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從韓威臉上掠過,他眼中滿是疑問,胡小娜輕微點了點頭,只作淺淺一笑。確認胡小娜的身份,記者們開始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網(wǎng)上的圖片是真的嗎?你真的被綁架了嗎?是不是齊英菲小姐綁架的你?”
“你與韓威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他們?nèi)∠喕槭且驗槟愕慕槿雴幔俊?/p>
……
臉上適時表現(xiàn)出對鏡頭的不適和緊張。胡小娜環(huán)視臺下,將那一張張等待她出糗的臉盡收眼中。但是記者們的如意算盤似乎打錯了,一向牙尖嘴利的她,又怎會允許自己在大庭廣眾下出糗呢?“圖片是真的,我確實遭遇了綁架……只不過綁匪不是齊英菲小姐。韓先生與我,是領(lǐng)導(dǎo)與下屬的關(guān)系,至于他們?nèi)∠喕椋覜]半毛錢關(guān)系。”
“綁匪為什么綁架你?”
胡小娜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索財。”
臺下記者一片唏噓,說話的語氣充滿了嘲諷不屑:“莫非您也是哪家的財團千金?哎,現(xiàn)在千金還真是多,敢問你身家多少啊?你又是怎么逃出來的?”
胡小娜看了看這個人,這里這么多記者就屬他嘴最刁,提問越犀利,他越是來勁。心里略感不平衡,哼,小子,當了幾年記者你臉都快貼到爽歪歪上了,得瑟什么?看姑奶奶怎么問死你!
且看胡小娜雙眼放光,笑了笑指著那人說:“這位先生,你出門前是喝了爽歪歪嗎?”
問得他一頭霧水,疑了一聲:“什么?”
“不是爽歪歪?那就是紅牛了,我看你問得這么起勁,一點累的意思都沒有,一定是能量過盛了。”Z記者剛想張口回擊,但是胡小娜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看你,全場的記者光顯你一人了,都是同行,你也給別人點機會。你要是再問!我就一點,都不說了。”
韓威坐在臺上,那張臉似笑非笑,看來是忍不住了。似乎也只有胡小娜能讓他這樣。臺下的記者紛紛向Z記者投去嘲笑的眼光,胡小娜的訓(xùn)斥,大家是贊同的。
開過玩笑,胡小娜徉裝正兒八經(jīng)的扯道:“我可不是什么財團千金,我家……是養(yǎng)豬的,大家以后如果買豬肉,可以找我,保證又純正又便宜,不像這城里的,死豬還是注過水的。還有哇,我爹爹是俺們村有名兒的屠夫,什么牛豬羊狗雞,到我爹爹手里,就一刀的功夫,保證立刻命喪黃泉!”
眾人都已經(jīng)呆若木雞,臺下沒有一個人再問。只是自己還沒說盡興,于是繼續(xù):“就是因為手藝太好了,誤宰了隔壁牛奮家的大黃狗,牛奮傷心過度,打不過我爹爹居然綁架了我,說什么父債子償。最后還不是為了一點錢就把我放了。”說到父債子償時,胡小娜特意加重了語氣。
本世紀最綠的奇葩要非她莫屬了。韓威最終忍住沒有笑出來,他的冷俊形象差點就那只大黃狗,被這個胡小娜這個女屠夫一刀斬了。
氣氛逐漸有了緩和,胡小娜這才收起頑色認真說道:“其實這都是一個誤會,因為我經(jīng)常跟韓總出去采購,次數(shù)頻繁就不免引來一些猜疑。”看了看齊英菲又說:“與齊英菲小姐雖然有過小小的摩擦,但是綁架這件事確實不是她所為。”說到演戲,是齊英菲最擅長的。即刻走到胡小娜身旁,充滿盈盈笑意的握著她的手,胡小娜頓覺心里翻嘔,記者們卻忙著拿起相機捕捉這個鏡頭。
現(xiàn)場的記者因為沒有拿到臆想中的猛料而垂首失望。但是這個回答讓臺后的齊玉合、韓世耀二人十分滿意。三人退至臺后,齊英菲就立刻上演了過河拆橋的戲碼。轉(zhuǎn)身怒視著胡小娜說“你還沒死啊?”
“我沒死,你很遺憾嗎?”
“你……”
“噓,齊小姐,外面的記者還沒散去,你小心被聽見……”
依舊不改狂妄本色,齊英菲抬手欲掌摑她,韓威一個箭步走到她身前,全力攔住,喝道:“你有完沒完!”
“好了英菲!”齊玉合這才發(fā)了話,她也不敢再惹事,只是她眼中怒意未消,像藏了一把利刃,仿佛要再殺她一次似的。
齊玉合與韓世耀把目光緊鎖在胡小娜身上。從剛才一直觀察,兩人不約而同的有種感覺,這種笑容,很熟悉。胡小娜這才將他們每一個人粗略掃視過,依舊陰沉的伯父齊玉合,跋扈的伯母李金月,還有他們那兩個囂張的孩子。這一切一如過往,沒有一點不同。唯獨改變了的是,韓世耀父子。
從律師到集團董事長,褪去從前的那份謙和,韓世耀的嚴肅目空一切,完全符合他現(xiàn)在的身份。也正是因為他的悉心教育,韓威也變成了一付制裁者的形象。韓世耀露出違心的笑意,聲音冷涼,說道:“十分感謝胡小娜的幫助。”
“韓……叔叔客氣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而已。”胡小娜沒有稱他韓董,而用了舊稱呼,這讓韓世耀尤為一愣,不禁起疑,這個女孩為什么這么叫自己?莫非有所企圖?
“胡小姐今天幫了韓家,韓家絕不會虧待你。只是胡小姐要清楚,韓威,不是誰都能隨意靠近的,胡小姐還是恪守本分的好。”
“爸……”韓威想勸解父親,韓世耀揮手攔住,他認準的事,別人是無法輕易改變的。幾人都默不作聲,齊玉合才這才說:“世耀啊,我看韓威與英菲的婚事,要抓緊時間辦了……”
“可不是,要是再拖啊,說不定哪天又被狐貍勾了去了!”李金月向來刻薄,這樣尖酸的話出自她口中倒也純屬平常。
韓威慌忙的看了看胡小娜,微微的搖頭,示意自己不會訂婚。她理解,但是現(xiàn)在不能讓他進退兩難。隨即說道:“狐貍狡猾,都是被獵人逼出來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胡小娜也絕不是勾引糾纏別人的人!”話聲剛落,大步跑出了房間。韓威想追出去,卻被父親一手攔住:“不要做不合身份的事,那種女孩絕不能出現(xiàn)在你身邊。”
“爸。……”看見韓威落寞的神色,齊家四口一臉的諷笑。
在門外等了好久,最終卻看著韓威乘著自己家離去。看著車影,胡小娜不禁對他們的感情產(chǎn)生了懷疑,是,韓威原本就不值得她相信,但她還是決定再賭一次,賭他不會扔下自己。
一回到家,韓世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叫來韓威說:“那個女孩,暫時還不能讓她走。萬一有好事者再掀起什么風流,再找她恐怕就難了。”
“不走,讓她去哪。”
“先在白逸莊園住著吧。那里隱避,不會有人知道。但是,你必須和她保持距離。”
或許是胡小娜的天真,讓韓威對父親的精于算計逐漸感到厭煩。他不明白父親為什么要活得這么累。“爸……我不想和齊英菲訂婚……”終于鼓起了勇氣把這十幾年的想法說了出來,同樣,答案也如想的一樣,拒絕。
韓世耀毫不顧及兒子的感受,一切全按照自己的想法。“韓威,我再告訴你一次,信,是韓家立足的根本。齊英菲再不堪你也得娶,至于胡小娜,你想都別想了。怎么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韓世耀摔門而去,只留下韓威疲憊的站在那里,還有,那沮喪的影子。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