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不得不承認(rèn),她越來越不懂得安逸辰的想法了,今晚安逸辰的表現(xiàn)蘇錦瑟可以歸結(jié)為是安逸辰喝醉酒了,所以神智不清醒。但是,前面的那些碰面,卻是讓她想不清楚了,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還有那么一些熟悉感,他依然像當(dāng)年一般愛管她,而再一次見面,兩個人在天臺上,那么的靠近,他輕輕的在她耳邊呢喃,他對她說,那時候的他說,長大以后他要娶錦瑟。蘇錦瑟有些頹然的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她真的不懂了。誰說青梅竹馬就一定會彼此了解的,瞧她現(xiàn)在這個狀況,就很不了解安逸辰的想法。
在蘇錦瑟離開后,安逸辰甩了甩頭,回到包廂里面拿起蘇錦瑟沒有帶走的包包,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的離開了包廂。院長誠惶誠恐的跟在身后問著,“逸辰,你這是要回去了?錦瑟呢?”
“……”
最后,張?jiān)洪L只能看著安逸辰離開,包廂里面的人都在揣測著是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能揣測得到一點(diǎn)的事情是,安逸辰和蘇老師,肯定有問題。
哭了很久的蘇錦瑟終于慢慢的恢復(fù)神智,她心里苦笑,世人都道林黛玉愛哭,但是黛玉的眼淚是為寶玉而哭。而她蘇錦瑟也愛哭,但卻是不知道,她的眼淚是為安逸辰而流還是為自己而流。
遠(yuǎn)遠(yuǎn)的,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不敢向前走一步,更不想退后一步,生怕這一退后,就會永遠(yuǎn)的失去她。蘇錦瑟迷茫的看著遠(yuǎn)方的高樓大廈,滿目的流光溢彩,滾滾紅塵,置身于這個城市的中心,驀然的有些彷徨,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緩緩的望著四周,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安逸辰,人群中的他是那么的耀眼,他身邊的人都忍不住的回頭張望他,但是他卻毫不知覺,就這樣直直的望著她這邊。蘇錦瑟使勁的用手擦開眼淚,就這樣直直的走到他的身邊,拿過他手里面的包包,輕聲說了聲謝謝,接著就拿起包來直線往前走。
安逸辰不敢說話,就這樣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穿過擠擠的人群,來到馬路邊,蘇錦瑟招手打算攔住一輛的士,這時候安逸辰終于有所表示,他從后面攔住蘇錦瑟,聲音低低沉沉的,“對不起。”當(dāng)酒意漸漸的散去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剛才的自己做了什么,當(dāng)看到蘇錦瑟那哭腫的眼睛,他是充滿悔恨,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樣。
蘇錦瑟沒有說話,她只是緊閉雙眼,最后擠出一句話來,“辰哥哥,放手!”
“不,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不放手。”安逸辰突然像是耍賴的小孩子,這樣的他一下子讓蘇錦瑟措手不及,仿佛回到了那段遙遠(yuǎn)的過去,那會的他偶爾也會賴床,偶爾也會用這小孩子的語調(diào)對著她耍賴,但是,現(xiàn)實(shí)終究是現(xiàn)實(shí),她還是很清醒的知道。“你先放手。”
“如果你放手,那我就原諒你。”
安逸辰像是小孩子一樣,慢慢的放開蘇錦瑟,但隨即又抓住蘇錦瑟的手,“不,就這樣牽著你的手就好,我送你回家。”
蘇錦瑟一下子哭笑不得,一會像是小孩子一樣在那里撒嬌,一會又是那么的霸道,還有,剛才他那樣對她,他只是一句對不起就解決了,而她還在那里苦苦尋思著,腦海轉(zhuǎn)了一個又一個圈。
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尷尬,畢竟他們都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孩子,可以前一秒鐘爭吵,后一秒鐘就和好。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蘇錦瑟低著頭想自己的事情,安逸辰時不時通過后視鏡看蘇錦瑟在做什么,但是一路上都只看到她低著頭沉思的樣子,這樣子的她會讓他覺得她離他好遠(yuǎn)好遠(yuǎn),會讓他沒有安全感。
當(dāng)車子駛到蘇家別墅的時候,蘇錦瑟并沒有察覺,而安逸辰也沒有提醒她的打算。突然蘇錦瑟抬起頭來看向安逸辰,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撞在一起,蘇錦瑟有些慌張的將頭移到窗外,“到了。”
“恩。”
“那我先下去了。”
蘇錦瑟說完就逃似的離開了車子,她身后的車子依舊停留在原地,蘇錦瑟想了好久,最后還是回過頭來敲了敲車窗,安逸辰緩緩的拉下車窗,“還有什么事嗎?”
“辰哥哥,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吧。”
安逸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蘇錦瑟以為他會突然將車子開走,但沒想到他只是忍著怒氣道,“蘇錦瑟,你做夢。”
蘇錦瑟也是一下子來了氣,“辰哥哥,我仍然叫你一聲辰哥哥,畢竟從小到大,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為什么?”
蘇錦瑟將臉別開,“見到你總是會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而那些事情,我不想再想起了。而且,我想了想,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們這樣經(jīng)常聯(lián)系也不大好。今晚的事情,我知道你只是喝多了,我不會介意的。”
安逸辰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又緊,手指節(jié)微微的泛白,他忍著不跳下來掐死車外的這個女子。最后他泄氣的將手打到座椅上,然后緩緩的對著蘇錦瑟道,“錦瑟,難道,我們就不能再向以前一樣嗎?為什么每次都要是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蘇錦瑟仿佛想到了什么,最后終于是一片了然,“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辰哥哥,只是,如果可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少點(diǎn)見面的好。”
蘇錦瑟說完就離開了,她想,她終究是沒有辦法跟一個拿過普利策新聞獎的人談判,怎么談都是輸?shù)摹<热凰幌霐嗔寺?lián)系,那么她也就委屈自己一點(diǎn),裝作跟以前一樣快樂,單純的跟在他身后叫他辰哥哥吧,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看著蘇錦瑟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安逸辰突然喊道,“錦瑟。”
蘇錦瑟緩緩的回過頭來,路燈微弱的白光照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就像是罩在白紗中,看起來一片朦朧美好,蘇錦瑟不敢回應(yīng),生怕打破了這份寧靜,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安逸辰的臉。
安逸辰走到蘇錦瑟的面前,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低沉又性感的聲音緩緩道來,“錦瑟,其實(shí)今晚的那個吻,并不是無意識間的舉動,還有,錦瑟,提前通知你一聲,我這是要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