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韓總,您什么時候來的?”胖領班支支吾吾,儼然,韓威的出現是有所畏懼的。
“你撒謊了嗎?為什么你的神情看起來這么膽忮緊張?”韓威笑中帶冷的質問,讓胖領班及眾人面面相覷,他就是這種本領,不怒自威,總會讓對方在心理上有所滯泄。
“她……她偷了公司的東西,做為領班,我就該有這個職責揭露她……”
“張領班,你不能這么栽贓污陷我,我胡小娜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是我假偷的!”意正嚴詞的保證,胡小娜又轉頭看著韓威,似在懇求:“韓總,你相信我的對嗎?真的不是我。”
韓威笑了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話剛說完,胖領班及眾人均笑出了聲,除了方宛以外。胡小娜像是被逼進角落的一只小貓,窘迫的低著頭。
正當眾人都無以為懼的嘲笑時,韓威輕輕走到她身邊,用寬大的手掌撫住了她的頭:“我為什么要相信你,沒有為什么,相信你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剛才還是一臉黯淡的胡小娜,在聽過他的這句話后,眼中的訝異和感動柔柔的相溶著,它們并不矛盾,因為都是韓威給的。
胖領班一眾人的臉上表情轉換極為迅速,不明白韓威到底想說什么。
“這兩瓶酒,是不是她偷的你們心里清楚,如果我去調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查出是誰在做崇。到時侯如果和你們說的不符,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過去,今天,這兩瓶酒就當是我吩咐胡小娜拿給我的,她只是暫時保管,你們有什么疑議嗎?”說罷,不懈的瞥了一眼方宛,韓威這樣聰明的人,誰是主謀誰是幫兇,還不是一眼就透。
胖領班面露掙扎,雖然極其不情愿,但還是為保前程,服了軟:“韓總說的是,大概是小娜忘了跟我們報備,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是是……是這樣的。”眾人齊聲附和道。
“既然事情明白了,都別在這兒了,去干活吧。”也不再理會她們,韓威準備回去:“你還在這干什么?房間都還沒收拾完呢?”胡小娜茫然的看著他,呆呆的回了一句:“嗯。”就跟在韓威后面回了‘愛麗絲’房間。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凝視著方宛,她用眼神無聲的質問她,為什么?方宛怯怯的低頭不語。
某個無人的角落,胖領班拿起電話,語氣極低,像是在做匯報一樣:“齊小姐,十分抱歉,事情……沒有辦妥……”
顯而易見,齊小姐,除了齊英菲還會有誰?電話那頭的氣勢讓胖領班仿佛如臨現場,可以想見的兇悍讓她心起膽顫。齊英菲像是按捺住了氣息,扭曲著聲音說:“為什么沒有辦妥?”
“是……是韓總……”
“我不是說過不準驚動韓威的嗎?你們到底是怎么搞的?”語氣終于有些煩燥,胖領班委屈的回答:“我是堪察過確保韓總沒在的時候,才行動的,誰想到就在事快成之前,韓總竟然回來了……”
“好吧,也不能全怪你們,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想盡辦法給我往死里整她,越狠越好!事成之后,錢少不了你的,若不成,你自己看著辦吧。”
“嘟……”再聽對方,已是一陣嘟聲。怔了怔神色,胖領班又神采飛揚的回到了眾人面前。
“你為什么要幫我?”這是胡小娜第二次問他。
“不想讓公司出現丑聞。”
“可是你不是想讓我走嗎?這么做,完全違背了你的意愿啊……”
放下手里的文件,韓威煩躁的看著胡小娜:“讓你走是一回事,沒有必要搭上公司的名譽,因為你的價值不夠。”
胡小娜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但心里早已笑出了朵花。嘴真夠硬,明明都做了,還不肯承認。也不再多說什么,專心去做自己的工作。
工作并沒有想像的這么多,做完自己份內的事,胡小娜懶散的趴在桌上看著沐在陽光中的雛菊,偶爾一絲微風,花朵欣欣的點頭,像個受了夸獎的孩子一樣。或許是因為長年體累心乏,這種無意間的溫暖讓疲憊不堪的她淺笑著入了夢鄉。
“胡小娜……胡小娜……”感覺并沒有睡多久,就聽見有人再叫他,難道是做夢嗎?沒有理會,又繼續睡。不過多時,仍就是這樣聲音再耳旁繞著,胡小娜這時才睜開睡眼,往韓威的臥室走去,只見韓威正蜷在被子里。
大步跑過去,疑惑的問:“韓總,你怎么了?”
愣了片刻,韓威才說:“我叫了你一下午了,你干什么去了?”
“一下午?”撓了撓頭,忽然想起夢中的叫聲:“哎呀,我以為是夢里呢?”
無力支起身子,韓威看了看她,一付不堪重托的樣子:“你還真是能睡。我不太舒服,你去抽屜里給我拿些藥吧。”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叫你拿你就去拿,哪那么多費話?”
“是是是,我說的都是廢話,不過話說回來,少爺當貫了就是矯情,不過幾步的距離,為什么就不能下床自己拿?”
“你……”
“好好好,你去拿,我不生氣……”故意把話說反,氣得韓威大口呼氣。
好一陣翻騰,把藥盒都拿到了他身邊,“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藥雖然很多,但是不能亂用。”
“有些暈冷……”見韓威面色漲紅,胡小娜拿出體溫計給她測了測溫度,幾分鐘后溫度計顯示三十九度八,驚訝大喊:“韓總,你發騷了!”
“你……才發騷了……”連在病中都不得安靜,韓威此刻只感到會心的無奈。
“不行,我帶你去醫院。”看了看時間,已經是11點了,仍然沒有猶豫,以她瘦小的身軀奮力挾起他,出了房間。
病中的韓威頭腦暈眩,根本無暇顧及胡小娜的車技。飛快的奔向了醫院,匆忙掛上了點滴后,胡小娜才放松的坐了下來。余神看著躺在床上的他,心里不禁想著,你到底哪里值得我這么對你?就憑那句虛無縹緲的承諾?還是你認為這是理所應當?韓威,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你都沒有變,你和你父親一樣,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
“星澄……星澄……”燒的迷糊,不覺在夢中喊出了那個名字,可他并不知道,眼前這個讓他討厭更討厭的人,正是他久年思念的人,只可惜,他并沒有認出來。
搖了搖韓威的手,卻在無意間被他緊緊抓住,用力掙脫,也不肯放開。胡小娜輕輕畏在他耳旁說:“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不等他說話,唱起了那首幼時常唱的,而且是韓威最愛聽的,‘絨花’
“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吐芳華錚錚硬骨綻花開滴滴鮮血染紅它 啦~啦~絨花絨花啊~啦~一路芬芳滿山崖……”
久違的旋律將他帶回了夢中,帶回了那年夏天……思念不堪重負,眼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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