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向彬的身份,胡小娜沒有任何懷疑。此時的她已經因為韓威而心力交瘁,心臟這塊狹小的地方已經沒有空間再容納其他的事。利用職權,向彬輕而易舉的再她再度回到了華庭,可胡小娜的心思似乎還飄蕩在白逸莊園的上空,總在黃昏日落時,華庭樓頂上多了一個身影的佇立,沒事呆望著那個方向,連慣已經行成習慣。
恢復了身份,自然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吊兒郎當。撇開自家公司需要他撐起不說,就算是為了胡小娜,自己也該成為一個有擔當的人。把這個藏在心里化成信念,默默許下承諾,從今只讓她幸福。對胡小娜的憂郁失落,向彬的百般勸慰哄逗都無濟于事,于是他只能采取放養手段,讓她自己擱置緩沖一段時間,或許能好一些。抱著這個想法,向彬對胡小娜表面上的關心逐漸少了許多,暗地里卻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對暴料事件的調查,雖然身家遠不如齊韓兩家,但向家在本市也是頗有些財勢。
夕陽沉下,天邊紅云繾綣散開,縈繞眼前,仿佛伸手即觸。正望著眼前的景色發呆,口袋中手機的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
打開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胡小娜心起疑慮,自己這個號碼只有媽媽,韓威和向彬三人知道,到底是會是誰,自己心里一點譜有沒有,諸多猶豫,最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您好,請問你是胡小娜小姐嗎?”對方一口極其標準的普通話讓胡小娜馬上察覺出對方是應該是一個做客服的人。
想了想,回答說:“我是,有什么事嗎?”
“您好,胡小娜,我是YN快遞,現在有個急件需要你簽收……”
急件?心里更加疑慮,便問:“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并沒有訂購什么東西。”
電話那頭似緩了一下,才又說:“收件人是胡小娜,手機號也是您的,那么寄件人韓威先生您認不認識呢?”
一聽寄件人是韓威,胡小娜的疑慮立刻從快遞員上轉到了快件上,心里細細琢磨,以他的處事風格,寄送快遞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這包裹里到底是什么,難道是錢嗎?按照他的意思,寄錢做為補償,是最直接的。
“哦,你在哪呢?我現在就去簽收吧。”
“我現在就在華庭大廈后面的公園里,您來一下吧。”
消息還真是靈通,我到華庭還沒幾天,他就能把快件寄到這來,韓威,看來你的能力還真是不容小覷。佯裝鎮定,可是一聽寄件人是韓威時,心里早已不自覺的緊張起來,許久,心都沒有這樣急切的跳過。隨著心臟跳動的頻率,步速也跟著加快,走到花園時,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快遞員,胡小娜再次撥通電話,按照對方指示,輾轉反側的來到了公園的榕樹下。
因為天色漸晚,仍然未見快遞員蹤影,胡小娜心里覺察出異樣,準備原路返回。不過還沒有走遠,身后的一個聲音叫住了她,“胡小姐,我在這里,找了您很久了,您簽收一下吧。”
胡小娜一邊簽字一邊質疑問:“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胡小娜呢?”
快遞員沒有一點含糊,說:“叫您,您答應了,自然就是了。”
迅速拆開了紙箱,里面卻還是一個箱子,周圍的靜謚蔭涼讓她心生警惕,停下手里的動作,拿起箱子準備離開,“胡小姐,您去哪啊?”
“我去哪,關你……”猛一轉身,話還未說完,快遞員拿著一支藍色的瓶子對她一噴,瓶中的藥霧立刻發揮了其效用,胡小娜忽覺雙眼酸澀,頭腦暈眩,即刻倒地。
空倉庫,油漆銅,涂鴉的墻壁,這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刺眼,腦中殘存的迷藥被眼前所見驚得散去,這場景,和十幾年前的那場惡夢,如出一轍。
雙手雙腳被牢牢捆住,沒有一點松動的余地。順著嘈雜的聲音望去,幾個金發紅發的青年正聚眾飲酒。只淺淺的看了一眼,胡小娜小心的把目光縮了回來,眼下這個局面,如同當年,一邊按捺著心里的舊傷,一邊咬著嘴唇不敢出聲,唯恐心動這些惡徒,唯恐那惡夢再次上演。
等著等著,眼前的漆黑和室外的蟬鳴蛙叫,讓她悉知已是深夜。室內只聽得見幾人的打呼聲,可見已是熟睡。這才敢輕微的放松已經麻痹的手腳,輕輕的喘了幾口氣。緩息片刻,才又凝神細想著逃走的辦法。苦思之后,也只能暫時寄希望于向彬,昏迷前遺留在樹邊的手鏈,不知道他能不能發現。
已經是凌晨三點,胡小娜的出走讓向彬懊惱不已,他后悔不該過度忽略她,后悔沒有牢牢看緊她。向彬以為她只是離開自己,卻找韓威,或者去了其他的地方,并沒有和綁架這樣的事。
天剛一亮,向彬就把電話打到了韓威那里。還在睡夢中的韓威迷迷糊糊,讓這向彬氣更不打一處來,直接吼道:“你還睡!胡小娜在沒在你那兒?”
“什么……在我那你那,胡小娜早走了,你別有事沒事的往我這兒打電話。”韓威并不是睡得迷糊,而是喝得太多,醉意還沒退。
“你……韓威,你等著!”掛下電話,就立刻往白逸莊園飛奔而去。用飛奔絕不為過,如果能長翅膀,他恨不得飛過去。
這是向彬第三次來白逸莊園。無視保安的阻攔,直接把車開到了非停車區。一進大廳便看見了平日與胡小娜常過不去的胖領班。只見她拖著肥胖的身體哈欠連天的倚靠在前臺上,這付形象,儼然是快要倒臺的三流飯店里的歐巴桑,讓人看著就感覺到渾身的不爽。
沒有閑功夫搭理她,向彬直接問:“韓威在哪?”
一看是向彬,只是穿戴上有了變化,胖領班仍是一臉的懶散不屑:“不知道。”
“我有急事,你快說!”
“你是哪位?韓總的行蹤怎么能隨便告訴你?”
向彬極力抑著怒火,說:“要命的事,你趕快告訴我,誤了事,你擔不起。”
胖領班一聲輕笑,擺弄著指甲:“哼,韓總睡覺還是要命的事呢。我更擔不起”
“媽的,你還沒完了是嗎!”隨即拿起前臺上的花瓶,狠力的往墻上一摔,碎片嘩然落下,手里捏著殘破的瓶身對著她,這怒意似要從眼中流出:“平時你有意為難她也就算了,今天你要再做絆腳石,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碎成比這滿地破碎還碎的渣!”
“二……二樓,愛麗絲……房間。”果真是小鬼怕惡人,向彬一番恐嚇,胖領班便把韓威的所在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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