必須得給江大廚償命,否則天理何在?國法何在?李大人雖和藍揚揚私交甚篤但身為朝廷命官執掌刑獄理應為民請命依法辦事!絕對不會徇私舞弊!請大人嚴懲兇手!”錢萬貫說的正氣凜然,同時將李林甫抬到一個無法為龍門客棧辯駁的高度。
“龍門客棧為爭奪冠軍如此不擇手段害人性命,比賽顯然有失公允,應該取消龍門客棧的冠軍資格!”錢萬貫的手下混在人群里起哄。
“對!取消龍門客棧資格!”不明真相的群眾最容易成為利用的對象,錢萬貫牢牢抓住這一點。
想跟他斗?自不量力!李林甫順水推舟和顏悅色地走到群眾中間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秉公辦理給望江酒樓和廣大群眾一個交代,如果證實這件事真的跟龍門客棧有關絕不姑息,定然將鳳武正法以示國法。
既然宰相都這么說了,群眾們自是深信不疑,各自散了回家。李林甫沒有走遠,躲在側門后看清楚了人潮散后聚攏在錢萬貫身邊的幾人,揮手示意手下悄悄將他們捉起來。
為了錢賣命的人總是會輕易出賣主人,還沒等動大刑那幾個人就全都招了。看完供詞,李林甫在腦中盤算了一會,不多時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計劃就定好了。
繁華龍泉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錢萬貫從客棧出來閑來無事隨意逛街,走到一處石橋被一圈人吸引。
“這位兄弟你怎么樣?要不要緊?”一個中年大漢蹲下身查看流了一地血面如白紙身上還插著一把匕首的青年。
“咦?這不是昨天在無憂山莊外面喊得最起勁的那位兄弟嗎?”人群中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
“我認得他!他是我們客棧的客人,好像是錢大老板的隨從。”金龍客棧的店小二出來幫客人買東西順便看熱鬧,指認出了青年的身份。
“我……我不行了……請……請你幫忙告訴我大哥替我報……報仇……錢……錢萬貫他想殺人滅口……我幫他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殺了江……江大廚嫁禍給……給龍門客棧……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頭一歪斷氣了。
“哇——想不到原來一切都是錢萬貫搞得鬼!看來大家是冤枉龍門客棧了,龍門客棧平時雖然架子大點但辦事情都是循規蹈矩對人和氣有禮,前些日子還鋪橋修路做了不少好事,怎么會干那種事!我們去給龍門客棧澄清嫌疑。”
“對!走!”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越說越激動,最后浩浩蕩蕩來到無憂山莊。不過這一次不是鬧事,而是賠禮道歉。
很快官差接道消息將尸體帶回衙門。
錢萬貫見事不好連客棧也沒回,派人將錢明珰接了出來當天就離開龍城匆匆逃回洛陽。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洛陽等著他的將是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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