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艾夢溪和饒亞雅拿著一張歌單,在教學樓下青衫環繞的小石桌旁坐下。
兩人在那反復的練唱著一首英文歌曲《Troubleisafriend》,唱了幾遍便打開復讀機,裝上歌帶跟唱。
“Troublewillfindyounomatterwhereyougoohoh,Nomatterifyourefastnomatterifyoureslowohoh……”,饒亞雅搖頭晃腦唱得很是歡快,雙手還愉悅的敲擊著石桌,看上去頗有點音樂家的瘋狂。艾夢溪則是右手大拇指抵在石桌上,其余四個指頭跟著節拍輕點著石桌,有些文雅。
“Troubleisafriendbuttroubleisafoeohoh,AndnomatterwhatIfeedhimhealwaysseemstogrowohoh,HeseeswhatIseeandheknowswhatIknowohoh。”唱到這饒亞雅突然停了下來,愣愣地看著艾夢溪身后的柳翊辰,想說話卻被他的手勢阻止了。
“Sodontforgetasyoueaseondownmyroad…。”艾夢溪只當是她唱累了,繼續哼唱,直到整首歌曲結束。她的聲音柔而不膩,潤而不失度,圓而不滑,高而不銳,輕靈雀躍,宛如黃鶯在枝頭高歌,清脆悅耳。
柳翊辰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覺,只是很想靠近她,每一次見到她都忍不住親近。學校里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很多,但是那些小蘿莉不是太狂傲就是太嬌氣要么就是太文靜,總給人一種不自然的感覺。她很特別,文靜時如和風,靜雅而不失溫度;灑脫時如野馬,不拘小節卻心思敏銳。她是一部富有魔力豐厚多彩的書,教人難以捉摸,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究,耐人尋味,只要多看一眼就會被吸進去,挪不開眼球。
“教我可好?”柳翊辰在艾夢溪旁邊的位置坐下,他的聲音溫潤如常,有些期待的笑望著艾夢溪。
“我不會聲樂,只是碰到聽著順耳的就跟學而已,還是亞亞來吧。”艾夢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說到,她確實是連十個音符打亂順序都理不全的。
“你饒了我吧,我也是六音不全啊,瞎唱著玩呢,要學跟著聲帶走唄,先多聽幾遍。”饒亞雅擺擺手,繼而拿起復讀機摁下重放按鈕。
音樂聲起,原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三人靜靜地聽著,誰都沒有和聲,一片靜默。
柳翊辰拿起歌單,細細的跟對著歌詞,偶爾開聲,怎么唱怎么覺著別扭。把艾夢溪和饒亞雅都給逗樂了,這首歌的確不適合他唱,歌曲歡快雀躍青春陽光,他很陽光也夠青春,只是他的氣質溫潤儒雅平和,看什么都淡淡的。
“你呀,還是別唱這首了,真是——太可愛了。”艾夢溪眉眼彎彎,臉上是崩不住的笑意。
“啊哈哈,的確是非常那什么。”饒亞雅再也憋不住了,放聲大笑。
“周華健的《花心》會唱嗎?這個比較適合你。”艾夢溪食指點了點歌單上的歌名,見柳翊辰頭顱輕點,即刻播放這首歌。
“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錯過,你的心忘了季節,從不輕易讓人懂”,周華健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為何不牽我的手,共聽日月唱首,黑夜又白晝,黑夜又白晝,人生為歡有幾何。”艾夢溪接唱到。
“春去春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讓夢劃向你心海。”饒亞雅和聲唱。
“春去春會來花謝花會再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讓夢劃向你心海。”柳翊辰也跟拍。
“花瓣淚飄落風中,雖有悲意也從容,你的淚晶瑩剔透,心中一定還有夢。為何不牽我的手,同看海天成一色…。”柳翊辰薄唇一翕一合,他的眉宇間滿是溫柔,雙眸中漾著柔波,歌聲柔情似水,如癡如幻。艾夢溪和饒亞雅都看呆了,只余柳翊辰的聲音在耳畔縈繞。
柳翊辰見饒亞雅一臉迷醉滿是享受的單手支撐著下巴,半瞇著眼,眼神不知飄往何處。再望向艾夢溪,卻見她盈盈瞳眸中竟蒙上一層霧氣,這個女孩竟然感動的快要哭了。柳翊辰既好笑又心疼的握了下她放在身側的柔荑,算是安慰。
他的手心還是那么溫熱,艾夢溪輕輕回握一下他的大手,繼而輕輕抽出自己的手,露出一抹微笑,算是感謝。
正當兩人溫情脈脈,眉目傳情的時候,饒亞雅突然趴倒在石桌上。這小妮子,竟然睡著了。兩人相視一笑,無奈的搖搖頭,繼而各懷心思的沉默,直到晚自習鈴聲響,才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