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磊，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了，難道什么話就一定要親口說出來才算嗎？難道我一輩子不說出那個字你就這樣猜疑一輩子？那個字對于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嗎？”若曦逼視著他，“你韓磊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自信了？”

是的，就是不自信，韓磊不是不相信若曦而是他不信他自己，只要他還一直存著這樣的心思，若曦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的。

若曦一語中的，韓磊踉蹌的退后兩步，一手扶著旁邊的衣柜，他看著若曦最終他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中已經退去了所有的防備，真實的展現(xiàn)著他的脆弱，他兩步奔到若曦面前將她重重的抱在懷里。

韓磊的身體輕微的顫抖著，他現(xiàn)在情緒波動非常大。聲音都是顫抖的，“你說得對，是我不自信。可是小曦你又沒有想過原因？我韓磊面對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怕過什么，可是在面對你的時候我一直在遷就，因為我害怕，我怕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離開我。”

收緊手臂，韓磊盡量然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一點。“若曦，你知道嗎？我愛了你整整十五年啊！你難道就真的無動于衷嗎？我的不自信只要你的一句話就可以，我是因為沒有安全感，而你從來沒有給過我安全感。”

“小曦，我那么愛你，我真的不是世人眼中的那個樣子，你突然間去了M國，五年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你有沒有為我想過一絲一毫？小曦，我要的并不多，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哪怕你是騙我也好啊！”這一刻的韓磊眼眶通紅，他的聲音帶著幾絲的哽咽。

若曦推開他與他的目光相對，她的眼中也是濃的化不開的痛。“韓磊，你為什么非要聽到那個字呢？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你的心真的看不到嗎？”若曦眼中的淚光閃閃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韓磊，對不起，不是我不想對你說我愛你，只是我不能對你說，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為什么非要逼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只會比你還痛，絕對不會比你輕一絲一毫，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對任何人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呵呵，說到底，你還是不肯說出來啊！若曦，那個字對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難說出口嗎？它真的比千金還要重嗎？”韓磊自嘲的笑了，頹然的松開了攬著若曦的手，他眼中的淚終是流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愛了十五年的女人啊！

“韓磊，我是你的妻子，是我要嫁給你的，難道你就真的不明白嗎？為什么非要說出那個字呢！”若曦也落淚了，這一刻若曦好后悔，既然當年答應了她，現(xiàn)在就不應該再和韓磊糾纏，既然放不下韓磊，當年就不應該答應她的無理要求。

“若曦，你……”韓磊沒想到若曦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沒有說到底愛或不愛，他現(xiàn)在的痛鬧一片混亂，但是他強迫自己要冷靜。莫若曦不是一個喜歡曖昧不清的人，她向來信奉君子坦蕩蕩，絕對不會這么含糊不清的。有了這層思考，再加上今天聽到的莫媽媽的話，韓磊忽然覺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若曦現(xiàn)在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她喃喃著：“其實我知道在你心里最在意的還是姚弘硯，可是他已經死了，已經八年了，難道八年時間還不足以撫平一切？當年姚弘硯所做的一切的確讓人無法拒絕，但是他要的不是施舍，你明白嗎？”

“八年了，每每想起他我的心中就滿是愧疚，韓磊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姚弘硯為什么會死嗎？你以為他真的只是以外的出了車禍嗎？”若曦抓住韓磊的衣領用力地搖他，失控的對著他喊

韓磊剛才就覺得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對，但是一時沒有想明白，而他對于若曦和姚弘硯之間的事情還真是不知道多少。當年自從看到那個儒雅少年為了一塊手帕跳進湖里，他就盡量去忘記若曦，對她的事情也是采取不聞不問的政策，直到姚弘硯突然車禍去世，若曦也進了醫(yī)院，他才知道他錯過了很多。

韓磊沒有說話，就任由若曦狠命的搖晃著他的身體。“韓磊，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姚弘硯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他是，他是自殺的。”說到這里若曦已經哭倒在了他的懷里。

韓磊震驚了，他不敢相信若曦的話，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個少年的模樣，他有一雙璀璨的眸子，不論何時他的眸子里都是一片的澄澈，他就像一個不被世俗污染的白蓮一樣，讓每個見到的人都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而那個少年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干凈的笑容，以及樂觀的心態(tài)，不論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可以積極的去面對，這樣一個少年會選擇自殺，那將是什么事情能夠迫使他下這樣的決定？這一刻韓磊怕了，他害怕若曦說出什么讓他后悔的事情。

若曦現(xiàn)在已經陷入了回憶中，“八年前，我和安娜一起執(zhí)行一次任務，猶豫兇徒十分險惡，安娜為了救我而失去了性命，而我自己在逃出匪徒巢穴后被他們開車撞了，幸好其他同事及時趕到了，但是我的眼角膜受損，我從那以后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了。”

說道這里若曦竟然笑了，她捧起韓磊的臉，“你這樣震驚是為了什么呢？韓磊，我現(xiàn)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你，你知道是為什么嗎？你想知道為什么嗎？”若曦的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眸，也滴落在韓磊的心上。

他將她擁進自己的懷里，用他所能的最大力氣，似乎想要將她融入他自己的血肉中一樣。看到這樣似乎下一秒就會崩潰的若曦，韓磊狠毒的扇自己幾個巴掌，他為什么就非要聽到那個字呢！他是有心的，他明明感覺得到。“小曦，是我不好是我混蛋，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好嗎？算我求你了。”他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但是他承受不起，他更怕她會傷心。

若曦就好像沒有聽到韓磊的哀求一樣，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容的。“那天他到醫(yī)院看我，折了我最喜歡的玉蘭花，他說他長這么大是第一次破壞公務。他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他說若曦不會永遠都看不到的，他說明天會是一個晴天。他說他就是我的眼睛，他會永遠陪著我一起看著這個世界的丑陋與美好。”

若曦笑的更加艷麗。“他說若曦看不到了，但是還可以用手去觸摸這個世界，他讓我記下他的樣子，他說他想要永遠活在我的心里。后來我看到了，但是他卻不在了，但是他的承諾沒有一個食言的，他會時刻在我的身邊永遠陪我看著世間的美好與丑陋。”

若曦還在笑，“他從來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說若曦可以再見光明。我真的見到了。他說他會永遠陪著我他也做到了，因為他就是我的眼睛。他傻傻的竟然為了我而自殺，就是為了讓我再見到光明。”

“小曦，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跟你說清楚一切，是我心胸狹隘，是我對不起你！”韓磊從沒有這么恨過他自己，他怎么可以這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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